顧夭雖然是在家中,但是對于外邊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畢竟這些年她在國外也是靠通信才能得知華夏的一些事情,所以關于網絡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沒事兒的時候在家中也可以打開電腦看看新聞。
今日一條新聞卻震懾了她。
那上邊清楚的字跡以及意味不明傳達的意思讓她有些無奈。
當然這個年紀的她是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是苦肉計的,但是那又如何?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他們的事情,和她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只要墨妖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都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
不管如何關于這事情她絲毫沒有插手的理由。
隨著這個消息在網絡上的傳達,覃受的身份以及墨妖的身份早已經在網絡上微博上全部曝光,自然也是爆料了上一次他在表彰大會上給墨妖求婚的那一段子。
但是人們的眼光是有偏差的,有些女人,最嫉妒的就是覃受居然娶了墨妖,而男人們,卻羨慕覃受娶到了墨妖。
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是有著一定的偏差的。
而此時從遠方意大利剛剛上飛機的Andy以及顧心壓根就不知道華夏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所以當顧心知道了周默生盡早趕回了華夏的那一刻,心碎了一地。
她還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想要原諒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便開始和她遠離了。
當她試著熱絡,再次感受到,看到的卻是冷漠。
……。
「你知道他走了?」Andy好像不知道顧心知道周默生盡早離開的事情一般在她的耳邊提醒著,但是顧心的心中卻是清楚的,這男人簡直就是在她的傷口上血粼粼的撕開她的疤痕。
自然,坐在身後的小俊俊也是听見了他們的談話的,對于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一點點的,現在看見的和從前看見的相結合,就是這幾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然而心思深沉卻面露幼稚的他是不會插嘴這些事情的。
對他來說只要不是墨妖的事情那都是無關緊要的,想必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張總正是被這個墨妖的丈夫給滅了的,若是知道的那一刻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笑著說一句,沒啥。
「我當然知道,你都知道了的事情難道我還會不知道嘛?」顧心斜睨著Andy,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是這樣八卦的。
這簡直就是故意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Andy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瞬間勾起了唇角。
他還會不知道顧心的心中在想什麼他就不是Andy了。
「行了別說了,先回去再說。」就在他作勢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顧心已經搶先一步在他說話之前開口了。
這男人也是一毒舌不解釋。
「好吧,我保持沉默。」Andy淡淡的看著窗外的藍天,心底想著的卻是墨妖的婚事。
這段時間遠在意大利也听說了一些關于覃受的事情,當然,對于他們的愛情事件,他是樂見其成的,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還是想要看看覃受對墨妖的底線,只要是人,都有底線。
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有底線的,有潛能的,爆發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
「我們現在一會去就是參加婚禮嗎?」小俊俊湊過腦袋在他們的中間插嘴了一句,雙眼中閃過一道笑意,關于墨妖的婚事,他也知道現在他是沒有什麼資格說話的。
畢竟他才是這麼半點不大的孩子。
「嗯。」低沉的嗓音是男人專有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回答的。
小俊俊繼續保持沉默看著窗外的風景,心底帶著愉悅坐上的飛機,多遠的路程都不會覺得遙遠。
……
周默生和蘇錦年對于這一次的事情也是十分的看的緊,但是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表述。
找不到墨妖也算是他們無能了。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第二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時他們就嚇尿了,覃受竟然出車禍了?
關于這個消息除了獵鷹,想必是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想到這一點了。
所以當大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真心的當真了。
就在他們出發的那一刻,墨妖也從遠道的寺廟中出發了,向著醫院而去。
與此同時,幾輛車子,不同的方向,一樣的終點。
……
墨妖雙手緊握,緊張的汗水從額頭前流下,她從來都不知道在這樣的事情面前他是如此的手足無措。
只是肚子里還有兩個孩子,也是覃受的,所以到了現在她必須在乎,必須在意,必須緊張。
不是麼?
轉眼間車子就滑入了醫院的停車場,這時候的她才知道心情沉重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這該是多麼的讓人無法接受?
任憑是誰都想必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消息。
打開車門下車的那一瞬,她感受到了什麼是腿軟的感受。
心跳在這一刻也逐漸的加快。
脈搏無處不在告訴她,她現在是多麼的緊張。
一步步的向著醫院中走去,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
就在這時,身邊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嫂子,你沒事吧?」周默生多少是覃受的死黨,這麼多年的好友關系不是假的,好兄弟不是假的,所以在听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直就是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當然現在看見墨妖的出現,他發現對這件事情的疑慮也全然的出來了。
很顯然覃受這一招是做給墨妖看的。
沒有人會不知道他的目的。
因此他才會開始擔心墨妖。
只見墨妖木然的轉過眼,看著眼前高大無比的周默生,她只覺得眼前有一個黑影籠罩著自己,瞬間將她的心思全部壓在了最低端,因為周默生的出現,讓她更加相信了事情真實性。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只是一個玩笑話,可卻在她有希望的這一刻,看見了周默生,他的好兄弟。
「呵!」墨妖沒有說話,嘴唇蠕動了一下,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再也說不出口一般。
很顯然她是被嚇壞了。
周默生猛然間伸出手,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墨妖,這還不算,蘇錦年,覃潔的出現,讓墨妖更加的相信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乃至于她到現在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沒事。」她的沙啞聲音在這一刻卻不再是慵懶,而是一種脆弱。
盡數的展現了她的脆弱。
「你放心,我想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是不會有事情的對吧,你要相信他,這麼多年即便是上戰場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讓他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不是嗎?你忘記了嗎?在他的面前,就連命運都要低頭。」
周默生淡淡的聲音中卻帶著神奇的力量,像是在一點一滴的安撫著墨妖的心。
就在這一刻,墨妖的心中他產生了一種叫做共鳴的東西。
她是知道的,在覃受的面前,連命運都要低頭。
……
「他不會有事的對吧?」墨妖軟弱的一面在覃潔的眼中看來心疼極了,可是一方面卻也擔心著覃受的安危。
「別說這麼多了,我帶你進去,我們現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相信只要听見你的聲音,他是一定會醒來的。」這一次,覃潔的眼中也帶著淚水。
雙雙攙扶著走入了醫院的大門中,目標是那個正關著門的手術室。
大家誰不知道這些年,覃受很少來到醫院了?即便是有也是在戰場上遇見搏擊之時所受到的傷,幾乎是從來沒有槍傷,槍法精準的他是不會犯下這種錯誤的。
可是如今這個消息對于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道驚雷。
「覃受。」墨妖低低的啜泣起來,呼喊著他的名字。
希望你千萬不要有事情,張瑋才剛剛過世,他對我來說只是朋友,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的信念,你是我的愛人,墨妖在心底呼喊著他的名字,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不去的覃受這麼多年來始終站在她身前的高大形象。
如今看來,原來他早已經也成為了她的骨血一般,融入了骨髓,愛著他。
一瞬間,在場的人都神經緊張了起來,眼底帶著的都是一絲絲的擔憂。
隨著那扇門的打開,墨妖瞬間便向著前方撲去,只是那病床上的男人,卻被遮蓋了臉蛋,墨妖的淚水無止境的流了下來,哭喊中將心底的話語全部說了出來。
沒有什麼比現在更讓她後悔。
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到了失去的時候,她才知道珍惜,可惜人都是這樣的賤骨頭,從來不會放眼去看自己一直擁有的東西,而是一直向往著那些從未曾得到過的東西,因此而錯過了一道又一道生命中的最美麗的風景。
倘若在當時,能夠頓住腳步看看身後一直站著的那個人,她是不是從來都不會有這般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後悔。
她傷心。
但是她更自責。
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就這樣與她分開。
讓她如何可以接受?
就在墨妖感覺頭暈目眩,呼吸不過來的時候,眼淚再也流不出來的時候,手術室中再次的推出了一輛車子。
那個車上躺著的,顯然是出車禍正在搶救的覃受……。
可是墨妖卻沒有力氣在看了……
「墨妖你沒事兒吧?我哥怎麼樣的醫生,墨妖你要抗住,否則我哥哥醒來了,你讓他怎麼辦?」覃潔眼角的淚水也是順著臉頰滑落,在看見覃受的那張臉開始,她就知道,他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