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潔抱著墨妖,雙眼中帶著一絲的顫抖,心頭更是一震,不要讓她如此絕望好不好?
覃受本來就出事兒了,現在還在手術室中沒有一點信兒,現在就連墨妖都出事兒了,那她一個該是怎樣的無助?
「墨妖,墨妖你醒來,你沒事兒吧?」
覃潔一著急聲音也接連著變大了,雙眼中的擔憂不是裝出來的,至少在覃潔的心中墨妖一直都有著和覃受一樣的地位,在她的眼底,他們從來都是屬于一個人的。
因為只要是覃受擁有的東西,那永遠也是墨妖的。
手術室中,覃受昏迷中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暖意,病房中的暖氣開的很大,外邊卻是冰天雪地。
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眼楮,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還活著,原本只是想要弄個苦肉計給墨妖意思意思,卻不曾想,這件事情到了現在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里真的出車禍。
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在呼吸順暢,思想滿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在病院中,並且傷勢嚴重,至少疼痛感還是給他帶來了一定的折磨,此時此刻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若是讓墨妖看見了現在這樣病重的他,只會笑掉大牙吧?
多少次戰役中他從來不曾這樣受傷過,但是現在卻不一樣,這一次車禍卻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
就在他思緒停頓的那一瞬間。
他恍然間听見了耳邊傳來了一個叫喊。
「墨妖!」
這倆字清晰的印刻在他腦海的深處。
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動彈。
「您好,請不要亂動,這是麻醉剛醒來的征兆,也許是會有點疼,但是你必須忍著。」主刀醫生雙眼中閃過一道凌厲,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後生在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起床,若不是他發現的早,恐怕這個手術就是白做了。
覃受被醫生的話一愣。
也是猛然間的想起來自己剛剛還疼著。
「您好,我好像听見了別人叫我妻子的名字,我家人來了嗎?」覃受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墨妖,在她離開的這三兩日中,他的人生似乎是暗無天日的,那樣的感受,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有。
俗話說的好,請用一句話來形容你曾經愛過。
那麼覃受的專屬話語定然是︰卑微。
他是卑微的,在墨妖的面前,即便他在外邊如何的高高在上,是如何的令人仰望,可是在墨妖的面前,在愛情跟前,他永遠都是那個愛著墨妖的男人。
「你放心,你的家人都來了,對了,你妻子也來了,在外邊等著呢。」主刀醫生一邊將身上的白大褂月兌下,一邊解下了口罩,說話的時候眼底全是曖昧,那懷著孩子的肚子,誰能看不出來?
覃受一听說墨妖也來,心底那顆石頭瞬間落下。
可是卻也是這麼一瞬,外邊再次響起了覃潔的聲音,這一次覃受十分的肯定她在叫的就是墨妖,並且墨妖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掙扎著想要從床榻上起來,卻是無能為力。
「醫生,求你把手術室門打開好嗎?我妻子可能出了事情,剛才我已經不是一次听見別人嘶喊著叫我妻子的名字了,這是第二次了。」覃受嚴肅的樣子倒是讓這主刀醫生都有些傻愣了。
瞬間就過去幫他將門打開了。
出于身體的一種本能,他沒有辦法拒絕。
而覃受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也清楚的看見了外邊剛來的擔架,上邊穩妥妥躺著的,就是他的墨妖。
陡然間,他的身軀僵硬的連動都無法動彈。
覃潔眼尖的看見了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哥,你終于醒來了,嫂子好像暈倒了。」她焦急的眼中全是愧疚,沒有想到一點事情都辦不好的她會在現在又讓墨妖受傷。
要是墨妖和孩子有什麼事情她就是死千萬次都不足以彌補。
而覃受,卻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恨自己怎麼會出車禍,一言不發,那眼神兒到現在都帶著震懾力。
主刀醫生剛回過神來,就看見他狠戾的眼神,這一刻他心中也終于明白了為何就在覃受說出要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的身軀會比思想更快一步,只因為覃受這個男人,渾身都充滿了軍人所有的肅殺。
是的,肅殺。
已經帶著血漬斑斑的白襯衫依舊無法阻擋他俊美無儔的臉頰上那深邃的輪廓。
很顯然,這個男人不僅很有本事,長得也是一等一。
可是那又如何呢?
醫生嘆息一聲,卻是將他從病床上扶了起來。
「謝謝!」覃受客氣的對著醫生說了一句,便自然而然的由他扶著向著外邊走去,覃潔看見這樣沉默的覃受,更加心底發慌,沒有什麼比起一個笑面虎變得沉默更加讓人擔憂。
越是沉默的男人,越是可怕。
只因為,他沉默之間,你不知道在他的腦海中已然閃過千萬個想法,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這句話她一直都懂。
「哥,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嫂過來的時候就在冒汗。」覃潔快速的走到覃受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扶著他,卻也只是枉然,他絲毫不為所動,雙眼中毫無感情的看著前方,向著墨妖前去的病房中走起。
覃潔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底也是同一片荒涼。
這段時間因為愛情,因為心中的事兒,她時刻都在發呆,時刻都在走神。
卻不曾想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滿病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到了現在,她若是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那就是傻子了。
覃潔只是發呆了一瞬間,墨妖就暈倒,這對于她來說也是一個偌大的打擊。
伸出雙手,狠狠的抓了抓頭發,提醒自己要時刻清醒也、快步的奔跑向著覃受的位置所去。
覃受的心底在這個時候已然是有了一顆大石頭,原本若是真的苦肉計,墨妖定然是不會生氣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他們在別有用心的生活里翩翩舞蹈我在你們後半生的城市里長生不老。
不知道為何,覃受瞬間就想起了這句話。
他恍然一笑,便再次艱難的向著墨妖所在的病房走去,一直走一直走,卻似乎永遠無法到達一般。
才走到門前,他卻感覺好像度過了整個世紀。
靜靜的,他就這樣看著躺著的她,然後緊接著是一系列的醫生在緊張的做著所有的檢查,對于他來說這些檢查並不陌生,也並不是沒有陪著墨妖去檢查過身體。
這是孕婦才有的一些列檢查。
心電圖,B超,各種各樣的,在這個時候都齊全了。
「妞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情,否則我會自責死的。」就在今日,他出車禍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當時電石火光之間,他這個經歷了千萬次戰役的男人,卻有了怯懦。
心底想起的卻是他千萬不能死這麼一句話,完全不是人們所說的,那些安寧。
安靜的醫院中只能听見器械在活動的聲音,以及墨妖那微弱的呼吸聲。
覃潔漫步的走到了覃受的身後,臉上掛著的就是自責。
只是這腳步聲沒一會便停下了,他知道,覃潔並沒有大意,孕婦暈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心中難免會將責任推卸到她的身上,可是回頭想想這件事情錯的最多的便是他自己,要是他沒有出事情墨妖也就不會暈倒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他的錯?
所以當覃潔落寞轉身那一刻,他開口了、
「過來。」覃受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磁性,卻更加的沙啞了,因為昏迷了半天的原因,口渴也給他的嗓子帶來了一些負擔,雖然不洪亮,但是覃潔還是能夠听見了。
「哥,這件事情我有錯,但是我沒有想到墨妖的身體會這麼虛。」覃潔眼中已經紅了眼眶,就看起來都能看見眼淚在打轉。
但是覃受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
「你留著照顧她吧,她肯定是不希望別人照顧她的。」覃受還是最了解墨妖的,她從小就害怕打針,不管是年幼的時候還是到了現在的,他所看見的,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女孩。
曾經她就在一個微博上看見過這麼一句話。
有能力的男人,就是會把自己的女人嬌慣的誰也受不了,畢竟這是他的女人,只要他能受得了,還需要別人受得了干嘛?
而此時此刻,覃潔腦海中唯一想起來的就是這個段子,現在的墨妖和覃受之間和這個微博是多麼的相似?這個世界上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有平衡,一定多少都會有些落差的不是嗎?
在覃潔的心中看見的就是這麼一段愛情,多少都是有不少感動的。
「好,我留下來陪她。」覃潔瞬間就走進了里邊,墨妖害怕打針,就算是暈倒了,身軀還是會潛意識的拒絕,這讓里邊的護士正無奈著,也就是這個時候,覃潔的存在成為了最好的存在。
接過護士手中的針頭,她點了點頭,「我來吧。」便迅速利落的扎進了她的血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