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她偷吃個東西而已，沒這麼夸張地要她命吧？
一听到麗妃的話，已經進來兩個侍衛，打算架起阿奴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不冷不淡的聲音︰
「慢著。」
馳玄冷眼睨了一下麗妃︰
「愛妃，你當朕不存在嗎？」
「臣妾不敢！」麗妃被馳玄的眼神一瞪，立刻低下頭。
「那這殿中，何時輪到你來發號施令？」馳玄看向兩個架住丑奴兒的侍衛。侍衛們立刻知道自己听錯了號令，馬上跪下。
「你們自己下去領二十板子，以後不用殿前伺候了。」
麗妃立刻知道，自己犯了皇上的禁忌，跪倒在地︰
「皇上恕罪，臣妾是無心的，實在是手下奴才不爭氣，臣妾才小懲大誡……」
馳玄臉上的笑容依舊︰
「怎麼麗妃以為，亂棍打死也算是小懲嗎？」
「臣妾一時失宜，還望皇上念著臣妾侍奉多年，饒恕臣妾！」麗妃低下頭，不住地磕頭。皇上喜怒無常，就算是再寵愛的妃子，只要她惹怒了皇上，也不會留半分情面的。
「你——」馳玄手指一指丑奴兒，然後手指一勾。
阿奴指了指自己，等確定他的確叫的是自己時，走了上去。
馳玄將手中的玉勢往她面前一放︰
「你認得這東西是不是？」
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救她，原來在這里等著她。阿奴看了看還在磕頭的麗妃，雖然她剛才想殺她，但是她現在已經得到了懲罰，她也沒必要打落水狗。用力搖搖頭︰
「不認識。」
「如果你不說實話，麗妃處置不了你，朕卻可以。」馳玄把玩著手中的玉勢，輕聲細語中語帶威脅。
「皇上您見多識廣，奴婢小小宮人，怎麼可能皇上不認識的東西，奴婢認識？」阿奴眨著烏青的眼，露出白白的牙，「我們做奴婢的，主子說認識，咱就認識，不認識也得裝作認識，主子要是不認識，咱也一定不認識，就算是認識，也要告訴自己不認識！」
馳玄一把捏住阿奴的下巴︰
「你來宮里這些日子，朕倒沒發覺你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的，那是狼……」阿奴小聲咕噥。她雖是肉食動物，卻不敢說是牙尖，起碼她啃不動骨頭，只能吃吃肉喝喝湯。
馳玄一雙俊目盯著阿奴，這聲音听起來非常熟悉，從前倒是沒听過這個丑東西出過聲。
「大聲點，朕听不見！」馳玄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眼楮開始端詳起這個丑東西。
好吧，雖然她並不想出風頭，但是既然是他要求的，用力深吸一口氣︰
「是——皇——上——」
每個字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全是喊出來的，就在馳玄的耳朵邊。頓時馳玄覺得自己耳朵邊有無數只蜜蜂在嗡嗡地飛。
「皇上，這個丑奴實在無禮，不如打死了好，免得污了皇上的眼！」對于丑奴兒的大膽行徑，莊妃也看不下去了，但是她沒有像麗妃一樣直接下命令，而是向馳玄建議。
馳玄盯著丑奴兒的臉，良久之後，緩緩道︰
「麗妃殿前失儀，降為貴人，閉門試過。」
麗姬跌坐在地，知道自己失寵了。
眾妃嬪眼中無不是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平日里囂張的麗妃，終于栽了吧。
「那這個丑奴呢？」一並處置了才好，看著都覺得吃不下飯。
阿奴看著馳玄，非常想提醒他，他的手勁捏得她很疼。
馳玄放開她，甩袖離去，走出大殿時，飄來一句話︰
「留在殿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