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嫡妻 第九章

作者 ︰ 忘辰

刑傲天想著,便拉起顏如卿,讓她在一邊老實看著,自己則捏了銀針在兩位老人身體的穴位上輕快的跳躍著,那動作既熟練又快速,猶如在彈奏一曲優美的樂曲,讓顏如卿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

刑傲天施展了一遍六六三十六穴鎮魂針訣,看兩人面色變得紅潤,這才滿意的收回手。

「師父,喝茶。」顏如卿很機靈的倒來了茶水,伺候刑傲天喝茶。刑傲天接過茶盞,點點頭。

嚴知秋听到屋中的響動,連忙推門而入,就看到兩位老人面色好轉了許多,便知道這個撿回來的老人竟是個醫術精湛的醫者。她連忙跪下,答謝老人的活命之恩。

刑傲天連忙虛扶起嚴知秋,叮囑她這段日子小心照看兩位老人,便帶著顏如卿進山采些補身的草藥,順便帶顏如卿辨識草藥。

顏如卿背著個小背簍,就跟在刑傲天的身後上了山。

如今已是春天,萬物生長,竟是有不少的好藥材。顏如卿一路上收獲頗豐,在草叢中,竟是找到一窩受驚嚇的小兔子。顏如卿本想把它們帶回去,但想到自己逝去的父親,便不忍動手了。

顏如卿此次進山,收益頗多。刑傲天教授她辨識草藥,還不時參雜些醫理、偏方在其中。先不說听沒听懂,顏如卿竟是听得十分認真,努力將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

刑傲天十分慷慨,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塞進顏如卿的腦子里,他還講了不少毒理毒藥,甚至連一些下藥來做陰私之事的例子也講了不少。

顏如卿感激刑傲天的心思,認真的听著。

一日很快過去,當晚上回到了家中,祖父祖母已經能夠下床了。顏如卿慷慨的拿了七八只雞蛋,讓娘親給兩位老人補補。

嚴知秋一愣,便是含淚答應了。

吃過了晚飯,嚴知秋服侍老人回了房間,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里一切的擺設還如夫婿未走時的一樣,但物是人非,她還住在這屋里,而睡在身邊的良人卻已離去,再也見不到了。

觸到床鋪上那令人打顫的冰冷溫度,嚴知秋不自覺的垂下了眼淚。

門外似乎有什麼聲音,嚴知秋連忙擦干了眼淚,打開了房門,就看到顏如卿和顏如玉兩姐妹正站在門外。

「你們兩個不睡覺,怎麼站在這兒?」嚴知秋說著,拉著兩人進了房間。雖然已是春天,但晚上還是有些冰涼的。模模兩人的手,果真有些涼。

「娘親,人家想和您一起睡。」顏如玉收到姐姐的眼色,立刻撒嬌道。

「好孩子。」嚴知秋听到女兒如此懂事,凝在眼眶中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顏如卿連忙拿了帕子給她擦去眼淚。

嚴知秋抹了抹淚,鋪開被子,將兩個女兒放進去,這才關緊了房門,拴上門閂,吹熄了燈,和兩個女兒同睡同一個被窩,聊些好笑的事情。

兩個女兒很快就睡著了,嚴知秋看著女兒的睡顏,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好好的照顧好這個家。

因為只有些衣物,便蓋了衣冠冢,一切禮儀從簡。燒了冥紙香燭,祭奠後,嚴知秋站起來,看著眼前這簡單的小土堆,竟是埋葬了她一輩子的依靠,心中黯然。想到顏楓要投軍也是因為在嚴家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委屈,心中也對那些親戚產生了怨恨,尤其是深知女兒受的委屈只是因為她們生怕她家多拿了嚴家的一點兒子東西。

你們爭便爭,斗便斗。難道還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不成她一個外嫁的女兒家還真要去奪那份原就不屬于自己的錢財?

嚴知秋想到這兒,心中更加憤恨。她本就是善良之人,那些也是她血脈相親的親戚,即使再有不滿,也無法說出斷交的話。只心中暗暗警惕這些所謂的親人,並決定以後若無必要,就不多與他們接觸了。反正,嚴顏兩家相隔千里,回門一次本就不容易。

嚴知秋這一晚睡得很少,天還未亮,她就起身了。給兩個孩子蓋好了被子,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灶房,做起早飯來。

老兩口醒來後,就看到嚴知秋忙里忙外的,雖然知道大兒子死並不關這兒媳什麼事,但畢竟兒子提出去投軍是在帶了嚴知秋回門省親之後,便不由的對嚴知秋挑剔起來。

顏如卿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在她的眼中,師父是最神通廣大的。便將此事告訴了刑傲天。可刑傲天一听卻是黯然的嘆了一聲,只道︰「婆媳之爭,乃是千年的難題。這件事即使是為師我也無法可解。如卿,你年紀還小,還是不要管了。相信你母親定會將此事解決得很好。」

顏如卿並不明白刑傲天的嘆息,但是看到祖母丁氏輕則冷嘲熱諷這不好那不好,重則竟上手打罵,一顆心似乎被什麼揪住了,難受到了極致。

如玉年紀還小,本應該養在父母身邊,可祖母丁氏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是決定要親自撫養,不給嚴知秋母女倆半點反應的時間,直接將顏如玉接到了自己房中。

嚴知秋僵硬的站在院中,听著如玉哭的撕心裂肺的哭聲,中間還夾雜著丁氏不悅的責罵,心如刀絞。本就瘦弱的身體更是在短時間就消瘦下來。顏如卿在一邊是急的團團轉,只能每天勤快的跟著師父到山中采些草藥來幫娘親補補身子。

有人說幸福的日子都過得很快,那麼顏如卿的日子便猶如生活在地獄里。祖母越來越苛責,娘親越來越消瘦,就連妹妹的哭聲也越來越沙啞。

本來顏如卿和顏如玉是睡在一個房間的。可一日祖母丁氏竟是拿了把大鎖將她們的房門鎖上,還說她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兩人根本不需要那麼大的地方。那屋子她竟是準備要娶新媳婦兒用呢。

顏如卿只能在當晚回到家里時,看著那被大鎖鎖住的房門,暗自嘆息。

顏如卿的運氣可能還算是好的,被丁氏強行奪去的如玉可慘了,雖然以前每日里吃的並不好,但總歸是能吃飽。可自從來到丁氏這里,別說吃飽了,每日里丁氏只要一不如意,就將氣撒到顏如玉的身上,又是擰又是掐,不過幾天,顏如玉那白白的皮膚上就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指痕,有些嬌女敕的地方竟是被掐出血來。

祖父顏淮山雖然沒說什麼,但心中怨氣不解,竟忽略了丁氏的所作所為,每日里只埋頭在地里。

或許這磨難還剛剛開始。丁氏失去了一個兒子,自然將剩下的唯一的那個視為手中珍寶,計劃著要給小兒子找一個稱心如意會生養的兒媳婦。

只是媒人也知道顏家的狀況,只是貪圖點兒說媒錢兒,哪里實心給丁氏介紹?

雖然介紹的並不是一些身有殘疾或五官不端正的,但那品行樣貌也不算是上乘的。

丁氏一次次的失望而歸,更是變本加厲的將所有的怨怒都發泄在如玉身上。

大半夜的,村里充滿了小女孩稚女敕的哭聲,睡在同一個院子里的嚴知秋和顏如卿淚水浸濕了枕畔,卻只能壓抑著心中的急怒,無聲哭喊。

這一日,顏如卿終于控制不住了,直接闖進了丁氏的房間,手中一根銀針刺中了丁氏的麻穴,趁著這段時間,連忙將已經哭啞了的如玉給抱出去。

那丁氏緩解了身上的麻意,立刻沖出屋子,對著嚴知秋的房間破口大罵,而顏如卿只能用身子堵著大門,抱著幼小的如玉在房門後瑟瑟發抖。

嚴知秋听到村人的話,立刻跑了回來,看到丁氏怒意不解,竟是要闖進門去打罵兩人,便是一個猛子狠狠跪下,並不做解釋,只一個勁兒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磕出了鮮血。

村民在院子外圍得一圈又一圈,都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丁氏看著嚴知秋臉上沾滿了鮮血,突然眼前一酸,想起了往日這兒媳對她的孝順,便再也罵不出聲來了。

「散了都散了!」丁氏轉過頭來,看到正準備看好戲的眾人,立刻拿了掃帚就出去驅趕眾人,村民們雖迅速散開,卻已經私下里慢慢傳開了丁氏惡毒的流言。

無意中听到村民的傳言,丁氏便更是視嚴知秋三人為心頭大恨,又想到這樣的流言一傳出去,不但他們顏家成了別人嘴里的笑話,更是讓她唯一的小兒子的說親一事難上加難。

丁氏心中憤恨更添一層,突然她冷笑一聲,竟是對嚴知秋母女三人好了許多。在此時,也有人傳出丁氏只是因為大兒子早逝才魔怔了,如今病已痊愈,自然恢復了以往的和善明理。

丁氏對嚴知秋母女真是不錯啊!村民們看到丁氏只肯讓嚴知秋在家里做些繡花養雞的輕活,自己不但要下地干活,還要接來鄰里的洗衣活計趁著夜色清洗衣物。一段時間後,便再次傳出新流言。只說禮河村有個不孝的惡寡婦,不但不事生產,還每日里虐待公婆。嚴知秋听到這傳言,雖然知道只是流言,可也每夜里淚水沾濕了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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