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嫡妻 第六十九章

作者 ︰ 忘辰

嚴知秋一听,心中疑惑盡消,想到大女兒竟是為小女兒置辦了一處這麼好的農莊,心中高興之余,竟是多吃了半碗碧粳米,讓顏如卿喜得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娘親,三日之後我和妹妹陪你到觀音廟上香可好?」

「如卿一向不信神佛的,為何會想到要陪娘去觀音廟上香?」

「好不容易妹妹回來一次,你看她這些日子可長了不少,當然要到廟里祈求妹妹能身體健康了。」顏如卿呵呵一笑,便將嚴知秋的這個疑問給忽略過去了。

其實,顏如卿已經從祁北風那里得知父親三日後會隨駕回京。到時候,若能踫巧遇到,相信娘親的心結會好許多,夜里也會睡得安穩一些。

顏如卿想到這兒便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可又想到那封棘手的休書,卻又不得不垮下臉來。子不言父過,雖然她知道這休書並未經過顏氏一族族長的確認,但因著是丁氏所逼寫下的,作為兒子的父親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違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一出孔雀東南飛的悲劇了。

只是,此事還需要再計較,所謂天地君親師,若是能請皇上下一道旨意指婚,那想必作為平民的祖母丁氏一定不敢違背。

只是,她們一家又如何能得見皇帝的天顏呢?

顏如卿想到這人不由的眉頭皺緊,牙緊緊的咬著唇,不一會兒便在唇上要出一排細小的牙印。

祁北風瞄了顏如卿一眼,卻是和刑傲天相視一笑,似乎很少見到顏如卿這副樣子,如今看到了不免暗自想笑,終于有什麼事難倒這個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肯示弱的如卿了,真是難得難得啊!

顏如卿想了想,決定此事稍後再議,若是能得到父親的贊同,那麼這件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嚴知秋看顏如卿和祁北風等人似有事情要商量,便帶著顏如玉先回了房間。顏如卿看嚴知秋離開,因著心里的事情也似乎有了解決之法,便臉色稍霽。

看顏如卿臉色稍緩,祁北風貌似不經意的說道︰「听說你和太醫院院使的女兒李甜甜關系不錯。」

「有什麼事情嗎?」對于祁北風來說,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必定有很大的含義,所以顏如卿立刻拋掉了腦中的思慮,看著祁北風。

「此事說來也巧了,你先看看這東西吧。」祁北風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挑出一小塊晶亮的透明石頭,那石頭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原來是這東西?我只是看到李甜甜到王府赴宴之時帶著瓖嵌著這石頭的發簪,在宴會上便已經送給了安國公府的大小姐許嬌娘。」顏如卿將那石頭給捏起來,看著著實耀眼奪目。只是她並不怎麼喜歡這樣的飾品,在宴會上看到了也只是稍稍驚艷了一把便將之拋諸腦後了,只是看到祁北風如此,顏如卿心中倒是起了另一種想法。

「這東西名為金剛石,是從火山中提煉而出的一種礦石,經過工匠們巧手雕琢後瓖嵌在各種首飾上。因為那火山極難攀登,又身處荒漠月復地,所以咱們天龍朝幾乎沒有這種東西流傳。這東西因為光澤晶亮硬度又高加上數量稀少便是在羌吳之內成為人人爭相搶購的稀罕貨。」祁北風想了想,便道。

「所以說,這東西是從羌吳那邊傳過來的。」顏如卿頓時明白了這件事的重要。

「這種東西本來在羌吳就是搶手貨,且羌吳與我們天龍本就是世仇,如何會將這種好玩意流到咱們國中?且只這一顆便價值千金,能購買上千石糧食了。」祁北風說著,便笑著道︰「羌吳人真是打得好主意,用這種華而不實又無用的東西便換走了咱們天龍眾多貴族夫人小姐手中的私房錢,買了咱們的糧食來攻打咱們國家。」

「是真的嗎?只是,我前日在銀樓里卻也並沒有看到公開售賣這種瓖嵌了金剛石的飾物,如何能肯定就是羌吳人耍的陰謀?」

「這就要看你的了。若是能從李甜甜那里得知這東西是從哪里買來的,只要順藤模瓜,就一定能找到幕後之人。」祁北風笑著道。

「幕後之人,若是那人只是因著一點子小聰明,想要從中獲得高額的利潤,那又如何?」刑傲天看了看那金剛石,又問道。

「若只是生意,那也該把握在朝廷的手中。」祁北風突然沉默些許,然後開口道。

「原來這樣啊。」顏如卿點了點頭,看著祁北風的眼中似若有所思。

祁北風被顏如卿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挪了挪身體,道︰「就像鹽鐵等東西可都是由官府壟斷的。其中的利潤巨大到足以讓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一躍而成為天龍富可敵國的富豪。若是這利潤被朝廷合理利用,百姓們也能生活的好些;可若是被某些野心家們利用了,則會給蒼生帶來一場難以磨滅的悲劇。」

「這種東西本就數量少,又非家家必備之物,何以非得讓朝廷壟斷。」刑傲天顯然不贊同祁北風的話,他搖了搖頭,將金剛石放在了祁北風的面前,「這東西也著實罕見,不如就送給如卿如玉兩姐妹,好人做到底,找一家銀樓,將這東西瓖嵌到飾物上。日後等如玉成親也好拿這東西當壓箱底的嫁妝。」

「如玉今年不過八歲,你就想的這麼深遠了嗎?」祁北風看了看刑傲天那一臉的認真,不由的無奈道。這一顆金剛石可是抵得過上千石的糧食啊!

「你做人家師父的難道還吝嗇這點子錢財?」刑傲天不由的對祁北風那副吝嗇的模樣嗤之以鼻。

祁北風感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轉頭一看到顏如卿,再想想她竟是花了大價錢為她的妹妹置辦了一個擁有上百畝上好水田的陪嫁莊子,便不由得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將這刻金剛石拿到銀樓,做成如玉喜歡的樣式。」

「那就好,此事就麻煩祈先生了。」顏如卿一听,立刻感激的點了點頭。

祁北風不由的撇撇嘴,不過一會兒工夫,他可是已經花去了上千兩的銀子,若是再在這里敘舊下去,估計自己的棺材本也被他給弄丟了。祁北風一想,不由得起身拱拱手,在刑傲天和顏如卿師徒倆的瞪視下悠然離開。

「這件事並不簡單。」刑傲天看著祁北風離開,不由皺眉道。

「就像祈先生說的,的確不簡單,他們估計是想用咱們的東西來攻打咱們國家。只是奇貨可居,想必這樣晶亮的東西每個女子都會喜歡的。」顏如卿笑道,「可是,我想祈先生一定不會讓他們陰謀得逞的。」

「話雖如此,但你也要小心點兒,我相信能將這東西千里迢迢從大漠弄到咱們天龍的人一定也不簡單。」

「嗯。」

「我明天便下帖子,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那賣給李甜甜這種稀奇東西的商人是怎樣的一個人。」顏如卿說道就做,忙到書房寫了帖子,讓碧翠明日里遣人送到李府。看到徒兒如此著急的模樣,刑傲天先是一笑,但想到自己已經廢了的雙腿便臉上帶著些許的失落。

顏如卿寫完帖子交給碧翠,便返回房中,但看到師父在無人時露出的沒落神情,心中竟是有些苦澀。可師父雙腿筋脈已廢,能用什麼辦法替師父接續斷了的筋脈,讓他再次行走如常呢?

顏如卿想了想,邁出的雙腿又退了回來。她在門外悄悄看了一會兒,便悄然離開了。

ぼぼ

李甜甜此時正為自己能攀上安國公府的大小姐而歡喜不已,再看看顏如卿下的帖子,面色便有些冷肅,但想到自己與王思琪的一場爭斗,便是一定要將顏如卿給拉到自己這一邊,便是收下了帖子,決定赴約。

顏如卿得到李甜甜的回應,也忙擬了菜單讓碧翠送到廚上準備一應食材。

小如玉听聞姐姐要宴請閨蜜,也是興趣盎然的在一邊出謀劃策。顏如卿一听就知道這個小家伙是嘴饞了。又拿起毛筆來在單子上寫了幾道菜。

「碧翠,這個單子拿去廚上吧,只是要記得這下面的幾道菜要雙份的,一份拿到夫人的屋中,另一份就送到師父那里吧。」顏如卿將單子給了一旁的碧翠,碧翠忙點點頭,看如玉感激的眼神,不由的暗自好笑。

顏如卿看如玉那依舊單純的模樣,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為難。她想到父親,便笑著對如玉道︰「如玉,你想爹爹嗎?」

「爹爹?爹爹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娘親這幾日到觀音廟中都是為了給爹爹上香祈福,希望他能投胎到一處富裕之所。」如玉無意中說出的話竟是讓顏如卿一愣。娘親雖然表面上不再提有關于父親的事情,原來是把父親牢牢的記在心中了。看來娘親對夫妻的感情很深,並不是五六年的時間就能輕易磨滅掉的。

只是,父親還需要再三日的時間才能回來的。

「如玉,爹爹沒死,只是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如今他已經從遠方回來了。你想不想見他?」將如玉抱到懷中,顏如卿笑著問。

「爹爹會像師父一樣對如玉很好嗎?」小如玉歪著頭,睜著一雙懵懂的黑眼珠疑惑的問。

「爹爹是你的爹爹,就像娘親一樣,不但會陪你玩而,還會給你買好東西吃,更會給你買東西給你攢嫁妝。」顏如卿笑著道,看小如玉似乎明白了,便又問道︰「你想不想見見爹爹呢?」

「想。」小如玉想到姐姐時常給她買來的各色晶亮亮讓她愛不釋手的好東西,便用力的點點頭,粉女敕的臉頰上竟是露出了些許財迷的神色。

顏如卿不得不搖搖頭,自己拼命為她攢嫁妝的行為竟是培養出一個十足的財迷鬼。雖然有些對不起父母,但卻是想到日後妹妹絕不會在錢財上受人愚弄,便也覺得是好事一件,便抱起小如玉來到梳妝台上。從小盒子里取出一條串了五彩寶石的手串,攏到如玉的手腕上。五彩的色澤映襯著白女敕的皮膚,顯得格外好看。小如玉也不由的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讓顏如卿听了心情特別愉悅。

ぼぼ

西山狩獵,顏楓靜靜跟隨在林侯爺的身後,看著圍場之中各色人物施展出絕佳身手獵捕自己中意的獵物,他卻不免歸心似箭。第一日,他已經射到了不少的獵物,經過祈先生的人手很快就送回了璽龍城。接下來的幾日,他便無所事事,雖然一心想著要早點兒回城,但看著在不遠處的明黃色身影,顏楓不得不忍耐了心情,靜靜的跟在林侯爺的身後。

「顏楓。」皇帝瞄到一邊貌似悠閑的顏楓,便笑著命一邊的內侍穿了命令過來。

「皇上。」顏楓趕忙跑過來,在皇帝的面前跪下來。

「顏愛卿,你箭法精湛,不如當場表演一番,朕看眾卿家都已經累了,暫且停下來欣賞顏愛卿一箭射雙雕的好箭法吧。」皇帝的話,顏楓自當遵從,只是當他跪下領旨之時,卻是從一邊的隊伍里突然溢出一聲冷哼。

顏楓不由的一皺眉頭,取了內侍送上的弓和箭。

顏楓試了試弓箭,便搭起弓箭朝著遠處被侍衛們趕過來的一干野獸們,不過一箭便射穿了那野豬的雙目。

皇帝看了看那野豬被射穿的雙目,雖然因為沒有看到一箭射雙雕的技能而有些遺憾,但卻還是不由得撫掌大笑︰「顏愛卿果然好箭法。來人,賞!」

「謝皇上。」顏楓冷眼瞄著皇帝眼中閃過的一絲不滿,跪下來恭敬的謝恩。

看著顏楓這樣的好箭手都要趴伏在自己腳下,皇帝臉上浮現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他點了點頭,竟是準備自己親自下場獵來一些獵物。

林奉天自然隨隨行,顏楓也不得不騎馬跟隨一側,隨著一隊人馬進入了山林深處。

山林深處有不少的侍衛在,听到皇上親自下場,連忙驅趕了受驚的野獸朝山林外而來。

皇帝瞄了一眼眼前的野獸,心中竟是不甚滿意。人都說黑熊是獵物中最難捕捉的,他有生之年竟是還沒有看到過一只活生生的黑熊,這讓擁有天下,富有四海的皇帝十分沒面子。

「吼∼∼」震天的吼聲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時候響起,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不顧停留在原地不敢前進一步的御馬,狠狠的拿起馬鞭甩了過去。那御馬受了驚嚇,立刻拔足狂奔。雖然皇帝御馬本領不錯,但畢竟平日里身嬌肉貴,勉強攥緊了韁繩,可身體東搖西晃,眼看著下一刻就要落馬墜地了。

顏楓看此情景,連忙快馬加鞭,終于來到皇帝御馬前,小心的駕馭著身下的馬匹靠近那幾乎發了狂的御馬與御馬齊頭並進。看皇帝那慌亂中帶著羞憤的神情,雖然心中一驚,但此刻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冒犯皇帝的龍體,強硬的將皇帝拉到自己馬上。

那御馬月兌了主人的控制,更加癲狂,只是眼前一閃,那黑熊巨大的熊掌狠狠趴下,御馬便抽搐著倒在地上,馬頭歪在一邊,鮮血從馬脖子處噴涌而出,就好像一座小型的噴泉,不一會兒就將馬身下的土地給濕潤了。

那黑熊再次朝天怒吼,顏楓看看被自己夾制在身前的皇帝似乎已經因為這巨變而暈了過去,顏楓連忙下得馬來,將皇帝小心的藏到一處隱蔽的樹叢中,自己則拿了刀面對著那貌似出來覓食的黑熊。

黑熊慢慢的靠近那幾乎沒了氣息的御馬前,再次拍下一掌,那御馬頓時死的透透的。

顏楓使勁的攥緊了手中的刀柄,被他看到皇帝的窘相,即使自己命大從黑熊爪下逃過一劫,又如何能面對皇帝的責難?顏楓此時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面對著幾乎有他一個半身形的黑熊,顏楓攥緊了刀柄,閉了閉眼楮,咬牙撲了過去……

人都說臨死前會看到自己這一生最甜蜜的事情。顏楓此時也有這樣的感覺,在心神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正帶著妻兒漫步走在綠油油的田地里,那即將變黃收割的麥穗兒沉甸甸的,給他們帶來豐收的喜悅。

黑熊的巨爪慢慢抬起……顏楓胸前已經被黑熊的巨爪給印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印,他感覺嘴邊又咸又澀,便知道這一掌竟是將自己給打出了內傷。在戰場上他作戰勇猛有不怕死,但為何這一刻他卻是那麼深刻的恐懼死亡的到來?

顏楓唇邊溢出一抹苦笑,閉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只是那預想的到的一掌並未來到,馬蹄聲在耳邊響起,他似乎听到了林侯爺的驚叫聲,听到了利箭劃破白日的尖嘯聲,也听到黑熊死前不甘的怒吼聲……

「顏楓,你醒醒,快醒……皇上呢?」林奉天焦急的搖晃著顏楓。顏楓拼著一絲僅存的意識指了指一邊的草叢,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顏楓沒想到自己還會醒來,也沒想到自己醒來竟已經回到了侯爺府中。

顏楓想動一動身體,卻發覺胸口疼得厲害,不免心中著急。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若是誤了見女兒的時辰,就不好了。

此時,顏楓並沒有想到就在不遠處的皇城中,皇帝正為自己的狼狽相被一個五品小官看到而感到羞憤不堪。

只是他又想到那顏楓為了救自己,竟是差點兒連命都給搭上了,便又覺得左右為難。

在寬敞的殿中來回走動著,皇帝突然眼前一亮︰對啊!朕是富有四海的皇帝,為何要因為對付一個五品小官而感到為難?朕要殺一個人就跟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皇帝用力的點點頭,將心里偶爾升起的愧疚感給拋到腦後,悠哉的拿起一本奏折慢慢的翻看起來。

顏楓絲毫不覺得危險將近,他著急的起身,想要到鴛鴦樓里赴約。

「你怎麼下來了?還不快躺回床上去!」侯府的老管家端著碗湯藥走了進來,看到顏楓竟是不顧身上的重傷起身,他一臉不悅的放下藥碗,來到床邊,想要將顏楓扶回到床上。

「老管家,我謝謝你了,只是我娘子和女兒都還在家里等著我呢,我不想讓她們擔心。」顏楓根本沒有力氣起身,他強硬著從床上下來已經耗費掉他所有的力氣,此時被老管家輕松一攔,就無力的坐倒在床上。他額上冒出不少的冷汗,胸口上被包裹的厚厚一層的傷布上也滲出不少鮮紅的血跡。

「看看看看,你傷口又出血了。幸好侯爺知道你重傷未愈,便請了個相熟的大夫在外院里住著,我這就派人去找那大夫過來。你可千萬不要亂跑了。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你才真對不起你的妻女了。」老管家嗦一通後,竟是找了個小廝看著顏楓,這才起身去找那大夫過來了。

顏楓靠在床上靜靜的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傷不是那麼痛了,這才呼了一口氣,環顧一下房內簡單的擺設,不由的苦笑一聲。

不一會兒,老大夫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身灰色直綴,花白的發絲用一根同色的檀木短簪束起。身上背著一個碩大的藥箱,看看靠在床上的顏楓那慘白的臉色便冷淡道︰「果然,傷口裂開了吧?」

「呵呵,白大夫,這小子太不中用,不過是稍微起身,傷口就裂開了,你不管怎樣也要將這血給止了才好。」老管家一作揖,那老大夫臉上的神情才好了些。

手腳利索的給顏楓換了藥和干淨的棉布條,又唰唰寫了一張藥單︰「照著這張藥單抓藥。」

老管家一看藥單上的藥材,眼角微微抽搐道︰「這不是和上次的藥方沒有什麼差別嗎?」

「既然他想吃苦,就多吃點兒苦,上面黃連的分量不一樣。」那老大夫似乎沒有看到听者那慘淡的臉色,徑自吩咐道。

「呃,好好,我就派人去抓藥。」老管家臉上滴下幾滴冷汗,也不管那倚在床上听了老大夫的話後臉色發情的顏楓,手腳特別利索的出了房間,隨便抓起一個路過的小廝要他到藥店抓藥。

那老大夫側耳听到被臨時抓了壯丁的小廝離開,這才慢悠悠的收拾了藥箱,也不理會顏楓,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顏楓看著那老人家離開,不由的唇邊溢出一抹苦笑。這,該說是他自作自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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