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嫡妻 第八十九章 遇險

作者 ︰ 忘辰

「呵呵,這小妞兒還挺沉的,若不是那買主要她毫發無傷,我一定……」

「老五,噤聲!」一聲嚴厲的斥責,立刻打斷了那人不著調的話語。

顏如卿連忙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兩人知曉了自己已經醒來的事情。

「二哥,你說那人是不是有毛病?竟然花一萬兩銀子請咱們綁架這樣一個小姑娘,就是京城最好的花樓里的頭牌賣入花樓里時也沒有這麼高的身價啊。」過不了一會兒,那名為老五的男子再次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你哪里知道這個女孩的價值,幕後買家既然給咱們出了這樣一個價格,那就說明這女孩兒的身價絕對在十萬兩以上。咱們不過跑跑腿兒出點兒力氣活就能得到一萬兩,已經很值了。」那被喚作二哥的男子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他不像老五那麼沒心眼兒,一根腸子通到底,總是大大咧咧凡事不用腦子。那幕後買家拿了那麼多銀子,自然此事不能有失;而他們也要小心著那人在事成之後殺人滅口。畢竟任是誰都不會白白放棄打眼前飛過的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

「哎,若非大哥規定不能自毀信譽,我還真想將這個女孩給弄回去,看看她到底有什麼地方竟是能值十萬兩銀子的。」老五嘆了一口氣,語氣中頗為遺憾的感覺讓顏如卿的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听听他說的都是什麼啊?難不成竟是準備將自己賣到花樓里,背負著拐子的罵名得些傷天害理的銀子?

顏如卿對這個老五的印象真是十分的不好,但礙于她自己這時還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便不得不按捺了心中的憤怒,老老實實的做個昏迷者。

走下了浮橋,大概有半刻鐘的時間,顏如卿終于感覺到這兩個人竟是往下走了。周圍的空氣中也似乎彌漫著一股陰寒難聞的味道,顏如卿不由得想起那小丫鬟描述的地下室的事情。

難不成她現在就置身在那處可怕的地下室中?顏如卿不免有些納悶了。這皇家別院顧名思義便是為皇家蓋得別院,那麼其主人一定是皇室中人,可是為何那個從來未曾見過的主人會對她一個陌生的女孩感興趣。她來到這京城幾年,也從未來過這菱湖和菱湖湖心小島上的皇家別院,為何那幕後的買家竟是要大費周章的綁了自己?若她僥幸回去,這處別院的主人豈不就落實了綁架的罪名?他(她)真的有那麼蠢嗎?

顏如卿還來不及細想,便感覺自己被人輕輕放了下來。

「人帶來了?」一個分不出男女的粗啞嗓音傳來,顏如卿不有的皺了皺眉頭,這個人的音色雖然听不出來,但可以確定她以前從來未曾見過這個人,並且,這人的音色十分的特別餓,相信無論是誰听過一遍都可以將其獨特的嗓音給印記在腦海中,幾十年都不能忘卻。

「已經帶來了,這個女孩正是名喚作顏如卿的。」那排行二的男子開口回道。

「很好,這是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你可以拿到天龍朝任何一個州府的銀莊里提取現銀。」那人說著,便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手心里夾著一張薄薄的銀票。

「這麼大面額的銀票?」那男子連忙接過,剛看了看面額,便驚訝的叫出聲來。

「不過是一萬零銀子,你們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你們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就走吧。」那難辨男女的人不耐煩的說道。

兩人得了銀子自然想到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里,生怕那幕後的買家改變了主意要殺他們滅口。

那人看著兩人貌似逃離的背影,別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後頭低下,對地上躺著的如卿道︰「還不醒來,再滾幾圈,就要成扭股糖了。」

顏如卿心中一驚,連忙起身。無奈眼楮上被蒙著黑布,雙手又被捆在了身後,竟是十分的不自在。

那人並沒有給顏如卿摘下黑布,只幫她松了手腕子和腳脖子上的繩索。

顏如卿揉了揉被捆的發麻的手腳,不由的想要伸手去摘臉上的黑布。

就在這時,突然而來的兩指竟是定住了她的身形。

「你就在這兒好好呆著吧,我會每天派人來給你送飯,穴道半個時辰之後才能解開。我相信你也听了那個小丫鬟的話,定時知道這里只有一個出口的。若是你以為憑著你一個人就能在這里找到第二個出口,那就大錯特錯了。你隨便想,等哪一日在這里餓死了,你便知道不听人言的下場!」

那人說著便抬腳離開。顏如卿即使想看看這個把自己綁來的混蛋是誰,卻只能透著厚厚的黑布,想想那人的相貌。

過了半個時辰,顏如卿終于能動了,她第一時間將眼楮上的黑布給摘了下來,卻發現她寧願蒙著黑布。

地下室中空無一物,但卻有些盈盈的藍綠色光芒,在這種慘淡的光芒映照下,顏如卿第一次十分靠近的看到了地下室中堆起的白骨,這些白骨竟然還能冒出些許藍綠色的火焰。

顏如卿此時終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她一邊尖叫著一邊使勁往牆角里躲。

那尖叫聲仿佛能穿破天際,但地下室外還是空無一人。

顏如卿終于確定這個綁她來這里的人為何不對她施以身體上的傷害了,因為在這個恐怖的氛圍中,她很可能會因為害怕恐懼而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只為了求得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顏如卿往後靠著,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牆里。

只是,她靠著靠著,竟是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又冷又軟的東西,顏如卿轉過頭一看,她立刻再次驚叫著跳起來。

此時,她寧願與恐怖的骷髏為鄰。

那藏在她身後的竟然就是那個小丫鬟的尸體!

小丫鬟的死狀真是恐怖,或許是服了鶴頂紅一類的毒,竟是七竅流血而死!死時那雙眼楮還不甘的圓瞪著,真是死不瞑目!

顏如卿死命的叫著喊著,直到嗓子沙啞再也喊不出聲來,這才將頭埋在膝蓋中狼狽的哭泣。

時間一點點兒的溜走,仿佛連哭泣也成了一種奢侈的行為。顏如卿在這樣密閉且恐怖的環境里,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她只看著那軟軟的尸體慢慢的變得僵硬,臉色發青發黑。

在這里,時間顯得再也沒有意義。顏如卿只能靠拿在手心的一根銀針來刺激著自己的神經,讓自己變得似睡非睡,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噩夢還是現實。

終于,在顏如卿似睡非睡中,地下室的門稍微露出了一條縫隙,從外面一只手送進來一碗說粥不是粥的東西,顏如卿覺得自己餓了,連忙上前搶過,只嘗了一口,當對上那些不明尸骨黑洞洞的頭骨時,卻立刻吐了出來,甚至連隔夜的宿食也夾雜其中。

顏如卿手一松,那碗就掉落在地摔碎了,東西也掉落在地沾染上了灰塵,不能吃了。

顏如卿整個人真的就如同魘住了一般,用銀針刺入睡穴。師父說過,銀針是用來救人的,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用這銀針來使自己昏睡逃避現實!

顏如卿苦笑,她拔出針,只將銀針藏入了手心,便昏睡過去。

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顏如卿再次醒來時,卻發現這地下室里一如睡著以前。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這里住了很久,久到她這有意識的歲月完全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顏如卿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當蘇宛雲得知自己被擄走的消息,會不會心中存了一點兒子對她的愧疚?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一點點兒,一點點兒就可以了。

顏如卿不由的又苦笑,那個蘇宛雲怎麼會對自己愧疚呢?當她選擇用自己來換取所謂的還看不見的榮華富貴的時候,便已經將自己的愧疚全都拋之腦後了,或許該說是已經連著所謂的懦弱的良知全都剁碎了喂狗了。

顏如卿看著這地下室的一切,也許她早已經有了預感,但直到現在才明白,那個幕後的買家為何不肯現身,他不過是為了等待,等待一個貓捉老鼠的游戲,等待著她的崩潰,等待著她為了離開這里像狗一眼匍匐在他的腳下時,他才會帶著一抹救贖者的丑惡嘴臉出現在失魂落魄甚至可能是已經瘋了的她面前。給她以恩惠,讓她用自己知道的一切作為交換,交換離開這里的許諾。

顏如卿身上竟是分外的冰冷。這個不知明的敵人竟是這麼的狡猾,這麼的危險,這麼的狠毒!那人終是利用了她唯一一點兒僅剩的對蘇宛雲的好意,將她打入幾乎萬劫不復的境地!

顏如卿痴痴的看著那地下室入口處的小窗戶,那里幾乎是她救贖的唯一出路了。

顏如卿撲過去,用手使勁的推拉捶那扇小窗,即使指甲全都裂開,也在所不惜。當她的手因為流血而暫時失去了使用的功能時,那扇小窗戶終于被打了開來。

顏如卿連忙從那小窗伸出手去。卻不想外面那人好像受到了驚嚇,竟是將手中的飯籃給掉到了地上。

順著小窗看去,那飯籃中竟是有綠油油的蔬菜和聞香撲鼻的紅燒肉!

顏如卿不免滿心怒火,手從小窗里伸出去,抓了那碗肉菜就想離開。卻不料那前來送飯的那位,竟是腦袋很快就轉過來,在顏如卿就要成功的將紅燒肉給端進來的那一刻,一只肥胖的帶著紅色瑪瑙玉鐲的手伸了過來,從中攔截,將顏如卿手中的紅燒肉給再次奪走了。

顏如卿不由的怔住了。此時,絕望的心情終于漫上心頭。她鼻子一酸,眼楮明明紅腫著,卻怎麼也掉不下淚來。眼楮也是脹的生疼,仿佛某種東西就要順著淚道噴薄而出。

或許顏如卿該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揉了揉酸澀的眼楮,又清晰的听到從月復中傳來的饑餓的叫聲,心中的絕望感愈發沉重了。

那小丫鬟的尸體似乎已經開始漲大,小小的地下室里也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只有當那小窗戶打開時,新鮮的空氣透進來,顏如卿才感到自己的鼻子又回來了。

顏如卿累了,折騰了這麼些時候,她什麼都不想想,就像好好睡一覺。

可就在她馬上就要入睡的時候,一股絕望的擦雜聲從門外傳了進來,那是用笛子吹奏的音樂嗎?竟是那麼的刺耳,讓她不由的精神緊繃,即使心中吶喊著想要睡覺,可依舊睡不著。眼皮已經累得要耷拉下來,但顏如卿的神智卻是因著那不知名的嘈雜聲音而變得十分模糊。

她似乎要挺不住了。一根銀針閃過顏如卿的眼楮,在這近似黑暗的絕望環境下,她再次用這保命的銀針救了自己一命。

顏如卿終于睡去,她的唇畔還露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外面的鬧聲終于停了,這時的環境竟是寂靜的連人的心跳和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門上的小窗再次被緊緊關閉,地下室里靜靜流淌著一股腐臭的味道,那味道慢慢的滲入顏如卿的身體之中……

再次醒來,顏如卿看到讓她頭皮發麻的景象已經不覺得還有什麼了。

那小丫鬟的身體經過一段時間的放置,即使這地下室里又陰森有潮冷,小丫鬟的尸體上也還是出現了讓人觸目驚心的綠毛,隨之而來的則是附著尸體而生的各種小昆蟲。那副幾天前還活生生的身體如今靜已經被這些個小蟲當成了新家,看著外表還好著,其實內里已經被鑽成了一個有一個的洞穴,滋養著這些以尸體為生的小蟲子們。

顏如卿木呆呆的靠在門邊,這時,她再看到那小丫鬟的尸體和地下室里的冒著藍綠色鬼火的尸骨都已經不再害怕了。

她的眼是空落落的,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她的手掌緊貼在胸口,或許只能靠著這心跳,才能知道此刻時間的流逝。

這里是地獄嗎?顏如卿不由的低聲問自己。難道自己對那人不好嗎?為什麼要出賣自己?這一個個難解的謎團還正有待于她順利從這個地方逃月兌才能一一慢慢解答。

或許在為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很牽強。她也硬撐著不肯自殺。那銀針雖然是用來救人的,但某個時間,銀針也能變成刺入心髒的利刃。

顏如卿不想死,顏家的好生活才剛剛開始。顏如卿不想死,她師父的仇還沒有報。顏如卿根本就不想死,硬挺著撐過了這段時間的酷刑,她還想活的更久一點兒,久到可以看到父母相約百頭,久到可以看到自己出嫁,久到可以看到自己可以看到親手養大的小兒女們成親生子。

只是她,此刻真的是已經絕望了。深深的絕望……祈北風沒有來救她,就連那個幕後買家也再也沒有來過,哪怕是為了提條件而來。

顏如卿覺得自己很悲哀,仿佛這十年來都是在為別人而活,起初是為了母親,後來則是為了師父,更後來,或許是該為自己的妹妹。她本想等到師父的仇報了之後,等到妹妹的嫁妝攢夠了之後,就要好好四處游玩一番,無論是西北的大漠,還是東南的煙雨江南。只是,如今,仿佛一切都已經在她的腦海里消失了,整個腦子里想的都是她該如何從這個囚籠里逃出去!

顏如卿閉了眼楮,靜靜的靠在門邊。若非胸口有微弱的呼吸,那清瘦青白的臉色就可以媲美地上躺著的尸體了。窗戶再次打開了,從外面送進來一碗已經涼了的米飯,和幾片發黃的菜葉。顏如卿看著不到她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碗,在心中默默的哭泣。她發狠似的將碗里的米飯往嘴里扒,即使那米飯已經微微發霉,即使那菜葉淡的連一顆鹽粒也不舍得放。

胃袋里終于有了一些食物,顏如卿將吃的十分干淨的碗不舍的放在了小床邊。

那里,一只帶著瑪瑙鐲子的手正往外拿碗。顏如卿猛然抓住了額那只手,從那人手腕上扒拉下了那只看著十分眼熟,但一直都沒有留意過的鐲子。

這鐲子是賀嬤嬤的!顏如卿趁著微弱的日光,看著那鐲子內側獨特的標記——一個‘安’字!

這鐲子是許大小姐賞給賀嬤嬤的!對!沒錯!她受了傷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因為賀嬤嬤處理事情處理的十分得當,那許大小姐便將戴在自己手上的鐲子賞給了賀嬤嬤!

「賀嬤嬤,我知道是你!」此話一出,那窗外的人影晃了晃,下一刻,便從窗戶外伸出一只保養得宜的胖手來!

賀嬤嬤似乎已經知道她就在門邊,竟是伸手去拽顏如卿。

顏如卿艱難的換了位置,看著那手就在她鼻尖一指頭的地方來回的徘徊,終于露出了一點兒笑容。

「賀嬤嬤,我知道是你!這鐲子是許大小姐賜給你的東西,若是你不見了這鐲子,不知道許大小姐會如何想你這個奴婢呢?」顏如卿此話一出,賀嬤嬤的手終于縮了回去。

顏如卿閉著眼楮也知道這賀嬤嬤此刻是個什麼模樣。

她一定正咬牙切齒的磨著牙,心中暗暗詛咒她毀人前途不得好死。

顏如卿樂了,十分的快樂,呵呵大笑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狹小的地下室中,惹得外面的人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這丫頭真的瘋了?賀嬤嬤有些懷疑,剛才,她還在威脅自己,怎麼一會兒工夫就瘋了呢?

賀嬤嬤拿不準主意,又不想失掉那瑪瑙手鐲,便不得不坐在這地下室的外面。

聞著從地下室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腐臭味兒,賀嬤嬤整個心都仿佛被架在火上不加油的炙烤著。

地下室里的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賀嬤嬤的心也被吊到半空了很長時間。

一刻,那笑聲終于停了。瑪瑙鐲子也被扔出了地下室,在地上碎裂成幾半,再也修補不好了。

賀嬤嬤被氣得渾身發抖,但想到這被關進地下室里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自殺了,便也覺得十分的解氣。心中想了不下百個折辱顏如卿的辦法,雖然都被她一一否決,但賀嬤嬤的心中還是十分的歡喜,竟是有些得意了。

賀嬤嬤離開了地下室,因著上面有吩咐只能讓她來送飯。賀嬤嬤便是先在飯食上苛責與她。兩天過去了,她竟是斷斷續續的只送了三頓飯,其中有兩頓還是被丟到了地上滲了泥土,不能再用了。

賀嬤嬤已經經歷過幾十年的事兒了,自然知道該如何折辱一個心高氣傲的閨閣弱女子。

她不由的從花園里找來些泥土,扔進本就用發霉的米粒煮成的稀粥里。那稀粥薄的已經可以數的清楚米粒,加上泥土也是清晰可見。

更讓人憤恨的是,賀嬤嬤還從吃剩的魚骨里挑了幾根不顯眼的魚刺扔進了稀粥之中。

賀嬤嬤做完這一切,便將端給顏如卿喝。可顏如卿不用看,便知道這賀嬤嬤對她沒有一點兒的好意,便是還未等碗送進地下室里,便被顏如卿伸出的手給打碎了。那薄粥倒是十分的燙手,立刻燙的讓賀嬤嬤失聲尖叫。

顏如卿靠在門邊,揉了揉發疼的耳朵,原來這賀嬤嬤的聲音竟也如此高亢,呵呵,下次可要繼續保持啊!

或許是因為賀嬤嬤實在太氣了,這次竟是沒有將窗戶給及時鎖上。

顏如卿就著夕陽的余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才發現手指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疤,但也有不少的地方出現了流膿潰爛的情況。

若是不及時清除,恐怕她被救出去,也會因為傷口高熱不退,甚至還會燒壞了腦子,傷了性命!

顏如卿屏住氣,拿了銀針硬生生的挑開了一個個小而深的傷口,看著從手上流出的殷紅的鮮血,顏如卿唇邊露出了一抹淡漠的笑容。

賀嬤嬤,還有那所謂的幕後主謀!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機會,否則我會以百倍萬倍的報復報復回去!

顏如卿無聲冷笑,淚水順著臉頰摻雜在手指上的傷口處,那鮮血變得淡紅,就猶如春日里開的正盛的桃花,帶著一抹醉人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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