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上課也能進前三?腦子真好使。」李君臨附和著點頭,其實丁點沒听進去,他又在發呆了今天于阿姨帶陳伯去六院做全面檢查,也不知道,陳伯的病到底能不能確診。
李君臨沉默。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午後的悶熱令李君臨煩躁不安,沒有空調的簡陋校保室悶熱得難受。李君臨避開不斷嘮叨的王道遠,跑到校門口的洗手間,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狠狠地沖了幾把臉,終于感到好受了些。看著鏡子里那張水淋淋的臉發呆。有那麼一秒,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從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黑道老大生涯。血管里的血瞬間涌到了腦門兒,心中充滿疑問︰這樣平靜淡定的生活難道真的適合我李君臨嗎?
渾渾噩噩撐到了下班,李君臨迫不及待地向校外沖去。一輛白色加長勞斯萊斯如多腳蜈蚣般趴在門口。他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心中暗笑,又是一個新近崛起的暴發戶,生怕另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
李君臨裹著盛夏的熱氣,風風火火推開房門,正撞見好脾氣的于阿姨不自然地沖他笑︰「回來了,我正在做飯呢,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李君臨的直覺告訴他房間的氣氛有些不對。雖然陳伯一如往常地坐在房間里看著肥皂劇,不時地發出嘿嘿的笑聲。于阿姨忙里忙外地干著活,一切都同往日一樣。可到底哪里不對呢?他的直覺不會錯。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李君臨連忙沖進廚房。于阿姨默默地低頭擇韭菜,背影看起來蒼老了許多。李君臨心里忐忑不安︰「阿姨,陳伯的病,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沒什麼事吧?」
「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也就是胃里有些小毛病,唉,老年人的事兒年輕人就不用操心了,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于阿姨含含糊糊地說著,眼圈卻不自覺地紅了。
李君臨心里很難過,不用過多的語言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轉過頭望著客廳里笑得滿臉開花象個老小孩的陳伯,他差點兒再一次沒有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熱淚。
李君臨在心里默默地做了個自認為很偉大的決定︰無論如何我也要在陳伯的有生之年讓他過得快樂些。
陳花燭抱著書本磨磨唧唧垂頭喪氣的向夢城最大的白色豪宅走去,心里卻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老爸又出國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個家還有什麼溫曖可言。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回到這里。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才慢慢走進沉悶的客廳,听見吳媽面無表情卻努力帶著討好口氣的聲音︰「小姐,回來了。」陳花燭就莫名地心煩。
羅麗娜正半躺在女乃油色的沙發上敷著面膜。青黑色的海底泥干巴巴地涂滿整張面孔,陳花燭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為什麼不在臥室里做這個功課,非要在客廳里刺激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