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奮斗史 正文 第六章 關門,放來福

作者 ︰ 江雪連天

高三的日子說來難過,但其實一晃眼也就過去了。

秦兮每天在家——學校兩點一線之間徘徊,倒也覺得愜意。

偶爾到安小葵家去串串門,品嘗一下安媽媽做的西式小點心,回到家又有秦媽媽準備的愛心大餐,直讓秦兮恨不得永遠都是高三才好。

經過幾個月來的相處,又從前後右桌那幾個看來跟原本那個秦兮熟悉的同學那里旁敲側擊里了解到,安小葵似乎、好像確實是秦兮閨蜜死黨一類的人物。兩人從幼兒園就在一起。期間雖然幾經升學分班,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一般,秦兮與安小葵在學校里從來就沒有被分開過,就連位子也總是相連的。

安小葵似乎從小就特黏秦兮。按理說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多的是男孩子女孩子會想要和她一起玩的,實在是沒有必要去纏著一個有時看起來過于沉默冷清的丫頭。但安小葵的身世似乎有些說不清楚,她只有一個媽媽,她媽媽原本也不是本地人,是十幾年前從中海市搬來的,她們家在這里也沒有什麼親戚。安小葵因著沒有爸爸的緣故,家長們都不太願意自家的小孩跟她玩。秦兮家里卻沒有這麼多的避忌,愛跟誰玩就跟誰玩。秦兮這丫頭小時候心腸特好,見安小葵孤零零的可憐樣兒,就經常帶著她玩,連帶著她自己有時候都會被其他的小孩欺負。後來欺負秦兮的小孩都被秦簡給揍了,兩個丫頭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再後來,等到安小葵上初中的時候,听說她媽媽在中海的親戚找到了她們,要接她們回中海市。不過安小葵舍不得秦兮,安媽媽也說習慣了小縣城里的日子,只有寒暑假才回中海市。這也是為什麼整個暑假都不見安小葵這麼個閨蜜來找秦兮的原因。

秦簡秦哥哥也經常打電話回來,要是超過一個星期沒有電話來,秦媽媽便會坐臥不安的,秦爸爸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擔心。不過二老不知道的是,秦簡每星期必是有一封信給秦兮的,不寄回家,每每都是寄到學校里。很多話秦簡不願也不能對爸媽說出口的,對著相依為命好多年好多年的妹妹卻是沒有那麼多顧慮的。

那些信秦兮看了,卻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導秦哥哥,她從前任性妄為,家中又勢大,只要做好了別人要她做的事情,她便愛怎麼著怎麼著,就算闖下了天大的禍事也沒人敢把她怎麼樣。看了秦哥哥的信,她才知道原來人活在世上有這麼多的煩心事。

這天是星期六,只有上午要上課,下午和晚上便可休息,明天接著努力。

因為鄉下的親戚家里辦喜事,秦爸爸秦媽媽都喝喜酒去了。秦兮不會做飯,秦媽媽便做好了飯菜,等秦兮回去之後只要熱熱就可以吃了。

騎著她的粉紅小可愛正走到路口,就是那家小診所門口,秦兮看見鄰居家老女乃女乃使勁沖她招手。

秦兮停了自行車,過去打了聲招呼︰「女乃女乃好!」

鄰居老女乃女乃將她引到了角落里︰「秦兮啊,你爸媽是不是不在家啊?」

不待秦兮回答,鄰居老女乃女乃就又開口了︰「我剛剛看見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在你家門口走來走去的,只怕是沒安好心,你要不就先別回去了,等下午你爸媽回來了你再回?」

秦兮彎眉淺笑︰「沒事,您別擔心,沒事的!」

跟鄰居老女乃女乃道了謝,秦兮在老女乃女乃擔心的目光中騎著她的粉色自行車回了家。

家里原本靜悄悄的。

秦兮開了門,推了自行車進院子,便听見來福熱熱鬧鬧地叫開了。

秦兮沖來福說了聲「乖」,來福果然不吵了,老老實實地坐著,看了看秦兮,又歪著腦袋看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食盆,委委屈屈地嗚咽了幾聲。

「就知道吃!」秦兮咕噥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在說她自己還是在說來福。

關好了門,秦兮徑直往廚房去了,灶上果然擺著秦媽媽做好的幾個菜。因為只有秦兮一個人吃,分量比平常的時候減了些。

秦兮開了電飯鍋,里面的飯還溫著,也就不打算熱了,把菜端上桌,又盛了一碗飯,就吃開了。

還沒吃上幾口,就听見門鈴一陣接著一陣的響,來福不知是不是被這門鈴聲煩著了,也汪汪叫了起來。

秦兮仿若未聞,細嚼慢咽地把半碗飯吃了,又夾了半個烤雞腿啃掉了,才擦了手,慢騰騰地開門去了。

門口站了氣勢洶洶的三人,一個有些瘦削的中年人秦兮又一次和秦爸爸一起上街的時候遇到過,听說是曾經與秦爸爸合伙做過生意的。後來兩人都虧了個血本無歸,交往也就漸漸少了。另外的兩個人秦兮飛快地掃了一眼,一個穿著白色黑色夾克,一個穿著土黃色外套,都是身強體壯的漢子,從前沒有見過。

「秦兮啊,你爸媽在家嗎?我找他們有事。」

秦兮正正地站在門口︰「趙叔叔啊,我爸我媽都去鄉下喝喜酒了,您有事,改天再來吧!」

趙恆笑了笑,兩眼不停地往門里邊張望︰「不是吧!我怎麼听說你爸媽整天都在家呢?放心,我只是找你爸敘敘舊,沒別的什麼事。」說著,就要擠進院子里去,卻見秦兮仍是直直地、不避不讓地站在門正中,腳步不由一滯。

秦兮只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身體嬌小的女孩子,但此刻不避不讓站在門口的身影,竟讓趙恆有一種錯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錯覺。

秦兮笑了笑,又抬頭看趙恆︰「趙叔叔,我說了,我爸媽都不在家,您請回吧!」

趙恆猶豫了片刻,听到身邊一個壯漢焦急的一聲「趙哥」後,下定了決心︰「我們進去。」說著就要伸手推開秦兮,卻見秦兮自己先退了幾步,不禁想道果然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剛剛肯定是他的錯覺無疑。

三人都進了院子,正要往屋子里走,卻听見「 嚓」一聲,門被反鎖了。回頭一看,秦兮正把鑰匙往口袋里塞。

察覺三人在看她,秦兮抬頭暖暖地一笑︰「雖然佷女很不高興趙叔叔這個時候來做客,但三位叔叔既然來了,佷女還是會好好招待的。」

隨即轉頭沖院子角落里喚了一聲︰「來福,你先陪三位叔叔玩玩。」

三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只絕對超過一米高的黑背嗷嗚著沖了過來,登時就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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