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奮斗史 南海風雲 一九五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作者 ︰ 江雪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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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和秦氏翻臉,當然不是因為納蘭家訂婚宴時那場不成功的求婚了,最起碼不只是因為那個。那次雖然大大的下了蕭家的面子,但面子值多少錢,跟秦氏翻臉又要付出多少代價,蕭家的人不是傻子,清清楚楚的一筆賬還是算得清楚的。

千因萬由,歸根到一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當初秦氏能在中海扎下根來,一是各大世家忌憚著秦氏在南海的勢力,二是秦家那個小姑娘也不知怎麼長得,硬是跟大家都套上了交情。這幾年,本著「有好大家分」的原則,各大家族跟秦氏的合作也有不錯的結果。不過眼看著秦氏在中海的勢力越來越大,誰心里不會嘀咕兩句?

蕭弈的祖父、蕭文軒的老爹跟南海的唐老爺子有幾分交情,當年唐老爺子六十大壽,蕭文軒代表蕭家去過南海給唐老爺子祝壽。唐氏在當初全國都算得上是佔盡風流,獨霸一方,其興勃勃,以當時的發展勢頭,就連蕭文軒看了都不免有些膽寒。蕭家雖然也是中海的一大勢力,可惜不要說稱雄一方,在溫氏與納蘭家的掣肘之下,想要獨佔鰲頭都難。不過唐老爺子雖然老當益壯,到底年紀大了,又沒有一兒半女的,不少人都在私底下嘀咕著老爺子哪一天老了,大好江山要賦予誰手?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對那個在不久的將來要空置下來的寶座虎視眈眈。誰成想,平地一聲雷,秦川橫空出世,一個山里來的大字都不認識一籮筐的小子不知給唐老爺子喂了什麼迷魂湯,打拼了一輩子的江山就這麼輕易地交了出去。

就連秦簡和秦兮都不記得了,蕭文軒與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唐老爺子還健在的時候。唐老爺子萬事不管,住到了郊外的羽雉山莊,蕭文軒作為晚輩,到了地頭梳洗一番之後趕緊前去拜訪。在山莊里,他見到了唐老爺子,也見到了被老爺子如護眼珠子一般護在手里的一雙金童yu女。大點的男孩不過六七歲,小點的女孩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蕭文軒的心思當下就動了一動。

他有一個兒子,是妻子蕭若生的,當時五歲半,還有一個女兒,是情人生的,倒是和女孩一般的年紀。

唐氏的發展勢頭太快,快到他們連遏制的想法都不敢生出來。唐老爺子的江山是要交給秦川的,秦川就只有一兒一女,素來听說秦川對女兒是有求必應,若是能夠讓他的女兒成為蕭家人,不說唐氏的半壁江山,三分之一的江山蕭家還是能夠佔到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把聯姻的想法試探性的一說,唐老爺子便端起了態度正式拒絕了,毫不留情,絲毫沒有顧忌蕭文軒的顏面。當然,唐老爺子年高德劭,蕭文軒在他面前哪里有什麼面子可言,看的不過是跟他老爹的幾分交情。

唐老爺子的想法很清楚,低門娶婦,也要低門嫁女。誰家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壞了養大的女兒想送給別人家里去吃苦受累、受盡委屈?南海不興什麼妻以夫貴,興的是夫以妻貴。

當然,老爺子有的是這個底氣說這個話。放眼整個南海低區,老爺子是當之無愧的頭把交椅,堪稱無冕之王,與他的門第比起來,誰的門第都得低不是?

蕭家在中海那攤子事唐老爺子是一清二楚的。要他說,你娶了人家女兒做媳婦,男方家要是有了什麼困難,女方家幫上一把也是應該,可你要是就是打著女方助力的算盤才結的親,那就是不道德了。

蕭文軒當下被唐老爺子臊得臉紅。

後來秦川被人逼宮逼回了山里邊,蕭文軒想了又想,覺得秦川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又著手安排了一番。十幾年過去了,當蕭文軒在中海再次遇見秦兮之時,心里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隨著秦川的安于現狀,聯姻的想法在他心里已經漸漸淡去了。當然,沒過多久,隨著秦兮的大放異彩、秦氏內部的爭權奪利,這個想法又開始在他心里熊熊燃燒了起來。只是時機未到,他不會再輕易提起。

秦氏落戶中海,開始了與蕭家、溫氏、納蘭家平靜的蜜月期。

平靜隨著中海形勢的改變被打破。

溫氏內亂,實力大減。

納蘭財團被兩個女人控制了,眼看著也要不行了。

隱藏在溫文爾雅表象之下炙熱的野心再次發酵,蕭文軒獨霸中海的想法日日都折磨著他。當然,他也清楚,單憑蕭家,想要吞掉溫氏、納蘭氏兩家,還是太過艱難了一些。破船尚且有三千釘,溫氏、納蘭家此刻縱然是艱難些,在中海數十年經營,可謂是根深蒂固。何況,秦氏據守一方,亦是不容小覷。

于是,聯姻被提上了日程。

盡管就連白痴都知道,兒女親家能夠靠得住,那母豬都能上樹了。可靠不靠得住是一碼事,能不能結成姻親是另一回事,蕭家迫切地需要秦氏拋來的橄欖枝,可惜,秦氏只拋來了個輕飄飄的白眼。

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也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秦氏不支持蕭家的擴張計劃,那麼蕭家就先把面前這塊姓「秦」的石頭搬開,再關起門來,慢慢地收拾溫氏、納蘭家。蕭家有這個底氣,不過仗著在中海,秦氏只有一雙還沒有成大氣候的兄妹,而且這對兄妹,與南海秦氏那邊,齟齬還不是一般的大。

蕭弈正兀自對著相冊發著呆,房門被敲了兩下推開了,蕭文軒端著茶站在門口。

「爸,還沒休息啊?」蕭弈隨手把相冊放在了一旁,站起身來,不冷不熱地問候了一聲。

蕭家父子之間,可比外人看起來要冷淡許多。蕭文軒的妻子、蕭弈的母親蕭若,是蕭家老爺子收養的義女。十幾年的時間相處下來,蕭文軒對蕭若有感情是真的,但頂多是親情,愛情就有些說不上了。可惜,蕭老爺子喜歡蕭若,舍不得她嫁到別人家去,蕭文軒迫于父命,也只能娶了了事。安小葵的媽媽是蕭文軒的大學學妹,後來兩人偷偷的在一起了,再後來蕭若知道了。對蕭若來說,蕭家就是她的天,她就算知道了這事,也只能悶在心里,每天在蕭老爺子面前強顏歡笑。日子沒有熬多久,蕭老爺子去世之後,蕭若沒捱上幾年,也去了。所以,蕭弈對間接害死他****蕭文軒、安家母女,說不恨是不可能的。不過,蕭文軒再怎麼說也是他的父親,再恨他也沒辦法。只是安家母女,無論蕭文軒怎麼護著,他想要怎麼整治一番,對他來說也不算太難。他是蕭文軒的獨子,蕭家就他這麼一條根,所以只要他做得不過分,蕭文軒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時間還早,你這不也沒休息麼?」蕭文軒倒不怎麼在乎兒子對他的態度,「小葵剛剛又跟你吵架了?」

說起來也奇怪,當初安家母女還沒能住進蕭家大宅的時候,安小葵對蕭弈是言听計從,要說有多討好就有多討好,要有多濡慕就有多濡慕。如今踩在了蕭弈的地盤上,安小葵的膽氣反而足了,時不時地跟蕭弈嗆聲。

「她是什麼東西,我犯得著跟她吵?」蕭弈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他向來不憚在父親面前表露他對異母妹妹厭惡。

「那就好,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再說她也沒有頂著蕭姓,能讓你就多讓一點。」蕭文軒努力安撫兒子,「你放心,蕭家主母的位子會永遠屬于你媽,那張單子你也看過了,以後就算我死了,小葵能從蕭家得到的東西也就只有那些,蕭氏的所有都是屬于你的,兒子。」

蕭弈靠在床頭,冷冷一笑,挑釁而不屑︰「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你就是把她的身份公布了又怎麼樣,憑她的那點本事,還想從我手里搶東西?爸,你太瞧得起她了!憑她那點手段,也想要玩轉蕭家?」

「我確實是玩不轉,所以蕭大少爺你就放心好了,我對蕭家沒那個意思!」冷不丁的,安小葵竟然從蕭文軒的背後躥了出來,就是蕭文軒,也被嚇了一跳。

要說也是他們父子倆不謹慎,明知道安小葵母女如今就住在蕭家大宅里,要說私房話也不知道關起門來說,大敞著門,豈不就是等著人來听嗎?當然,在蕭家最大的就是他們兩個,在自己的地盤,自然肆意許多。

安小葵正坐上床上掉眼淚,安媽媽推門走了進來,又心疼又內疚地把女兒摟在懷里。

「他叫你來的?」不消說安小葵也知道定然是蕭文軒叫了媽媽來安撫她的情緒。

伏在媽**懷里,安小葵的聲音模糊而濕潤,「媽,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恨你把我生出來,爸爸不是爸爸,哥哥不是哥哥,家不是家,我們住在這里到底為的是什麼?」

面對女兒的疑惑,安媽媽唯有無言以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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