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說過,昭國在夏國最南端,是個只有十幾座城池的小國,可是昭國人素來與碧淵海的紅毛子海民通婚,女的嬌媚叢生,最擅巫蠱之術,男的人高馬大,凶狠無比,所以兩國的戰事,斷斷續續持續了十幾年。
這次風曜領五萬兵馬去,打得下來嗎?
無憂扳著手指算完,得出結論,慌張的把頭抬起來,再看向華庭中央。
不行不行,她要央父皇多給風曜些強將猛兵才行!
想完,她欲走出去,步子才抬起來,忽而感到後頸挨了不輕不重的一記,整個人完全沒有預料,臉上才露出不解之色,雙眼再一閉,往後栽倒進了一襲華袍中去。
庭中,夏城壁下旨于風曜之後,便悠然轉身離去,留下那男子迎著冉冉升起的耀陽,置身于一片花海中。
片刻,他才淡語,「已經走遠了,出來吧。」
得他喚聲,汐夫人才從內殿緩緩移出,順手將懷中昏睡過去的無憂擱在宮牆邊,獨自朝風曜走了來。
「公子。」為多語,她筆直跪下請罪,「是卑職多此一舉,請公子責罰。」
不用問也知,昨天遇到荒民圍困,無憂與她在同一輛馬車中,除非她有心,小人兒怎有機會溜得出去?
更別提之後的驚險,他身上的箭傷,還有方才夏城壁有心刁難的聖旨。
「如此也好。」
無謂的勾起抹難以揣測的笑意,風曜微抬起下巴,邪魅的俊容上,煥出獵食的神采。
「待我贏了這場仗,在夏國的地位便更加穩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汐勾首,心下一片了然,「卑職立刻修書傳與吾皇,助公子奪取昭國!」
里應外合,要贏這場仗,容易至極!!
只不過……
她擔心的看了眼風曜受傷的地方,再問,「不知公子傷勢如何?」
「無妨。」男子目不斜視,根本沒放在欣心上,「我自有無暇傲訣護體,未傷及經脈。」他頓了一頓,視線輕輕移到牆角的無憂身上,眼中光彩,登時暗淡了些,他再道,「以後未得我命令,不得再擅自行事,煉鐵之術還未拿到,就算殺了夏城壁也是惘然。」
就更別說要一個小公主,命喪在荒民手中了。
少主負傷上陣,汐早已是自責難當,愧疚的說,「是卑職莽撞了!」
見她神色間盡是悔恨,風曜亦不再多說。
他走到無憂跟前,垂眸望她熟睡的臉孔,頭也不回,對身後人道,「你覺得的這個麻煩,我未嘗覺得,她,可是我對付夏城壁最鋒利的刀。」
言畢,他彎身探手,將她輕輕抱起,就在那同時,懷中的小人兒像是識得那臂彎一般,竟用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緊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真正的安穩了。
見她表情如此安然,男子冷漠的神色里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僅是一剎,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抬步往內殿中走,他再道,「這夏國,還有夏城壁的頭顱,早晚是我北堂烈的囊中之物。」
身後,汐注視著他冰冷的背影,縱然看出倪端,卻始終未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