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允把夏霜薇送到她學校城市的車站那,兩人準備分別。他把她摟在懷里,輕聲地說,「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
「諾,你過去那邊要給我電話,知道不?」
夏霜薇想了想,說,「你要不要跟夏寧見個面,他最近脾氣很暴躁,如果知道你出國也不告訴他,他會怨恨死的,你也知道臭寧脾氣不好。」
陳諾允覺得夏霜薇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要怎麼跟他說呢?夏寧這家伙他是最清楚的,總是會尋根究底,把事情給問個明白。他不想把阿姨的事情告訴夏寧,他會怨恨阿姨的。
他沉默了。
正想著的時候,夏寧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陳諾允驚訝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夏寧,難道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有那麼奇妙。他沒有想到是夏霜薇給夏寧的簡訊。
「你是拐了我妹妹才打算逃跑的嗎?」
夏寧鼓著眼楮看他,正像一個小孩子那樣小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後面站著的林如看著陳諾允,不說話。而夏霜薇現林如在夏寧背後,嘴巴也張開了。她忘記了林如會跟夏寧一起來。
四人都不說話。
「咱們上咖啡廳聊吧。」
夏霜薇想要松開陳諾允的手,陳諾允卻把她的手握得更緊。林如跟在他們後面走,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服務員走過來,夏寧點了四杯咖啡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氣氛很尷尬。
「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桌吧。夏寧跟諾允有話說,我跟小夏有話說,我覺得這樣會比較合適。」
她向來都是一個冷靜平淡的人,她是,一直都是,所以孤寂。
林如拉著夏霜薇的手來到一個角落里。
「你早就知道我喜歡陳諾允,是不?你是特意找我的,是不?」林如看著夏霜薇的眼楮,夏霜薇的眼楮里滿是閃爍。
「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奇怪。為什麼你會在這里,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面前。真的是巧合嗎?」
「我,對不起。」夏霜薇的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很是可憐。她沒有說話,林如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說。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她們已經是朋友了。她對林如是真心的,林如很清楚,所以她也一直對她平坦地接受,沒有恨她。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的事的?」
既然她是特意是找她來著,那她應該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難道是陳諾允跟她說了他跟她之間的事,她心里不是滋味。因為他一直都沒有跟她提起過她,只是說他愛著一個人。吃醋是女人的權利,但她對著她卻無法作。
為什麼呀?大家都說她是冷漠的人,為什麼她總要承受別人給她的傷,沉默不語。她有點失落,但是她就是這樣的人,她不會抱怨,不會脾氣,而且對象還是她,或許是她,所以林如心里很寂寞。
「對不起,是我自己現的,很久以前,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在你的背後,想跟你做朋友。是因為你,我找到了他。我不是特意要拆散你們的,我只是想找回哥哥,我只是想回到諾的身邊,不讓他繼續寂寞。我不想傷害你的,小如,我不是特意的。我真的不是特意的。」
晶瑩的眼淚,一顆顆掉落,平靜的清水有了波瀾。
林如的心咯 一聲,這樣的孩子,她恨不起來,而且陳諾允從來都沒說喜歡她。
林如每個夜晚都在想象今天這樣的情景。她在心里早已原諒了她。只是好奇,好奇一個神秘的孩子,無聲無息地走進別人的世界里,安慰別人,喜愛別人。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林如她不懂。她竟然特意考上同一間學校來找她,真是胡鬧。她怎麼知道她報的是哪一間學校。
她似乎知道了他們的所有秘密,卻可以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依舊扮演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
她們是那麼相似。
「不是特意騙你的。小如,對不起。」
夏霜薇的眼淚沿臉頰流動,滴落在桌面上。讓林如心一陣絞痛。依舊愛戀著的他,她要放手了。
因為她們是朋友。
過去一直孤寂地過日子學會了就算痛苦也得忍住,不讓任何關心自己的人看到一絲難過。
難受就等回家再難受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諾允這件事。我喜歡他,他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依舊是朋友,好不?別哭。」
林如擦去夏霜薇臉上的淚水。
為情敵擦去眼淚,林如也覺得自己很可笑。畢竟那是她從小就愛上的男孩,畢竟她現在還喜歡他。她竟然迷失了方向了。
林如,你該怎麼辦。林如在心里嘲笑自己。
「小如,你真的不怨我。」
「看在你送我耳釘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林如摘下那顆耳釘,交給夏霜薇。
「但是呢,你把它收回去吧。我想你戴上它會比較適合。它不屬于我。」
那天夏霜薇出去了,林如來到她的房間里,找到那個粉紅色的盒子,里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她下意識地模了模耳朵上的水晶,想起那個收到郵件的中午,意外地現了這顆跟陳諾允戴在耳上一樣的水晶,曾經祈禱過是陳諾允送她最後的東西,他是喜歡自己的。可心里明白那有虛構的成分。原來是她送的,「正傻瓜」
那一刻起,林如知道自己不能恨她了。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聰明卻不懂生活的孩子。
「你真的不恨我嗎?」夏霜薇見林如搖了搖頭,心里還是很著急。
「你不恨我,你怎麼會把這個還給我。」
「那是他給你的定情信物,你應該不要讓給任何人,知道不?」
林如無奈地看著她笑,她真不懂情人的心呀。守住了情人,親近了情敵,把情人給的禮物送給情敵,這是哪門子的事情呀。真夠貪心的,想兩全其美。林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
夏霜薇看著手心里的水晶,再看看林如那笑容。
「這真的比較好嗎?」
「我會放下他,因為你,我會放下他。這樣我才能幸福,你懂了嗎?」
夏霜薇看著水晶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看他們倆說完沒有,我們過去找他們吧。別哭,傻瓜。」
那兩個男人都愛著的女孩,她竟然也愛著,一點也不應該嫉妒她的幸福。林如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她們來到剛才夏寧他們坐的那圍桌,坐著幾個陌生人。林如拉住一個剛巧經過的服務生,才知道他們在她們走開後就離開了。
一旁的夏霜薇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