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蝦毛滿頭大汗,跑不動,整個大**癱坐在地上,雙腿大八字岔開。
陳浩和鹽蛇一前一後跑著,僅隔著一個身子的距離。他們不會落下自己的兄弟,先後停下腳步,回頭見那些條子沒有追來,也跟著坐到地上粗氣恢復精力,想起剛才那場暢快的大戰,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仰天大笑。
「不知道為何,和他們兄弟兩走在一起,總有一種熱血在燃燒的感覺!」陳浩心想也許是那個叫陳浩閣的人和他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喜歡在校園里打架,所以自己的靈魂便附身在他的身體上。
陳浩自己從小也是義字為先,勇字當頭,所以他在找到藍之前,已經認命要和這兩兄弟過一把青春叛逆的癮。如果當時在校園里,林教練不是在陳浩一個人獨挑五個高年級學長的那場架中現了他的身手不凡,想必他會一直過著那種熱血燃燒的生活。
三個人大笑過後,重又站起的時候,身上散著一股月兌胎換骨的自信,相信經過三個人挑倒邪雲二十幾號人的這一站之後,以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困難能夠嚇倒他們,即便一下怕事的蝦毛也熱血澎湃。三兄弟緊緊握在一起,唱著「我用一生在這江湖闖,換我一段兄弟情誼,義氣浩蕩,友誼永存……」
又是一聲得意的笑,三兄弟搭著彼此的肩膀,橫行而去!
在蝦毛的帶頭之下,陳浩跟著他們兩個坐上了一輛通往慈雲山坉屋的殘舊大巴。七、八十代的香港經濟起飛,但貧富差距也跟著拉開,隨著經濟的展也滋生出更多的社會問題。其中那些跟不上時代步伐,被安置在貧民區的家庭密密麻麻,而在這個年代里長大的那些孩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從平民區里不斷冒出一些名震香港社會的黑社會人物。其中慈雲山這一區猶未出名,有真實歷史記載的慈雲山十三太保。還有……陳浩坐在大巴上越想越激動,他想到自己初中年代看的一系列古惑仔電影和漫畫,深受其影響,其中的兄弟情義曾是他天真的夢想,有時他曾傻想可惜自己生活的背景不同,否則他也可以憑著自己的滿腔熱血帶領一幫兄弟打出一片天地。而他的偶像陳浩南等不也出身慈雲山的貧民區嗎?
「蝦毛,我向你打听幾個人……」陳浩激動得坐不住。
「浩哥,你別耍我啦。我知道的人哪個你不曉得?就連認識幾個妞,她們的咪咪有多大,我都會告訴你的。」蝦毛一臉色色地笑,眼楮死盯著坐在前面的一個少婦的胸部看,說話間口水就要滴下。
「不是的,你先听我說。」陳浩激動難耐,走到蝦毛面前,擋著他看少婦胸部的視線,「听過慈雲山十三太保沒有?」
「浩哥,你是不是燒?」蝦毛模了一下陳浩的額頭說,「十三太保誰不知道?在足球場或是籃球不是經常會看到十三保中的某些人嗎?那時我們總要自動消失,你還不服氣地說過有一天會帶領我們兩兄弟混得比十三太保還好!」
「我真這麼說過?」陳浩詫然。「那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陳浩南地人?他現在應該和你們差不多一樣大。」
「我們?」鹽蛇疑惑地問。「你不也是跟我們一樣大嗎。浩哥今天說話古里古怪。」
陳浩兩忙改口「我們」。
「沒听過。」蝦毛和鹽蛇同時搖了搖頭。蝦毛又將頭逃離陳浩地身子。盯著那少婦地胸部看。咯咯暗笑︰「好大!真想抓一把!呃!呃!」
「那你們認識山雞嗎?」
「找雞嗎?好啊。好啊。很早就想干一干。可惜我沒錢。」蝦毛一陣興奮後又陷入失落。答非所問。
鹽蛇對陳浩的問題也是一臉茫然。
「大天二听過嗎?」
陳浩再次得到了失望的答案。
「包皮呢?」陳浩繼續問。
「包皮不就是我哥嗎?」鹽蛇笑著說。
「真的?」陳浩興奮。
「你不是忘了蝦毛至今是一個包皮的雌鳥吧?」鹽蛇忍不住大笑。
「你們還是不是兄弟?公共場合爆我的料?」蝦毛有點臉紅,咧嘴傻笑。
陳浩有點失望,沒有繼續問下去,想必關于那個影響了一代熱血青少年的古惑仔故事只是漫畫大師牛佬虛構的。
陳浩他們三個在一片密集的舊屋前下了車,跟整個香港的繁華相比,這里簡直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不但屋子殘舊,而且周圍環境髒而亂,人事復雜,為了搶一個易拉罐,兩個撿垃圾賣錢的人隨即可以大打出手。陳浩的心情有點緊張,他就要見到陳浩閣的家里人,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和蝦毛兩兄弟逐漸混熟了尚且覺得相處還不夠自在,何況是沒有見過面的陳浩閣的父母。
「慢點!」
呆的陳浩正要機械地爬上樓梯,被蝦毛一把拉住。
「什麼事?」陳浩疑惑地問。
「什麼事?不是你說的不管外面怎麼拽,回家就要當乖仔嗎?」蝦毛說罷,拉著陳浩躲到樓梯間,迅從書包里翻出一把梳子,一面鏡子,一盒膏。只見蝦毛和鹽蛇同時伸手挖了一大團膏涂在頭里。蝦毛將額頭前面的三撮亂撥正,對著鏡子將頭弄成中間平分式,頂了頂鏡子,對著陳浩笑了笑說︰「浩哥,像不像一個老實可愛的學生?」
陳浩看著蝦毛的一個漢奸頭,一副大大的眼鏡,不禁笑了出來,完全判若兩人。
鹽蛇也跟著將自己的亂弄整齊,老實八交地弄了個三七分,自己都想笑出。
「你還不動手?」蝦毛詫異地問陳浩。
「我?」陳浩覺得自己沒啥不妥,不需要改造。
「哎,還是我來幫你吧。」蝦毛說罷,挖出一團膏涂到陳浩的頭上,將他那蓋過耳朵快到下巴的長盡量往後面梳起,露出雙耳,叫它看起來不那麼長,最後還從包里拿出一副眼鏡架到陳浩的鼻梁上。
「這樣才像一個有文化的好學生。」蝦毛很滿意自己的杰作,拿著鏡子讓陳浩自己看,「怎麼樣?不錯吧?不管怎麼變身,我們三兄弟當中最帥的還是浩哥你!」
看著鏡子中書呆子樣子的自己,陳浩不禁笑了出來。不過,他隨即嚇了一跳,鏡子中的人明明應該是陳浩閣,為何與自己長得如此的神似,只不過他看起來比較稚氣,像是還沒被連教練**校園的那個自己。
「糟了!忘了帶水!」
蝦毛的一聲尖叫使陳浩從沉思中回過神。只見蝦毛沒有水,邊擠了兩口唾液吐到自己的掌心里,涂到身上的紋身。原來那紋身只是貼上去的,他用力擦了兩下便逐漸退去。
鹽蛇覺得蝦毛此舉有點惡心,他還是將扣子緊緊扣上,回家再找個機會躲到洗手間洗,最重要不要讓家里人看見就行。
「出來混就要講氣勢,可是這也太麻煩,每天貼貼,天天擦,如果不是怕被爸媽罵,我早想在左邊紋一只老虎,右邊紋一個mm的咪咪,多過癮。」蝦毛幻想著,又現色色的笑容。
「浩哥,你今天貼了沒有?」蝦毛見陳浩一動不動,伸手去拉的衣領。
「我當然沒有!」
「還說沒有?什麼時候換的圖案?你太滑頭了。換了這麼酷的圖案都不告訴我們兩兄弟?」蝦毛看到陳浩的胸前有一只紅色玫瑰,花瓣中還有一個精致的「」字樣。
陳浩低頭一看,呆住了,那是他為藍紋的身,上面有她的名字,沒想到它卻隨著戒指一起漂移在這個時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仿佛所有有關藍的一切都無法消失。
9年,澳大利亞某酒店,陳浩和藍游烏魯魯那天。沒有買到那對玉戒指,藍鬧別扭,回酒店故意不跟陳浩說上一句話,向她哼了一聲,整個人躲到被窩里,酒店里突然安靜,藍等不到浩過去哄她,心里更委屈。
一覺睡醒,藍突然很想陳浩,一如既往,每次掙開眼楮,陳浩的影子就跳進了她的心里。可是浩並不在身邊,她想起了白天游烏魯魯的事,嘟起小嘴︰「這個豬頭陳浩明知人家生氣,非但不懂得說兩句好話哄我,還一個人跑出去玩。看我待會不咬死你這豬頭!」
門突然響,柯藍知道是陳浩,心里高興,卻閉上眼楮繼續裝出睡得很沉的樣子。
「藍,醒來!」陳浩看著柯藍像個嬰兒一樣睡著,笑著輕輕推她。
柯藍心里笑,但又怕笑容被陳浩識破,轉身背著陳浩繼續裝睡。
「別裝了,你的笑容我都看見了。」陳浩撓了一下藍敏感的芊芊細腰。
「咯咯!」藍終于忍不住大笑,掙開眼楮又裝出生氣的樣子,「你不夠疼我,人家不想理你。你走開啦!離我一百步,晚上睡地板!」
「誰說我不疼你?我不疼你還能疼誰?」陳浩抓著藍的手認真地說。
「虛偽!口是心非!我討厭你!走開啦~~」藍心里甜蜜,嘴上卻如是說。
「看我給你買了什麼?」陳浩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藍見到禮物,眼楮亮,打開盒子,高興的從床上蹦了起來,激動地抱著陳浩︰「怎麼回事?怎麼會在你的手里?」
藍取出盒子的那對藍玉戒指,愛不釋手。
「不舍得見你不開心,所以我又偷偷返回烏魯魯找那女巫了。不過你千萬不要讓那澳大利亞人知道,他是一個大媽,知道了會怪說我們。」
藍听到陳浩為了哄自己開心,又返回一百公里外的烏魯魯買藍玉戒指,開心地吻了他一下,現他全身已經濕透,為了趕路,流了一身的汗。
「你這麼疼我,我也要疼疼你!」藍將那對玉戒指放到桌上,神秘地離開,十幾分鐘後滿臉泡沫地回到了陳浩面前,滿足地說,「浩,我為你泡好水了,你可以舒服地洗個澡了。」
陳浩看眼前的藍一臉倦容卻又很滿足的樣子,忍俊不禁︰「你大費周章要疼我的事就是幫我泡水?」
「怎麼啦?」藍以為陳浩小看她的心意,有點委屈,「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為別人泡洗澡水,以前都是我媽幫我泡的,不喜歡就算了。」說完,扭頭坐在床頭,想哭。
「怎麼會不喜歡?你做什麼我都喜歡。」陳浩走過去哄藍,迅地月兌掉了上衣,「我準備泡上一天一夜!」
「讓你泡得皮膚漲得跟豬一樣。」藍一听陳浩的話,笑了。
「遵命!老婆大人!」陳浩開心地跑進了洗手間。
當陳浩渾身光溜,擦滿洗澡液的時候,他才現剛才一高興,忘了帶換洗的衣服,只好打開洗手間的門,將頭探出喊藍︰「藍,我忘了帶衣服,幫我拿一下。」
藍自是樂意,抱著陳浩的內衣褲一蹦一跳地朝洗手間走去。陳浩在酒店格調的燈光下看著開心得像個小孩的藍,覺得她特別漂亮,當藍將衣服遞給她的時候,他情不自禁拉著藍的手,溫柔地說︰「藍,一起洗吧?」
藍怔了一下,將頭扭開,紅著臉說︰「才不要呢。」
豈料狂野的陳浩一把將藍拉入洗手間,雙手緊緊抱著她,深深地吻在她的雙唇上。
藍看見陳浩滿是肌肉的**的全身,十指踫到了他背上那光滑的肌膚,無法抗拒陳浩的狂野,和他深深吻在一起。
洗手間的門被陳浩重又輕輕拉上……
洗手間一陣翻雲覆雨之後,陳浩和藍疲倦地躺在浴缸里。感性的藍偎依在陳浩的懷里,甜蜜地看著他,說︰「你會不會忘記這些日子在澳洲的快樂?」
「不會,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陳浩摟緊藍說。
「我要在你身上咬個深深的唇印,讓你永遠記住我。」
「咬哪里?」陳浩以為藍是在開玩笑。
藍二話不說狠狠地咬在了陳浩胸前的肌膚上,痛得陳浩直咬牙,但是任之由之。他知道有時候藍像其它女孩一樣,就是這麼任性、感性,但這恰是她的可愛之處。
第二天,藍一早睡醒,掙開眼楮的一時間就是掀開陳浩身上的衣服,仔細地在他的胸上尋找牙印。
「怎麼會不見了呢?你這是什麼牛皮?怎麼咬都不會留下痕跡?」藍拍了下陳浩的胸口說。
陳浩看見藍開玩笑之余臉上拂過一絲失望。當天他便找了那個助手帶路找了一間最好的紋身所,回到藍身邊的時候胸口便多了一只寫著「」的紅玫瑰,告訴藍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