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蛇滿臉被人打過的痕跡,難以掩蓋,回家便引起一場家變。嚴肅的父親手執一把鐵尺,追著鹽蛇滿屋子打,梳著一頭老實型的蝦毛連忙挺身而出抓著父親執尺的手,勸其息怒。
「昨天眼楮破了說是打籃球被籃球砸的,那今天又是被什麼球砸的?」父親氣憤難消,質問躲在桌子另一邊的鹽蛇。
鹽蛇無語,反正打架的事無法掩蓋,父親怎麼打怎麼罵他會默默接受,只是擔心會讓母親傷心。
「被兵乓球砸的,今天放學,我和鹽蛇到體育館練球去了,誰料到那教練不厚道,用兵乓球削鹽蛇。」滑頭的蝦毛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能瞞過粗人一個的父親。
「被兵乓球打的是吧?」
「是的!是的!就是兵乓球!」蝦毛見父親的語氣變輕,以為成功。
「兵乓球!兵乓球!」父親不是傻子,兒子打架已經讓他很生氣,還撒謊不眨眼,突然變得更凶,將蝦毛按在桌子上,用鐵尺鞭策著蝦毛的**。
蝦毛疼得眼淚啪啦,直喊冤枉︰「是鹽蛇打的架,你打我**做什麼?」
父親覺打錯了人,從氣憤中走出來,正要教訓鹽蛇,現他早就溜出家門。
蝦毛到陳浩閣家找鹽蛇不著。陳浩和若男還有蝦毛三個第一時間沖上天台,只見鹽蛇一個人站在那抽悶煙。
鹽蛇見有人從樓梯口走入,以為是父親,趕緊將煙扔到地板上。
陳若男見鹽蛇滿臉是淤血。有點心疼。二話不說。生氣地說︰「干嘛沒事老和別人打架呢?」
「還不是因為你?」蝦毛替鹽蛇不值。淡淡地說。
「我?」陳若男驚訝。
「還記不記得上周末中三和中四地那個聯誼晚會?」蝦毛說。
「就是你們中四那個男生將鹽蛇打成這樣?他怎麼那麼野蠻?」陳若男想起那個聯誼晚會上。有個男生頻繁出現在她面前。要當她地舞伴。他雖然長得很帥也很吸引人。但陳若男不喜歡他地自以為是。便不搭理他。豈料犬二仍然不死心。老是嘻皮笑臉圍著他。鹽蛇在一邊見勢不妙。就挺身而出站到若男面前。兩個互相不服氣地男生就對峙了起來。只是當時校長等領導在場才沒有打起來。兩人因此知道遲早要有一戰。
「我怎麼不知道?」陳浩問出。才想起此問多此一舉。那時他地靈魂在二十一世紀。
「你當時只顧著找你的暴戶女孩,當然不知道。」蝦毛說。
陳若男听蝦毛這麼一說,鹽蛇臉上的傷讓她更心疼,她雙眼硫酸,蹦出淚花,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去。
「若男!…」鹽蛇見若男離去,叫她不住,煩躁地怪起了蝦毛多嘴,「你說這些做什麼?」
被父親責罵,與犬二決斗都沒能令他這麼煩躁。
「我這不是說事實嗎?有什麼不對?」蝦毛自己今天心情也不爽,不知道過兩天怎麼開口叫父親到學校挨那呂老處女的批評,無緣無故又被弟弟惱,便覺得委屈,也跟著燥了起來。
「好了,都是兄弟,何必為這些小事動氣?」陳浩見狀,連忙勸解兩兄弟。
鹽蛇冷靜下來,便覺得後悔。對蝦毛這位哥哥,他一直當作弟弟一樣愛護有加,連忙回頭道歉︰「對不住!肥蝦,我剛才……」
「是兄弟就不要婆媽了……」蝦毛連忙阻住鹽蛇的話,自個兒先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其實這件事你們早就應該告訴我。今天跟犬二干上的應該是我。」陳浩想起犬二,情難自已又覺得他是條漢子,至少這樣的人是自己一直想要深交的,說,「其實我覺得犬二那人不錯,有霸氣,身手好,夠狠而又有義氣,如果我們能夠多幾個這樣的兄弟,便沒人敢小視我們。」
「我也有同感,跟他這一戰真是渾身爽歪了,我現我有點愛上他了。」鹽蛇開玩笑說,這是他回家後的第一個笑容。
「不會吧?你們兩個人的腦袋是不是進尿了?」蝦毛大感吃驚,「我倒是覺得他這人有點邪,靠不住,我現在都還在擔心這條小狗會不會叫他的哥哥來修理我們。」
「他哥哥?」陳浩好奇地問。
「浩哥你不是吧?我們學校的雙霸之一獒你都可以忘記?」蝦毛吃驚。
「浩哥你不會真的忘記了中六的這位風雲學長吧?犬二的親大佬獒,曾經是我們追求的目標,你說過有朝一日我們要比獒更威風,升中五之前你要越獒的地位。」鹽蛇也為陳浩忘記了自己的偶像兼理想挑戰目標獒而覺得詫異。
「記得,當然記得!獒嗎?不就是犬二的大哥嗎?」陳浩只好假裝知道,打馬虎眼。從蝦毛的口中可以推知學校里還有一個人與獒並列稱霸,他好奇想知道,但又不能直接問,心里直癢癢。
陳若男重又回到陽台實是他們三兄弟所沒有意料到的。她滿頭大汗地跑到鹽蛇面前,遞給他一只快要融化掉的綠豆冰,笑著說︰「這是你最喜歡的綠豆冰!」
鹽蛇心里在笑,不就是因為她喜歡吃綠豆冰,自己也不會愛上。想起小時窮,有次陳若男好不容易向母親要得一塊零錢,買了一根綠豆冰卻被巷子里的一個又高又胖的孩子王搶了,鹽蛇見她哭了,為了搶回一根綠豆冰,他和那死胖子打得鼻青臉腫,結果那綠豆冰還是掉地上了,郁悶了他們一個早上,一向不善言辭的鹽蛇還要作出很多搞怪的表情逗她笑。見陳若男笑是鹽蛇一直認為最有成就感的事。
「你不是也最愛綠豆冰嗎?」鹽蛇問。
「我的在這里。」陳若男搖頭笑著從背後拿出一團小毛巾,正在冒著冷氣。「家里沒有冰塊,我只能用這將就一下。」說完,若男便貼近鹽蛇的臉,用毛巾包著的綠豆冰認真地替鹽蛇敷傷口。
鹽蛇的臉和若男的臉只隔著一層薄紗的距離。若男呼出的空氣直接散在他的臉上,他偷偷看著若男那認真光的雙眼,感受著她五指的溫柔,吻著她淡淡的香,還有張秀麗的臉上布滿為了他而跑到六樓底下買棒冰而流出還沒枯干的汗珠,這一切使他深深著迷,內心熱血燃燒,熱氣直逼大腦,雙耳滾燙。
蝦毛見狀躲在陳浩背後一直向鹽蛇做鬼臉**,嚇得鹽蛇身子向後仰了一下。
「怎麼啦?很疼嗎?」若男直接用一只手勾住鹽蛇的後腦勺,像一個理師頂住顧客的頭不要讓他亂動,將雙唇湊近在鹽蛇的傷口上輕輕吹氣。
鹽蛇的血管就要爆裂,眼楮睜得大大,手心不斷冒出沖動的汗。他見若男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輕輕滑落就要跌入眼眸,本能地伸手正要去擦,豈料,若男也微一抬頭,正欲將汗水抹去,兩人在不經意間雙唇觸踫在一起,輕輕摩擦而過。
鹽蛇急促喘氣,連忙將頭扭開。陳若男見鹽蛇滿臉通紅,笑著推了他一下說︰「鹽蛇哥,麻煩你像我哥一樣去找個女生,不然有朝一日都不知道怎麼和女生接吻,還好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不然見你臉紅成這樣還當真被嚇了一跳。」
陳浩見眼前這個掛名妹妹性格像個男孩,比鹽蛇還瀟灑,當真沒取錯名字。
鹽蛇有點不知所措,心里的熱火還沒澆滅,陷入尷尬。
「若男,我和浩哥的綠豆冰呢?你真是偏心。」蝦毛見狀,連忙替鹽蛇解圍。
「是啊,連我親大佬都沒有!」陳浩不自覺就當自己真是陳浩閣,他真想自己有這麼一位可愛的妹妹,可以疼惜。有時候,有人能夠讓你疼,也才不至于覺得自己那般寂寞。
「誰說的?我一直最愛我大佬,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無人能及!」陳若男說著又跳上了陳浩的背。
鹽蛇見陳浩和陳若男兄妹間如此親密,他站一旁獨自矛盾。正因為他們兄妹情深,鹽蛇才一直暗戀著陳若男而怕陳浩閣知道,怕說出之後連兄弟都沒得做,只有蝦毛早就看出了鹽蛇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