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
風天止住悲痛,萬分期待的看向了地上的風無言。而旁邊的阿比斯,此時也是關切的注視著風無言。
「陛下,臣等護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陛下,您現在是否身感不適。要不要馬上回宮?」
一名御林軍頭領帶領多名軍士,快步趕了過來。剛才的突襲,他們被閃電和天雷給震得根本無法靠近阿比斯,現在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表一下忠心,自然是不遺余力了。
阿比斯微一皺眉,對此時出現的人感到十分的不滿,抬手制止了御林軍的動作,在周圍軍士和官員詫異的眼神中,阿比斯竟然和風天一起蹲到了風無言的身旁。而如此親昵的動作,自然讓人們對風無言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咳!咳!呼!哎,好疼!」
在風天和阿比斯關切的注視下,地上的風無言終于出了一絲聲響。
「言兒!」
一聲焦急的詢問,在風無言的耳邊響起。似夢中呼喚,遙遠卻又清晰。
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逐漸適應著眼前模糊的情景。一張熟悉的面孔,滿含擔憂和盼望,死死的盯著自己。而在他的旁邊,則是一張威嚴的臉。
「言兒!」風天欣喜的再次叫道。
「父親……父親大人,孩兒讓您費心了。」
「切莫再說此言,言兒,身體如何。」
風無言這才開始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體表已被閃電擊打的焦黑,不過好在只是皮外傷,而體內呢?
戰氣自小月復開始流轉,沿月復部一直向上,到達胸口後盤旋幾下,順勢直沖入腦,之後從後腦逐步向下,過肩胛骨,沿脊椎直達尾骨,再由腰腎匯集到小月復之內。戰氣在小月復短暫停留後,分兩道,沿腿部直達腳掌,之後重新返回小月復。
戰氣一路流轉,絲毫沒有阻礙淤塞之感。
呼!風無言暗自長出一口氣。還好,沒有內傷,否則,自己恐怕要在床上多躺上幾天了。
「父親不必擔憂,孩兒不過是皮外傷,沒有大礙的。」
盡管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風無言還是盡量的安慰著風天,不願意父親為自己擔憂。
「言兒,回去好好養傷,此次你護駕有功,日後必定賞賜,風天,快些帶言兒回去調養,待到言兒傷好後帶他到我的書房來。」
聲音不大,卻讓人听得心潮澎湃。只因為這說話的人,實在太過不尋常。
阿比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陛下,此處不是講話之所,還請陛下早些回宮,以策安全。」御林軍頭領看到阿比斯似乎已經說完了話,于是急忙再次上前請命,希望能夠早點把這位國王陛下護送回皇宮,畢竟在那里,防衛會嚴密的多。
阿比斯點點頭,叮囑了風天幾句後,在御林軍的護衛下,快返回了皇宮,而風無言也在風無形、風無意的陪同下,返回了風家。
兩天後。
風家練武廳內,再次響起了風無言那高亢的怒吼,以及時不時傳出的脆響。
雷動的天雷,當時好像只是為了把風天給震開,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力量,而風無言當時也只是渾身焦黑而已,靜養一天後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為了確認自己已經恢復,他又拉著傲霜在練武廳內對打起來。
「二級狂化,狂戰之鎧,現!」
「狂戰訣,半月斬!破!」
一道半月似的光芒,在風無言面前凝聚著,而流動的戰氣,還在不停的充盈著。伴隨著風無言一聲怒吼,耀眼的半月光芒,電光火石間便沖到了傲霜的面前。可是在傲霜那一身七彩的狂戰鎧甲面前,雷霆萬鈞般的半月斬,絲毫沒有了任何的氣勢。
砰!
一聲悶響之後,四起的煙塵,頓時迷住了兩人的雙眼。等到煙塵散去,兩人都已解除了鎧甲形態。
「狂戰訣,是狂戰士特有的最高攻擊術。據說,這是上古神族留下的神技。姑且不論其他,單單是其威力,已經足以讓人為之汗顏。狂戰九道,從二級狂化開始,才能真正修習狂戰訣,而每一級狂化,都會有隨之對應的狂戰訣。言兒,你剛剛進入二級狂化,半月斬的威力,尚不足以揮十之三四,日後自當勤加練習,爭取早日突破。」
「言兒自當謹記師傅教誨,絕不敢忘!」
傲霜滿意的點點頭,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風家的管家給打斷了思路。原來今天風天準備帶風無言進宮面聖,畢竟前幾天阿比斯國王已經下令,待到風無言傷好後,馬上進宮面聖,而今天風無言在練武廳的一切行動,都有人向風天報告,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康復,風天自然是急著要帶他進宮了。
「言兒,我送你的《戰道之術》,研習的如何了?」
風無言拜別了傲霜,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被傲霜的問題給留了下來。師命難違,風無言馬上轉身回答道「回稟師傅,言兒已經基本研讀一遍了,不過其中尚有許多不解之處,還望日後師傅多多指點。」
「恩,很好。快些過去吧,覲見陛下,可不能遲到,否則,會顯得太過無禮了。」
「是,言兒記住了。徒兒過去了。」
一番收拾後,風無言在風天的帶領下,趕往帝都皇宮。
剛剛走到宮門,就看到守門的御林軍迎了上來。每個人的眼中,全部都是崇拜的狂熱表情。而最讓風無言不解的是,那些人不單單是對風天是那種崇拜的表情,看向他的眼中,也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敬佩。
「風元帥,陛下已經等候您多時了。陛下有令,這幾日,只要風元帥和三少爺風無言到達皇宮,都不用通報而直接趕往陛下的書房,風元帥,請!」
「有勞了。言兒,我們走。」
辭別了門口的守衛,風天帶領風無言趕往阿比斯的書房。
而在此時,風無言才真正的領略了皇家的恢弘氣派。
高大的宮牆內,四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新綠,而在那醉人的綠意中,聳立著一幢幢豪華建築。紅牆綠瓦,亭台樓閣,一番尊貴氣質不言自明。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春回大地,這皇宮大內,自是一番靚麗美好之景。
皇宮之內,並不是只有氣勢恢宏的建築,也不是只有漸欲迷人眼的紅花綠意。
里面還有人。許多的人。宮中侍女,僕從,四處在整理著。而最多的,就是御林軍守衛。
一個個精神抖擻,英氣十足。腰身挺拔,兩米多長鋼槍,穩穩的握在手中,十人一隊不停的巡視著,為阿比斯,為皇宮大內,護衛著安寧。
轉朱閣,越樓台,這深如海的皇宮,險些讓風無言迷失了方向。
好在風天及時停下了腳步。在一個保衛森嚴的房間外,兩人同時停了下來。而當風無言看到面前的守衛的時候,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門口兩旁,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精壯士兵,不同于外面的長槍兵,這里的人手里都是特制的彎刀。刀短,刀身不時的出陣陣的寒光,攝人心魄的蕭殺,時刻壓抑著所有人的心靈。
守衛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表情,或者說,都是沒有表情。
冷酷,淡漠,面沉如水。
而在看到了風天和風無言後,守衛們也沒有像外面的守衛一樣露出崇拜的表情,而是淡淡的看了看兩人,輕輕把房門打開,待到兩人進入後又輕輕的把門給關上。
「呵呵,風元帥,言兒,你們終于來了啊。來,坐。」阿比斯看到門口進來的人後,開心的招呼著兩人。
「謝陛下!」風天躬身謝過後才坐下。風無言則是坐到了風天的旁邊。
「言兒,身體調養的如何了?」阿比斯關切的詢問道。
「回稟陛下,風無言身體已無大礙,近日讓陛下擔心了。」風無言恭聲答道。
「甚好,甚好。言兒,既然你身體已好,那麼你能為我解釋一下,閱兵日當天的話,是什麼意思麼?」
風無言一愣,不明白阿比斯言語所指,于是疑惑的問道「陛下,但不知您指的是……」
「當日兩軍對壘,你說若是進攻得當,重甲兵必敗。那麼,當時你是因何判斷的。」
風無言心中暗驚,他沒有想到自己小聲的一句話,竟然會被阿比斯听到。不過此時國王問話,他斷然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風無言才開口。
「兵者,為戰之道,是為兵貴勝,不貴久。能夠快取得戰場主動者,方可贏得戰爭的勝利。善戰者,先為已不可勝,後為敵之可勝。自身立于不敗之地,而後謀求戰勝敵人之法。當日,盾牌兵與重甲兵對戰,表面上,重甲兵完勝,但實際上,若是盾牌兵能夠擇機而動,不與重甲兵糾纏,而是以襲擾為主,揮其自身機動性能好的特點,以快打慢,絕對可以戰勝重甲兵。盾牌兵本身行動靈活,動攻擊,可以隨心所欲,上下左右均可突擊,而且在攻擊後還可以迅躲避,防止重甲兵的反撲。」
「反觀重甲兵,行動遲緩,若是用之守城,自是穩如泰山,但若是用之對戰,如若沒有騎兵的護衛,則是如同活靶子一般任人宰割。當日若是盾牌兵以運動戰為主,游走于重甲兵周圍,使之未戰先怯,而後再一擊斃之。」
「以上所言,均為風無言愚見,還望陛下和父親大人能夠指點一二。」
風無言說完後恭敬的深施一禮,而後靜靜的等著其他兩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