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迷惘,帶來的是永久的傷!心碎的彷徨,飄散的是忘卻的過往!
已是初春年頭,一則心事逐流。
費奇頓和秀蘭柯維幾個人有些焦急卻又強自按捺著內心的躁動,殷切的盼望著風無言的講解。對于這個被他稱之為沙盤的東西,他們有些好奇卻又陌生。
「此物名為沙盤,是我和洛克先生花費了四天之力制作而成,上面所布置者,皆為龍域關以北,怒蘭帝國的大部分地區。由于時間倉促,還不能完全覆蓋怒蘭帝國。從沙盤上可以看出,怒蘭帝國地勢平坦,目力所及之處,皆為一望無際的草原,這也是怒蘭帝國騎兵興盛強大的原因之所在。元帥,不知您剛才選擇的進攻路線,可否指給無言一看。」
風無言為費奇頓他們解釋了面前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後,耐心的詢問著。他雖然制造了沙盤,但是卻還沒有時間去思考進攻路線,如果有了費奇頓等人的指點,可能會有些思路。
費奇頓單手一指沙盤上龍域關的位置,為風無言解釋著。他們一共設計了三條進攻線路,一條是出龍域關,直接進攻怒蘭皇城,看似簡單,實則是凶險萬分,且不說沿途有多少城池阻礙,單單是那些怒蘭騎兵,都足以使他們疲于應付。
第二條是出龍域關,向西繞道,經怒蘭帝國西部河流呼倫河,順河而上,迂回至怒蘭帝都。這一條路沒有多少城池,而且可以保證大軍的飲水、食量問題,但缺點是怒蘭平民太多,大軍不易隱藏目標,一旦被怒蘭人覺,怕是會陷于背水一戰的窘境。
第三條是出關後向東繞道,經怒蘭東部邊境連雲山脈,蜿蜒數萬里的連雲山脈可以隱藏至少五萬大軍而不被現,雖然如此,但這里地勢險要,路途凶險,大軍通過怕是會多有不便,而且山中還有一些未知的猛獸,據說還有魔族的魔獸在此出沒,若是走此道路,只怕是還未走到怒蘭帝都,戰龍大軍就要被山中猛獸給消磨殆盡了。
費奇頓解說完畢後,眉頭緊鎖。面對這無從下手的事情,他也是一籌莫展。
「無言,龍域關內只有八萬守軍,為防止怒蘭人偷襲,我們進攻後這里至少要留有兩萬人。你認為,憑著區區六萬人,足以對怒蘭構成威脅麼。」
「元帥是為兵力懸殊而擔憂麼?」風無言淡淡的笑著,詢問著費奇頓。
「無言,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擔心人數的問題。有了你的戰陣,兵力的差距,已經被很好的彌補了。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究竟該以那條路線進攻。你也看到了,這三條路線是我們最佳的路線,可是每一條都充滿凶險,貿然進攻,只會全軍覆沒。」
風無言緊緊盯著沙盤上被費奇頓標注的三條路線,這三條路是最佳的進攻路線,可是風險卻絲毫不減。若是進攻,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元帥,風大人,各位將軍,大家已經辛苦半天了,還請喝口茶歇息一下。」
正當風無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大廳中輕輕的響起。而伴隨著話音主人的進來,一股濃濃的茶香,瞬間飄散在大廳之中。
醒神清腦,沁人心腑。源于自然的清香,頃刻便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
春風解惱詩人鼻,非葉非花自是香。
茶香,人更香!
淡淡室女香,伴隨著濃濃的茶香,若有若無的散在大廳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貴聖潔,配合著無暇美玉般的玲瓏剔透,讓在場的人無不沉醉其中。醉人的香韻,幾乎讓他們忘記了一切。
漸漸的忘記,忘記了時間。慢慢的思念,思念著從前!
向往著明天,唯有緊緊抓住現在的命運的弦!
一襲素衣,卻難以掩飾那一副玲瓏的嬌軀!未施粉黛的容顏,彰顯著美麗的自然。一張我見猶憐的的俏臉上,是淡淡的笑。
只為一人的,自內心的歡笑!
佳人笑,笑逍遙,一顧傾城或難料!
「星蘭,辛苦你了!你身體剛剛有所起色,還是多注意休息才是。」
風無言輕笑回應,低低的囑咐著。卻全然未曾覺,星蘭的臉頰上,早已飛起了兩朵紅暈。
「讓大人費心了,星蘭身體已是無礙,況且服侍大人是星蘭分內之事,何來辛苦。各位大人,還請自己動手,煩勞各位了!星蘭手藝粗淺,茶水只能沖泡于此了,還請大人莫怪!」
星蘭躬身施禮,嬌媚的身段,早已讓在場的一些人酥了半邊身子。只能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費奇頓和風無言倒還好,其他人可就有些難以控制心神了。一時間,喝茶聲此起彼伏,只是這聲音听來未免大煞風景,一個個如狂喝牛飲,樣子甚是粗俗不堪。不過由于出身行伍,能夠讓他們收斂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
「風大人,星蘭告退了。若有吩咐,只管喚星蘭便是!」
「嗯,好。」
星蘭低聲告辭,風無言囑咐一些話之後便同意了。隨著房內香氣的消失,剛才失態窘迫的旅長、卒長們,一個個紛紛回過味來。望著手中端著的茶杯,紛紛贊嘆起茶水來。不過,具體是夸贊茶水還是贊美玉人,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好了,好了,如果大家喝完茶了,還請各位能夠集中注意力在這沙盤上,我們……」
風無言正想說要總結出一條合適的線路來,誰料這時突然從外面飛進來一人,來勢之急,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這個人就好像是被人扔進來一般直直朝著風無言而去,眨眼間便撞到了風無言的身上。
砰!嘩啦啦!嘩啦啦!
兩道身影快踫撞後又馬上分離,風無言被對方撞得直接飛到了牆角,踫倒了一張桌子,上面的碗碟茶具,頓時摔得個粉碎。而另一道身影則是被反彈到了另外一邊,在踫倒了幾張椅子後終于停了下來。
費奇頓等人背著突然的事情搞得手足無措,正要動身救人時,從外面又沖進來一批人,一個個滿臉焦急,臉上汗水橫流,有些人的汗水流進了眼楮里也顧不上擦,全部一窩蜂的沖了進來。
「元帥,風大人和洛克先生怎麼樣了?」
沖進來的一群人中,為一人焦急的詢問著。正是很受風無言器重的玉柱翼。臉上焦急和擔憂的神色,甚是明顯。
「咳咳咳!咳咳咳!我,咳咳咳,我沒事!咳咳咳。」
風無言咳嗽著站了起來。剛才那一下把他摔得七葷八素,緩了半天才算明白過來。望著一臉焦急的玉柱翼,風無言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剛才出什麼事了?」
「這個,這個,……」玉柱翼唯唯諾諾,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正當費奇頓正要責備時,一個痛苦而又頑劣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嘶嘶,風無言你個混蛋,嘶嘶,還說,還說什麼怕傷到你們的人。嘶嘶,哎呦,他們一個個強的跟你似的,還說什麼受傷啊!」
在幾張撞倒的椅子中,洛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身上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疼得他在那里呲牙裂嘴,幾個戰龍士兵急忙上去扶住了他。
風無言一頭霧水的望著狼狽不堪的洛克,不知道他怎麼會說這些話。不過在玉柱翼的一番解釋後,他終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剛才風無言宣布玉柱翼他們開始進攻後,洛克就懶懶散散的放了幾道雷電,可是在看到沒有效果後又加大了攻擊力度。再次攻擊無效後,這位魔法師就微微有了些怒氣,飛上天空後狂放雷電,可是全部被騎兵和盾牌兵給擋了下來。並且洛克也因為魔元力流逝太多而被弓箭手給射了下來。
原本若是洛克掉下來也就沒事了,可是好死不死的,這位洛克先生在落下前還放了一個天雷空破,而這個看似無可抵御的天雷,竟然奇跡般的被玉柱翼他們給擋住了。擋下攻擊的直接後果就是作用力的反噬,天雷空破的力道,瞬間被反彈到了洛克的身上,而由于一直處于被攻擊狀態,玉柱翼他們也積蓄了龐大的力量,此時也和天雷空破一起附加到了洛克的身上。
盡管洛克緊急狀態下召喚天雷護體,但兩股巨大的力量還是生生把他擠壓到了守將府中。洛克雖然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卻依然無法抵御天雷和數千人反擊的力量,最終狠狠的撞到了風無言的身上。而由于兩種力量的侵襲,洛克此時已經身心俱疲,體內更是多處淤積,渾身上下全部都在痛。比起前幾天和風無言的那一戰所受的傷,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無言,你個混蛋,你,你,哎呦。嘶嘶!你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都是變態!嘶嘶,哎呦!」
和戰龍的士兵熟了,洛克也就沒有再強自假裝,渾身上下都疼讓他不停的叫喚著。
「呵呵,洛克先生錯怪無言了,其實翼卒長他們不過是我戰龍大軍中的普通將士,根本沒有您說的那麼厲害。哎,算了,先生還是盡快治療吧!」
風無言好氣又好笑的望著洛克,找來軍醫為洛克診斷。望著洛克那呲牙裂嘴的痛苦表情,風無言無奈的報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