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誅愣愣的看著這位丞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赤密卻是一臉愁雲的看著矮人族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矮人族一直蝸居戰龍東方的海島上,平日里多是從戰龍交換一些生活必需品,由于交通不便,多是以船舶往來,所以矮人族和怒蘭、戰龍、魔族的交往並不是很密切,只有戰龍偶爾會打打交道。
長期的閉塞,讓矮人族在怒蘭、戰龍人心中只是成為了代號,具體的實力,誰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這些矮人的表現,哈赤密真的很難把那些骯髒至極的家伙和強悍的斗士聯系到一起。但也正是因為矮人表現出來的強戰斗力,更是讓哈赤密擔心。
怒蘭新敗,士氣大不如前,戰斗力也幾乎降至最低,矮人族此時要求聯合,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對于目前的怒蘭都是好消息,可是時間長了呢。
暫時的盟友,不代表永遠都是朋友,在共同的利益驅使下,他們現在聯合在了一起,如果將來拿下了戰龍和魔族,只怕矮人會馬上掉轉槍頭,向怒蘭起攻擊。到那時,怒蘭還能否抵御的住矮人族的攻擊。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這句話,永遠是絕對的真理!
各國相處,權利更迭,任何的人際交往,都是要遵循這樣的理論。
哈赤密長長出口氣,嘆道︰「看來,這次怒蘭要面臨生死存亡了。哎,想不到,我們竟**到了這種地步。」
元誅驚訝的看著哈赤密,急問道︰「丞相,為什麼這樣說。」
哈赤密仰天長嘆,哀聲道︰「矮人族戰斗力如果全部都是這麼強悍的話,只怕和怒蘭的合作,只是他們佔領這個狂龍大陸的第一步,怒蘭此時勢弱,一旦不小心,就會被矮人族吞並,與虎謀皮的事情,雖然不能做,但眼下卻是我們保存實力的最好辦法。」
元誅充滿希冀的說道︰「可是,如果我們利用這個機會削弱矮人族的實力,趁機把他們吞並了呢。」
哈赤密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元誅,眼中的不滿顯而易見。犀利的目光,讓元誅不敢對視,只能四處躲避著。
「矮人族國土在海島上,怒蘭帝國擅長騎兵,不擅長海戰,想要吞並矮人族,除非有強大的海軍,殿下,現在還是不要去抱有幻想了。明白了麼。」
哈赤密嚴肅的說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讓他的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就連那些站在一旁的將領也對元誅的挨罵報以同情的眼神。
細數整個怒蘭帝國,只有國王特穆爾和丞相哈赤密才有資格如此痛罵元誅,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元誅早就彎刀相向,大開殺戒了。
被哈赤密罵的狗血淋頭,元誅只能悻悻的站在一旁,自己生著悶氣,對方是老臣,也是重臣,他自己還只是皇子,還沒有膽量去惹一個連特穆爾都要尊敬的老人。
「我建議現在撤兵,全線退守龍域關,從現在開始休養,矮人族若是願意出兵,那麼我們就讓他們先去和戰龍的人打,矮人族天生好勇斗狠,讓他們去,正好符合他們的意思。我們也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哈赤密平復一下心態,緩慢的說著。雖然話語中提到是建議,可是這些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哪里還有建議的成分,這根本就是命令,誰敢不從,日後一定沒什麼好事。
只是看著這到手的城池就這樣白白的丟掉了,很多人心里都有些舍不得。拿下一座城,不是簡單的攻佔了一座孤城,而是等于獲得了大片的土地,城市周圍的區域,都會成為附屬資源而被佔領,一旦丟失,失去的就是廣袤的土地,就這樣輕易的舍棄,實在是讓人有些肉疼。
收拾行裝,打點行囊。怒蘭軍隊就這樣在羅斯城居民驚訝的表情中,迅撤離。
沒有人知道什麼原因,也沒有人去問。居民只知道,怒蘭人走了,灰溜溜的走了。
可是很快他們就現了一個大問題︰怒蘭人走了,羅斯城的防務誰來?
原來的戰龍士兵都已經戰死,所有的士兵都殉國了,現在怒蘭撤兵,羅斯城的治安和防衛,一下子進入了真空狀態,法制無人執行,治安無人管理,整座羅斯城,頓時陷入了騷亂和動蕩中。
一夜之間,將近一半的商鋪被毀,東西被搶,一些人也被莫名其妙的被殺。
整座城池,人心惶惶,很多人有心搬離羅斯城,可是在這個動蕩的時刻,他們還能去哪里。稍有不慎,還有可能會在半路上遇到劫匪,自己的一條小命只怕就要徹底交代了。羅斯城,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幾乎變成了一座土匪窩,到處都是燒殺搶掠,那些平日里被壓抑的暴虐,現在全部爆出來。
這里,已經成為了混亂之地。這里,已經不再是人間……
啊!
一聲慘呼,從雲家傳了出來,直沖九霄!
聲音,傳遍了整個府邸,甚至已經傳到了大街上,有些路人忍不住駐足觀看,不知道在這深深宅院中,生了什麼事情。
每一個住在雲家的人幾乎都听到了這種慘叫,只是很多人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有些人則是一副期待的樣子觀望著,似乎在等著看一出好戲。
這出戲他們已經看了幾天了,可是依然百看不厭,因為演戲的人實在是太可愛了。而且,他們也想看看,今天被整的人究竟又受到什麼刑罰了。
等待了許久,寂靜的府邸中再也沒有了動靜。這讓牆里牆外的人都不免有些失望。誰都有獵奇的心理,都希望能夠看到新奇的東西,可是現在這種平淡無奇的狀況,讓他們有些不滿。
「啊!停止!停止!」
沉寂了很久,那一個響亮的聲音再次暴起,只是言語中滿是懇求和討饒。很多人听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也有些好奇。
他們實在是難以理解,一個狂戰士的身體,究竟受到了多少的傷害,才能出這種近乎于絕望的慘叫。
風無言感覺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自從回到天庸城,一個小魔鬼就徹底的糾纏上了他,每天花樣百出的捉弄,讓他疲于應付,可是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那個小魔女的一邊,自己只有苦苦受罪的份。
雲韻也不知從哪里知道的這些整人的手法,偷襲、暗殺、背地里敲悶棍、半夜扮鬼、群毆,幾乎能夠想到的整人的辦法,雲韻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試驗了一遍。雖然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他卻從心底里對這個雲家的小魔女產生了畏懼。
最讓風無言費解的是,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惹到了這位小魔女,讓她對自己如此深惡痛絕,幾乎要把自己玩死了。不單單是雲韻,就連丹狼和獒龍也頗有興趣的加入到了修理風無言的隊伍中,在兩條大狗的「溫馨呵護」下,風無言幾乎天天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今天他剛剛從房間出來,就被數十只弩弓射擊,躲過暗殺之後馬上又被兩道強悍的戰氣攻擊,在自己痛苦的叫喊之後,丹狼和獒龍非但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加大了進攻力度,而一旁的雲韻則是大聲的拍掌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在那里鼓動著丹狼他們繼續加強進攻。
此時的風無言已經召喚出了碧幽鎧甲,可是在丹狼和獒龍的攻擊下,他只有挨打的份。
五級狂化和九級狂化之間的差距,力量太過懸殊,就算是有戰氣鎧甲的輔助,風無言也沒有有點勝利的可能。
好不容易叫停了對方的攻擊,風無言病懨懨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道︰「小丹,小龍,好歹我也是你們大哥吧,你們想玩死我啊。」
獒龍滿不在乎的說道︰「大哥就要大哥的樣子和實力,可是你現在達到要求了麼。」
風無言大口喘息著,強自咽了幾口氣,呼吸稍微平順些之後說道︰「我成為狂戰士只有九年時間啊,哪像你們,兩個千年的家伙,怎麼比。」
丹狼一臉的蔑視,冷聲道︰「誰讓你沒事死著玩,不然你不也是有了千年的戰氣了麼。」
風無言一陣氣苦,沒事死著玩?誰願意這樣去做,若不是當時情況緊迫,他也不願意去選擇這最後一條路。
「繼續打啊,你們歇著干什麼。好好的教訓這個家伙!」
雲韻見一人兩狗互相對視著,沒有了剛才激烈的打斗,小臉上頓時布滿了憤怒,一個勁的催促著繼續攻擊。
丹狼和獒龍一前一後,馬上擺出了進攻的架勢,凌厲的進攻,一觸即。
「雲韻,不要再鬧了,無言還有事情要做。你已經玩了這麼多天了,夠了!」
威嚴的聲音,不容抗拒的話語,在庭院中響起。雲嵐一臉的嚴肅走了過來,扶起還在大口喘息的風無言,眼楮狠狠的瞪著雲韻。
雲韻倒是一臉的不在乎,見雲嵐生氣,便帶領獒龍和丹狼大搖大擺的走開了,只是臨走時還不忘瞪風無言兩眼,似乎有著莫大的仇怨還未曾泄。
風無言一陣苦笑,心中慶幸之余也有些無奈。面對這個不講理的小鬼頭,他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