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嘴子夜招魂成功,第二天早晨自吹自擂,說自己高明之處,是親眼看見一魂一魄自門外進入,如水流般潛入嬰兒體內。文小姐睜大眼楮說,晚上黑乎乎的,連大活人都看不清楚,你怎能看得到靈魂?當真吹牛。張鐵嘴嘲笑文小姐夏蟲不可語冰,缺乏慧根,做不得茅山傳人,原來他們兩人曾經討論過文小姐加入門派的問題。
我責怪張鐵嘴饑不擇食,怎麼能亂收門徒?文小姐是一女流之輩,參加我們新茅山,定會叫那茅山宗笑話我們駁雜不純。還有一點須得提醒一下,我們既然開宗立派,就要把綱領和宗旨弄明白,免得僧不僧道不道的,搞得門徒們也糊里糊涂。
張鐵嘴如夢初醒,對啊,綱領宗旨是本宗立身之根本,萬萬馬虎不得。小麗你負責起草,首要一條要寫上,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文小姐听了我的話本就氣鼓鼓的,對張鐵嘴說的話根本沒听見。她瞪了我一眼,說女流怎麼了,八仙里不就有個何仙姑?
「你又不是掌門,說了不算吧?張大哥是掌門,他說話算話。對了張大哥,你不是說要培養孩子做第二代掌門人的麼?」
張鐵嘴大為尷尬,看了看我,老臉變得通紅。師弟阿,這只是個意向,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這第二代掌門之事,還得你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我笑道,老張你太不夠意思了,剛開宗立派怎麼就想著搞世襲制啊。咱們的未來掌門年齡太小,連個姓名都沒有,傳出去對我們新茅山大大地不光彩,得先想個辦法給她落上戶口。
文小姐本來正準備說幾句話來反駁我,听到我最後一句話立刻表示贊同。她在這里門路廣,自告奮勇地表示安戶口的事情就交由她負責好了。正在這時,女嬰又哭叫起來,三個人急忙飛跑過去看望。
文小姐換完尿布,又想起剛才的話題,文小姐困惑問我︰「這孩子叫什麼好呢?取個高雅又文雅的名字可真難呢。」
張鐵嘴不以為然,這有何難?老夫當年算命看相看風水,又兼測字起名字,什麼掙錢干什麼,早已諳熟其中三昧。姓名須按五行,再按筆畫分出天格、地格,不可不慎。姓名于人生際遇大有干系,既有點畫之行,則有錯綜之義,其中奧妙,深不可測…….
張鐵嘴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對文小姐說你們就別勞神費心了,孩子的名字我早已想好。
「這孩子地相貌極像一人。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文小姐和張鐵嘴一齊搖頭。小孩子地相貌遺傳親生父母。這是個棄嬰。難道還有和她父母相似之人?
「勝光啊。你們看象不象?就是那個燒餅鋪里地勝光姑娘」我提醒他們。
張鐵嘴圍著女嬰仔細看了看。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簡直就是那勝光姑娘地翻版啊。啊喲不對不對。姓名忌諱重復。難道能叫她小勝光?
我怒道︰「老張你怎麼食古不化?誰說姓名忌諱重復?見賢思齊。我就覺得勝光這兩個字不錯。高雅又文雅。就叫她勝光好了。」
文小姐懷疑地看了我半天。眼光盯得我直發毛。
你怎麼對勝光姑娘印象這麼深刻?哈哈,肯定喜歡上她了是不是?很好呀,趁著現在空閑了,你上燒餅鋪里找她啊。
找了。我垂頭喪氣地說,誰知道那家燒餅鋪早早就搬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心里很煩亂。」
確實是我的心里話。百日之內,太長婆婆的元神不能駐身勝光姑娘,這女嬰就會魂飛湮滅,但元神一旦駐身,那勝光姑娘無論是否情願,都要轉化為形神俱異的太常婆婆,與死何異?這些天我想得頭痛,終究也沒想出化解之道。這些日子雖然難得清閑,以後卻肯定有無數麻煩。聯想起我和張鐵嘴的無端遭遇,雖然不明白為何有人找上我們,但卻知道前途大有凶險,須得多想辦法,未雨綢繆。
文小姐冷著臉再也不看我一眼,「 」得一聲關上門,把我和張鐵嘴關在了門外。
張鐵嘴圍著我四處打量,嘖嘖連聲。我沒好氣地問他干什麼,張鐵嘴說奇怪啊,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小子象換了個人似的,德行有虧,成了花痴?莫非練功出差,走火入魔了?
我撥開張鐵嘴模我額頭的手,怒道「老張你亂說什麼?什麼德行有虧?我現在心中有無限煩惱,貪嗔貪痴,無法解月兌。你身為掌門,不到外面多找幾個門徒,在這里胡攪蠻纏干什麼?」
過了一會,文小姐把門「 當「一聲打開,提著一個手提袋出來了,原來她要到派出所去辦戶口。
「你們誰陪我一起去啊?」她回頭瞟了我們一眼。
張鐵嘴連忙說︰「小麗我陪你去。路上我得給你解釋一下,其實這小子本質不壞,就是說話詞不達意,不討人喜歡。還有老夫也想到外面尋找幾個有緣之人,正式開宗立派。」
女嬰還在熟睡。我認真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的端詳著這個女嬰,熟睡時的嘴角還不時露出笑模樣,難道這樣小人也會做夢?我心中充滿柔情,忍不住伸出手撫模了一下嬰兒臉蛋。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熱血上涌,元神一陣躁動。
「什麼人?!」我大喝一聲,手中掌心雷已經無聲無息地襲到一處牆角,把一個淡淡的人影轟擊了出來。
「好,看不出小子術法又進步了啊」,淡淡人影狼狽不堪,體內五髒已被我轟擊得支離破碎,破碎處懸掛著幾塊狼藉肉片,卻無鮮血流出,正是道妖,茅山四老之一的太吉先生!
我的掌心雷能夠隨心而發,並且無聲無息,直摧肺腑,功力自然是深厚了一層。我有些自得,又有些暗自奇怪,這些日子辛苦恣睢,並沒有專心修煉啊,如何功法又進了一步?
道妖拍了拍身體,破碎處轉眼間完好如初。亡靈之身,不死之軀,連太常婆婆的玄陰大法都未能破壞他的體質結構,我自然也不奢望自己的掌心雷能對付這樣的高級怪物。
那道妖見我凝神戒備,突然間嘆息了一聲,你以為老夫要對付你麼?這樣蠢笨如牛的小子,用得著老夫親自動手嗎?
他不再理我,轉身走到熟睡的女嬰面前,苦笑道「太常婆婆,你機關算盡,誘使我入了魔道,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嗎?」
喂,這只是個小孩子!我大聲提醒他,同時兩團五雷術已經成形,無聲無息的圍繞在道妖的頭頂上。
「你們同列茅山四老,何必同室操戈?茅山宗今日式微,定與你們內部四分五裂有關。」
那道妖抬頭看了看兩團雷火,對著我緩緩搖頭。
「茅山宗式微,豈獨于內部爭斗有關?茅山四老,嘿嘿,老夫幾十年前就已經改換門庭,投身全真名下,四老名號,早已名存實亡。」
我大聲喝彩,這茅山宗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符之學,不過是旁門左道,我師盧生先知先覺,幾百年前就和它決裂。太吉先生棄暗投明,選擇自是不錯,只是現在變成…變成這樣,似乎更不對啊。
那道妖默然半晌,看也不看我一眼,轉身就走。我大為驚奇,這道妖遠道而來,究竟所為何事?
「太沖先生請留步,小子正有一事向先生請教。」
「這女嬰已不是太常婆婆,這點先生想必早已知道。既然要尋那婆婆的晦氣,先生如何不去找她的元神?」
道妖止住腳步,冷冷地看著我。老夫過來看一眼女嬰,聊表一下故人之情而已,百年一瞬,轉眼成空,還談什麼恩怨情仇?
「這女嬰不過兩月壽命而已,兩個月後玄陰星佔煙消雲散,世間便再無星佔真傳。唉,茅山四老爭斗多年,到最後不過是為人作嫁,想起來殊為可笑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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