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無事卡薩酒館中照例熱鬧非常。
樂器普及得很快任何新奇物品被眾多玩家們掌握了制作工藝後都會迅淪為大路貨況且這東西的技術門檻又不算高。
因此現在酒館中每晚都會有玩家主動捧著樂器出來獻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當然由于文化上的差異熱情獻藝者之中西方人會稍多些。
我們都在吧台旁捧著麥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卡卡笑眯眯的當听眾斜倚在吧台上稀溜溜的眼楮習慣性的四處逡巡。崔三湊在唏噓那邊听他的天方夜譚正听得津津有味。
我隨著人群一起拍桌子起哄時不時跟某個面孔熟悉但叫不出名字的玩家熱情招呼兩句——無論是pk過我的還是被我pk過的。
五人中小魚的話最少。這家伙有點訥熟人還好些與陌生人搭訕或者活躍氣氛這種事不要指望他。他說話基本上全是陳述句有條有理的典型的書呆子學理搞研究的那種。在學校就悶頭讀書畢業直接進了黃山上的氣象站過的是與世隔絕一般的生活……
按照正常步驟這樣的家伙往往會找一個同樣戴著厚厚眼鏡片的女研究員當老婆然後開始刻板嚴謹的婚姻生活……
幸好有網絡這種東西存在。
小魚自稱工作之後才算真正開始接觸網絡以往的學生生涯中從未拿網絡做過查資料以外的其他用途。幸好他在適應了網絡的娛樂方式後也已玩過1款游戲——《魔旗》因此性格稍稍正常了點要不然不會這麼容易溝通。即便如此一個人的本性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若非我當初主動邀請他他恐怕到現在還在一個人玩而且玩得自得其樂……
小魚玩游戲的方式很另類用一句話介紹就叫「理論指導實際」。
與卡卡一樣他同樣十分重視論壇上的資訊不同的是他只關心與自己的職業、任務有關的或者是自己見過而勾起好奇心的很少主動關心類似于「最近幾天的熱門物品」之類。
同時他很有耐心甚至可以說拘謹。比如他當初想嘗試不同陣營時先確立實驗目標——轉陣營然後去論壇上搜集相關的經驗帖子梳理比較之後總結出行動步驟然後按部就班的執行哪個任務該做哪些怪不能殺絕對一絲不苟不出任何差錯直到目標達成然後是下一個目標……
難得的是小魚的pk技術還不算弱因為他當初就是被站里某個同事介紹去玩魔旗的而在那同事口中網絡游戲被概括成了「泡妞」和「殺人」兩大主題……目標明確言簡意賅。
也幸好是報著這麼個初衷進游戲的小魚才能在狂風群島這個四戰之地混得風生水起。據小魚自己介紹他之所以會擁有現在這樣的職業定位完全是必然的——要但操作技術又算不上老手因此最適合的無非是德魯伊或獵人等傳統職業新人與老手都能玩水平提高了上升空間也比較大;要轉善良陣營自然就不能走狂暴型的路子于是成了溫和型的德魯伊;又要混狂風群島但實際情況上又不好應付于是只能另闢蹊徑轉魚人走水下路線;選擇了變身形態作為主要傷害輸出因此就不那麼追求施法類的攻擊手段而將法術位留給了治療技能……
每遇到一次新的pk案例他就會去論壇上搜集資料並且總結出一套應對方案下一次再遇到就照著方案實施。比如德魯伊vs重裝戰士、德魯伊vs敏法、德魯伊vs火槍獵人、德魯伊vs德魯伊……先放什麼技能後放什麼技能hp剩百分之多少時采取什麼步驟mp消耗到一半時采取什麼步驟……雖然不見得次次有效但每輸一次都會總結1下總有相應的收獲方案會不斷的彌補完善直到成為教條……
這種教條對高手來說不值一曬但若真的能像小魚這般每次都分毫不差的執行下來平均勝率也能算中上了尤其當小魚加入我們轉型為一個治療為主的輔助職業後這種精確的安全感就尤其讓人放心。
但這樣也注定了他無法戰勝絕頂高手因為戰場上的「直覺」、「想象力」這些高手的核心素質是被小魚當作隨機變量來處理的……譬如祝童當初切我的那兩局pk就完全是以創意取勝的。
與小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唏噓。
唏噓的吹牛已成了卡薩旅館每晚的固定節目總有一群玩家圍在篝火旁听唏噓吹牛堪稱卡薩旅館的一景。
大家不但知道他是我的隊友而且也早已了解到這是個水下稱王的厲害人物據說水中單p至今未嘗一敗。多數人只要在水里被他逮著了一般2o秒內解決像小魚這樣能撐上2分多鐘的若非坦克就同樣是水下專精的職業。情況最壞的那次也只是唏噓現不秒後從容逃月兌。按照唏噓的自辯那個蛙人玩家的技術其實不如他只是那小子的裝備太豪華因此綜合實力才比他高~那麼一點點……
我也不擔心唏噓會泄露我們的秘密他每次開頭吹的雖然也是我們的事但說著說著就沒邊了繪聲繪色的描述加上手舞足蹈的肢體語言越說越夸張講到後面故事重心照例會朝他一人身上轉移我們4個在故事中都會成為配角故事結局通常是包括我們在內的「其余人等」全部陣亡只剩下他一人孤軍奮戰!迫不得已下他也只好毅然獨斗眾敵並順便力挽狂瀾……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小子在吹牛只是難得見到這麼個極品活寶也就捧捧場圖個樂呵。
每次唏噓說書結束玩家們都會哄笑著舉起酒杯問為了什麼……
正如此時得到滿足的唏噓正假作謙虛的擺手道「……小場面小場面~毛毛雨啦~」
圍坐的玩家們哈哈笑著照例舉杯問「來干一杯!」
一旁自有人按照步驟搭話「為了什麼?」
只見唏噓用他的小手捧起不成比例的大酒杯表情嚴肅的沉聲道——
「為了愛與和平。」
「好的!為了愛與和平!干杯!」
「哈哈~干杯!」
「……」
如果沒有特別的夜間項目的話到了這時一天的活動就差不多結束了。哄鬧著干杯之後就到下線睡覺的時間了。
我曾有一次無意中問過唏噓為什麼要這樣故意搞怪呢。他反問我讓大家都帶著愉快的心情互道晚安不是很好麼……
其實唏噓遠不像他表現得那麼膚淺——大多數具有惡搞精神的人都不像外表上那麼膚淺他們心底其實都有某種自我認定的理想。
比如唏噓說他的人生理想就是「追求有趣」。
我听後失聲一笑。
「追求有趣」?
原來唏噓是王二的門徒……
結伴至今我早就從交談中現這小子的知識面非常廣偶爾我神經質的詩興大婬詩一句聊以抒懷時卡卡小魚都不明所以崔三更是莫名其妙只有唏噓可能會听懂其中包涵的某個冷笑話捧月復大笑著接出下半句……多數時候我婬的詩句若不是學校課本上出現過的卡卡小魚都會翻白眼說「太冷僻了」或者「臭顯擺」等等我就會反駁說唏噓這朝鮮人都知道的哪算冷僻……而某次閑聊由崔三的「最近怎麼老下雨呀」說起說到後來小魚無意提到某些諸如(即「亞毫米波干涉陣」射電觀測方面的天文學術語)之類的專業名詞時唏噓居然還是能跟著扯上幾句雖然不太著邊總比我們三個一無所知的強。據唏噓自己說這是他們加油站被流星雨砸了之後他特意找了本相關書籍來研究研究……
當然唏噓其實也並非博聞強記的牛人只是喜歡看些五花八門的雜書罷了。
雖然只是個庸庸碌碌的加油站小職員——若無意外的話一輩子也就這麼波瀾不起的庸碌下去但唏噓依舊無比樂觀並且永遠試圖在自己能影響到的範圍內「追求有趣」——
既讓別人覺得有趣也讓自己感到有趣以他自己的理解和方式……(向親王致敬)
這樣的人生哪怕只是庸碌一場也會無比充實吧。
我不是王小波信徒但我一向非常欣賞且佩服他們那種人生態度苦中作樂的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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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線後又特意到幾個論壇找了些關于狗頭人的信息結合下午時從白蘭地那里搜刮來的資料我對這個種族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下樓吃夜宵時腦子里還在整理著這些訊息。
以覆蓋範圍而言狗頭人甚至能算沉淪所有種族中最廣的還過地精與侏儒。每塊大6每個角落幾乎都能看到它們的痕跡連地底的幽暗地域也不例外。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一種族的歷史淵源之久遠或許還是創世初就誕生的遠古種族之一。
可悲的是它們似乎是神的棄兒智力不高戰斗力不強還不團結雖然分布廣泛但全都是作為中低級怪物存在的每一位新人玩家的成長過程中都會宰上不少狗頭人大概是最不值錢的怪物了。相對于穴居的豺狼人狗頭人顯得居所不定森林、平原、山脈甚至荒漠與苔原的邊緣地帶它們都能居住。
按照《格諾史》中的記載它們就如現實歷史中的吉普賽人一般四處流浪著艱難求存在苦難的血淚中將種族延存下來。
「格諾」一詞包括的範圍很大廣義上的「格諾」包含了狗頭人、豺狼人、鬣頭人甚至更強的佛林怪也算在內……再扯淡一些還能算上侏儒。當然只是音譯近似罷了與。(本文中的「格諾」只指11包括狗頭人、豺狼人、鬣頭人、佛林怪。侏儒就是侏儒不音譯——)
從血緣上看它們都是遠親。其中以狗頭人的個體實力最弱但繁殖能力最強因此以數量算的話無數年下來狗頭人已經遠另外三者的總和。
狗頭人的命不值錢生得多死得也多但還是漫延得到處都有它們的蹤影。到後來連豺狼人都不屑承認自己與狗頭人同屬一宗了。
狗頭人愚蠢、骯髒、貪婪卻又孱弱力氣甚至不一定比得過壯實點的成年人類男子同時還不團結。雖然成群結隊的出現但組織卻相當松散順風時一擁而上並相互搶奪逆風時若無領指揮則會立刻哄散。而產生領的方式基本上是靠自的內部爭斗最強壯的成為領領的權力完全來自于威懾一旦戰敗或者力量下滑則不再具有權威。
說起來這麼一個種族除了比較能生幾乎一無是處。
然而還有一條很關鍵的因素——
狗頭人雖然是四條支脈中個體實力最弱的但卻是唯一1個「可能」誕生施法者的支脈。
譬如我們先前所見的那個老狗頭人烏里迦.紅根。
狗頭人中的施法者全是天生的大概屬于某種類似于返祖現象的血脈覺醒——單單龍語等于格諾語這一事實就證明了狗頭人的遠祖至少不那麼簡單。
作為施法者的狗頭人全都擁有對狗頭人而言極高的智力至少與人類、獸人等大多數智慧種族相當。雖然所會的也僅僅只是寥寥幾個與生俱來的本能法術但龍語魔法的天然優勢決定了其威力絕不容忽視施法快威力強簡簡單單的一個「龍威+龍息」就不是當前玩家能承受的。
一旦某一對狗頭人族群中出現施法者則施法者會自動成為領其余狗頭人會本能的對其敬畏並無條件的服從。施法者在族群內的地位類似于獸人部落中的長老祭司擁有極大的權威。
于是擁有祭司的狗頭人在其智慧的引導下族群一般都會壯大起來人口數量激增直到祭司死亡。而沒有祭司的族群哪怕數量再多也終會在某場戰敗後被打散流落為各個小群落。如果這個群落一直沒有施法者誕生遲早被整群湮滅。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不定期出現的施法者它們才能算得上「類人生物」而非野獸。
通過論壇上得到的信息看我們遇到狗頭人的位置處于兩座山之間的小塊空地而按照許多精靈玩家的印象那里應該並沒有一個狗頭人營地存在。
照沉淪的習慣不可能硬生生在平地上「刷」出這麼一群怪物來……因此它們應當是從別處遷移過來的而那里不一定是它們遷徙的目標地點很可能只是經過暫時駐扎一下。
那麼為什麼它們要遷移?
稍稍聯系一下就有答案了——這支狗頭人群落原本應當生活在伯克山脈的深山中但戰爭來臨了它們自然會受到波及。之前的影響或許還不算嚴重因為主要戰場是卡勒河谷並未深入但獸人方面的這次大規模滲透將戰火燃到了它們生存的旮旯里終于無法再忽視了。
如果沒有那個老祭司存在按照多數狗頭人的習慣大概會不知好歹的上去搶劫挑釁一番隨後在獸人或精靈的反擊中被擊垮然後四散奔逃這支不算很大的族群也就算被滅掉了。但在老祭司的指引下它們主動搬家以避開戰火從而逃過即將到來的劫難。
圈子兜回來既然如此我們應當怎麼做?
按照狗頭人施法者的相關信息看這個老祭司並不是那種定時刷新的怪物也就是說如果有玩家或殺了它那麼它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而這群狗頭人也就很「合理」的自然消亡……這也是為什麼它的姓名樣式會介于和;到底應該將它當作來打掉踫運氣看能否暴出相關物品還是應該將它當作;有些為難。
一來這老家伙不一定合作二來周圍那麼多狗頭人小怪也是個問題它們可都是實打實的「怪物」而非;就這麼想著不知不覺間夜宵似乎已經吃完了……
我抬頭四顧周圍食客已經寥寥無幾貌似都不早了。
懵懵懂懂一路沉思著下樓進棚王胖子也不用我出聲就知道我夜宵吃啥隨便找空位坐下東西送來本能的開始吃……
邊吃邊想著一直到現在吃得差不多了卻現今天著夜宵是啥味道都沒嘗出來。真Tm的。
「胖哥給我把剩下這點打個包。」我起身掏錢說道。
「哎好咧。」胖子一邊麻利的拿紙飯盒把剩菜裝上一邊笑問「又拿去喂貓啊?」
我點頭笑笑。吃剩的東西不多要是給人吃顯然劃不著既然打包肯定是喂貓了王胖子也知道我常喜歡去喂牙簽。
「阿德好走啊。」胖嫂招呼了聲。
我點點頭提著紙盒鑽出棚子。
植物園小側門沒關門房里燈也沒亮看門的老紀不知干啥去了。
紙盒往石凳上一扔伸個懶腰扭了兩下筋骨全身窩了整天的骨骼坷拉坷拉的響。
有點奇怪?牙簽怎麼還沒蹦出來?往常聞著食物的味兒早該迫不及待從草窩里跳出來了。
又等了一會「喵噢!」一聲拖長的貓叫從樹叢里面傳過來叫聲有些淒厲。看樣子牙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作為一只新時代的野貓牙簽在植物園獨自廝混至今還是有點個性的。具體表現就是之一性子極野絕不是那些寵物貓可比擬的。
我親眼見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見牙簽蹲在石凳上曬太陽圖好玩拿空易拉罐丟它結果牙簽立刻嘶叫著跳過去伸爪子撓那小孩要不是小孩的父母在旁邊胳膊上多幾條血痕是起碼的把那小孩嚇得楞了好久才哭出聲來……
同時牙簽還有幾分清高。游客扔東西它就吃食譜之雜也算嘆為觀止了爆米花冰淇淋巧克力來者不拒吃得嘴刁了還挑牌子!巧克力非德芙的不吃!吃了你的東西也不會對你稍假顏色依舊一副懶洋洋的德行模都不讓模。
我家牙簽也就跟我親其他人一概不鳥!
我循聲鑽進樹叢貌似聲音是從湖邊傳來的。莫非牙簽遭遇某只流浪狗不能力敵于是邀我助陣?那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說是湖其實也就是塊小水潭人工開出來的也算一處小景早上這里空氣不錯有老年人會來鍛煉。
鑽過樹叢才現問題有些大條貌似還不是流浪狗。深更半夜的湖邊草坪上居然還有倆人影!
一個躺著不動一個站那揮手踢腿作勢嘴里噓著似乎想把牙簽趕到別處去。
再看牙簽四腳趔趄著步子都有些不穩依然氣勢不減的朝那家伙悶嘶著。
牙簽就是植物園一霸!還是有幾分虎威的。雖然一般也就嚇嚇小孩子不敢招惹成年人。
眼前這家伙肯定是惹毛了牙簽才被如此糾纏看牙簽那歪歪扭扭的架勢挨了兩腳也說不定。
我邊走邊朝前喊道「那邊是誰呀!這麼晚在這干嘛呢!」
躺著的依舊沒動站著的楞了一下惡噓噓的回道「小子別管閑事回家睡你的覺去。」
「哈別嚇著我喲。我才懶得管閑事只是來看看你把我家的貓怎麼了?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得賠的……」牙簽見我來了士氣大振主動湊過來蹭著我的腿喵嗚我一邊蹲下模它一邊隨口回話。
「賠你媽x再不滾老子給你開個洞透氣。」那家伙很不耐煩。
「哎哎哎嘴里Tm給我干淨點啊……」
模了牙簽幾下毛絨絨的身上似乎也沒啥異樣那怎麼走路左搖右晃的呢?莫非是傳說中的內傷?
「撒利木……你小子不識相是吧……」說著那家伙已經走了過來從腰後模出把一指長的小彈簧刀蹭的一聲彈出刃來。(撒利木、噶里佬等等都是閩南話里罵人的口頭禪)
這種小刀一般不開槽只能嚇嚇人顯然眼前這位也只是希望將我嚇走就得。
這個距離我已經可以看出那邊地上躺著的是個女子結合眼前情形來看大概是什麼事也能猜到無論他是見色起意還是謀財害命這種事我是肯定不願管的我只是奇怪牙簽的表現……
「你到底把我家的貓怎麼著了?它咋像喝醉酒似的?」我打定主意問明白要是沒啥太大問題就走哪怕我自個帖倆錢明天去給牙簽看下獸醫也成。眼前的事似乎有些不對因為那女子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沒動過一絲一毫……
也就是說那不一定是「身體」而可能是具「尸體」……
若真是人命案只要被牽扯進來那麻煩就沒完沒了了早早抽身的好。
眼見我退了半步依舊追問貓的問題那家伙大概也真的相信了這是我家的貓呆了一下不耐煩道「我Tm都沒踫過這畜生誰讓它自己跑去聞那塊帕子了?還纏我了**!趕緊帶著你家的貓回家去勸你一句就當啥都沒看見。」那家伙離我五六米的樣子揮揮小刀。
我順著他目光一看左邊草叢里果然落著塊巴掌大的白毛巾湊起鼻子仔細一聞空氣中有股子淡淡的乙醚的味。
頓時恍然笑道「哦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走您繼續……」彎腰伸手去抱牙簽「走吧呆這干嘛跟我吃東西去……」
不知是乙醚對貓有啥特別的作用還是牙簽看這家伙特別不順眼將將被我抱到時牙簽突然大聲的淒叫了一下猛的一個飛躍朝那家伙撲去似有不共戴天之仇措手不及之下我居然沒捉到它。
那家伙似乎也練過兩下子當然不可能被只野貓給撲上身擺腿一掃一腳將那牙簽踢飛。
被磕飛的貓身彎成一個夸張的弧度伴隨而來的還有牙簽的一聲更為淒厲的喵叫聲。
「**!」
我一怒之下大步跨上去一腳踹出那家伙個子矮了點連腳帶拖鞋啪的一聲正踹在他臉上他似乎尚未回過神來或者沒料到我反應這麼激烈 的砸倒在地。
因為穿著不怎麼跟腳的拖鞋那一腳其實不重但後腦勺著地這實打實的一摔可能會摔得暈頭轉向一會兒。
我跑過去看牙簽。還好還能自個站起來只是更加搖搖晃晃……牙簽再怎麼也是只貓成年人全力一腳很可能就會把只貓給活生生踢死由不得我不緊張。
那小子爬起身來齜牙咧嘴撲過來看樣子難以善罷甘休了。
既然如此我索性也不跟他客氣側身閃了一腳然後右拳右肘連續兩下砸在他鼻子上他踉蹌著後仰左手跟上抓住他頭一拉右腿迎著往上一抬膝蓋撞的還是鼻子。別的不說鼻梁是塌定了。雖然膝蓋這下沒怎麼敢使勁。
我自己的力道大概有個數用拳頭砸正臉哪怕用全力也沒什麼但用肘就得悠著點了用膝蓋更是不敢太使勁一個不好碎骨砸進腦子里可是會出人命的。
這下這家伙算是徹底攤下了躺在地上吱嗯著猛喘疼得說不出話來。
我走過去看了看那女子穿的黃衫挺年輕沒注意長相不過貌似只是昏迷還有氣在身上也沒傷著哪。
這男的帶閩南口音顯然是xm本地的混混而非流竄犯。既然用藥說明此女並不願跟他。但我並不能保證若我此時離開明天早上警察將我帶去訊問時這女子會不會搖身「變」成他的女友……方法太多了威逼利誘單我知道的就有不少當然這樣做的話成本與風險也會相應增大。無論這女子涉世未深或人情練達都很可能妥協。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有可能」出現更大的可能是此男選擇道上的方法來找我算賬我肯定住這附近稍一打听找個人並不難。我倒情願他選這條。
可我又怕他骨子里不是個這麼江湖的人若他的信條是「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怎麼辦?我Tm蹲班房蹲怕了不能冒這個險。
還有個選擇就是馬上報案。但這樣一來不但必須面對我極度討厭的警察叔叔而且還得背上個見義勇為的罪名……殺了我吧。
于是我右手扛起那女子左手抱著牙簽到門房外喊「老紀!」
門房的屋里燈依舊黑著但門開了個縫老紀神神鬼鬼的露出臉一見我道「哦阿德啊什麼事?」
我擠開他自行進屋「黑燈瞎火你燈壞了?咋不開燈?」
「哦哦。」老紀應著聲按了開關見我一手人一手貓的也沒怎麼敢問。
我一窟窿將那女子丟在門房的排椅上「喏這人就放這估計明天早上會醒你進里屋該干嘛干嘛她明天早上問什麼你就說啥都不知道。就這樣啊?」
老紀習慣性的應著「哦哦。」
我抬腿走人又補了句「當然了要是夜里你趁機對她干點啥也關我的事我不負任何責任也啥都不知道哦?」說完抱著牙簽就走。
「哎!」還沒出門老紀湊近看了看那女子之後突然壓著聲音驚叫「這不是劉五剛剛帶進去的那個嗎?怎麼回事啊?」
「劉五?」
「是啊!唉我就知道要出婁子看吧?我特意早早熄燈還是來了你怎麼……哎別的我不管你放我這也不是個事兒啊要是劉五跑來問我我怎麼答呀?」老紀唉聲嘆氣跳腳不已。
「是東面街上那個劉五?蛤蜊劉?」
「是呀還能有哪個劉五呀……你怎麼把他……哎反正不能放我這我啥都不知道。」
我心里一沉劉五雖然沒什麼大來頭但在這一片總算是場面上的人物栽了這麼大的面子……這麻煩比我想象得又大了許多。再說這樣一來哪怕老紀同意我也不敢再把人放這要不等下劉五出來一問保證他什麼都招了。
于是只好抗起人來走人。
「別扯上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老紀在後面喊著。
我沒理他思忖著放王胖子那棚子里?
胖嫂肯定有意見。
要不干脆直接報警算了?
……殺了我吧。
要不干脆就扔路邊上?
……得我還是扛上去吧。
扛著一人左手還抱著被踢得可憐兮兮的牙簽想扶著借把力都沒手爬了4層樓還真夠嗆!這女子不輕啊模著就肉肉的……
可惜我對這事兒沒啥感覺哪怕看著別人打*炮自己也勃不起來……要麼得灌一大堆酒把腦子給灌迷糊了之後再受挑逗要麼就得吃**總之是沒法正常雄起的。不過嘛人得知足想想以前起搏器都只能讓我勃1o秒馬上又蔫掉……現在這樣已經不錯咯。
再說我也不覺得這樣有啥不好……用下半身思考就很光榮嗎?切。
因此我也沒啥憐香惜玉的說法進了屋噗通一聲把這活尸給丟在地板上檢查了一下牙簽模上去貌似骨頭沒啥事肚子里不知道有沒有傷明天得帶它去看看。
吃個夜宵吃出這麼多麻煩來Tm的沖澡沖澡!
洗個冷水澡順便幫牙簽也洗洗。它渾身髒兮兮的。
冷水一激靈倒把牙簽給激得活絡過來了喵嗚喵嗚叫個不停洗完澡身上濕漉漉的貓凝成一撮一撮的可惜我沒有電吹風。
那盒剩菜牙簽也沒吃上隨便找了點不知哪天吃剩下的泡面屑喂了喂好在牙簽不挑食。
「哪!今天讓你享受一次睡一回床你可別給我床上拉屎撒尿啊~」
「喵嗚」
「你睡過床沒?你Tm睡的都是草窩知道不這是床別拱來拱去……」
「喵嗚」
「別折騰了!再鬧把你從窗子里扔出去。」
「喵嗚~」
「……」躺在床上我突然很苦惱的想到今晚這一出算不算「英雄救美」啊?明天早上她醒了該不死死乞白賴的非要以身相許吧?那我該咋辦?
但願不要這麼狗血才好……
「喵嗚」
牙簽安靜了一會又閑不住了重新開始折騰。
「睡吧睡吧。」
「喵嗚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