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色的古城牆已經近在眼前,金甲金槍、披著大紅戰袍、有著一個性感高挺鼻子的**回頭看了看看漸追漸近的追兵,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只要沖進城門洞里,那些烏風國的士兵就望塵莫及了。然而就在他快要進入城門洞的一瞬間,天上忽然落下一團旋風,將他連人帶馬都旋進了旋風里!
「搞什麼飛機呀,誰搞的旋風?」**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沙城第一勇士消失在了旋風里。更要命的是,房間里也刮起了一股旋風,將他從電腦椅子上刮了起來,旋向一個無底深淵,一個未知的世界!
「不要啊!」**駭然大叫一聲,眼里露出了懼意……
「小平,怎麼了?」張媽媽從客廳探身進了電腦房,只看見電腦屏幕仍然亮著,電腦前的椅子上卻空無一人!
大唐貞觀三年三月的一天。
長安城大明宮含元殿。
唐太宗李世民正滿面春風地坐在龍椅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他看看兩旁的文武大臣,只見左邊站著除茂功、杜如晦、房玄齡、李靖等文官,一個個雄才偉略、滿月復定國安幫之經綸;右邊站著秦叔寶、尉遲恭、程咬金、王伯當等武將,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堪稱擎天之柱……想到天下初定,太宗不禁喜上眉梢。
等群臣三呼「萬歲」畢,太宗金口宣道︰「眾位愛卿,有事奏來,無事……」眾臣並無出班奏事的,太宗正要宣布散朝,忽見老臣魏征引著一員滿臉晦氣的青年將領急急走到殿前,跪在了金磚上。太宗忙將「散朝」兩字忍在了口中,問道︰「魏愛卿,有何事上奏?」
魏征奏道︰「啟奏陛下,南慶關總兵宇文相和押送一批人犯進京,不料途中忽遭強賊襲擊,全部人犯被劫走,宇文相和也不幸殉職。」魏征指著青年將領說,「這位便是宇文將軍之子宇文虎。」那宇文虎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萬歲作主,替臣父報仇哇,嗚嗚……」
太宗龍顏大怒,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登時想要作,不過一想自己是皇帝,不能在群臣面前出丑,當下忍住了,壓住火氣道︰「眾位卿家,不是說朕的天下安定了麼?怎麼竟會出了強賊、膽敢劫走朝廷欽犯、殺害朝廷命官?你們都給朕去查,一定要查清此事!」
「萬歲,臣已打探清楚,強賊頭叫楊賢杰,據說是隋朝靠山王楊林之孫,還有一人叫單鐵勇,是單雄信的兒子,此二賊武藝高強、無法無天、膽大妄為、藐視我大唐天威,實有意圖謀造反!」宇文虎滔滔不絕道。
「這還得了!秦叔寶!」
「微臣在!」秦叔寶立刻出班跪在了殿中,等待太宗宣詔。
不料魏征卻打斷了太宗的話道︰「這一伙小毛賊不足為慮,倒是北番牧羊城打來戰表,向我國挑釁,務請陛下立刻裁決!」
眾臣立刻交頭接耳起來︰「小毛賊事小,這牧羊城可是心月復大患,必須及早平定,不然將危及我社稷安危也!」
太宗也明白,牧羊城造反可不是鬧著玩的,中國的威脅自古以來都是來自北番,周有犬戎、秦漢有匈奴,隋唐有突厥……北番的平定乃是頭等大事。要不然北番的鐵蹄踏入中原,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大災難。太宗清了清嗓子道︰「眾位愛卿言之有理!今著秦叔寶為元帥,徐茂公為軍師,率大將尉遲恭、程咬金、羅通及大軍二十萬,立刻出征北番,勢要踏平牧羊城!」
宇文虎哭道︰「陛下,那臣父的仇呢?」
太宗這時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孩子真不懂事,到底是孤的社稷安危重要還是為你那死鬼老爸報仇重要?」不過他表面上卻安慰道︰「宇文卿家,乃父忠義殉國,實乃國之大殤,朕一定會為你作主拿住凶徒,替乃父報仇雪恨!」
宇文虎感激得鼻涕糊了滿嘴︰「微臣多謝陛下!」
同一天,江南古城蘇州。
一艘烏蓬船靠上了水6碼頭,一個身穿白衫、挾著一柄劍、英俊瀟灑、相貌堂堂、有著一個性感高挺鼻子的高個子青年鑽出了船艙,步上碼頭。
碼頭上方便是城門洞,一隊官兵正在盤查行人。那面孔陰晦的官兵小隊長拉長著一張驢臉,象誰欠了他的錢沒還似的。他仔細地審視著每一個行人,反復看過後才示意放行。
這時那高個子青年也混在人流中來到了城門洞邊。
個子高有時候並不是好事——因為太扎眼,雖然他站得離城門洞這還比較遠,但仍有幾枝長槍「刷」地伸到了他的面前。那官兵小隊長陰郁地打量著他道︰「干什麼的?」那高個子青年陪著笑臉,點頭哈腰道︰「進城看望一個病人。」
「進城看望病人?你姓甚名誰?哪里人氏?」
「在下是城西黃家埠人氏易高,小的叔父病重,特進城探望。」
官兵小隊長一雙陰騖的眼楮在高個子青年身上來回審視著。忽然他的腰刀頂住了那青年的胸口,惡狠狠道︰「胡說,你明明操山東登州口音,我看你就是反賊楊……」
官兵小隊長的話未說完,「呯!」青年人的拳頭已經伸出,官兵小隊長頓時如一只笨狗手舞足蹈飛了出去,連人帶刀摔落在碼頭下,連臭屁都跌了出來。
「抓住他,抓反賊!」眾槍兵頓時大呼小叫,一齊圍了過來。那青年「噌」地凌空掠起,如一只展開雙翅的大鵬飛上了城樓,接著幾個起縱射到了城內街上。
不料街上全是兵,更有無數亂箭「嗖嗖嗖」攆著他的**射來。街上的行人頓時大亂,一片驚呼之聲。
那青年人拿著帶鞘的劍左抵右擋,擋落射向他的亂箭,接著身形一展,從一片晃動的人頭上踩了過去,又躍過幾個商販的攤鋪,滾進一條小巷子里。
官兵們追到巷子里,卻不見了那青年。他們正東張西望,忽見小巷那頭一個老頭哼著小曲挑著一擔臭氣燻天的大糞走了過來。
「喂,老頭,看見一個高個子青年人沒有?」一名官軍掩住鼻子問道。
那老頭往巷子另一頭指了指︰「往那邊是過去了一個跑得很快的年輕人。」
「快追,快追!」官後們吆喝著往巷子那邊趕去。
那老頭嘿嘿一笑,正要轉身,一個官兵忽然沖他大叫道︰「他就是楊……」
話音未落,一團大糞已飛到了他嘴里。
那些官兵還未回過神來,那兩桶大糞已兜頭蓋臉向他們潑去,黃糊糊的穢物將他們淋得如同糞坑里撈起來的蛆!
等他們歪鼻扭嘴從大糞中鑽出來時,青年人裝扮的老頭早已不見了蹤影。
同一天,江南蘇州知府衙門。
知府胡仁翹著個二郎腿高坐在大堂上,背後懸一大匾,上書「名鏡高懸」四個金光大字。胡知府神氣地搖晃了一陣,將驚堂木一拍,叫聲︰「將人犯押上堂來!」
兩旁的公差立刻吹胡子瞪眼楮用刑杖拄著地面吆喝道︰「威——武——」幾名帶刀捕快將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推搡了進來,押到堂前跪下。胡知府冷眼打量著他,只見這少年雖然面黃肌瘦,但身上卻有一股天生的倔強和桀驁不馴,眼里更是殺氣騰騰,一副舌忝血拼命的樣子,典型的小蠱惑仔、打架凶徒!
那胡知府嚇了一大跳,這少年好大的暴戾之氣!幸好落在了本官手里,若讓他繼續呆在外邊還不定要干出什麼沸反盈天之事。當下他把驚堂木一拍道︰「好倔強的小子!你可知你是為什麼進來的?」
那少年以一副蔑視的神情看著他道︰「老子喝多了一點酒在城南破土地廟神龕上睡午覺,這幾個神經病捕快硬說大爺是強賊,不容大爺分說就將大爺用鐵鏈鎖了來,還問大爺是為什麼進來的,真是好笑!」
「嘟!你不敬神佛、竟敢在土地爺神龕上睡覺這已是其罪之一!其罪之二,好好的良民怎麼會跑到土地爺神龕上去睡覺?這不是強賊是什麼?」
「你大爺我在土地爺神龕上睡一覺就成了強賊了,這是什麼混帳邏輯?」
「好橫的小子!大刑伺候,給我打下他的氣焰!」胡知府從簽筒里抽出一支令簽正要擲下去,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附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那胡知府一楞,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收回了令簽,皮笑肉不笑道︰「小英雄,你可叫單鐵勇?你爸爸是隋朝好漢單雄信?」
「是又怎樣?」單鐵勇倔強地一仰頭道。
「不怎麼樣、不怎麼樣,」胡知府這時已是滿臉堆笑,「本官不知小英雄駕到,實在是有失遠迎。來呀,把小英雄送入後堂,好酒好菜招待,另選美女伺候!」
眾捕快答應一聲,將單鐵勇拉入了後堂。
胡知府臉上樂開了蓮花,和師爺相視一笑︰「哈哈,想不到上天讓我逮到了這個‘寶貝’,何愁沒有升官財的機會?我問你,這小子真的就是殺害宇文大人的那個朝廷欽犯單鐵勇?」師爺道︰「絕對不會錯!這小子可值五萬兩大銀啊!」胡知府眉開眼笑之余又略有惆悵︰「可惜逮不到那楊賢杰,那可是十萬兩啊!」
師爺道︰「大人勿憂,這個姓單的都抓到了,還怕逮不到那姓楊的嗎?」
「不錯!」一個陌生的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胡知府和師爺嚇了一大跳,正抬頭四處張望,「啪」驚堂木一響,一個高個子白衣青年已在胡知府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胡知府和師爺都張口結舌︰「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那青年的身上還沾著一點點穢物,散著微微的臭氣,也不知道是什麼。他微微一笑道︰「從大門走進來的啊。」
「什麼?來人啊……」胡知府駭然大叫道。
「別歇斯底里了,不會有人來的。」那青年的臉上仍然堆著笑意。
胡知府放眼一看,只見那些公差已全部躺在地上按著肚子揉個不停。「怎……怎麼會這樣?」
「沒什麼,他們不過是‘肚子’疼而已,過一個時辰就好了。」
「你……你私闖公堂、膽大妄為,你到底是什麼人?」胡知府一張臉已經駭成了豬肝。他做夢也想不到這青年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從公堂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並放倒了他的全部公差。
「不才楊賢杰,你不是正要找我嗎?不才這便送上門來了。」
「啊,你是楊……」胡知府駭得拉出了幾筒硬屎在褲兜里。那師爺臭得頓時捏住鼻子……這家伙裝著以袖掩鼻,卻突然撥出一把小刀向那楊賢杰狠刺過去!楊賢杰似乎看都沒看他一眼,胳臂輕輕一拂,「呯!」那師爺已活象只蛤蟆倒飛了出去,直撞到牆壁上,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大洞,跌到了牆外!
胡知府才待轉身,只覺得後脖領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再也動彈不得,跟著翻了個個兒,象只笨狗仰面朝天睡到了地上。「刷!」一柄冰冷的大刀跟著壓住了他的喉結。
「好漢,饒命啊……」胡知府渾身篩糠、屎屁不停地滾,鼻涕眼淚糊了滿嘴。
「胡仁,你這個狗官,認識你楊大爺麼?」
「認識了認識了,下官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請好漢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下官吧……」
「我本來不想殺你,可我在連續看你斷了三天案後,才覺不殺你實在對不起天地良心!前天你是不是斷了一個竊雞的案子?那人不過是竊了一只雞,你卻胡亂說什麼‘孔子曰,朝竊雞、暮則死,’判了人家一個斬立決;昨天有人竊了一口鐘,你卻說什麼‘孔子曰,竊鐘者,守時也’,把人家給放了。昨天你還判了一個案子,是個凶殺大案,那殺人犯的父親三年前也是因為殺人被判了死刑,你又引用孔子的話說什麼‘孔子曰,父死三年不改其志者是為至孝也’!不但將這殺人犯放了,還恭恭敬敬送人家出去!你如此胡亂斷案、草菅人命、將斷案視為兒戲,如何配為人父母?你還財迷心竅,夢想抓我和鐵勇去京師向大唐皇帝討賞,我如何能容你?」
「好漢,這都是下官一時糊涂,你大人又何必要和小人計較?」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又何必要和你這狗官計較,不過很可惜,我楊賢杰和大唐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曾誓,對大唐的官見一個殺一個,所以……」
「好漢,別……」
「好了,別象個熊包一樣!」楊賢杰面露微笑,竟將刀收了起來。胡知府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疑惑道︰「好漢,你不殺、殺我了?」
「你抬頭看一下天花板。」楊賢杰也沒說殺不殺他,只叫他看一下天花板。
「嗯。」胡知府不知道楊賢杰要他看天花板干什麼,于是真的抬起頭、伸直了脖子向天花板上看去。就在他伸長脖子的瞬間,一道閃電已自他的脖子上抹過,然後他的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滾到了牆角。
楊賢杰看了看胡知府的頭,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叫你抬頭你還真抬頭啊——傻冒!」手腕一抖,揮落刀上的血跡,然後提刀瀟灑地走入後堂。
新人新書,需要您的支持和鼓勵,請收藏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