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賢杰走過去問道︰「雲嬌,怎麼回事?」
柳雲嬌氣哼哼道︰「這一對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如此不要臉的勾當,我羞都被他們羞死了……如此傷風敗俗、糜爛軍紀,不殺不足以泄吾憤!我家的小娼婦我自去處置——斬割喉剜心都由我,至于你的弟弟,你自己看著辦吧!咦?你怎麼也抓了一對?」
楊賢杰這時反而冷靜下來道︰「這些傷風敗俗的東西,先押回去再說吧!」
回到城中,賢杰下令緊急集合,召集眾將商議如何處置這兩起丑事。
眾將以為生了什麼軍情大事,及至到了帳中方才明白過來,當下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賢杰道︰「我今日只處理我的家事,賢安、賢寶必須處斬,單鐵勇和顏如雪打四十軍棍,以觀後效!」
周柱才待開口求情,賢杰拉出寶劍架到脖子上道︰「今日誰要為他們兩個求情,我就死在這里——我楊門何其不幸,竟出了這種有傷風化之事,我顏面何存?」言訖大哭。
眾將見周柱這麼大的面子都求不下情,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哪里敢再勸?再看雲嬌也是橫眉怒目、一副氣咻咻的樣子;雲妍沒有軍職,本就不善言辭,再加上賢杰說了是他的家事,更不好勸,只能干著急……
正在這亂哄哄的當兒,只見軍師孔亮赤著上身,背縛荊條走了進來,直挺挺地跪在帳中,拿過一把大刀,比劃到了脖子上。
賢杰大驚道︰「孔先生這是何意?」
孔亮唉聲嘆氣道︰「我犯了錯了……」
「先生犯了何錯?」賢杰不解道。
「犯了婬戒——我去逛窯子了。」
「啊?」眾將皆大吃了一驚。
「我三十掛零了,至今未嘗過女人是啥味道,今番打了勝仗,心里高興,因此上就去了一趟城東的鳴翠樓……如今做出這等丑事,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不如自行了斷!」作勢要拉。
「先生且住!」賢杰急將的手中劍拋過去打掉了孔亮的刀。
孔亮大哭道︰「主公,你讓我死了吧,嗚嗚……」
賢杰只得勸道︰「先生不必如此,偶爾犯錯,下次改正就是,何必如此自責?況人非草木,焉能沒有七情六欲?先生年紀老大,又無家眷陪伴,做出此舉合情合理……」
這時,陳子善、王大力、華元豐、華元山、石明亮、高應龍、高應虎、謝志君、齊大召等跪了滿地,一齊口稱有罪。
賢杰驚訝道︰「你們這是何故?」
眾將痛哭流涕道︰「我們也都到逛了窯子……」
這時有更多的人跪下了,或說逛過窯子,或與軍中女眷幽會過,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賢杰沒轍了。
這時,普濟、閑空走了進來道︰「呵呵,這真是無限春光在,鴛鴦群戲水!元帥,我等是出家人,看破了紅塵,不染人間情與愛;但人間食煙火者實在不勝枚舉,正如築堤束水不如開渠放水……只要疏導得當,患可成利!屬下等以為,既然軍中這麼多人犯了錯,無論是責是罰似乎都不可取。不如變壞事為好事,讓軍中凡有情意之男女,一概婚配成家,從此不再做那牛郎織女,苦熬相思……至于逛過窯子的人,就令他們以金銀贖出那與他們有染的青樓女子,明媒正聘回家,從此永絕婬念……」
賢杰尚未話,孔亮先跳了起來︰「二位大師,何出此言?坑苦我也……」
雲嬌忽然笑道︰「普、閑二位大師言之有理,就這麼辦!」
賢杰也露出了笑容,他拉起孔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孔先生,對不住了,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孔亮無奈道︰「叫秦香。」
其實這全是孔亮與普、閑二人定下的計策,為的是要救出賢安、賢寶他們;另一方面,也想勸說賢杰讓軍中有情之人成婚,以利安定軍心。
至于逛窯子一說,其實是杜撰——並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