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孤星 正文 第十七章 仇恨之劍

作者 ︰ 韓逆209

韓無名轉身看到的那個人,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韓無名一眼就認出,現在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這個眼中噴射著仇恨火焰的青年劍客,就是已故司馬丞相的小公子,霜兒同父異母的哥哥,自己曾經扮演過的那個南海劍派掌門人‘南天一劍’余少強道長的關門弟子,司馬劍

韓無名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霜兒當初,第一眼就能辨出了自己的真偽。

因為司馬劍的面貌,固然和童年時代相比,會生一些霜兒意想不到的變化,但是司馬劍的那雙眼楮,和霜兒的眼楮,實在是太像了。

這一定是他們兄妹之間童年時代曾經共同討論和擁有過的秘密。因為霜兒的童年時期,在司馬丞相的府中,固然是備受寵愛,但是司馬劍,卻是生母已逝,在府中失去了依靠和關愛,一定是備受冷落和欺凌。

司馬丞相那時一定是忙于朝事,沒有過多精力來顧及到家里。當然也就更顧及不到童年時代小小司馬劍的實際生活狀況了。可能也正是出于這個原因,司馬丞相才狠心將童年時代的幼子,交付到自己江湖上的好友,‘藍天一劍’余少強道長手中,讓司馬劍小小年紀,就遠離家門,背井離鄉,隨同師傅一道,來到這個遠離京城千里之外的南海之濱,學習武藝。

這既是司馬丞相對司馬劍的愛護,也是司馬丞相對自己所籌劃和參與的大事,心中不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對未來所做出的,預防萬一的一種準備和安排。

萬一司馬丞相在風高浪急的朝廷權利斗爭中失利,至少還有司馬劍在外面,能夠保住司馬家族的香火不至于斷絕。

司馬劍英俊挺拔,劍眉朗目,在礁岩邊眼中雖然燃燒著仇恨的火焰,但是他的那雙眼楮,依然讓韓無名看著心里一陣陣疼痛。

那是霜兒的眼楮呀,那是霜兒的眼楮。韓無名凝望著司馬劍的眼楮,眼中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劍哥哥,霜兒最後的心願,最後的心願就是,想看看你面具後那真實的面容……」

「劍哥哥,你的容貌,果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還要,好……」

霜兒臨死前那期待的目光,霜兒看到韓無名真實面容後那知足而欣慰的笑容,一幕一幕地在韓無名的眼前,在司馬劍的眼楮提示下放演。

「你這為虎作倀的小賊,冒我名義,潛進丞相府,卻喪盡天良,殺我全家。小爺我在你背後,已經忍耐了很久。之所以沒有出手偷襲于你,實在是不想像你這個小賊一樣,只知道在別人背後,做那些偷雞模狗見不得人的勾當。」

司馬劍站在那里,劍眉倒豎,俊目圓睜,手中握劍的手指,因太過用力,已經握得一節節白。

「司馬少爺,請听我一言!」韓無名回過神來,見司馬劍即將要作的樣子,連忙高聲阻止道。

「小賊,今日老天有眼,讓我能在這里阻截到你,你又還有何話說?霜兒,霜兒,看你劍哥哥今日如何為你報仇雪恨吧。」

司馬劍悲痛的呼叫中,沒有提及司馬丞相等其他親人的名字,卻只有霜兒。

可見司馬劍當年在那個看似榮華富貴,人間天堂的大宅院里,一定是有著一個淒苦寂寞的童年。而在那個大宅院中淒苦寂寞的童年里,一定也只有霜兒,這個心地純良,天真無暇的小妹,真心地關懷和愛護過他,是他心目中唯一的親人和安慰。

現在他世上那個唯一的親人不在了,司馬劍心中的痛苦,韓無名感同身受,完全可以理解。司馬劍認為是自己殺害了他的全家和霜兒,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不算完全是在冤枉他。但是司馬劍把這個悲慘結局的全部原因和仇恨,全都記在他一個人賬上,卻也的確是有一點冤枉。

司馬劍話音一落,也不等韓無名解釋,長劍出鞘,帶著無限的悲痛和仇恨,劍身嗡嗡作響,劍化長虹,恍如一道憤怒的閃電,向韓無名迎面襲去。

面對司馬劍的眼楮和劍,韓無名又如何能還手?又如何能夠反擊?

此時韓無名的武功,和幾個月前相比,已經更上層樓,進入先天真氣的境界。剛才在大海邊,韓無名受到大海的啟,功力越精進。司馬劍雖然貴為南海劍派掌門人的關門弟子,但是他的劍法,在韓無名的眼里,可以說是威脅力非常地有限,完全不是在同一個層次上。

但是韓無名又如何能夠忍心去傷害司馬劍,這霜兒在這世上現在唯一生存下來的哥哥呢?就算僅僅只是打擊司馬劍自以為是的武功劍法,韓無名也無法辦到。因為那樣會深深挫傷司馬劍驕傲而脆弱的自尊心。

韓無名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躲閃。

韓無名腳踩‘上天入地’步伐,一面躲閃著司馬劍山呼海嘯般的怒劍,一面大聲央求道「司馬少爺,請听在下一言,听在下一言。」

但是司馬劍此刻幾乎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仇恨已經燒紅了他的理智和雙眼。韓無名越是躲閃的輕松而巧妙,就越是激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對韓無名的忍讓與央求,又哪里能夠听得進去。

‘天風海嘯’,‘驚濤萬里’司馬劍一招接著一招,一劍緊過一劍,把自己所學的南海劍派辛辣凶狠的劍法武功,在韓無名的忍讓下,揮得淋灕盡致。

韓無名在司馬劍的爍爍劍光中,心中突然間明了,今天不讓司馬劍的劍上,染上自己身上的鮮血,看來是無法過關的。司馬劍瘋狂的情緒,也無法冷靜和平息。

韓無名的一面留意觀察起司馬劍的劍法套路,一面在心中暗下決心,就算是給霜兒還債,一會兒自己就讓司馬劍的劍上,飲上自己的鮮血吧。

‘霜兒,我的好妹子,我這樣的決定,你在九泉之下,能夠滿意並認可嗎?’

韓無名在自己的心中,這樣默默地對已經逝去的霜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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