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劍和雪兒一起隱身在大樹邊向大門觀察了一段時間以後,他也看出一些文題來了
先是大門,並非完全關閉,而是虛掩的,然後是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這股腥臭味應該是血腥味,但是這里是海邊的小鎮,大海里的腥味也很濃烈,所以如果不是刻意去分辨,就很容易被混淆。
但是這個雪兒,卻很迅地就反應過來了。其警惕性之高,反應度之快,令人感佩。
「司馬兄,一會兒我們不要走大門,從側面翻牆進去。如果你師傅這真的遇到強敵的話,我們不要輕易出手,一定要等待最佳時機。一出手就先滅掉一兩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敵人既然敢從大門單刀直入地闖入,一定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算加上我們兩個人,估計對我們這邊而言,也增強不了多大的實力。但是如果我們在暗處下手,出其不意,一舉先除去幾個強敵,屆時此消彼長,情況就會改觀。」
雪兒在司馬劍耳邊,所說的這番話,听得年青的掌門弟子,一個勁地點頭。同時雪兒在講這番話的時候,是貼著司馬劍的耳邊講的,吹氣如蘭,香澤暗渡,搞得司馬劍的心中,又是一陣迷亂。
雖然這里是江家大宅院的門口,雖然這里已經現了敵情。但是這些都不能影響一個動了心的年青男子,對他心上人的強烈感應。
雪兒囑咐完司馬劍以後,率先蹲身潛行,司馬劍緊隨其後。兩個人運足功力,蛇行兔躍,轉眼模到大宅院的西頭,見四處無人,這才幾乎同時拔地而起,騰空翻越過江家大宅院那高高的牆頭。
司馬劍和雪兒幾乎是同時起跳,同時落地,就像兩只飛翔的小鳥,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前夜,並肩展翅翱翔。
這奇妙的感覺,在司馬劍的心中,當然立馬就有感應。落地後,他偏過臉去,用異樣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身邊的雪兒,但是他看到雪兒的眼中,一點和他同樣的感受也沒有,只是面色凝重,目光戒備地凝望著四周。
司馬劍看到雪兒的表情後,心中立即感到一陣陣失望,一種失落和受挫的情緒,從他的心底升起。
「司馬兄,你看。」雪兒突然間舉起手臂,搖搖指向前面一座人工溪流上的拱形橋的橋面。
司馬劍收斂心神,凝神望去,就看到在那個橋面上,有兩具尸體,匍匐在血泊里。司馬劍一眼就認出,那兩具尸體,是他們南海劍派的弟子。
司馬劍心中一緊。心想對方居然敢在師傅的眼皮底下殺人,其來頭就一定不小,一定是有恃無恐,大舉進犯。師父那里,此刻只怕已是凶險萬分。他再也不敢去想自己那些兒女私情的瑣事,一股巨大而濃烈的不祥的感覺,籠罩在他的心頭。
「師傅那看來有危險,雪兒我們快過去。」
司馬劍有點心急,因為畢竟現在司馬劍已經是家破人亡,只剩下這個南海劍派和師傅,是他的家和他的親人了。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雪兒在暗夜里點點頭,不過臨行前,雪兒又叮囑了司馬劍一句,屆時一定要看她的眼色行事。不動手則已,動手一定要出其不意,先消滅掉對方一兩個實力最強的人物,這樣才能真正對減輕余少強掌門的壓力,起到一定的作用。
司馬劍和雪兒一行,就這樣隱身潛行,一直模到余少強客舍的庭院前,遠遠就听到庭院里的會客大廳里,傳出余少強掌門激憤的聲音。
「斷魂刀,奪命劍,霸王槍,好好好,這下你們長白三雄,全部都到我這南海小鎮里匯齊了。我這可是蓬蓽生輝,血流成河呀。你們堂堂的長白三雄,北方三老,手下的兒郎居然連江家大院里不會武功的婦孺,也下的了手去殺,真是厲害呀。斷魂刀,枉你我相交了還有近二十年,老夫我真是看走了眼呀。」
余少強掌門的聲音,傳到雪兒和司馬劍的耳中,心中各自大吃了一驚。
雪兒的吃驚,是擔心小雨的安全。前幾日她去拜會小雨的時候,雪兒已經知道,小雨此時,肚中已經懷有余少強的骨肉,只是小雨暫時還沒有把這消息告訴余少強而已。
現在余少強這里,猝遇強敵,也不知道小雨此刻,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什麼閃失?
司馬劍心里想到的卻是,如今敵人都已經逼到師傅的眼前了,那他的那些師兄弟們,豈不是大都已經喪命?還有這長白三雄,司馬劍曾經听師傅提及過。那是白方武林老一輩中,宗師級的人物,他們各自都已開山立派,尤其是那個斷魂刀,最為厲害,是他們中間的老大。原本師傅和那個斷魂刀之間,關系不錯,有十多年的交情,可是此刻一旦翻起臉來,對方居然如此狠毒,如此不講江湖規矩和道義。
這兩個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來到那間寬敞的會客廳的窗前,屏住呼吸,收斂心神,各自找到窗紙上的一個小孔,把目光向屋內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