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易這一番昏死,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
有時微有知覺,嚴易便覺得身子猶如在雲端上飄飄蕩蕩,有時又覺得痛苦異常,猶如萬種酷刑在煎熬。但過不多時,又很快就暈了過去。
神智如此時暈時醒,有時覺得身體在炙熱的火炭燒烤,有時便覺得自己跳入了寒冷冰窟里。手足固然無法動彈,眼皮無法睜不開來,就是連一絲輕微的嘶喊聲也叫不出來。
一日,嚴易神智略為清晰,只覺得體內丹田和經脈處傳來一陣陣灼熱,似有一把炙熱的巨錘在不斷敲打自己的經脈。
第一次重重敲打,都讓嚴易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難受,他只想張口呼喊,卻又叫喊不出半點聲音,只有漠漠承受著這份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酷刑。
這種巨大的痛苦,也正是嚴易越級強行施展「化形陣法」後產生的後遺癥。
試想,原本體內的經脈只能通過容納三層《九天玄神功》的玄力,而嚴易卻犧牲生命力和玄力為代價,強行施展《九天玄神功》達到六層才能布置的陣法,一下子強大的玄力差一點就將經脈給撐破了。
此時,嚴易沒有經脈斷裂而死,已是萬幸了。
而留下的,卻是萬般的痛苦折磨。
如此昏昏沉沉又不知過了多少日子,一日嚴易醒來,已是深夜時分。
這是在那里?」嚴易微微睜開雙目,強忍身上的痛苦,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喘息了一陣,這才向四周打量。
卻見窗外一片漆黑,而床前3米處一台桌子上正點著一盞油燈。
微弱的燈光,照射到四周,嚴易立刻辨認出這里正是父親臨時安排他住的地方。
里是我的房間還活著!」嚴易有些不敢相信。
「我記得我的生命力在最後施展吸靈陣法後,幾乎已經耗竭,我怎麼可能還活著呢!」嚴易吃驚望著四周,卻見點著油燈的桌子上還趴著一個女人。
一個全身上下用黑袍裹住,面上蒙著一層面紗,凸凹分明的身材的女魔法師。
「是珍妮弗,她怎麼來到我的房間里。」嚴易一愣。記得當時卡普亞帝國的間諜以父親的生命要脅嚴易,強迫珍妮弗法師和疾狼佣兵團的團長博伊德離開。
「對了,父親怎麼樣了?記得當時我將那個8級蒙面魔法師的生命力強行注了父親的體內,按理來說,父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嚴易心中雖然是這麼想,但一想到了父親,立刻焦急起來,急想知道父親的結果。
「珍妮弗,你醒醒!珍妮弗,你醒醒!」嚴易對著沉睡的珍妮弗喊道。但由于初次醒轉,嚴易身體相當的虛弱,他想大聲叫喊,卻現自己無論怎麼嘶喊,聲音依然極其低弱。
「珍妮弗,你听見了嗎?」嚴易又喊了幾聲。可珍妮弗依然趴在桌上,沉睡不醒。作為一名8級魔法師,她的听覺雖然沒有同級的劍士厲害,但也是相當的靈敏。
嚴易喊了好一陣子,珍妮弗仍然沒有反應。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除非是---
珍妮弗實在太累了!
「在我暈死的這些日子里,只怕珍妮弗沒少照顧我,否則,堂堂一名8級魔法師,竟然沒有一絲警覺,恐怕是她太累的緣故了。」想到這里,嚴易一陣感激。
「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的一個帝國的公主,而且還是8級魔法師。而我作為老師,至今仍然沒有教過她什麼,但她卻如此照顧我還是等她醒之後再問她吧?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天,父親的事也不急一時。」嚴易感嘆不已。
此時,嚴易立刻轉回了思緒,想起了暈迷的情景︰「我兩次強行施展‘化形陣法’,生命力可以說已經完全耗盡,按理來說,我此時應該早已死去,可是,為什麼我還活著呢?」
「記得當時我快要死的時候,突然感覺心髒處有一股熱流流遍了我的全身,護住了我的心脈。」嚴易努力地回憶臨死前一幕。
想到了這里,嚴易立刻回憶起那個一直隱藏在自己心髒里,有成年人拳頭般大小的火紅色晶體來。
「難道……難道是那顆火紅色晶體救了我的性命?」嚴易吃驚不已,急忙伸手扒開自己的衣服,看看心髒處有什麼異樣。
那知這一運動,立刻牽動了體內即將斷裂的經脈。
苦讓嚴易的臉部扭曲起來,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又體息了一陣,感覺得好一些,這才緩緩伸出雙手扒開胸口的衣服,微微底頭一看。
只見胸口處晶瑩剔透,光滑細女敕,並沒有什麼異樣。
易的眼楮卻是一亮,看了看胸口,又看了看雙手。
「不對!我的皮膚怎麼出現了玉石般的光澤?記得以前自己在運轉《九天玄神功》的時候,身體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嚴易震驚不已。
「似乎自己身體的硬度比以前還要強上很多,難道是自己強行施展‘化形陣法’,讓體內的液化‘玉靈之氣’完全和我身體的各個組織融合了,才使我的防御能力邁進了9級境界。」嚴易驚喜萬分。
此時,嚴易又注意到垂在肩上的頭。
似乎也有變化!」嚴易挑了幾根頭,仔細觀察。
「頭里竟然含有三層《九天玄神功》的玄力。」嚴易又是一陣驚喜。
具有玄烏玉石性質,又含有玄力的頭,絕對是布置的絕世陣法的上上等材料。就算是嚴易變為廢人,有了它,也可能施布一些簡單的、小型的陣法。
連接兩個驚喜,讓嚴易振奮不已。
現在,嚴易要面對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強行施展「化形陣法為有沒有廢掉,他會不會變為一個廢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先檢查一下自己的體內玄力再說?」想畢,嚴易試圖轉運《九天玄神功》。
「哼∼」
嚴易臉色登時青白交替,痛苦的申吟著,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全身說不出的痛苦難受。
最讓嚴易痛苦的是,他現自己體內丹田猶如一潭死水,怎麼運轉也沒有反應。
「根本感覺不到丹田里有一絲玄力的氣息,看來,我這一身修為要徹底廢了?」嚴易悲痛不已。
「難道自己要重新修練嗎?體內沒有6級魔法力可以煉化,恐怕自己將要再花費十幾年的功夫才能修煉至《九天玄神功》第三層的水平?」嚴易心情一落千丈。
正常修練《九天玄神功》,第一層大約要花費三年時間,第二層大約要五年,第三層大約要七年,隨著層次越高,修練越加困難,花費的時間也越長。
現在,嚴易已經16多歲,也就是將他3o歲左右的時候,才能修到《九天玄神功》第三層。
歲才能練到第三層,這樣跟廢人又有什麼兩樣?」一時之間,嚴易心灰意冷同,萬念俱灰。
雖然身體防御能力達到個世上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威脅到他,但與人對敵時,不能施展陣法,總是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固然別人很難殺死他自己,但這種只能被挨打的滋味,對于任何人來說,也是極不好受的。
不能就這樣放棄了!那怕是要二十年,三十年,我也要修練!冰兒……冰兒,她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我呢?我一定要變強,變強,尋找到她。」嚴易立刻熱血沸騰,豪情萬丈。
前世,嚴易欠她的實在太多太多。為了自己,她跟隨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最讓嚴易牽掛的人,就是她了。
「冰兒,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等著我,我一定會找你的。」嚴易仰天喃喃地念道。當即排除任何雜念,調整心態,重新盤坐在床上,默默念誦著《九天玄神功》的要訣,修煉起來。
剛一修煉,體內經脈傳便傳來劇烈的巨痛。
上的肌肉痛苦地抖動了幾下,嚴易強忍痛苦,堅持著修煉。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身體的痛苦逐步減輕,最後到完全感覺不到。
原來有些破裂的經脈,快地修復完畢,一絲絲光華的霧氣,透過嚴易全身各處經脈緩緩流向丹田處。
「不對!我怎麼那麼快就有氣感了。換以前,修練到這種情況最少也要半年時間。」嚴易一愣。
但容不得他多想,此時,體內經脈處產生的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厚,猶如一條湍急的河流一般,滾滾地流向丹田處。
如果是說,在嚴易的修為沒有廢掉之前,他體內的經脈像一條小溪,那麼此時,嚴易的經脈就是一條大河,里面可通過的容量至少比以前大出3o多倍。
體內經脈的寬度與修煉《九天玄神功》的度成正比的關系,經脈的寬度越大,修煉度越快。而修煉《九天玄神功》的要訣正是不斷拓寬經脈,增加丹田的容量。
「我的經脈怎麼變寬了那麼多,最少比原來大3o多倍,這最少要將《九天玄神功》修煉至第六層時才會出現的情況怎麼回事?」嚴易又驚又喜,完全驚呆了。
經脈大了3是什麼概念?
正常修練第一層《九天玄神功》,大約要花費三年時間,而此時嚴易大約一個月左右便能完成,而修練第二層也大約二個月時間,修練成第三層也僅僅要三個月多一點。
大約半年多一點的時候,就可以修至《九天玄神功》第三層。
照這樣的修練度,便是讓嚴易撿到聖級魔晶,也沒有讓他來得及高興。
原來,嚴易越級強行施展「化形陣法」,無形中拓寬了體內的經脈。
而嚴易在暈死的那段時間里,一直感受到體內好像有一柄巨錘在不斷錘煉自己的經脈,讓他痛楚異常。其實,這正是體內的經脈在往外擴大時,沖突原來的窄小的經脈容量束縛,所產生的劇痛。
這種猶如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的痛楚正是一點點造就了嚴易,讓他的體內的經脈生了質的變化。
俗話說的好,有失必有得,將來想有非凡的成就,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其心志。
嚴易失去了原來的所有玄力,並且差一點喪命,但也造就了他這一身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