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軒一直打人往傾絕行府那探消息得的都是未歸!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是丞相手里沒兵權。他的死黨京畿提督左成倒是有二萬禁軍但一直是駐守皇城外效陵山的。此時就算調來也遠水不及!司馬涼有九門校營八千步兵加上九門外還有護騎八校共一萬多人若是他此時封了九門。根本里外難餃!這傾絕也忒是有些大意了上回來京總算還帶著鐵近衛駐在外頭。現在可好只帶了凌霜跟二十八騎而且現在全守在行府不肯出來!
等到傍晚還不見有任何消息左成帶了駐京禁司里頭的人趕了過來。卻是帶了一個極為不妙的消息︰「大人九門閉了司馬涼帶人進宮了!」
「什麼?!」勁軒覺得後腦一陣寒怔怔的心里就竄起一股子涼意出來︰「王爺還在里頭老賊想動手!」
「王爺一個人進去的沒消息!怎麼辦?」左成也是一腦門子汗若是王爺給弄死在禁宮里頭他們全完蛋!
「你先穩穩我帶人先進宮去再說!若是他想兵變必要帶九門校營過來。你想法子找人潛出去調兵到外圍候著一旦有變。也好有個應對!」勁軒低語著。
「突然調兵那是意圖謀反!京校游走那是巡城我若遣兵過來不是落人口實!」左成一時有些慌說著。
「顧不得了!若是王爺無事此事很容易壓服。若是王爺讓他們殺了咱們也好有條活路!」勁軒急道︰「你快去若等下了宮禁我也沒法子了!」
「是是!」左成不敢怠慢急急的就去了!勁軒帶了左成的禁衛一邊打人向行府那頭調些人凌霜是傾絕手下最得意的。此時他帶點人來也算有個幫手!但不消一盞茶的工夫傳話的人急火火回來了還是那句。王爺讓守著行府其他不管!勁軒簡直要跳了腳這凌霜跟個傻子一樣跟了王爺這些個年頭事機突變也經過不少怎麼這麼愣!他也不擔心自己的主子真以為能通天了不成?
傾絕一進了宮端門淨門康門便齊齊全閉了。他抬眼看了一下守門的侍衛衣著雖然還是皇家內苑的打扮但皆是生面!他心下已經了然淡淡的一笑隨著樂公公便進了龍翔殿的書房!
一進去果然看到司馬秋正陪著皇上。嘉定帝坐在龍椅之上面色有些泛著白微胖的身軀在寬大的龍椅上倒顯得有些細瘦起來。一見了傾絕他不自覺的掛了笑手指去拿桌上的茶卻是有些泛抖!
「微臣參見皇上!」傾絕向著他躬身不去看邊上的司馬秋。皇上早免了他的跪拜所以他只是微曲了下。
「哦卿平身吧!」嘉定帝穩了穩神伸手虛向著他︰「今日宣卿進來是…….是……」
「皇上微臣所犯何罪?!」傾絕忽然曲膝徑直跪了下去。但是卻抬著眼著他︰「微臣盡心為國不知所犯何罪!」
他此言一出嘉定面色一下泛了青。不僅是他連帶邊上坐著的司馬秋也已經變了顏色!他看出來了嗎?既然看出來了為何還听宣進宮?此番他並未帶兵進京正是扳倒他的好機會!早听說他聯絡了各州要彈劾等折子一到金鑾殿上皇上也做不了主。唯有趁此將他直接打殺斷了其念!到時群龍無誰還顧得了誰?
但是他為何還是一臉安之若素?毫無懼意?!一想到這里他也顧不得霍的一下長身而起直盯著傾絕︰「單傾絕!你目無尊上皇上宣你也是有錯不成!」他呼聲一起外頭便呼拉拉一下涌進數十刀斧手進來手上俱是鐵索霎時便將他鎖個嚴實!隨著刀斧手一入早就潛蟄在外的司馬涼跟著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卷黃絹!
「皇上因何拿臣?!」他向著皇帝卻是一臉靜然。淡淡問著!
看他束手待縛嘉定心下稍安一時面色微微和緩。清了清嗓低聲道︰「其實卿卿一向……」他話還未說完一旁的司馬涼已經等不及了他展了黃絹向著傾絕︰「單傾絕!你身負十四條大狀今日拿你要將你就地正法!」他濃髯微抖此時面頰通紅眼光爍然聲音冷凝︰「你擅設府司畜養死士。建館僭越目無綱常。擁兵自重獨斷專行!結黨營私其心不忠!壓奪皇室逼殺良臣!」
「哼皇上還未開口。你便自行亂吠才是僭越!」傾絕冷冷接口。
「你當庭辱罵朝臣你其罪當誅!」司馬涼直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尖︰「你惑亂宮幃找了個不三不四的野種就讓皇上認作妹妹!你當族滅!」盛怒之下他言語也變得有些昏亂。開始口不擇言!他這話一出傾絕登時雙眼一冷直向著司馬涼!他全身緊崩鐵鎖咯咯作響一時間竟象是要掙斷了一般!他一動嘉定帝頓時大驚直站了起來。司馬秋立時扶了皇上臉上變了顏色指著傾絕︰「快快動手!」
他話音未落傾絕已經直立而起雙臂猛的一震扯著鎖的侍衛皆相對撲倒而下!他雙手繞鎖一扯竟然根根扯斷在他手中有如酥餅一般!他一直縮在氅袍之中的左手猛的急探而出翻旋如蛇卻是快猛如電直探向司馬涼的頸端!
在那一瞬司馬涼清楚的瞧見了在他指尖開合間隱隱綽綽有個狼頭!他這一看可是非同小可本能的就向後急退推搡著身邊的人向前撲沖!但是只是一剎之間行武出身的司馬涼竟然避無可避而四周急撲而上的刀斧竟然不能擋直接就讓傾絕給扼住了喉嚨!他五指已經深陷肌肉扎出五個血洞氣喉一旦被縛司馬涼已經氣若游絲!除了身體不停的抽搐再無半點動作!
「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野種?」他這般輕輕問著眼底卻是怒意!他一勒司馬涼身後登時露出大空檔無數刀斧向著他身後直砍了過去!但是更快的沒有預期中的血肉崩濺。只是有哀呼聲四起根本沒人能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周身的兵勇已經四彈了出去亂砸如肉彈彈在門上花稜上牆上甚至撞飛了龍案!一時間書房大殿亂是申吟之聲刀槍丟了一地尖銳部份竟然已經曲折扭轉起來!
這一下不僅是皇上已經嚇得癱軟在地連司馬秋都跌坐在地上直瞪著他的背影!怎麼可能?他他怎麼能刀槍不入?他他真的是人嗎?
門口又擁進大批的帶刀侍衛卻是一個都沒敢往里沖!只顧著在那里膽戰心驚傾絕只看著司馬涼他的血順著他的嘴一直流淌上傾絕手指︰「你出言侮辱皇上御妹才是其罪當誅!」他輕輕的低語指尖卻在加力然後他听到咯的一聲輕響。司馬涼的頭顱便軟軟的垂軟了下來!司馬涼乃是行武自小從軍是當朝的武狀元!身形驃悍但此時卻被他輕易的給捏死了!滿庭的侍衛在他眼里根本就有如螻蟻。他誰也不看自顧自的在司馬涼的尸身上蹭了蹭沾在手上的血漬指尖在他胸前一探便將他的兵符拿在手上!
「司馬秋司馬涼擾亂朝綱挾天子意欲謀反!誰要是助他誰就是同罪!」他指尖挾著兵符令牌讓外頭屋里的刀斧手看的分明!他不再動手意圖已經很明顯。給這些人最後機會向強者靠攏才是求生之道!
「殺殺了他快快!」司馬秋已經抖如秋葉他的身體不受控的向著皇上尋求最後的依靠。卻是滿殿都呆若木雞根本無人再敢動手!
「把他拿下!」傾絕淡淡的開口那些人如夢初醒霍然向著司馬秋而去!
「大大膽你們是我八校營的人你你們…….」他陷入瘋狂胡亂嘶喊著卻沒人理他。直接用鎖頭將他捆成棕包!他這話一出傾絕微微帶笑。
「皇上司馬秋司馬涼兄弟!擅帶八校營入宮謀反之心昭然!如今他自己已經招供請皇上裁奪!」傾絕向著那攤爛泥跪倒卻是一臉淡然好像之前的刀光劍影並不存在他只是一直在跟皇上閑聊一般!
嘉定帝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眼中已經讓恐懼弄得有些灰他倚著歪倒的龍案生怕傾絕向著他伸出手來!
「臣有罪驚擾了聖上!」他輕輕的說著︰「臣知道皇上是受逆賊唆擺!是臣行事魯莽是臣無狀了!」
「卿卿護駕有功卿卿有功無過!」嘉定怎麼能听不出來他勉強止住篩糠捋直了舌頭說著︰「都都是司馬秋都是這個逆賊!」他此時已經全無聖上尊威倒開始急于撇清一般的說著!
司馬秋此時目欲呲裂眼瞳崩滿血絲!成王敗寇一向如此。之前與皇上密謀昨晚已經悄悄換了內禁侍衛今天涼亦帶了人從側門潛入宮幃本該萬無一失!只是錯估了一樣他根本就不是人!
傾絕一把將他自地上拎起來︰「司馬一家密謀造反司馬涼已經當廷伏法!司馬秋身為當朝太傅不思扶佐惑亂宮禁當罷職貶庶受凌遲之刑!司馬一系蒙祿皇恩卻大逆不道其心當誅應當族滅!這旨該如此下才對!」
司馬秋牙齦都崩出血來喉結一上一下搐動眼珠前突真瞪著他︰「單傾絕!你好狠吶!」
「若是今日台上所縛之人是本王閣老會不會如此做呢?」他看著司馬秋輕輕的笑著。
「哼你可知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今日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司馬秋忽然大笑出聲︰「單傾絕黃泉路上我等著你!」
他輕笑著拉近了他在他耳畔輕語︰「黃泉這兩個字正是內人的名字!你出口喚本王夫人的閨名多了一條死罪!」他冷凝著司馬秋不待他開口︰「本王一直與黃泉相依相伴你不配在那等!」說著他猛的將他直摜下地後腦登時撞上台角一下暈了過去!他低頭看著︰「把他嘴縫上拖進死囚!胡說八道污了聖听!」
他一聲令下再無人敢不從。立時便有人來直接給他直拖了下去!傾絕看著門外呆立的侍從微揚著手中令符︰「舉凡校營的立時出宮歸營!皇上網開一面自然會保你們的官奉!再擅自進宮不听從令命者皆是謀逆!」
勁軒帶著人擁進皇宮的時候看三門一派寧靜完全不像是要起事的樣子!他有進宮金牌可以隨時進出大內。但他進宮時心下也是惴惴他帶的人照規要留在端門外不得隨行。就算是他也不能擅自帶著侍衛闖宮而入!只他一人他怕的很生怕事變他進去了也是湊數。但是他與傾絕親厚自然是一黨。傾絕出事他一樣跑月兌不了如此突入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到時左成帶人而來或者還能咸魚翻生!此時一想也顧不得其它生生的就舉牌要帶兵硬闖端門!
但還不及他與端門禁守交涉這邊端門側道已經緩緩而開傾絕由樂公公陪著正慢慢向這邊而行!
「王爺奴才這就回去了?王爺慢行!」樂公公還是一臉的笑意眼底卻拘了些怯意。
「樂公公走好!」傾絕淡淡笑著看著他行遠了。這才迎著勁軒而來︰「兄長怎麼也進宮來了?」
「賢弟還笑的出來?」勁軒壓了聲音向著他︰「司馬涼帶了校營的人從宣華門進宮去了我怕老東西動手讓左成調兵去了!」
「他八成是怕折子到了官位不保想誑賢弟進去擊殺。還好他沒那個膽子!」勁軒想著後腦的汗就開始往外滲!
「他是想把我誑進去擊殺!本事不到家而已!」傾絕一伸手將兵符交給勁軒︰「你讓左成領了兵符布控校營!然後馬上布人擒拿司馬家一門。明日折子一到當廷數清罪項誅他滿門!從此兄長便可高枕了!」
「什什麼?」勁軒有些暈看著面前的牌令一時轉不過腦子︰「你你……」左成說了司馬涼帶了校營親隨去的這里頭加上內苑禁軍數之不盡。怎麼怎麼竟能失手麼?
「兵符還能有假嗎?兄長自管去明日左成便可升職為校營司。九門之內的禁軍他們只認牌令自此皆是你我的人!」傾絕低語︰「趁消息還未走漏兄長快快前去別漏拿了人才是真的!」
他言語輕緩勁軒卻覺得後脊生寒。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真的可以萬夫莫敵麼?還是說真如坊間所傳刀槍不入麼有神人護體?他自到凌佩身世成迷。次出征便取全勝。不僅如此還听聞毫未傷!之後*成捷平步青雲。從未見他帶有絲毫傷患!他是從武之人但形容外在完全不像。人們都說他可以功無不克全因蓄養野獸兵團。但是他上京從不帶那些野獸。今日獨自進宮也是一派和言悅色似是全然不把刀兵放在眼底!如今看來他真是不需要放在眼底。與他作對根本只是自尋死路!現在想凌霜的態度已經了然當然不用擔心完全不需要擔心!凌霜太了解他了他知道他就算身處雄兵之間依舊可以來去自如!
勁軒不敢再延急急領人去了!這次司馬家只能算是自不量力了。本想先當廷彈劾先罷他官職再慢慢打算!現在他撞刀口了讓傾絕拿到一個可以盡數鏟除的把柄根本不需要再麻煩了!
次日聖旨已下。司馬一家意圖謀逆司馬涼已經當廷伏誅鞭尸暴市。司馬秋凌遲處死!司馬一門皆系數處死。司馬朝內各黨皆隔離待審!單傾絕護駕有功加封一等護國公。左成為校營總司領九門禁衛督長。皇上稱病不朝朝事皆委任丞相杜勁軒全權代裁!一時之間朝中嘩然卻皆不敢言。
原本該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宮幃政變卻因力量相差太過懸殊而滑稽的落幕!王爺一黨已經只手遮天再無人敢有相左之意!司馬秋的妹妹宮中的辰妃在事當晚便懸梁自盡!司馬一家就這樣轟然塌傾化成一片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