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坐在車里打量著這里頭的裝點!寧揚可真值錢啊不但買了那個什麼瓶子。還雇了一駕這麼好的馬車車里都鋪著繡毯的窗上都雕著花的車廂又寬車子又穩。馬兒跑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顛。車把式駕的也好一路上小風輕拂紗簾微擺懸在窗邊的小鈴當當的響起來讓人都暢快舒服!車里還有好些個吃的喝的。他們倒不像是逃難回家的倒像是大財主出門逛去呢!夜哥坐在外頭車轅上外頭車把式是個好聊天的話多的不得了。但是問十句也不听夜哥答一句。他倒也不氣自得自樂的很!
小白看著傾絕還是相公有本事啊。賣她估計也就是個燒餅錢!別說買瓶子了等著她賺錢回來明年也到不了京上!但是這些都是寧揚的賣身錢!倒讓她有種受之有罪的感覺。寧揚還受傷了他們把他丟在這里好像很沒有義氣!
「寧揚身上有傷不適合跟我們長途跑。那最適合他了!」傾絕看她一臉罪大惡極的樣子伸手攬過她來︰「你還怕有人欺負他不成?他不欺負人就是好的了!」
對啊!小白心里咯登一下!是啊寧揚是大蛇他是大蛇啊!到時候縣里還不炸了窩了?!這想法弄得她太陽穴都突跳起來。他看她那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寧揚怎麼會那麼做?他又不是瘋子?再說了寧揚本就不是個好惹事的主兒!」他輕彈她的腦門說著︰「別想了我有事跟你商量!」
「耶?」她一下怔住了被他這樣的口氣弄得有些無措!跟她商量?他以前可從來不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講話的雖然一向也很溫柔雖然也說‘好不好’。但總是透著不容抗拒的堅決和不容辯駁的強硬!但這會好像不一樣了。讓她突然覺得自己一下也變得很聰明的樣子。因為跟這麼聰明的他商量事情無形之中也提升了她的智慧一般的!
「過兩天到了京上我跟夜哥不方便露面!」他輕聲在她耳邊說︰「我們在車里頭等你你去把那個瓶子賣了!我教給你怎麼說。」
「嗯!」她一個勁的點頭一副身肩重任豪情壯志的樣子!烏溜溜的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听他說話。
然後他便開始告訴她怎麼講價他說掌櫃的會說什麼什麼樣的話然後她該怎麼應。接著掌櫃的會怎麼怎麼說她再如何答之類的!她簡直听傻了終于忍不住開口去問他︰「掌櫃的怎麼說你怎麼知道啊?」
「生意人都差不多的!」他喜歡她提問問題越多證明她內心越不是空洞。
「噢!」她看著他他可真有本事啊。知道怎麼賺錢還會做買賣!不像她只會用最笨的方法。就知道使一把子傻力氣!腦子都不會轉的。
「賤買貴賣做生意都是這樣的!」他看著她︰「你可記住了?我剛說的?」
「記住了!」她很認真的點頭。他便不再說話摟著她歪靠著微微的眯著眼。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些什麼!他不出聲她也不打擾他。只顧在心里把那些又默念了一遍保證都記住了。這才又有些神思游離!沒來由的她突然有些惦記星言!那天他們一起打那水人。然後就分道而行讓她都沒有跟他道別!他傷的也很嚴重吧之前都看起來不大好的樣子。現在肯定更嚴重了吧!而且她的相公好像很討厭星言不該說是他們很討厭彼此吧!是因為她嗎?因為她沒招呼一聲就跑來了這里害得大家都受了傷了!這樣說起來最該被討厭的那個該是她才對!
她無法再去一一回想他們的話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景!她的腦子里也無法一一去承載那些紛繁復雜的關系!她唯有自己將這些東西簡單化。但過于簡單之後又有些辨不清楚了!她只是希望所有人都是好好的。那一夜的事永遠都不要再生了!
她突然覺得身體一歪被他一下緊倒在他的懷抱里。然後她就听到他悶悶的聲音傳來︰「你在你相公的懷里還在想另一個男人!」
「啊?你怎麼知道?」她一驚嘴上就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了!他本是猜的雖然知道自己猜了個**不離十。但听她這一出口等于明著認了!更是讓他火上澆油腦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現起他們兩個在湖邊打情罵俏的樣子來!
「你就等死吧!」他冷嗖嗖的語氣令她頓時心跳加本來還覺得自己身擔重任。現在一下又變成待宰羔羊角色突變得令她有種天地旋轉的感覺一時間更是無措起來!
「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他半天听不到她一句話只覺得她在那僵。他跟她僵持了半天竟然又是他敗下陣來!他忍不住了一把拎起她來盯著她收縮的瞳孔︰「想什麼呢又?」
「等死!」她被他捏得一咧嘴卻沒敢喊出聲來。听他這麼說嘰嘰歪歪冒出這麼兩字來!他竟被噎得說出不話來因為他知道她不是說假話。她是真心在那等死!就因為她是真心在那等死卻不是听出他那句其實只是氣話而故意去頂撞他!倒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你就等著我估麼著我讓你氣死在你頭里!」他哼著手上卻松了。他把她整個抱起來他伸了腿歪靠在坐上讓她坐在他身上︰「你再敢想他我就收拾你!」說著他就不理她了。靠在那里閉目養神她哪敢再想真讓腦子變得空白!腦子一空他又不理她車子一晃一晃的像搖籃。這兩天一直神經都是緊崩著的沒有一天松快下來。這樣反倒讓她松馳了她坐在那了一會呆竟然就開始打盹了!頭一點一點的典型的沒心沒肺!
他微眯了眼看她這要是個心里但凡有點想頭的女人見了這一大堆要命的東西。要死不死的飛天遁地怪獸橫生。不讓給嚇死也得是個半瘋!這家伙行睡了!好像就算明天死現在也不關她的事。她先睡了再說!他伸手攬過她讓她睡在他的身上車子搖來晃去車夫還在外頭哼著不成曲的小調。陽光透過簾子在車里蕩起一團團的光暈。讓他也靜了下來!
他抱緊她讓她睡得更安穩。他閉了目卻在想著其它魚龍他還是要回來的。他要那靈物的心頭之血用以給小白制藥!是他以前想的太天真了以為得了夜哥得了聚靈咒。就真的可以睥睨天下。見了那水靈還有魚龍完全推翻了他以往幼稚的想法!以他寧揚星言。三家之力都無法在那水靈身上討一點便宜!若不是最後魚龍出現他們真要被那水靈打的死無葬身之地了∼!還有魚龍如此突湖而起巨旋如山憑著現在的他跟寧揚。想捉他制藥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他早知道這世上馭強靈以及獨生的強靈絕不在少。只是沒有想到這般的強橫!估計星言也沒想到不然他絕對不會出這樣的計謀!
沒想到只能怪他們太無知!如今聚靈咒讓他得了已經在馭者之間傳開。之後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強敵!如果他還不能盡早決謀真是將來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里!
還有星言之前已經血氣潰敗一派盈弱。最後竟然還可以令血驪開八翼!與其說他法血強勁不如說他意志堅忍。這樣一個人留在綴錦終是他的大患!馭者與靈物之間乃是互補。靈物越強其法血之力越強。其主越堅靈物越能揮盡力!人的血是有限的流盡了總是要死。所以聚靈咒是所有馭者想要的至寶!但人的意志無限星言沒有聚靈咒照樣令血驪力量非常!要想拿下綴錦不僅要克服制馭之陣。最主要的是要先除了他!
還有凌破!這個風靈竟然跟了小白十八年!小白尚未開禁他只憑一滴血力便成*人形!只借兩次汲力便殺了穆錦容!這次他汲了穆錦容的血錦容已經通靈數十年其血力有水靈之力。法血更可助他靈罩!他此去若是壓服血力化為己用。力量必要上升一個階段!如果小白開禁與他通靈那麼他這二百年來所見所知皆會在小白腦中歷現!到時他與她還能如此相守嗎?就算小白一直不開禁他也如冤鬼上身死纏爛打。在這世上游蕩二百年別的沒學會潑皮無賴學了無數。口無遮攔沒皮沒臉!想起來就頭大如斗!
他該如何去拿魚龍?如何吞圖綴錦?如何保住他現在有的溫情?他只覺得四面楚歌八面聚敵令他窒息舉步唯堅!就算此時他丟下過往不再尋仇!凌破也是如影隨形馭靈之人也不會再放過他們!他拿不到魚龍小白的性命便岌岌可危!到時她兩眼一閉再無煩惱丟他一個人長命百歲還有什麼意思?!他有如被逼山腰險境進無路退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