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靈主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五卷 第四章 十年若夢,艱辛幾何

作者 ︰ 當木當澤

寧揚雖然一臉怒色但還是沒有立即回客棧。他進了藥鋪買了些常用的藥材然後讓車夫載著前往金瓖道最大的茶莊。他正歪靠著忽然車廂後棉簾微動一個人影直閃了進來。車根本沒停而且絲毫沒有受重下沉之感。寧揚夸張的拍著胸口︰「嚇死人啊!大白天裝神弄鬼的。」他瞥了一眼來人凌破!雖然他之前已經感覺到凌破的氣息但是在對方進來的一霎還是讓他心內一凜。開禁之後凌破已經同數月之前那個龍禁海的九流風靈大不相同。他化形奇快掀簾一霎還是風掀起之後已經成*人。而且他已經離的非常近了寧揚才感覺到!而他並沒有刻意掩氣。寧揚表情夸張但是眼神凝深他看著一臉頹然的凌破。輕輕笑著︰「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般模樣!」

他靠著坐墊︰「你覺得對不起她她覺得對不起你。結果又變成兩相無言!」

「幫」凌破的話剛出個頭已經被寧揚連續的擺手動作打斷。他微微不爽一伸手就撥開他的手臂︰「為什麼不?你就幫那頭狼說好話?」

「我可沒幫他說好話。他對她的好根本不需要我再來說了。」寧揚睨眼︰「我只是消除她的愧疚感而已!」他將手臂攏在袖里輕輕呵了一口氣說︰「同理你也一樣。你是她的靈物她是你的主人。你們對彼此的好根本不需要外人來開導。你們也根本不需要別人來為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說好話!只要消除愧疚感就行了。」

凌破瞪著眼楮听了半天哼了一聲︰「不懂!」

「不懂?」寧揚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你們就這樣僵著好了。反正你這樣傾絕求之不得呢!」

「那頭野狼。我偏不讓他如願!」凌破一听噌的一下竄了起來。腰一擰人便閃出簾外。再也無聲息了。

「呵呵不用勸就好了。還學人家故作深沉!」寧揚眯著眼楮。解決了惱人地尷尬。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或者更加麻煩吧。凌佩北關南關已經同時陷入戰局。傾絕失蹤兩個月之後綴錦與漠原便借口犯邊引出磨擦之後同時揮軍。這件事在今天早上一見到傾絕。寧揚已經告訴他了。但並不見他有任何反應讓寧揚也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樣的打算。凌佩雖然不是他地故國但是他畢竟在這里渡過了漫長的歲月。渡過了他人生中重要地轉折!

傾絕到凌佩至今已經快十一年了。(更新最快)。十一年有如一場大夢。在這十一年里從他初入凌佩報投袞州俊關入伍開始他的人生。便是一盤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的棋局。他是操盤的弈者而他的棋子。卻是他所有先天以及後天地資本。讀書習武。賦詩。繪畫操琴。鑒寶這些曾經他叔父所教他的東西初時不過是皮毛他在後天一一補充。而這每一樣日後都將成為他的籌謀。

但最初他從軍中展露頭腳並非是因為他有天生神力更加不是因為他馭者之力。他成名軍中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諷刺他之所以會在兩萬大營之中名氣斐然。最後受到俊關令的接見。竟然是因為他的男色!

一想到這里連寧揚都忍不住微微含笑腦中所想的是那時不足十五歲的傾絕。當時的俊關令何長坤喜好男色才入軍三個月便艷名遠播軍中地傾絕讓其心生別意想招至身邊充為禁臠。他卻不曾得知這位貌美的紫眸少年其實擁有一顆野獸的心。美麗地皮囊是他的偽裝他地殘忍暴虐都隱藏在野獸之心地深處。何長坤他在很長的時間里都是傾絕地擋箭牌。而傾絕或者是他這一生來最大的惡夢!

一個月後傾絕由普通最低等的兵勇升至執戟護長這個職位雖然沒有品級但有更多機會接觸外界。他其實有機會當上副參但他深知人心。他是新兵又非本土之人。當時無戰他又並無軍功。如升遷他地倒也無妨但在本營升職太快只會令他遭人嫉恨。他並不想樹敵太多況且護長有個好處可以巡庫入內巡房入室。所以他有很多書就是在當護長的時候讀的他貪婪的汲取著他可以接觸到的一切以狼的敏銳及人的聰慧一點點的豐富自身。他廢寢忘食以致讀書嘔血因為他起步較晚四歲之前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他孜孜不倦的努力讓他的自身得到最大限度的豐盈。他將大半月俸都用來維護人脈與同僚之間相處甚佳讓他得到更多讀書的機會以即得到更為詳細的情報。這一切都為他日後的起步一點點累起高台!嘉定五年他迎來人生中重要的伯樂凌佩當時四將之一管輕侯——單恕!這個人拋開傾絕的形貌而看到他真正的才華。一曲思賢為引將傾絕帶到他的身邊。他將傾絕帶回京師認其為義子。從此為他打開青雲之路成為他扶搖直上最早的階梯!當然單恕所為也有所圖。他並非愛傾絕若子某種意義而言他將傾絕當成工具。他對傾絕進行極為嚴苛的訓練近乎慘絕的催逼他體內的力量。但即便如此傾絕依舊揭開他人生新篇章!他一方面任單恕利用一方面借他培植自己的圈黨。單恕將他帶到政治的中心但官場權謀更甚其他。揣度人心權衡利益利用他人同時也被人利用。他每一步都是刀尖上起舞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寧揚為他找到夜哥之後他們足有七年沒有相見傾絕入京寧揚便去了凌波谷。傾絕兩年之後便為他建了個大宅。但傾絕的消息卻從未間斷過。他知道傾絕選擇了一條正確的路。雖然走的艱辛異常。在這個世上空有力量是不夠的。馭靈再強終是血力有限。況且。這世上奇人異力何其之多。想要有所作為。除了苦練馭力之技更要懂得為自己籌謀。選擇進入官場雖然在利欲之間打滾從此不得自由。但卻可以給自己一個更為便利地身份。傾絕他恰是懂得這一點。權勢和金錢。可以讓你不合理的行為變得合理。可以讓你不方便之處變得方便。當然同樣也會給你帶來更多的仇恨嫉妒傾軋爭端。如何平衡地掌控這些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是馭術的一種吧!

凌佩畢竟是他苦心經營之地。況且他對綴錦如此仇恨他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棄掉凌佩吧!

凌破上得樓來卻在拐向角落地一瞬間有些遲疑了腳步。消除愧疚感?那就是不停的想我沒對不起她。沒對不起她沒他越是想就越有種想逃跑的感覺。他現在想來都覺得後怕。若是傾絕晚來一步。他的氣罩會把小白的血全部吸干。然後將她扯成碎片!真是蠢啊自己!他正想著。卻是近了那門口。門並未緊閉他還未走近便听到里面有低低懶懶地聲音︰「進來吧這是一間套房進門是廳繞過一個短細過道才是廂閣。廳里沒有榻只有台案跟一方圓桌。但桌邊擺了大搖椅!傾絕躺在搖椅上邊上不遠便是燻爐暖暖的灼的火。他身上壓了一層薄裘絨毯此時他只著藍色的嵌絨袍開襟的氅袍蓋在裘毯之上。他半閉著眼楮五天來他們下聚雲嶺出堆雲州。一路避開查哨他也是睡得極少。原本眼楮眶線就有如上了濃彩一般此時更添濃墨之色。令他始終有一種詭艷之美。此時他的表情格外安適一手隨意握著書卷而另一只手放在他月復間的拱起之處!對拱起的一個小團。凌破知道是小白雖然她已經完全縮在毯里但還是有點裙裾露了出來。

「怎」凌破還未開口傾絕已經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睡了!」他壓著聲音極輕的吞吐出兩個字來。

「你想憋死她?」凌破雙眉縱立瞪著那個小團一會兒馬上低聲說。雖然吞氣很輕但還是略帶著不快地意味。

「她本來就是在練氣不過後來睡著了。」傾絕微微垂眼笑著此時竟帶出一絲寧靜祥和之氣。讓凌破幾乎都要感覺不到他的氣罩之力。很是淡淡非常飄乎簡直是在誘惑別人昏昏欲睡!

「算了接著睡好了。」凌破咬了半天牙突然一甩頭要向外走去。忽然听到輕輕的聲音幽幽傳了來。是小白她沒動也沒出來。但是她地聲音透過薄毯的細縫輕飄飄地蕩在房間里。如果沒有凌破散靈入體地引導小白根本不會跟他通心語。她唯有將話徑自的說出口來︰「小破對不起啊!」她沒好意思爬出來只是深深地埋在毯內。其實剛才她已經醒了她只是覺得有些愧疚!

凌破怔怔的回眼看著尤自縮在毯中的她憋了半天突然說︰「明天明天練功吧!」說著他猛的一下便掠了出去一時間突然覺得想哭出來!

「只有你才能練氣練著睡著了!」傾絕笑著感覺腰身微緊。她沒有鑽出來而是伸手去摟他的腰。他勾起笑意掖了掖毯角︰「我也睡一會好了晚點再吃飯吧!」他靠著軟軟的枕墊舒適的閉著眼楮。

「我們還住幾天?」小白忽然問著雖然今天才到京城。但是距凌佩還遠著呢但看他的意思好像不著急走一般。雖然他們從杜勁荒的宅子里找了些錢出來寧揚來的時候也帶錢過來了。但是這次他們人也多啊花銷也很費。如果路上又沒錢了是不是還要把寧揚給賣掉啊?

「還要再住幾天!」他囈語般的說著輕輕拍她︰「還有些事要做!」他輕哼著暖爐的火燒的正旺。熱氣蘊在整個廳房大椅不時的輕擺晃動出微微的顫。讓人覺得安適最讓他覺得安適的是來自于她的溫度她細小的柔軟。讓他覺得有如剛剛滿飲芬芳令他微微醺醉!

揚著碎雪的下午旋起的北風在窗稜外低歌。此時在他們听來卻更像動人的催眠曲讓他們的心沉澱成細軟的拉絨絲絲縷縷的溫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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