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已住舞步已停。帳內靜靜無語沒有燭光沒有星月之光。一片黑暗在旋舞之中小白身體逐漸舒展她慢慢學會用兩只手同時操縱血脈。這樣比一只手的效果更加得宜。當然更需要內心的專注。所以當她可以將血逼進眼底所看到的已經不再是一團黑暗。而是凌破所見到的一切。她看到一個男孩向著那匹會凌空的白馬而去。她甚至看到他眼底的驚惶失措還有那流下的淚滴。是當初是他們。把她的相公自她身邊奪走害得她千山萬水許許多多的苦楚。但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感同身受。她被人當過靶子被人打著玩過。那種感覺她不想在經歷一次。但也不想加諸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心下惶然看到凌破的手指看到那凝聚的風錐。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切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他不該承擔這所有過錯至少他該有一個被原諒的機會!
「對不起。」小白坐在傾絕的懷里黑暗之中她可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平穩的氣息︰「我還是做不到。」
「看到了?」他抱緊她輕輕低語。「看到了曾經重重傷害過你的人。」她點頭︰「但是……」
「我並沒有受傷你知道的。」他微嘆安撫她的心。
「受了受了很重很重的傷。皮膚很完整的但我知道里面一定有還沒有完全養好的傷。」她略是哽咽伸手沿著他的衣領。探進他的鎖骨輕輕觸到那里。完整地表皮之下是新鮮的傷口外面看不到。不代表里面不存在。她觸到那里的時候他會微微地輕悸。很細小很細小。但她可以感覺到。是當兩人緊密相貼的時候。他地確也會因為動情而微顫但她可以分辨個中的不同。她的淚水滴落下來︰「對不起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能……」你還是不能恨他。」他心內微顫他不傷的秘密。原來她早已經明了!曾經也有女人。與他如此親密過。但從來沒有人覺察到他皮腠之下的傷痕。她們只會稱贊他勇猛無敵百戰無傷睥睨天下。真是可笑啊她們看到他眼底地輕蔑卻不明白這輕蔑的原因。
他觸到那潮濕輕輕把它們去︰「你並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電腦小說站更新最快)。」他的聲音微微喑
「因為我拖累你了。他們好了還是要來害你的!」小白突然哭出聲她明明已經想到這點。卻依舊下不了手。她太沒有用了!
「他們不會!因為你教會他們一個道理。」傾絕摟過她來從他看到俊則自己跑出來開始。他已經知道。離殤徹底的潰敗。不是輸在力量。而是輸在內心!他崩潰了他所堅持的。其實是一錢不值的愚蠢。他所最該珍視的東西一向讓他忽略了。所以這個時候殺與不殺已經沒有不同。從此世上再不會出現離殤與俊則。而給他這個真正了悟機會的人正是小白!
「我?」她微怔一時不明白他地意思。
「你告訴離殤他最該的關心的。不是俊則如何成為最強馭者而是他如何健康成長。不僅是身體還有內心!他一直只關心他地身體狀況從來不過問他心底所想。他以為俊則最後會棄了他。堅持他的認定再去尋找更強靈物。但是他大錯特錯了!」傾絕輕輕笑著︰「他已經懂了。所以他以後不會再來害我。因為他已經沒有理由再來害我了!」
他撫著她地臉頰在黑暗之中尋找她地嘴唇︰「你什麼時候現的?」他忽然輕囈氣息變得微熱起來。
「現什麼?」小白感覺到他地唇在輕摩她的臉一時臉灼如火起來。他的手捂住領口她探入的指尖︰「現這個。」
「就就那天在客棧里。對……」她的話讓他的唇封堵了回去。他握住她的手將它繞上他的頸脖︰「那你補償我一下吧。」他含混不清的低語伴著輕輕的笑意她從他的吻里已經感覺到他的索求手指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這這里沒有門!」她咕噥著他的舌尖還留有淡淡酒的芬芳。便是這一點點酒意已經讓她覺得有些薄醉。她的眼半睜半閉心跳快起來。
「但也沒有人。」他的吻已經滑到她的頸間。忽然一股風急旋而至他心下一寒這家伙的腳程也太快了。今天風向北他逆風還跑這麼快。傾絕心底有些失落但並沒有開罩攔他。從他勃張的罩力已經感覺到了這家伙鬧脾氣了!
他剛直起腰然後一股大風一下將帳簾呼的一下吹分兩邊。然後下一刻嘩的一下帳內的東西已經七零八落連傾絕面前的桌子也直掀歪掉。要不是他穩的快估計連他帶椅子也不知道給掀哪去了!傾絕只覺一股氣急兜過來小白連聲都沒來及哼出來人就倏一下不見了。風在屋內打了個轉臨走還非常不爽的連勉強立著的燭台都給卷一邊去。小白長長的衣裙在風卷之中帶出一絲白光然後順著簾帳就飛出去了!
傾絕歪靠著椅子他並沒有跟凌破拼力由著他把小白給帶跑了。這家伙可真是非常囂張但他突然覺得跟這樣的靈物相處不會那麼無聊!
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只等寧揚回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他舒展了一下雙臂腳步輕快了起來。
「小破不要鬧!」小白一下讓他帶上半空又高又飄。她微微掙扎著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卻低聲說著。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他?」凌破不理會她的掙扎繼續將她向更高的地方帶。
「他已經輸了就算了吧!」小白听出他的怒意討好的說著︰「你別生氣等回去了。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殺了他就可以收了他的血。不但給你出了氣加上之前梅勁荒和你開禁時給我的我之後至少一年可以不用你給我繼一滴血!」凌破繼續向上小白有些慌了。她已經完全看不到地面了不由的伸手亂揮︰「小破我沒想過這些。」
「他根本不值得你同情像他那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凌破凝在空中慢慢聚出人形來︰「你同情他他當時可不同情你。」
「我又不是因為這個。他還小呢以後長大了會慢慢明白的。再說我有血可以給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凌破已經低叫出聲︰「你至少為你自己打算一下吧!你看你干巴巴的要是哪天我跟人打上好幾天。你不得繼死啊!」
「那我也不能因為想省血讓你到處殺人去。」小白瞪著眼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誰到處殺人了?這不是順便嗎?」凌破瞥她一眼忽然小聲嘀咕著︰「你以為你有很多血嗎?每月都要浪費一次!」
小白瞪著眼想了半天忽然一下明白過來。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我我我又不是…「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大笑出聲一臉張狂的樣子想讓小白伸手給他一拳。突然盯著他的臉半晌好奇起來︰「小小破!」她臉已經紅透了但眼珠子轉來轉去。
「什麼?」他看著她突然詭異的神情不由止了笑聲問她︰「你想說什麼?」
「他們說女人不能馭靈是不是因為這個?」她閃爍著眼神卻是一臉好奇的問著他。
「也許吧還有因為生孩子。十月懷胎外加生產要耗費很多血氣的。」凌破輕聲說著︰「不過照樣有女人馭靈的。而且有些女人馭得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他的話引了她的遐想。生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她成親快一年了但肚子好像沒什麼動靜。她該不是不會生吧?那要是這樣相公不是要絕後了?她想得心底突跳一下子慌張起來。不想讓他絕後就得讓他納妾。納妾?她心里忽然又覺得堵得慌!他說過給她唯一的但是人們不都是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若是她一直都不能生又不讓他納妾。自己不成了妒婦了?不會生又善妒。七出佔了兩出就要變成下堂婦了啊!
她越想越亂完全把凌破給忘記了。凌破看她一臉怪怪的表情一會皺眉一會咧嘴。也不知道她腦瓜子又想到哪去了。原想把她拎上來教育一下結果倒讓她給自己繞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煩惱。偏是看她的樣子又覺得很好笑。想到那最後一擊若是小白看到了還讓他打。那便不是小白了啊!
一這樣想反倒輕松了許多。她就是這樣的人腦袋一根筋。不會想太多利益關系心中不會有仇恨。這樣活著其實很是自在也很自由!雖然跟著傾絕以後日子不見得平靜。但至少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