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玄波,飛度冥音斬千虎;
三杯藏酒,空手執兵豎劍骨;
寒狂舞,墓陵樹,召取流雲換仙符……
三人趁著天色尚明,經過長途跋涉到達了舞夜城,暫作一夜休息。冰釋也由于服用了神秘人的藥丸,精神恢復了大半,只是尚有虛弱之狀。
夜間,青彥和冰釋心系小蝶,難以入眠,一起到了街上,坐在一酒樓飲酒,听著酒樓里的琵琶聲,別有一番滋味,「冰釋,小蝶的事……」
「什麼?」
「冰釋喜歡小蝶吧?」
冰釋沒想到青彥這麼坦然,一語說出自己的心事,「……」
「哈哈……」
冰釋臉紅了大半,「青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難道你不喜歡小蝶?」
「記得小時候,冰釋要把狼族人送定情信物的掛墜送給小蝶,小蝶還小,不懂人情世故,還不知道那時候冰釋就對自己有心意了,呵呵……」
「別胡說,那是哥哥送給妹妹的,哪是你說的這樣?」
「反正從小冰釋就是喜歡小蝶的,以前小蝶剛離開冰荒之地的時候,你有些晚上還要叫喚小蝶的名字呢!這還不是喜歡小蝶?」
「不要都說我了,難道你不喜歡小蝶,而且那時候起,小蝶都更加喜歡你,在小蝶心里,青彥可是排在第一位的,我們都心里清楚,如果說那哥掛墜的事,我也算是被拒絕了,哪還有我的份呢,哈哈……」
這回換作青彥臉紅了,「別……別亂說,小蝶也沒說過喜歡誰、不喜歡誰的,你又知道了,可能小蝶心里不說,更加喜歡你呢?」
「哈哈……喝酒喝酒!」
「喝!」
「青彥,以後無論小蝶選了誰,我們都是最好的兄弟,患難與共的兄弟!」
「不錯!我們永遠是兄弟,不管以後小蝶和誰在一起。」
「喂,我們兩個是不是有點臭美,萬一小蝶看不上我們兩個,喜歡上了別的男人,那……」
「那我們就揍得那個人趴下,再讓小蝶從我們中間選一個,這樣好吧?」
「恩,就這麼辦,喝……」
「喝……」
……
翌日,天未亮襲月三人又朝西北方的西涼峰快馬加鞭,足足三個時辰,終于到了目的地。
只見西涼峰萬山重疊,懸嶂蔽日,飛瀑凌空,一派名山之風。
三人踏上尋丹之路,一路上盡是峰巒雄偉,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的山之奇狀,其間百折迂回,霧氣煙繞的仙家景象也讓人感到無比舒適。西涼峰上建有一座氣勢磅礡的偉大祭壇,是整個半仙族的核心命脈所在,被世人傳為仙尊堡,堡里珍藏有世間許多的名貴之物,時而招得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前來搶奪,但仙尊堡得天優厚的地理形勢和堡中的數大高手每每鎮住來犯之人。
青彥三人這次來仙堡就是為了僅存在世間的兩顆半仙內丹,仙丹之名貴早已無法用世俗之物衡量。
三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一座吊橋前面,橋下是萬丈深淵,被煙霧迷繞,深不見底。
「解甲橋!」青彥看到吊橋前面的石碑上面工整地寫著這幾個字,「他們的意思要讓我們解上的武器嗎?」襲月點點頭,冰釋雖然經過一夜的休息有了明顯的好轉,但依然需要支著劍,來撐起身子。
「冰釋,那你的劍就先留在這里。」襲月剛說出口,卻被青彥一把搶過話,「襲月哥,我們這回是去求藥,如果他們不肯給,我們就只有搶,冰釋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你說得對,冰釋,你就先留在這兒,我們進去拿內丹,畢竟半仙族的高手都聚在仙尊堡,萬一我們出不來,你還可以想辦法通知碧落宮來拿內丹!」
冰釋明白襲月的意思,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怕冰釋自己身體沒有恢復,難以招架仙堡的高手。
冰釋點點頭,靠坐在吊橋邊,臉色有些蒼白,微笑道︰「你們小心啊,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快去快回!」
青彥放心不下冰釋獨自一人在這,用右手往胸按住,然後慢慢移出,產生了一團耀眼的靈息,聚集在手中,「青彥,不要,你在做什麼……快放回去!」冰釋激動地喊道,並不住地咳嗽。
青彥欣慰地笑了笑,「你昨天那麼打了一場,根本就沒有固本培元的靈息,萬一遇到危險,也很難撤退。」話一說完,就要將一團靈息全部打入冰釋的頭部,冰釋捏緊雙手,硬將靈息逼著,不肯接受。
青彥一把伸出手,將冰釋的衣領抓起,「冰釋,不要逞強了,這里不是什麼和善之地,你一個人留下,非常危險,你不明白嗎?」
「我都知道,但是仙尊堡才是最危險的地方,你借我靈息,怎麼應付里面的人?」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有辦法,快松開手,讓靈息進去……」
冰釋依舊緊握著雙手,抵制著靈息的進入,青彥將冰釋壓在吊橋的木樁上,微怒道︰「冰釋,如果你在外面有什麼閃失,我們也不會靜下心來的,就算拿到了內丹,你有了什麼差池,我們也不會開心的!」
「不要,你給的這些靈息足以讓我恢復所有的元氣,你會削弱很多,怎麼對付那些人?」
青彥低垂著頭,「冰釋,從小到大,你為了我,不知道受過多少傷,有時還差點丟點性命,我們是兄弟,不是只有你可以為我做事,我也可以幫你的……」
冰釋也低垂著頭,漸漸松開了手,青彥立即將靈息全部打入冰釋的體內,冰釋身體四周頓時出現了一個球型的結界,青彥微笑地看著冰釋,「這樣你就會沒事的!」
襲月看著這兄弟倆,沒有說話,「你們小心,听說仙尊堡的人都是通曉玄冥之術的高手,他們千里之外可取人級,如果真的拿不到內丹的話,一定要活著出來!」冰釋堅定地看著青彥和襲月。
兩人向冰釋點點頭,目光懇切,仙尊堡就在吊橋的對面,兩人一眨眼便到了仙堡的主殿祭台前,一踏上祭台,從左右兩邊各飛出一男一女,身著白色的卦袍,梳著修道之人特有的蓮花冠,手中各有一把鋒利的劍。
「沒有仙尊的指示,你們竟敢擅闖仙尊堡,到底是何方神聖?」當中一白衣女第子斥道。
襲月恭敬回道︰「我們前來拜會仙尊堡的幾位仙尊,有請兩位稟告。」
「你們是垂涎我們仙堡的靈丹妙藥和通靈之物吧,還想騙我們,我們把他們抓住,帶去見師尊。」女弟子話一說完,持劍沖向襲月和青彥,襲月忙同青彥說道︰「我們是有求于人,一定要忍,不能傷他們性命!」青彥輕身避開了長劍,並向襲月點點頭。
四名弟子奮力攻擊兩人,可是青彥和襲月的身法都快他們許多,幾個回合下來都在躲閃,「你們是看不起我們仙堡的人,竟然都不還手。」
「我們確實是有事相求,還望轉告!」襲月難得有這樣的禮貌。
忽然一個紫色裙裳的清秀女子從空中飛來,眉清目秀,玉色肌膚,裙裳露肩在外,長長的白銀絲披垂而下,垂在胸前背後,古姿的玉簪嵌入絲,儼然是一個婉婉柔弱的傾城女子。
「恭迎仙尊!」四名弟子立即跪下,向那個女子齊聲呼道。
「你們先退下吧!」那名女子朝他們一揮手,四個弟子就散開離去了。
女子打量了兩人一番,微笑著問道︰「你們兩位是……」
襲月拱了拱身子,有禮回道︰「我們是有事相求,特來仙堡求藥的,還望仙尊能慈悲為懷!」
女子笑了笑,「那你們是誰?我要看看是否有這個必要賜藥給你們。」
「我們都是江湖無名之人,想必仙尊知道碧落巫門生的事情,我們就是來尋藥為巫皇醫治的。」
女子輕笑一聲,「大言不慚,你們以為世人不知碧落巫門都是女弟子嗎?你們來尋藥,也不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到底所為何事?」
「我們確實是來尋藥的,巫皇之傷需要以半仙內丹救治,我們絕對沒有絲毫隱瞞,還望仙尊能賜藥給我們。」
「內丹?」
「望仙尊能夠賜藥……」
「我雨姬向來喜歡懂曲子的人,過得了我這一關,我就帶你們去見其他仙尊,並盡力幫你們拿到半仙內丹,如果你們只是兩個莽夫,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話,就恕我無能為力啦!」女子自報了家門,並下了戰書。
「好,若雨姬仙尊一定要我們陪上一曲的話,我青彥願意奉陪!」
「青彥,你可能不知道,雨姬她是整個半仙族里數一數二的樂音高手,她在仙尊里面也排在前面幾位,你不是她的對手。」襲月小聲對青彥說道。
「雨姬仙尊,還望不吝賜教!」青彥依然說道。
雨姬笑了笑,「好小子,說一是一,你想和我比什麼?一切由你挑選……」
青彥臉上露出輕松的微笑,淡定自如,回道︰「我身上只有一管笛子,我們就比吹笛。」雨姬看看青彥臉上燦爛無邪的笑,也跟著笑了笑,「好,就比笛子!」
「我仙堡歷來有待客之道,你先請!」雨姬有禮向青彥說道,青彥抽出七孔紫竹笛,靠于唇間,緩慢奏出樂音,雨姬閉著眼楮,跟著青彥的節奏微動著手,好像陶醉了一樣。
雨姬手指一揮,一管黑色亮的笛子出現在她的手里,「仙笛七步纏魂……」襲月驚訝道。
「放下吧,我不會傷害知音人的!」雨姬朝襲月笑了笑。
和著青彥的音律,雨姬的音律也波動起伏,愈蓋過青彥的吹奏,音階歡暢震得微微作動,青彥追上雨姬的笛音,兩人一起吹奏,或高或低,和得天衣無縫。
「好曲子,果然好……」一旁傳來一陣男子的聲音,青彥和雨姬停止了吹奏,跟襲月一樣都轉過去看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個風度翩翩的英偉男子,手中把玩著一把扇子,笑著說︰「我說雨姬,你就喜歡和英俊的男人琴瑟和鳴,就不管他們是不是我們仙尊堡的敵人嗎?」
「我喜歡和誰一起彈琴,或是說愛呢?都不和你這個風流鬼有關系,就知道大煞風景,哼……」雨姬毫不留情地回道。
那男子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雨姬,怎麼說你也是我們仙堡的頭號美人,怎麼可以滿口粗話,哎……而且還有外人在這里,影響多不好啊!」
「慕容,你今兒是不是想嘗嘗七步纏魂的滋味啊?」雨姬不想繼續搭理,便說道。
男子忙假裝道歉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這種情趣的事,被你這麼一搞,還繼續得起來嗎?」
慕容閉著嘴,一副無辜地走進了正殿。
「這個慕容,就是欠罵,你們也跟我進去吧,至于拿得到拿不到半仙內丹,我也只有盡力了!」
「這麼說來,雨姬仙尊是答應幫我們拿內丹了嗎?」青彥驚喜地問道,雨姬笑了笑,「這是當然,既然我答應過你,只要你們曲子奏得好,自然要帶你們去見其他仙尊,並盡力幫你們拿到內丹,否則堂堂仙堡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謝過雨姬仙尊!」
「但是起碼也要讓我知道我要幫的人是誰吧?」雨姬淡笑道。
青彥回道︰「一介漂泊之人,青彥!」
「青彥,青澀的青,俊彥的彥嗎?果然和你哼相稱,呵呵……」
「哦!」
「好吧,跟我來……現在就去見見其他仙尊,拿內丹吧!」說完,雨姬領著兩人一起進入了仙堡的主殿,一座氣勢昂揚的龐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