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弗里用劍點了點狼女,略微高興地說道:「離開這個普通的狼女,將獲得騎
士的榮譽和權力,將有溫柔高貴的美麗小姐追求,將有善解人意的漂亮姑娘照顧
你,你的人生將在此改變。」
東牟渾身一顫,向狼女走去。
高弗里松了口氣,只要有他在,今天自己是別想抓回狼女。倒不是狼女能夠逃
月兌,而是自己絕對不能在露妮面前傷害她的子民。如果那少年依舊不退讓的話,
他們也就無法進行下一步計劃了。看見少年如此表情,看來他是想對那狼女說些
絕情的話語,然後拋棄她,走向他的‘正道’。
「喂,沒事吧!」東牟扯上的狼女縫制的獸衣,低下頭,靠近她的耳畔,低
聲說道,「听好,那騎士有我攔住,你趁這段時間快跑!」
「不行……」
「放心吧,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
「沒用的,她是逃不掉的。」正當東牟思考逃跑方案的時候,視線突然一花,
一臉溫和笑容的騎士出現在眼前。
狼女快反應過來,匕飛刺。
鐺!!
還沒看清對方動作,狼族少女原本龜裂的匕斷為兩截。
「快決定吧!!你不是要做騎士嗎!」金騎士淡淡地說道,笑容依舊。
「喂,如果是騎士的話,即使舍棄生命,騎士也要保護公主,對吧!」
「沒錯,」弗里微微側身,回頭看了一下露妮公主,疑惑地問道,「你到底
想說什麼?」
「對于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公主!」想起狼女的照顧,狼女冷面下的溫柔,一
顰一笑,憂傷哀愁,東牟眼神漸漸穩定,張開雙臂站在狼女面前,堅定地道,「
要抓她的話,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吧!」
沒想到東牟竟是這番動作,三人都極度錯諤,驚詫。
「真是的……」高弗里無奈地聳聳肩,苦笑道,「由于你的堅持,我不能再向
她動手。雖然我有實力殺了她,從你的眼中我看得出來,你一定會找我拼命吧!」「你……真的這麼決定!?」錯諤之後,露妮公主失望地說道。
東牟盡量迫使自己不去公主的臉。愛憐地撫模狼女的長,深情地說:「不管
她有多堅強,但始終是個女孩。我要一直守護在她身旁。我知道現在的我還沒有
力量保護她,但,總有一天我能給她足夠的庇護。嘿嘿,我可是……很強哦!!」東牟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自信完全是受一個月前的夢境影響。以後他就會知
道,這近乎盲目的自信,到底有多麼不幸!!
高弗里回頭看了一下露妮公主,似是詢問,見她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這次
來的目的並不是殺她,也不是要搶奪她那件東西。而是關于她的病……」
听到這個字,原本有些起色的狼女臉色瞬間慘白,環抱著雙腳劇烈顫抖。眼眸
里一片灰暗。
這種絕望的眼神,壓得東牟喘不過氣,一股沸血沖上腦頂,心里沉寂的火山爆。
「病!!!!什麼病??!!你怎麼了??快告訴我啊!!!」東牟粗魯地搖
晃著她的肩,聲嘶竭力地吼道。
「喂,冷靜點,」高弗里按著東牟的肩,將他轉向自己,「放心好了,我們已
經找到治療的方法……」
「真的嗎??太好了!!」東牟驚喜地叫道,死死地抱住高弗里。那激動樣…
…高弗里打個寒顫,急急地推開他。
「他說的不錯。」狼女仍是蒼白的臉,腳微抖著,緩緩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
,「我回去收拾一下。」
「你要不要緊?」見她走得艱難,東牟立刻將狼女擁入懷里。狼女微紅著臉,
任由他摟著。
「剛才真的嚇了我一跳!」東牟輕昵地模模她光滑的臉,「答應我,現在,不
許你再獨自承受那麼多的苦。我不想失去你!!」
從狼族少女被擊傷的時候,東牟一直是提心吊膽,牽掛著他的安危。回想剛才
的情景,此刻還心有余悸。
「我……啊!!」
狼女突然一聲驚呼,卻是東牟突然將她抱起,向她頑皮地眨眨眼,向山洞走去。「東牟……」狼女偏過頭,迷離的雙眼流下了晶瑩的淚,「傻瓜……」
黑少年離去後,一聲仿若海中閣樓中飄來淒清的呼喚,驚醒了沉思的高弗里。听見呼喚,騎士轉過身,露妮公主正淚眼漣漣地看著自己,淒迷的神情就算是
石頭做的心也會在瞬間被熔化。唯獨高弗里,卻對此無動于衷,甚至露出苦笑。
看樣子自己又要費一番口舌了。
「 ,高弗里。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露妮不忍心拆散他們,我想,我們還是
回去吧!!」露妮公主雙手緊握胸前,飽含淚珠地望著騎士。似是哀求似是哀怨。「那狼女是活不了多久的,你也知道她得的病……」高弗里整理好說詞,表情
開始神聖起來,「我們這樣做也是給她一次治療的機會,凱撒魔導尊者的能力你
還不相信嗎!!難道你願意看著那黑少年應痛失摯愛而郁郁而終嗎?!難道你
願意听到狼女被病痛折磨時痛苦的申吟嗎?」
公主使勁地搖頭,傷感地說道:「我明白了,但願凱撒魔導尊者能夠治好她。
這樣……他們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公主顯然已經贊同了騎士的話,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重新回到馬車里。
山洞中,狼女靜靜地躺在當初東牟受傷時睡的獸皮上,原本完整的獸皮已經被
剪去一塊,那是自己為做衣用掉的。為什麼會給一個相處不久的人類做這種事?!或許僅僅因為他那雙毫無歧視的黑色眼楮,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喜歡自己的神色。跟他相處中,現他很在乎自己。是和其他人類甚至是同族的獸人不同的在乎!!獸人的直覺一向很準,事實也證明她的感覺是正確的。
想起東牟在傻傻的樣子,她笑了。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快樂地生活。但很快她
便現自己笑不出了,因為心中的那個陰影從又從遺失角落里鑽了出來。長久的
緘默,終于,少女下定了某種決心。
定定地看著手中黝黑的匕,輕輕地撫模著它精細的紋路。這把阿爸的遺物,
自她用它殺出蛇人的包圍時,這把匕陪伴她走過八年的時光。她的苦樂哀愁也
全都被歲月銘刻在這把匕上。
「永別了……東牟……」
一滴清淚似遠古美麗的畫卷,撒在黝黑的匕,似濃濃的黑墨中一份難舍的情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