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地坐起身,露娜心中亂成一團,捂著嘴,琉璃的眼楮里泛著淚光。
「吻到了那個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姐姐。」露妮扶起失神的露娜,狠狠瞪東牟一眼,「你這家伙,姐姐要是有事,露妮絕饒不了你!」
「這個,那個,意外,意外啦。」四周敵意實在是太強了,東牟只得硬著頭皮替自己解月兌。
「就算是意外,你傷害長公主的事也不會改變吧,你就是這個態度。」高弗里認真地說道,眼中一閃的失望之色。
「我知道了。」東牟走到露娜身前,一低頭,誠懇地說道,「請原諒我的失禮,公主殿下。」
「騙人的吧,是他!」露娜睜大眼楮,使勁搖搖頭,遙遠的思念化為淚水,溪流般從眼角流下。
「你究竟對姐姐做了什麼!從來沒見姐姐這麼流過淚,你到底做了什麼傷害姐姐的事!」露妮真的怒了,一旁的高弗里眼神也冰冷起來。
「我……」東牟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才沒那回事!」露娜哽咽地說道,「我只是,我只是……很開心。」
露娜笑了,掛著淚水笑了,那淚水仿佛珍珠般,凝結著幸福。
「不一樣,和以前不一樣,那個笑容,姐姐……是真的很開心吧。」
「怎麼回事?為什麼長公主會……」高弗里感到很奇怪,情緒變化也太大了吧。
「你們要在這里呆在什麼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將眾人喚醒。
「卡蓮姐!」露娜和露妮同時叫道。
「你可真讓人擔心啊!露娜。」安卡蓮笑著,拉著露娜的手,「先去說吧。」
「恩。」露娜回頭看了東牟一眼,「東……東張西望的那位,你也來吧。」
「我?」東牟傻傻地指著自己。
「說的就是你!」高弗里一腳把東牟踹進門去。
「 ,高弗里,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露娜很是深沉地問道。
「生了剛才的事是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安卡蓮,以她的個性,第一個向東牟難的應該是她吧!可是一直到現在,她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說。」高弗里手托著下巴,「說起來,那個少年到王都好像是找安卡蓮的吧。」
「他認識卡蓮姐?會不會也是認識姐姐啊!」露妮突然說道。
「是啊,不僅如此,而且他和長公主的關系可能非同一般。」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認識姐姐似的。」露妮奇怪地問道。
「剛想夸你幾句,」高弗里微微嘆了口氣,「你出去都知道帶面具,長公主難道不會用魔法改變一下容貌之類的嗎!」
「對啊。」露妮恍然大悟,突然狠狠踩了高弗里一腳,「你剛才是什麼口氣,哼!」
「我錯了,行不。」高弗里無奈地揮揮手,「先進去了,我還有件事要問一下他。」
「等等我。」露妮追著高弗里,跟進了府宅里。
大廳中,安卡蓮和露娜悄聲地說著什麼,兩人像是完全忽視了東牟的存在,而東牟卻是傻傻地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她們,直到高弗里和露妮進來,才被高弗里拉到一旁。
「你怎麼出來的?我設的能量壁可不是那麼容易碎的。」
「你以為我是誰。」一听高弗里替起那件事,東牟就不爽,學著紫夜的口氣忽悠著。
「誰?」
「創世神的老子!」東牟得意地賣弄著這塊很久以前打出的招牌。
「……」
遇到這樣的人,高弗里沒話說了,只好轉身就走。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沒辦法啊。」心中閃過一個紫少年的無賴樣,東牟暗嘆,「多虧了那個能力。」
「對了,」東牟好像想起什麼重要的事,突然對著長公主說道,「听說長公主身染重病吧!」
露娜一愣,笑道,「不要緊的,只是點小病而已。」
「才不是呢!」露妮突然激動說道,「姐姐,你到底要欺騙我們到什麼時候。露妮也要和姐姐一起分擔痛苦。」
「露妮……」
「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東牟正視公主,認真地說道,「能治好也說不定。」
「創世神的老子。」高弗里心中一嘆,淡淡看他一眼,好像對他沒什麼興趣,又移開了視線。
「可能嗎?」露妮和安卡蓮心中同時一驚,轉過頭看向露娜,一切還得由她做出決定。
「好……吧」露娜想了一會兒,點點頭,答應了。
「長公主……」高弗里想說些什麼但忍住了,「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跟著高弗里來到了早上東牟訓練的房間,那道金色的能量壁還完好無損地張著。
「怎麼回事?」高弗里心下一驚。
「你不是感到奇怪嗎?就讓你看看吧。」看著高弗里驚詫的眼神,東牟走向那道金色壁,當他踫到那道能量壁的時候,奇怪的事生了,大部分能量壁突然消失,露出個人形的空隙,而周圍的能量壁卻金光大盛。東牟毫無阻礙地穿了過,瞬間,能量壁有恢復了原狀,四周的金光也消失了。
「用這個能力說不定能治好公主的病。現在相信了吧。」
啪,高弗里一個響指,金色的能量壁一下碎開。
「進去吧,長公主,也許那家伙,真的能改變什麼。」
「恩。」
「本來是讓那個家伙安安分分地練習一天,卻想不到弄出這樣意想不到的事。」高弗里抬頭看著天上潔白的雲朵,「命運真讓人琢磨不透啊!」
輕輕地關上門,高弗里笑了笑,朝著大廳而去,腳步似乎也輕松了許多。
房間中擺著一張不大不小的柔床,上面有些髒物,那是東牟留下的汗漬。
「這是早上訓練時不小心留下的,本來是要自己洗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撒謊已經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地步,本來是氣憤高弗里才故意弄的吧!
「東牟也很努力啊。」露娜很自然地坐在了床邊。
「也沒有啦。」听到公主的夸獎,東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東牟……」
「啊?」
「開始吧。」露娜整個身子躺在床上,微閉著眼,這個樣子真的很誘人。
東牟咽下了口水,強忍住了邪念,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個,你得的是什麼病,不要隱瞞。」
露娜月兌掉手套,那只淡藍色的手顯現出來,輕輕說道︰「霜夢幽怨,一種毒藥。」
東牟用右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只要等一會就好了。」
「恩。」露娜仍由他握著,時間仿佛回到在河邊的那個夜晚,他們互相許願,就這麼握住對方的雙手,那時真是幸福啊。
突然露娜坐起身,溫柔地看著東牟,「能借你的肩膀用用嗎?」
「這個……」雖然東牟很想答應,但卻始終說不出口。
「不願意嗎?」露娜顯得有些哀傷。
「好吧。」
「答應的好勉強啊,」露娜把頭靠在東牟肩頭,幽幽問道,「東牟,你有喜歡的人嗎?」
一股沁人心扉的幽香飄過,東牟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憶中。
「啊,她叫月,家也在王都,現在去省親了,我留在這里,等著她。」
「喜歡我嗎?」露娜緊緊地貼在東牟身上。
「喜歡,非常非常喜歡,」東牟心撲通撲通急跳著,看著那張絕美的臉,「總覺得像夢一樣。」
「是嗎?」露娜笑道,「你這人明明佔著我的便宜。」
「對不起。」想起剛才那場要命的意外,東牟心跳得更快。
「做我的男朋友,行嗎?」露娜語出驚人,弄得東牟不知所措。
「不是喜歡我嗎?」露娜笑著追問道。
「是……但是,如果在你和月之間選擇,我還是選擇月。」
「真是殘酷的回答啊。」露娜從東牟的肩膀上抬起頭。
「有些東西是代替不了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好像我什麼也不懂似地。」露娜側頭一笑,「在生命的最後,能遇到他,就足夠了。」
「別說傻話,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東牟握起露娜的病手,「差不多了吧。」
仍然是藍色的手,一點也沒變。但露娜依舊笑著,仿佛不再擔心自己的病。
「怎麼回事?莎婭的時候也是一下就好啦?」東牟輕輕地捶著頭。
「這病不會傳染嗎?」東牟總算是明白了問題所在。
「放心吧,不會。」
「血液呢?那藍色的血液有毒嗎?」東牟焦急地問道,如果自己不被感染的話,就無法使出再生了。
「不會哦,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感染。沒有大量的這種毒藥,就無法研究出治療的藥劑,所以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毒藥。」
「公主,如果我不感染的話,就無法治療。能找到這種毒藥嗎?」東牟垂下眼,眼中夾雜著失落,傷心和不忍。
「霜夢幽怨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毒藥,全部被虎威國控制住了。」露娜好像什麼事也沒生一樣,平靜地說道。
「對不起……公主,我……」
「別難過,」露娜笑著說道,「即使我的生命不長,可我擁有很多很多幸福的瞬間,你該為我高興啊。」
「高興嗎?恐怕沒有人能高興的起來。可是,你卻這樣努力地微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想起這些,東牟笑了笑,輕輕地說,「走吧,他們應該等著結果吧。」
「恐怕讓他們失望了吧。」露娜重新戴好手套,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