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馳的摩托車,殺手的心仍然止不住地蹦蹦直跳。一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就不由心悸後怕不已,只感覺自己是運氣好,也夠果決,關鍵時刻沒有絲毫的猶豫,要不然今天很可能難逃這一劫。
今天的事情實在太令人震驚了,那個白衣女子究竟是人是鬼?難道是國安七局留下來保護冷冰寒的高手?或許是專門設下的圈套來抓捕自己?可沒听過國安七局有這樣一號人物呀?不過也難,這個冷冰寒以前不也沒听過嗎?可僅憑他一個人,就干掉了組織那麼多自己只能仰望的高手,直接導致了組織基地的覆滅。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重傷昏迷,自己根本就不敢承接這個任務。
國安七局可真是藏龍臥虎呀。殺手心中暗自噓嘆,也顧不得自己沒有完成任務,這個白衣女子實在帶給他太多的驚駭和震撼。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得遠遠地,離這個女子越遠越好,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全一些。
可剎那間,他的臉色又變得極為慘白,因為那令人淪陷而又心悸的輕笑聲又在耳邊響起,似乎就在耳邊。輕笑聲中,似乎蘊含著極度的憤怒和戲謔之意。
「啊!」殺手是肝膽俱裂,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心中充滿恐懼的。全身不由一顫,高速飛馳的摩托車一歪,頓時翻倒在地,殺手也重重摔在地,連連翻滾出好幾米遠。
而那輛摩托車也重重撞在路邊的,發出一聲猛烈的爆炸。
在地連連翻了幾個滾,一臉狼狽不堪的從地爬起來。雖然是驚恐萬分,不過好歹他也是過慣了刀頭舌忝血生涯的殺手,其意志力非常人能及。顧不得渾身的傷痛,起身就往一旁飛掠而出。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都陰魂不散地跟在身後,真是讓他頭皮發麻魂顫魄散。已經全然失去了方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逃得遠遠地。
此間情形緊急,殺手腳尖連續而迅捷的點地,竟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倒掠著飛出,在空中劃出了一抹優美的弧線。眼看殺手就要越過馬路,卻不料他人身在半空,手中銀光一閃、一道人眼難辨幾至透明的亮銀絲線沒入另一側路邊的樹。
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殺人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宛如被林中怪獸大力拽拉一般猛的蕩入另一側,然後腳在圍牆輕輕一點,已經飄蕩進了旁邊的居民區中。
在他看來,自己早就對退路進行過巧妙的調查和部署,做好了各種準備,所以即便對方再厲害,身法再快,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被自己的動作所迷惑,確保自己逃匿無蹤。而居民區中人員繁雜,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自己混入其中,保管讓對方找不出自己的行蹤。
未謀成,先謀敗。這是殺手這些年來始終都能安然無恙的制勝法寶。
可他的雙腳才剛剛落地,心中的得意之情尚未彌漫,卻只覺得一只冰寒宛如從九幽地獄中出來的縴手撫到殺手的脖頸之,這一瞬間,殺手只覺得脖頸就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
「你再怎麼跑也是不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冷眸里閃爍著惱怒的芒彩。那潔白如玉的縴手透著一股子淒慘的懾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攪動的人的心靈似乎都不得安寧。
殺手驀地一愣,心底一寒,登時間魂不附體,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殺手自問膽色無雙,多年出生入死中,面對的強敵數不勝數,即便是有一次刺殺非洲某食人部落的殺人狂魔,感受著他身那股子滔天的血腥氣息,尚能保持鎮定自若。但此時面對這個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白衣女子,他卻是渾身戰栗起來,他隱約感覺到,這個女人,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恐怖。
「鬼……?他……真的是……鬼!」殺手面如死灰的喃喃念叨著,已然被嚇破了膽子,此際,殺人無數的他竟然連一點反抗的心思也生不起來。
脖頸粗壯如磐石,玉手縴弱,兩相對比,很有幾分蚍蜉撼大樹的滑稽。只是縴手一觸即松,殺手的脖頸卻是多出了五道激射的血箭,雙手死死的捂住血液四濺的脖頸,在驚恐不甘的神色中,如一塊朽木般頹然倒地。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這個美得超凡月兌俗的白衣女子,聲音又好听的讓人甘願為她淪陷,原來她不是人,而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女鬼,索命的女鬼。
看著倒在自己面前鮮血直流的殺手,白衣女子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優雅中有著無盡的妖異之色。突然伸出五指,放在殺手的頂門,似乎在施展什麼秘法。片刻之後,她又詭異一笑,听著漸近的警笛聲和嘈雜的腳步聲,身子一晃,陡然間又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而等到軍警們驅車趕來之時,現場只剩下了殺手那尚有些溫存的尸體和那輛還起火燃燒的摩托車,個個均是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手和白衣女子都從病房離開了,倒在地的江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論如何,冷冰寒的安全暫時是沒有問題了。
正在納悶,那神秘的白衣女子那笑語嫣然的嬌艷突然又出現在她的眼前,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江虹此時也勉強自驚惶不安中鎮定下來,語調雖然略帶一絲顫音,卻也的比較流暢。不過心中多少有些惶然,雖然白衣女子趕走了殺手,但誰又能保證她就一定不是也對冷冰寒有所企圖呢?此刻援兵未至,自己又自身難保,真要發生些什麼,狀況實在危急,不由得她不惶恐忐忑。
「你不用害怕!」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寒少!」雲淡風輕的話語,卻是有著讓人信服的魅力。
「寒少?你認識冷冰寒?」江虹語調中一抹不加掩飾的喜悅,既然白衣女子認識冷冰寒,還稱呼他為寒少,那想必就不是敵人了。心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也好似突然被搬開了,直感覺一陣輕松。
「當然,寒少是我侍奉的主人,你我能不認識他嗎?」白衣女子嬌笑道。罷拿出一個玉牌來,玉牌發出一道白光,照射在江虹身,她頓時感覺身的傷勢舒緩了許多,精神也是為之一振。
「主人?」一絲淡淡的訝異之色在江虹玉面悄然浮現,縴眉也是微微皺起。
現在這都是什麼年代啦?怎麼還有什麼主人奴僕之類的?莫非這個冷冰寒也是一個威逼欺壓別人的壞人不成?這個念頭一起,江虹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那種幽暗不見光日的地下室里,一些穿著性感、可憐兮兮的美女在冷冰寒的皮鞭和婬威下哭泣屈服的場景。心中原本對冷冰寒的幾分好感也頓時減了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從江虹別樣的表情中猜測到些什麼,白衣女子淡然笑道︰「我只被拘使的千年鬼仙,多虧遇見了寒少,不僅幫我逃過了灰飛煙滅的厄運,更是幫我重新找到了重塑身體的希望……」
江虹變了臉色,顫聲道︰「你是鬼……仙?」
雖然江虹也算得是見多識廣,經過多不少近乎離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真正和一個傳中的千年鬼仙面對面之時,一顆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
江虹曾听人提及過,以前修真盛行的時候,不少修出元神的高人因故失去肉身,只剩下靈體,同樣能夠修仙,俗稱鬼仙。傳中這樣的高人介于鬼與仙之間,是大神通者,那神鬼莫測的本事絕非常人能夠想象。自己還以為這只是以訛傳訛,瞎編亂造出來騙人的玩意兒,沒想到,今天真讓自己踫了一位。
那基地里被冷冰寒滅掉的那位死神,也是鬼仙嗎?可一個猙獰恐怖,一個貌若天仙,這差別似乎也太大了?
「嘻嘻,我當然是鬼仙,要不是感覺你們不會傷害他,我也根本就不會讓你們靠近他半步!要不是看你為了寒少而舍生忘死,我是決計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白衣女子卻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秀發,神情恬然,一抹不盡的優雅,江虹望去,眼神都不禁有些痴迷,心中對于鬼仙的恐懼之感,也頓時消減了不少。
「啊,你……」一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和冷冰寒單獨相處時,那有些曖昧的動作,那些情不自禁地的悄悄話,全都被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看在眼里,听到耳里,江虹不由驚叫了一聲,心中羞赧無比,就仿佛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剝光了一般,心跳不已。雖然她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她知道自己的面龐肯定已經通紅通紅,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面頰以及全身都開始慢慢變得燥熱起來。
「嘻嘻,你也不用害羞,喜歡我們寒少的女子又不止你一個!再了,寒少可是為了你才受傷的,要不以他的能耐,這點動靜豈能傷得了他?」
江虹瞧得清楚,這個即便動手之際都表現的閑適如雲、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仙子,此時竟然如一個尋常小女孩一般的大發嬌嗔,粉女敕的紅唇輕輕撅起,一副輕嗔薄怨的嬌俏樣貌。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一個人身共存,轉換的卻又如此自然,毫無半點的生澀,若非親眼所見,江虹真會以為是天方夜譚一般。
白衣女子著話,眉宇中嫉妒之意大盛,輕輕喘息一下,神色間略略有些恢復,眸子中卻是狡黠之意大作,抿嘴嬌笑著道︰「不過寒少就是這樣的性格,要不然呀,也不會收留我了!」笑的得意非凡,宛如一只行竊成功的小狐狸一般,半晌後,笑意漸漸隱去,只留幾分開心藏匿于眉宇之間。
「喜歡?」江虹驀的有些神思恍惚,美眸中情絲涌動,繼而玉面緋紅,輕啐了一口,狠狠的自責道,「要死了,我在亂想什麼。江虹啊江虹,隊員們的血還未冷,你不想辦法替他們報仇,早日捉拿凶手歸案,卻在這里發花痴,你真是太不該了。」
一通自責將自己驛動的芳心勉力壓下。只是世人心中都有一顆情愛的種子,只要有了合適的沃土,就會尋隙生根發芽,讓你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其中無可自拔。
「我想前輩可能是誤會了。我只是因為冷少校為了救我而受傷心里愧疚難安,根本就不是喜歡!」江虹臉羞澀的紅潤一閃而沒,卻又恢復了往昔冷若冰霜的模樣,眸子中露出了一絲冰封般的寒意。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卻也不再什麼了,只是臉的表情,怎麼也有一些不以置信的意味。
「前輩叫什麼名字?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加入我們國安七局,為國家效力服務?」江虹眉宇間疑惑不解,急切問道。
「我叫司徒還珠,可國安七局是個什麼玩意兒呀?」司徒還珠眸子中卻是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江虹先是一愣,突然間又想起,眼前這個可是千年鬼仙,不知道國安七局也實屬正常。連忙簡單把國安七局的情況和使命講述了一遍。在她看來,像眼前這個千年鬼仙,如果真能動她加入國安七局,那局里的實力豈不又增長不少。
「呵呵,沒什麼意思。」司徒還珠撇撇嘴,不屑地道︰「我只管听寒少的指令,其他的我才難得去管呢!」
「可冷冰寒也是國安七局的人呀!你加入國安七局,不也是在幫他嗎?」江虹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想法,繼續游道。
「這個,還是等你以後自己問寒少!只要他一句,別是七局,就算是八局九局,我也听他的!」司徒還珠輕輕一笑,流露出一股子妖嬈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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