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自己的座駕上,朱建軍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笑呵呵地說道︰「寒少,我這里已經全部就緒了……哈哈,憋了好幾年,這次終于又可以跟著寒少大展拳腳了!」語氣中有著強烈的那種抑制不住地激動和欣喜。
在冷冰寒面前,朱建軍從來也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冷冰寒卻是笑了起來︰「這次可是打老虎,又賺不到什麼錢?你有什麼好興奮的?」
「錢算什麼?不就是紙嗎?」不料朱建軍卻是豪氣干雲,大大咧咧地說道︰「打老虎才夠刺激呢!我們拿他一百個億,保管再厲害的老虎,都能把它砸趴下再也站不起來!」
冷冰寒當時就笑了,瞧這廝現在這燒包的德行,就好像說一百個億是一百塊似的。
不過卻也正常,現在的朱建軍,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住草房,連飯都吃不飽的落魄小子了。而是隨意跺跺腳,都能引起全球金融秩序劇烈震蕩的主,手中掌控的資金不下于兩千億美元,真是財大氣粗,哪里還會把一百億放在眼里?或許對他而言,能夠跟隨著冷冰寒,打一下丁家這個高高在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打老虎,那才是真正的刺激。
冷冰寒笑了笑,隨即正色道︰「雖然是獅子搏兔,可對手畢竟是丁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千萬不要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
冷冰寒這倒也不是杞人憂天,盡管既然做出了這個考慮,他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做好了各種應對。但世事無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情形有變,虧點錢冷冰寒無所謂,可真要打虎不成反被虎傷,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大事。
听得冷冰寒這麼說,朱建軍的神色也鄭重起來,雖然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實在是輕而易舉,沒有太大的難度,可冷冰寒既然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他也不敢有半點大意,腦海里也頓時就翻騰開了,仔細揣摩著整個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和過程。
對他而言,冷冰寒的事情,就沒有小事,遠遠超于世間所有的一切。朱建軍允許自己犯錯誤,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在寒少交代的事情上犯一丁點兒過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一個星期,我只給你一個星期,必須要完成所有行動。」完了冷冰寒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一定要速戰速決,而且還要做好防御工作,千萬不要讓海外資金有機可乘!」
打老虎固然重要,可要是因此而讓國家遭受巨大的經濟損失,社會和經濟秩序引起震蕩,那自己可就成為了千古罪人了。這絕不是冷冰寒所願意看到的場景。
「是!」朱建軍大聲應道之後,又嘿嘿笑道︰「寒少,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來盯。」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員工都是在極度緊張與極度興奮中度過的。盡管他們不知道他們所從事的事情究竟有多麼重要,但能夠參與其中,就已經足以讓人興奮難眠了。
丁家的報復果然如大家所預期的那樣,來得迅猛而激烈。
先是國內一家頗具影響力的報紙刊登了一篇提倡新時期黨風建設的文章,其中就提及了現階段,國內某些**,依仗著父母或家庭的權勢,游離于法律邊緣,過著高人一等的生活,出入高檔娛樂場所,生活極其奢侈**,和眾多女人保持著曖昧關系……
就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和質問,究竟是怎樣的制度才會滋生這樣的**?在提倡民主、平等的社會主義新時代,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特權階層?他們是所謂的精英,還是國家的蛀蟲?現行體制下,我們又該如何去消滅這個危害極大地群體?
其實,特權階層的存在,早就已經是一種眾所周知的問題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兩級分化也愈來愈強烈。而一些**們利用手中的特權和關系網絡,大肆攫取社會財富和資源,早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不滿,可大多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像文章這種公然觸及這塊雷區,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頓時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共鳴,紛紛申討和譴責,並要求懲處這種群體和行為,還大家以公道。
就在群起激憤之時,一篇訪問又掀起新一波巨浪︰已經跑回東南亞的劉彬也在一次公開接受國外媒體采訪時,痛訴自己在國內遭受到的非人待遇,聲稱自己作為愛國華僑,在國內進行了大量的投資,一心一意幫助國內經濟的繁榮和發展,可卻遭受到了極不公平的黑幕,讓他對國內的投資環境和政府官員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
據劉彬說,他在大陸首都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里娛樂唱歌,正好遇上了一男子調戲非禮女子。好心上前勸阻,卻被對方毆打致傷。不僅如此,對方還不依不饒,打傷了自己的家人,砸了自己的店,報警後警方也庇護對方,反而是對自己多加恐嚇威脅,威逼自己要息事寧人。
警察本應該是維護社會秩序,打擊犯罪的群體,可為什麼打人者不受到應有的處罰,反而是自己這個見義勇為的受害者卻屢屢遭受到報復,得不到警察的保護?一提及此,警察卻是諱莫如深,不做正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劉彬也是事後劉彬才得知,權因此名男子乃國內一**,在首都可謂是囂張跋扈之極的衙內。自己因一時的「見義勇為」,卻得罪了這樣的一個大有來頭之人,自然是沒有好結果,不僅被對方巧取豪奪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商業用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遭到了極大地威脅,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回到東南亞,再也不敢去大陸。
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劉彬還公布了一段自己被毆打的監控畫面,據說是酒店內部的監控設備所拍到的,清晰記錄下了自己被毆打時的全過程,真可謂是觸目驚心。
劉彬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監控畫面也經過了一些處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所指向的是何人。
這次訪問訪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一時間,國外多家報刊雜志競相轉載這次訪問。而許多**勢力也借機大肆宣揚,撒播不利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造成了國際上的惡劣影響。許多原本打算在國內投資,或者是引進的項目,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此事的影響。
因此,此次訪問的相關內容,也在某些人的推動之下,堂而皇之地上了中央的某內參,還加了編者按,將此事和前面某報刊刊登的有關揭露**奢靡生活的那篇報道結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說,所有的中央大佬,即便是已經退居二線的那些老爺子們都能看得。
更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中央總書記在一次會見一些老同志的時候,久已不問世事的丁老爺子也對此事表示了關注,認為像這種自身言行不撿,為國家造成惡劣影響的行為和當事人,一定要進行嚴懲,以此來挽回國家在國際上的形象,而某些人也應當為此事承擔起責任來。
丁老爺子已經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也很少發表如此嚴厲的言論,即便是總書記,也不得不考慮到他老人家的意思,親自打電話過問了此事。至于總書記了解到的情況如何,又會作出怎樣的處置意見,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一連串的威力巨大的組合拳,看似凌亂,可真當全部施展出來之際,卻是一招緊連著一招,每一招都蘊含著無限的殺機,看得眾人是瞠目結舌。
博弈對戰中,講究的是見招拆招,可看這丁老爺子的意思,不光是要對付冷冰寒,似乎還要冷雲翳給一塊兒給收拾了,真是摟草打兔子,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就不知道,冷冰寒和王家會如何應對這場由丁家發出的凌厲而又不留有絲毫余地的攻擊。
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著事態的進展和王家的動靜,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冷冰寒和王家,對此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就在大家都以為丁家招已經出盡的時候,公安部又在各種因素的催生之下,成立了專案小組,專司負責調查丁辰銘車禍致殘一案。這跳過首都市局,而直接由公安部插手一件小案子,還是建國以來的第一次。
專案組由刑事犯罪偵查局副局長孫鑫帶隊,規格可謂是很高了。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在于當事人丁辰銘的身份很敏感,要不然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專案組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首都市局手中接手全部的案情資料。
說是全部案情資料,其實也就薄薄的一小本,其中有案發當時的現場勘測情況、目擊人證詞、道路監控錄像,還有冷冰寒接受調查的詢問筆錄。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既然在案發之前,冷冰寒與丁辰銘有過交道,而丁辰銘又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做的,那傳喚冷冰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民可不都有協助公安機關的義務嗎?
冷冰寒並沒有去市局接受詢問,而是任熙文親自上門來了解情況了。
任熙文親自上門來了解情況,也是應有的姿態,拋開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背景不說,任熙文也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冷冰寒及其王家表達自己的一種態度,那就是絕不摻和到這灘渾水里面去。而自己要做的,不過也就是一種形式和過場,又焉能叫兩個毛頭小子前來?萬一惹惱了冷冰寒,豈不是節外生枝?
不過即便這樣,任熙文前來之時,心里還是有些忐忑惶惑不安,生怕冷冰寒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就是紈褲勁兒一起,讓自己下不來台。
不過當他見到冷冰寒之後,這些顧慮和惶惑頓時就一掃而光了。概因冷冰寒對他們不僅沒有絲毫的排斥抵觸,反倒是客氣熱情,讓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位曾經攪得首都警察系統雞犬不寧的那位寒少。
鑒于冷冰寒的配合,詢問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其大致意思,自然是說當時自己離開藍光俱樂部之後,就直接回家了,對丁辰銘出車禍一事完全不知情。自己得知此事之後,也感到很難過,希望丁辰銘能夠早日康復雲雲,讓人找不到半點紕漏。
其實,即便是真有什麼,也不是任熙文所關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做完,這也才有了這樣的一份筆錄。
專案組仔細查看了這些資料,不過卻是一無所獲。不僅監控錄像中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那些目擊證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線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車是一輛黑色現代。而這輛肇事車輛雖然已經在城郊一個角落里被找到,不過卻也燒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沒有任何收獲。
「市局的戰斗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孫鑫看著眼前這少得可憐的資料,冷冷的冒出這麼一句,對面的任熙文的臉上**了幾下,就想要罵道︰「麻痹的,你有事你去查?」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對他而言,這件案子盡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勞心費力,擔驚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這個孫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條惡犬,丁家這次把他放出來,其意不言而喻,不論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髒水那可是潑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驚疑,為什麼王家對此就一點異議都沒有,完全任由丁家折騰。難道王家自知理虧,只得捏著鼻子裝孫子不成?」
在市局一無所獲,孫鑫卻並沒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領導這次為什麼派自己出來,他是心知肚明。為此,在專案組的成員方面,孫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調的人員,包括刑偵專家、罪犯心理專家等,全都是他的心月復,也就是說,這個專案組很純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樣的結論,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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