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數月的亞洲金融危機終于劃了句號。
在這場席卷了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中國台灣、日本等全亞洲,甚至波及到了俄羅斯的亞洲金融風暴中,唯一抵擋住國際投機資金的進攻而沒有經濟崩潰的就只有回歸祖國懷抱後的香港。
國際炒家是鎩羽而歸,損失慘重,不僅在泰國、馬來西亞等國掠奪而來的巨額財富化為影,而且投進來的本金也是折損了大半,教訓不可謂不慘重,以至于日後再也沒有膽氣敢對中國下手。但對東南亞,特別是身處震源的泰國來說,彈冠可以,相慶卻已苦澀難提。
而飛遠和港府,自然是最大的贏家。
對香港政府而言,迎頭痛擊國際投機炒家,捍衛了香港的金融市場和秩序,保住了香港幾十年的發展果實就達到了目的。何況,在國際投機資金大肆砸盤地情況下,在較低的價位全盤接下所有拋售的港幣,並在股指的搏殺中,獲利百億美元,外匯儲備達900多億美元,躍居全球第五。
飛遠此戰,不僅僅是再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王者霸氣,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飛遠在這個領域,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套用一句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更是獲利高達六百多億美元,這還不包括「量子基金」名下的收益和隱藏在暗中的十多家投資公司的收益。
不僅如此,飛遠積極救市,捍衛香港金融市場秩序的做法,更是得到了千千萬萬的國人的贊賞,被譽為是「國之英雄」,是真真正正為國為民的企業。港府甚至是中央政府都在不同場合,表達了對飛遠的贊賞。可謂是大獲全勝、名利雙收。
不過即便這樣,這場亞洲金融風暴還是給香港經濟帶來了不小的副作用。造成香港經濟整體呈現出衰退之勢,金融業、房地產業、貿易等都受到重創。在這種情況下,中央和港府都加大了對香港經濟復蘇的力度,飛遠也是在港大肆投資,從港口擴建到開設工廠;從加大貿易到放松飛遠國際銀行的投資和貸款門檻……將從這次金融戰中獲利的其中三百億美元,投入到拉動內需,加快香港經濟發展,及時改變產業結構,推進新興產業發展,走產業多元化的發展道路。為香港的第二次騰飛,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也正因為飛遠的強勢介入,香港沒有像前世一樣,經濟陷入了長期的衰退之勢,樓市大幅縮水,公司紛紛倒閉的境地,而是很快又迎來了極為高速的發展,令得全球矚目驚嘆。
而此時的冷冰寒,卻早已不在香港,而是在索羅斯按照計劃大舉「倒戈一擊」之時,他就乘坐飛機返回了大陸。
大勢已定,他在不在香港已經不重要了。
……
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的豪華雅間內,丁辰銘正在和一男一女密談。
自從在車禍中被車將雙腿碾得粉碎性骨折後,丁辰銘便被送到了國外醫治。不過國外的醫療條件雖好,卻也不可能將粉碎性骨折的骨頭恢復如初,最終也只能為他安裝了最為先進的假肢,經過長時間的訓練,總算是可以勉強行動自如,不像剛開始只能坐在輪椅,靠輪椅才能行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的傷痛差不多是好了,但心里的痛苦和仇恨,卻是越積越深,一點一點在他心底沉澱起來。
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丁辰銘似乎變得更加沉默、孤僻和怪異。悄悄回國之後,不再去和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們鬼混,而是整體將自己關在黑屋子里,處心居慮地構想著如何報復冷冰寒,不時還發出像狼一般的哀嚎,讓人是心驚膽寒,整天提心吊膽。更有不少人說他已經瘋了。
由于久不見陽光,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但一旦想起自己的今天,全都拜冷冰寒所賜,想到冷冰寒帶給自己的屈辱和痛苦,他的牙齒就不由在嘴唇咬出一排印子來。
不過今天的丁辰銘卻是衣冠楚楚,表現得極為斯文和優雅,臉也始終帶著和煦地笑容。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對男女,年紀都是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男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女孩子五官端正,也僅僅是勉勉強強的算得清秀。嚴格說起來,二人都屬于那種扔到人堆里無法分辨的類型。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就是他們身有一種宛如鄰家弟妹般的親切隨和,讓人見了很容易產生信賴和好感。
這一男一女的穿著也極為是中規中矩,算不得寒酸,卻絕對跟豪奢無緣;算不得個性,但也絕對不普通。總之二人都平淡的像是一潭不起半點波瀾的湖水,即便在大街擦肩而過,也不會引起旁人半點的注意。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首都飛遠國際大酒店最為豪華的雅間,名字也極為雅致,叫做沁雅軒,紅毯鋪路,裝潢古香古韻,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黃巾軟墩,穿著高木屐地秀麗宮女,屏風後,輕紗曼妙的一班女子撫琴吹簫,絲竹悠揚,走在其間,仿佛置身古代宮廷人家。
當然,這里的消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僅僅只是品八珍席,價格就高達兩萬八千八百元,酒水還另計,一餐消費下來,沒有三四萬是打不住的。
不過這一男一女,卻只是規規矩矩的吃著飯,于眼前晶瑩剔透的玉杯中飄香四溢的酒卻是視而不見。兩雙筷子在盤碟中動個不停,雖然動作迅速,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的失禮。二人雖然也有互相夾菜,但是旁人卻是看不出半點的熱情與客套,只能從二人那行雲流水的流暢動作瞧出一股子難言的協調。
當然,要是你在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兩人夾菜看起來沒有什麼規律,不過卻只夾丁辰銘曾經吃過的盤碟中的菜品。而丁辰銘沒有動過的,他們也是不動分毫。只不過做得極不明顯,讓人不容易發現罷了。
「厲害厲害!」丁辰銘一口將杯中美酒豪飲而盡,鼓掌贊道,「雙子星果真是名不虛傳、不同凡響。我看了這麼長時間,越看越覺得你們像是一個人。一個人想吃什麼菜,另一個人就會幫他夾過來。而且你們的筷子一般都是在空中交接菜肴,可即便是這滑不溜秋的花生米和鱔魚,都不會在交接的過程中掉落。哈,這種默契的配合,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心意相通?」
不過面對他的大加贊譽,年輕男女卻是不動聲色,依舊悶葫蘆一般的用餐。丁辰銘也不以為忤,只是自顧自喝著杯中的酒,沒一會兒三四杯酒就喝下了肚。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男一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啜飲著香茗。而啜飲著香茗的時候,也是男子先喝了片刻之後,女孩兒才會喝,似乎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有著一根無形的指揮棒指揮著,很有規律。
「說,有什麼需要交給我們來做的?」男子放下茶杯後開口問道。雖然氣質隨和可親,可是這一開口,卻宛如寶劍出鞘般的寒芒畢露,帶出一股子咄咄逼人的灼熱氣勢。
丁辰銘眉頭微皺,不過卻是一改以往的任性,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陰狠,笑道︰「
很簡單,幫我取一面玉牌來。」
一雙男女卻是瞧出了他臉笑容背後那冰封般的寒芒,身也是微生寒意。
「玉牌?」女孩兒蛾眉微蹙,問道︰「什麼樣的玉牌?什麼來路?」
「我付錢,你們辦事,天經地義,至于其他的,你們就不用多管了。」丁辰銘笑道︰「我可沒听說過,雙子星做事還要問這些?」
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要先看看資料。」
丁辰銘似乎是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個紙袋,扔在兩人面前,說道︰「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里。」
兩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紙袋子,並沒有著急打開來看。女孩兒從兜里模出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戴在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紙袋子,從里面拿出了資料一看,仔細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資料實在太少了。沒有實物的圖片和尺度規格,沒有所有者的身份信息和活動規律,就憑一個女人的照片,就讓我們為你取回玉牌?」
丁辰銘冷笑著道︰「如果資料足夠多,我自己就做了,何需雇佣你們動手?要賺我這一百萬美金,沒點真本事,那可是不行。你們雙子星,不會是臨陣退縮,不敢接了?我可是听說,你們雙子星,個個都是高手,只接別人不敢接的活。不會是吹牛的?」
丁辰銘的言語中帶一抹激將之意,這一對男女雖然年輕,性子卻很是老練,毫不為所動,只是正色道︰「丁二少恐怕還不知道?國際黑市,有人懸賞三千萬美元尋找一枚玉牌,只是不知道,那枚玉牌和丁二少要取的這一枚,是不是同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