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蔥蔥的群綠環抱中,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兩層歐式建築悄然靜立著。青綠色的屋頂點綴之下,是構成外牆的岩石那厚重的灰白色。拱形的窗框,精雕細鑿的廊柱,周圍綿延的草坪映襯出的貴氣和慵懶,置身其中,讓人恍若身處歐洲的皇家宮殿之中。
然而,這里並非歐洲皇家宮殿,而是日本東京的一處鬧中取靜之所——赤阪迎賓館。
赤阪迎賓館又稱之為赤阪離宮,位于東京都的中心區赤阪,毗鄰皇太子的居住地東宮御所。當初修建時本是作為皇太子的住所,可由于設計建造得過于華美,讓其很難作為住宅使用,以至于當時的皇太子嘉仁親王,也就是後來的大正天皇幾乎沒有居住過。後來隨著日本經濟的飛速發展,國際交往也日漸頻繁,到訪日本的國外貴賓需要有一個更為寬敞的接待場所,日本當局就把這里改造成為了專門接待外國元首和貴賓的國賓館。
197年,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首長應邀訪問日本,並出席了中日和平好條約批準的互換儀式,而這中日建交以來的中國領導人首次對日本進行正式好訪問就是從赤阪迎賓館開始的。
鐘記此次應邀對日本進行國事訪問,也下榻于赤阪迎賓館,安倍晉三為其一行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為了表達誠意,盡快修復中日兩國之間的關系,日方專門對迎賓館里鐘記夫婦下榻的總統套房進行了重新裝修,更換了各式家具,還專門準備了一副暖玉制成的圍棋,以供鐘記閑來手談所用,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過,平心而論,安倍晉三如果能夠拋開其他因素的話,他寧可把這些心思和精力全都花在冷冰寒身,而不是在鐘記身。這倒不是說鐘記這個泱泱大國的國家領導人不值得他去尊重,而是鐘記再厲害,地位再崇高,于他安倍晉三也沒有多大的幫助,而冷冰寒則完全不一樣了。
安倍晉三見過冷冰寒一次,那還是在好幾年前了。當初他還只不過是一個沒什麼知名度和號召力的政治人物,覺得夢想很遙遠。而冷冰寒還只是一個不滿十八歲的青年。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沉穩內斂、氣質超然,見識卓越、處變不驚,思緒和悟性細微而深遠,話語不多,卻總能一語中的……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讓他這個久在政治圈打滾,心高氣傲的人物都不由得是心生敬意,自嘆不如。
更令他駭然的是,自己那個近乎鬼神一般睿智的爺爺,對于這個冷冰寒也是推崇備至。還曾經為此專門把安倍晉三叫去好生訓示了一番。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幸走進那個家族里最為神秘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安倍晉三毅然決然地月兌離了,成立了日本民主黨,提出了新的政治主張,逐漸發展壯大,有了今日的成就。
當初冷冰寒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日本首相,站在全日本權力巔峰,俯瞰全世界」的時候,安倍晉三還只當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直到如今他大權在握,真的成為了日本首相了都還有些恍若夢中,不敢置信。而他更是清楚的知道,倘若沒有飛遠公司的鼎力支持,沒有冷冰寒當初為他們安倍家定下的發展策略,就不會有如今安倍家族重現昔日輝煌的一天。
因此,在安倍晉三心目中,冷冰寒的地位,委實比起鐘記來說要重要。只不過,許多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卻不能做出來。官場是最講究級別和差異化的地方,鐘記此行百人,官職級別高過冷冰寒的可是不少,真要不顧規矩對冷冰寒搞了什麼特殊化,那鐘記會怎麼想?其他官員們又會如何想?即便他們什麼都不說,也難免會心生芥蒂,這對于冷冰寒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中日兩國的國情大有不同,不過在政治,許多東西都是相通的。
在迎賓館的歡迎晚宴,安倍晉三沒有見到冷冰寒的身影,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那種感覺,就好似一個人成功了,急于想向人炫耀,卻找苦于找不到人一般。當然,他想要見冷冰寒,也還有其他方面的考量。這次托飛遠公司的福,民主黨擊敗了組閣執政,但根基卻並不穩固,這個時候,他需要飛遠公司更多的支持和幫助。不過他卻也並不著急,畢竟這些事情是不能放在大庭廣眾之下來說的,何況冷冰寒每次來日本,總會去安倍家族祖屋拜會爺爺。而早就不過問世事的爺爺也才只會見他,不會見其他人,即便是天皇蒞臨。由此可見,冷冰寒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至于他們一老一少關在那間天知閣里會說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東京的夜晚總是很熱鬧的,整個城市燈火闌珊,熱鬧非凡,比起白天的喧囂來,更有一種無以倫比的魅力。
一輛車子從燈火和夜色之中悄然滑過,在車流之中看起來絲毫不起眼。不過但凡對車牌有些了解的都知道,這輛車子屬于飛遠公司。而在日本,飛遠公司是一個很特別,幾乎讓所有日本人是又愛又恨的存在。這家公司每年為日本繳納的稅金,幾乎就佔了全日本稅收的三分之一。同時,飛遠公司還為日本提供了超過一百萬個就業崗位,讓這些家庭們生活有了著落,不用再流離失所。為穩定日本社會,繁榮經濟所做的貢獻,那是眾所周知的。不過,也就是這家公司,幫助中國人硬生生從日本手中搶走了尖閣諸島,這又讓不少日本人心里接受不了。
豪華大氣的後排座,冷冰寒看著窗外繁華的都市夜景,回想起剛才山口凌琦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和高高撅起的小嘴,嘴角就不由得浮起了一抹笑意。
這些年來,冷冰寒不是不懂她的心意,而經歷了政治聯姻之後的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在情感患得患失,優柔寡斷的冷冰寒了。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時候。這次自己來日本,可不是來休假旅游來的,而是作為隨行人員陪同鐘記前來進行國事訪問的。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有章有法,由不得自己任性胡來。不去參加日方的歡迎晚宴倒還罷了,可要是再來個夜不歸宿,即便別人不說,不過看在眼中心里還指不定會怎麼想呢!
冷冰寒可不願意背負一個持寵自傲,不知分寸的名頭。畢竟現在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由身,而是有了公職,想要在這方面有所發展,不辜負老爺子們的厚望,行為處事中一點一滴都需要注意。
車子還沒有靠近赤阪迎賓館,就見前面警燈閃爍,幾輛警車停在那里,道路擺起了臨時路障,十多米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察嚴陣以待,其中一名警察看到這輛車子了就示意汽車靠邊停車。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有些納悶了。中國領導人來訪,加強安保力量這原本無可厚非,可這里距離赤阪迎賓館還隔著兩天街呢,似乎用不著如此勞師動眾?
他明明記得午出來的時候,這里根本就沒有警察設置警戒線的。
難不成還有什麼事嗎?
這次還沒等冷冰寒發話,司機就將把車子停了下來。他雖然是中國人,不過來日本好些年了,知道在這種時候,不按照警察的指示做,那麼警察完全有權開槍,打死了也是白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兒來開玩笑,何況車還有極其重要的貴賓。倘若傷到了貴賓一根頭發,到時候恐怕他這份工作也就不保了,這可是公司老總親自再三叮囑過的。
「干什麼的?」幾名警察圍了過來,其中一名大聲問道,其他警察則是非常警覺地盯著這輛車子,甚至還幾個的手都還放在槍套,那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令得現場的空氣似乎頓時凝滯了,人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司機連忙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向警察解釋著此行的目的和車人員的身份,並遞了自己和冷冰寒的相關證件。
不過即使這樣,警察也似乎並沒有放松警惕,接過證件之後仔細比對,一個人還側著頭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而另一個則是拿著對講機哇啦哇啦一陣,似乎是在向面匯報和申請確認,過了好一會兒看起來向頭確認了車子以及冷冰寒的身份之後,這才揮手放行。
「麻痹的,這些小鬼子就是吃飽了撐著了,沒事找事!」車子駛出之後,司機不由得罵了一句。
作為飛遠公司的員工,走到哪里不是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今天這種狀況,除了在去飛遠和日本因為釣魚島事件搞得異常緊張,還爆發海戰的那段特殊時期之外,還真沒有踫到過,難免有些惱火。
︰國慶節期間小寒沒有放假,反倒是忙得不可開交。這一章也很倒霉,連續兩次都踫到馬就要碼好了電腦出了問題,都沒有保存,結果再一次重新寫,讓小寒是郁悶不已。晚了晚了些,總算是沒有斷更,大家多多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