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過，上將好像您並不夠資格呢。在這里，您說了，不一定管用啊，是不是？」常天頡的笑聲里充滿了狂傲，也頗有些諷刺。
果然，破哈怒上將的聲音很快就傳來了，語氣里也有些驚訝，「中校，我們還是小看你了。你還知道了什麼？」
「不多。只是，我想和總統夫人當面談談。如果不是有其他的陰謀的話，恐怕我們早就被你們消滅了吧？」常天頡听破哈怒上將的話，原本心里的那點懷疑，也不存在了。看來發動叛亂的幕後主持真的是總統夫人了。
「哈哈哈哈，中校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錯，我們一直在研究怎麼利用你們這張牌。很榮幸，現在由我來通知你們。你認為，自己還有多少資本討價還價？」破哈怒上將並沒有打開鐵門，聲音里也有很多的嘲諷。
「不多。至少，我們還可以魚死網破。您說呢？」常天頡笑呵呵地說。
「只有魚死，沒有網破。中校。我，還有夫人，我們都能全身而退，而你，最多將這個基地里的所有人殺死，我相信，你們也絕不會活著走出去。您說呢？」破哈怒上將的語氣里透著「關懷」。
常天頡沉吟了。的確，他們頂多是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今天能有幾個弟兄走出去，還真的沒多少把握。
「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了？中校？」破哈怒上將的笑聲里有了勝利的曙光。
「哈哈哈……不見總統夫人，我無話可說。」常天頡狠了狠心，回頭看看，「將火箭筒拿來。看來上將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們不用拖延時間了。」
「中校！」破哈怒上將的語氣里一急，厲聲說道。「為什麼一定要見總統夫人？」
「因為，你的話，沒有分量。」常天頡當然不能說出心里地話，他怕被人騙了，他要當面問一問總統夫人，到底為什麼要反叛總統。
只听到揚聲器里傳來一個很嬌媚的女人的聲音︰「哈哈哈，上將。您還是低估了中校。他不相信您，他也不相信加里的話。看來，我要親自跟他談談了。」
「夫人。您真的要跟中校談？小心中校挾持您。」上將的話一點也不掩飾，他當然不相信常天頡會錯過這種機會了。
「不會。中校會接受我們的建議地。所以。不存在挾持的問題。讓士兵們撤退吧。」那個女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語言里有了一點點地威嚴，連常天頡都听出其中的語氣，是不容抗拒地。看來的確是總統夫人本人了。
「夫人，我可不敢保證是不是要挾持您。您想好了。」常天頡接著說。
「不用。實際上，現在你已經挾持了我們。」總統夫人的話里有了點笑意，「實不相瞞，中校，如果你真的用火箭彈轟炸了這個配電室和發電室，那麼。我們都會立刻變成一片塵埃。我們在著基地里，安放有巨量的炸藥，一旦這里被摧毀，引爆裝置也會自動啟動，誰都逃不掉地。」
「哦。」常天頡也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總統夫人竟然這麼「開誠布公」地告訴他這個秘密。
「所以，中校。請您三思而行。」總統夫人的話。很輕柔，似乎就在耳邊。
「好。夫人。我們可以見面討論一下了。」常天頡說。
「請中校自己進來吧。」夫人的話里，還算有點平等。
常天頡慢慢地將自己身上的東西卸掉，月兌掉外面的軍裝，露出自己的軍服。整理一下軍紀，邁步向前走去。後面地幾個弟兄都眼睜睜的看著，心頭提到嗓子眼。
常天頡剛走到鐵門的前面，大鐵門無聲地打開了，一個身著短衣裙職業裝的女人，正笑吟吟地呆在門口。常天頡看這人，雖然皮膚很黑，可是長得還算漂亮。看年齡不過30歲，正有點遲疑，那女人微笑著說話了︰「中校先生，請跟我來，夫人在會議室里等您呢。
常天頡跟著那女人穿過過廳時，看到里面並沒有什麼機器之類的，反而是一個很大很干淨的廳室，除了幾根粗大的柱子外，就是很有點像酒吧一樣地櫃台，然後是通往各個小房間地塑鋼門。他們徑直向左邊走去，進了一道塑鋼門，竟然是個過道，然後就是長長的走廊，過了走廊，進入一個小地房間，從里面出來，常天頡扭頭看時，竟然是個衣櫃。常天頡四處打量一下，發現是個很高檔的臥室。女人帶領著他走出臥室，又是一個走廊，很柔和的燈光之下，顯得很是安靜祥和。常天頡不知道這個防空洞到底有多大，感到走了很多的廊道，到了這里，就有些迷糊了。
女人卻停下來，伸手推開身前的門，里面明亮的燈光立刻射出來。「中校，請進。」
常天頡走進去，是個很大的會議室。正有兩個人坐在長長的桌子的另一頭，一個就是破哈怒上將，另一個則是一個收拾地很得體的女人。是的，得體，美而不艷，雅而不俗，卻給人一種很親切和藹的感覺。女人看上去已經有40多歲了，見常天頡走進來，笑著站起來，伸出手，「中校，歡迎你。請到這邊來。」
常天頡是見過總統夫人的照片的，果然是她本人。
「夫人，見到您很高興。看來，我得到的消息，是對的。您真的要自己走到台前去？」常天頡走到總統夫人的面前，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中校，見到你很高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破哈怒上將伸手過來，笑著看著常天頡。
「謝謝。能不能讓我弄明白你們的意思？」常天頡坐在上將的對面，看著總統夫人。
「當然。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嘛。我會告訴您的。」總統夫人笑著點點頭，「不過，中校，你先告訴我，你現在的行為，是你們政府的決定，還是你自己的決定？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代表或者說服你們的政府，跟我合作。這個，很關鍵。」不等常天頡說話，總統夫人又說，「請您說實話，我已經決定放過你們了。請看身後的大屏幕。」
常天頡扭身看去，只見大屏幕上，顯示著薛衣人和李尋歡等人已經被人請到了一個大休息室里，外面並沒有看守，雖然擺有水果和食物，可是沒有人享用一點東西。
常天頡點點頭，「夫人，謝謝你。我不能代表政府。」
「好。中校，你是能夠游說你們的政府的，是嗎？我這里有你的一些資料，你和軍方的人關系很不一般。這個你不用否認吧？」總統夫人看著他，「我們需要在M國之外，再找一個外援，來牽制平衡國內的局勢。自從國內發現黑晶礦石，已經有很多的國家勢力插手國內事物了，而總統先生，根本就沒有能力處理這些復雜的關系，弄不好會把這個國家帶進戰爭的災難中。您也知道，M國人，最喜歡的就是收買政客和軍方，令對手國家發生意想不到的叛亂，然後讓那里陷入戰亂，他們從中取利。我和總統，還有上將，很仔細地研究過這些，總統並不認同國家當前所面臨的局勢有多嚴重，他沒有看到災難實際上已經行走到了我們這個國家的頭上了。我必須制止這場災難，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人民。所以，我聯合上將，發動了這場兵變。當然，還有我背後的勢力。」
「哈哈哈哈，夫人，您真是一位很好的政客，而且，您的演說，也很動听。可是，夫人，就在您的部隊里，夾雜著多少的M國特種兵，您知道嗎？就在您發動兵變的時候，有多少的市民死于非命，您知道嗎？說的很動听，可是不如事實更有說服力。您怎麼解釋呢？」常天頡笑呵呵地看著前面的總統夫人，質問道。
「我知道。所以，我請你們來。至于無辜平民死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比國家淪喪好些，相比而下，我寧可選取這個代價。中校也是帶兵打仗的，應該明白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總統夫人看著常天頡，「有人要來，我們是不能推辭的，也不敢推辭。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M國人滲透進來，我也不知道。到那個時候發生的兵變，就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難以收拾和控制的。您也看到了，M國人，並不喜歡你們來。而我選擇發動兵變的時間，也是經過再三考慮的。要不然，那個秘洞的消息，怎麼會泄露得這麼快呢？你們也不會來的這麼適逢其會。您說呢，中校？」總統夫人的笑容，很有內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