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刃 第二卷 第108章稍縱即逝的異樣感覺

作者 ︰ 豬龍者

李家山是來不及看到他這奇跡一樣的經典射擊所引發的壯烈一幕的,那個時候,炮彈被高爆彈引爆,迅猛的爆炸,一下子將附近的十幾個敵人炸翻,近處的幾個,被炸沒了上半身,而下半身還跪在地上**。李家山看著擊爆炮彈的一瞬,身子就直直地從樹上掉下去了。在李家山從樹上掉下來不到半分鐘,一發火箭彈直接命中了那樹,轟的一聲,樹冠被炸得只剩下樹杈杈,殘存的葉子也被爆炸瞬間蒸發了水分,在那里燃燒起來。文靜傳身邊的一個人看到李家山從樹上掉下來,大叫一聲,站起身子要過去救他,被文靜傳一把按在地上,當頭喝道︰「不要動!他沒事。」

那人在文靜傳的手下拼命地掙扎,叫喊著︰「他不是你兄弟,你當然沒事了!放開,老子要去看看!」

文靜傳一把將那人從地上拎起,抬手啪啪啪三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罵道︰「混蛋,大家都是兄弟,你胡說什麼?!我說沒事就沒事。他是主動下來的,你沒看到他是後背先著地嗎?」

那人一愣,後背先著地,當然是摔不壞的。果然,李家山從樹根下慢慢地在地上爬起來,向這邊擺擺手,縮在一塊石頭後面,喘息著。太緊張了,他到現在還有點後怕,剛剛從樹上摔下來,完全是一種最直接的心理反應。也正是這種心理反應,使他逃過一劫。敵人顯然是發現目標在樹上,可是狙擊手又沒有機會尋找到他,竟然動用了火箭彈,一發火箭彈直接命中了李家山剛剛藏身的樹冠。李家山是听到了火箭彈的呼嘯聲的,他掉在地上,緊跟著往樹根下滾動,將自己緊緊地貼在樹根下。爆炸劇烈地搖撼著大樹,大量的斷肢殘骸四處飛濺。可是樹根下,沒有幾根斷肢落下。躲在石頭後,李家山拉過身邊還帶著樹葉子的樹枝,蓋在身上,慢慢地躺下。

文靜傳丟過去幾個彈夾,伸手比劃了幾下,讓他呆在那里。

敵人被爆炸震撼了。好長時間沒有發起進攻,反倒是文靜傳招呼身邊的弟兄們說︰「都小心點,敵人要拼命了。」

果然,沒出5分鐘,四周響起了一陣奇異地喇叭聲,接著,就看到從四周的樹後,石頭後,草叢里,沖出很多的匪徒。持槍發起最後地沖鋒。文靜傳更加確認了自己所面對,絕不是納國的正規軍,而是特種兵部隊,甚至不是一般的特種兵。

進攻發起,就意味著最後的決戰,絲毫沒有退路。

困獸猶斗,文靜傳將戰線又一次壓縮。相守不到5米的範圍了。敵人如果動用火箭彈,可能光那爆炸的聲波,也能將這些人震死。可是敵人並沒有再使用重武器,而是下定死心地要攻克這最後的堡壘。文靜傳看看身邊,還有二十幾個弟兄,其他地都倒在地上了,重傷的有幾個。眼看著活不成了。可是戰斗激烈得竟然沒有時間去為他們做最後的一點努力。一個士兵突然驚叫一聲,「彈藥。」

接著,幾個弟兄也傳來驚呼。彈藥沒了。

文靜傳的汗就下來了。沒有彈藥,還能做什麼!

戰場上的形勢一下子沉寂下來,沒有了還擊的槍彈聲,對方反而更加小心了。就在距離他們不到34米的一個大石堆的後面,停了下來。

這一段距離,是沒有任何的掩體的,要沖過來,誰都知道。他們面對地是中國的特種兵。彈無虛發,即使有一顆子彈。也將有一個人倒在那片開闊地上。而對方是絕對不再多浪費一點彈藥的了,只有等待著最後的攻擊。

煙幕彈在溪水上爆炸,白色的煙幕從溪水上升騰,第一次進攻開始了。

剛剛露出身的一個匪徒,被人一槍擊斃在藏身的石頭上,其他地嚇得都立刻縮了回去,知道對方用了紅外線瞄準器,是狙擊手。不由得都向剛爆炸的大樹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狙擊手的蹤影。眼看著煙霧消失,再沒有人敢閃身暴露自己。

對峙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從後面迫上來的匪徒,漸漸地佔領了那個高高的山頭,從哪里就可以直接觀看到文靜傳他們的情形了。

文靜傳,已經別無選擇地要面對他一生中最艱難地戰斗了。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突圍,要麼殺上那個小山頭。

可是沒有足夠的彈藥,哪一種選擇,都是死路。而原地不動,也是死路一條。

他似乎已經走到了希望地盡頭。

文靜傳站起來,冷靜地看看周圍,「弟兄們,誰跟我去進攻那個山頭,其他的,保護總統和教授還有司馬小姐向外突圍,尋找隊長他們。記住,我們是中國特種兵!誰來?」

「我。」一邊的李家山舉手示意。

「好。」文靜傳示意其他人不要再爭論,「我和李家山向那邊打,你們馬上準備突圍,記住,一定要快。教授,總統先生,司馬小姐,你們要跟上!」

古抗天教授看看文靜傳,「文教官,不如把我們交出去吧。」

「哈哈哈哈……」文靜傳笑了,「教授。我們特種兵有個規矩,戰斗到最後一兵,絕不放棄任務。保護你們,是我們地任務。你放心好了,任何時候,都要有所取舍。該怎麼做,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跟著他們就是。」

文靜傳的話雖然是對教授說的,可是所有的兵都听到了,並且眼楮里的那些疲勞一下子就被文靜傳的話點燃了,變成了戰火,戰斗的烈火。

「殺!」文靜傳猛地一握手里的槍,高聲地吼了一聲。

「殺!」剩下地所有弟兄,都同時跟著喊了一句,連地上地幾個不能再動的傷員,也都舉起了手里地槍。

文靜傳看看李家山,兩個人開始準備,將彈藥做了重新的分配,依次指定了負責的隊長,一個犧牲了,另一個接替。看看最後剩下的十幾個弟兄,文靜傳苦澀地笑了笑,「代我們向對隊長問好。」他伸手拍拍教授的手,轉身對李家山做出進攻的手勢。

幾乎于此同時,敵人也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而且,這次是大決戰性質的,根本就沒有再躲避的意思,而是就那麼硬硬地往上沖來。

「行動!」文靜傳吼了一聲,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敵人進攻,就讓敵方的狙擊手也有所顧及,這樣不容易傷害到主要目標。

「等等!」司馬詩雲伸手拉住文靜傳,「你們听!」司馬詩雲的聲音充滿了興奮,一下子蓋住了所有的聲音。

所有人不由得靜下來,側耳听。果然,梟龍那特有的旋翼聲,穩定地傳了過來。從他們的身後,撤退來的方向上。

「阿頡,是阿頡來救我們了!!」司馬詩雲高興地叫了一聲,看看文靜傳,又看看其他人,「我們有救了!」

文靜傳看看李家山,李家山看看文靜傳,其他他們的心里,都沒有多少把握肯定司馬詩雲的話,既然臨時基地受到如此強烈的進攻,那麼常天頡他們的行動,也未必那麼順利。梟龍的旋翼,只有文靜傳這樣的人才能听出來。在司馬詩雲這種外行人的耳朵里,幾乎所有的直升機的聲音都是一樣的。

文靜傳當然知道,這飛機的聲音,也極有可能是敵人的空中支援!

可是,文靜傳還是轉身,開始阻擊敵人最後的進攻。

弟兄們現在是月復背受敵。一不小心,就會被後面的子彈咬上。

敵人,已經進攻到了眼前,文靜傳的槍聲猛地激烈起來,將前面的幾個壓到,隨後甩出幾顆手榴彈,將後面的炸倒。他的心猛地一顫,敵人怎麼沒有使用手榴彈呢?連槍榴彈這種大規模殺傷武器都沒有使用!

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他身後,腦袋旁,傳來尖叫聲和啪啪啪地開槍聲,幾乎是跟著這槍聲,一個身影從文靜傳的頭上栽下來。司馬詩雲在關鍵的時候,開了槍,救了文靜傳一命。

文靜傳的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他能做的,只是拔出隨身的手槍和匕首,手槍里還有6顆子彈,其中一顆,是留給自己的。

梟龍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過來了,飛機上的六管機槍轉動發出的那熟悉的吱吱聲,竟然如同在夢中一樣。正面的敵人,被迅速地切割著,還有飛機下月復里,不時閃爍的煙火,正是特制的直升機機載空地導彈,將他們剛才要舍命攻佔的那個小山頭上的制高點火力,一下子炸沒了。

敵人顯然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逃跑的速度,竟然是那麼地快,轉眼間,都消失在樹林里,不見了。冷清清的戰場上,只有十幾個從死亡之門里走出來的鐵血漢子,手提著槍支,看著他們的飛機,慢慢地降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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