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搖著頭笑了,「其實,你說的這些,有很多都需要證明,缺乏證據的推斷,是毫無根據的推論。比如,是什麼國外勢力在追殺王子?比如,埃米爾大人,並沒有參與對抗王子的行動?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推論,是靠不住的。」
常天頡笑著點頭,看著埃米爾大人,「大人,你來評論一下,我的推論,還有哪些錯誤和漏洞?」
埃米爾大人看著兩個人唱雙簧,知道他們在誘導自己說些什麼,微一沉吟,才說,「我只能告訴你們一些簡單的,太復雜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你們追查。王子已經死了,無論怎麼調查,王子都不會起死回生,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利用好王子的死,讓它對我們要做的事情,有最大化的價值。王子的死」他拖了一聲長音,見兩個人都很認真的听著,笑了笑,才說,「伊詩瑪,的確是我的人,確實和你估計的差不多,我們只能秘密幽會。可是杜比拉王子,他應該暗中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他竟然找機會將我支開,趁機侵佔了我的伊詩瑪,我回來的時候,只是見到了我的伊詩瑪那冷冰冰的尸體!她是被王子掐死的,脖子上的印跡還在。可是,我只能隱忍偷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王子他是知道我痛苦的,他是知道我痛苦的心上面蒙受著怎麼的折磨的。可是他還是讓我跟著他。看他怎麼戲弄別地女人,來折磨我的靈魂。」埃米爾說的很傷心,很痛苦。
「他為什麼要這樣干?」常天頡眉頭一皺,問道。
「因為伊詩瑪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可是她拒絕了王子的求愛,她真心地愛上了我。王子摧折了她,更重要的是,他要讓我明白,他永遠都比我強大。」埃米爾大人痛苦的雙手捂住臉,西門慶很真切地看到埃米爾大人雙手之間。溢滿了眼淚。看來這段往事對他刺激頗
「後來,我終于有了報復他的機會了。」埃米爾大人的臉上流過一絲陰狠,「你們不知道,杜比拉王妃是個萬里不挑一的美人。我設計讓國王在一次很偶然地機會里。見到了王妃的真面目!可是國王並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杜比拉王妃。我知道你們中國有個唐明皇的故事,所以,我也設計了一段那麼浪漫無比的會面,是在一個天然泳池里。國王和王妃相見了……嘿嘿……」埃米爾大人很陰險地笑了,「之後,國王和王妃兩個不斷地幽會,我終于找機會讓王子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還親眼看到那最人的一幕!哈哈哈……」埃米爾說的很委婉,可是常天頡兩個人都驚嘆,這個埃米爾真夠陰的。
「杜比拉王子很傷心。我終于讓他嘗到了什麼叫有苦說不出,什麼叫痛不欲生。哼!」埃米爾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他做的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對人說過,可是這些事憋在心里。卻是很大地負擔。今天終于能夠將內心的這些秘密一吐為快了,而且他不必擔心這些事情會影響到他。就算是常天頡他們對外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而且,以常天頡他們的謹慎,是不會亂說地。
「你也算報仇了,為什麼杜比拉王子還是被刺殺了呢?」常天頡問。
「我的仇恨才剛剛開始,可是正如你們想的,我絕不會去殺害他!反而要處處保護他,幫助他。不過,有些人卻想要他死,我只是順便替別人遮掩了一下,遞上了一把刀子而已。」埃米爾冷笑著說。
「是什麼人要他死?」常天頡看著他,微笑著。
「四王子和車殼乎將軍。」埃米爾看著常天頡和西門慶,「我拜托你們的事情,就是調查一個神秘的地下組織黑暗之光。你們也知道,世界文化正隨著經濟的世界一體化,也慢慢地融合同化。伊斯蘭國家里,都在興起一股暗流,要變革傳承了千年的文化傳統。當然也不排除有國外勢力在引導。公平地說,我們地確有很多需要變革地地方。可是,變革涉及到權力之爭的時候,國王陛下就不會同意了。我地利益都是國王給的,所以,我支持國王地決定。可是,有些人,卻明里暗里地在搞變革。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四王子,暗中指導的,卻是車殼乎將軍。估計是他們建立了這個秘密地下組織,開展各種宣傳和發動,一些政府官員和機構,已經倒向四王子的變革派了。杜比拉王子生前,國王給了他很大的權力。當然,變革的第一對象就是他了。」
「哦。」常天頡微微抬手擋住了埃米爾,「大人,您是不是也控制著貴國的情報組織?」
「沒有。」埃米爾搖頭,卻笑道,「一個是國王陛下有一支不隸屬于任何機構的秘密情報網,這個情報網是由我負責將情報匯總上報國王;另一個就是,情報事務局的賽義德大人,是我們保守派的人。所以,我知道一些機密情況。」
常天頡點頭,這很符合規律,歷史的鐵律,竟然可以跨越時空。
「我得知了一份絕密情況,有人要刺殺杜比拉王子。這是由我們內部的特工從國外傳來的消息。我將情報上呈國王,可是國王第二天竟然病了,好像很厲害,幾天沒有露面。我帶著雇佣兵前往吉達保護王子……」埃米爾看了常天頡一眼,終于還是說了出來,「王子出發和住宿演講的時間地點,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當然,這份情報,不知怎麼的就泄密了。」
常天頡笑了,「遮掩不是你的錯,不過,這個軟刀子卻遞的好漂亮。我想,四王子和車殼乎將軍,恐怕也順水推舟,對王子演講地方的安全措施,大有放水之嫌了?」
「豈只是放水!就是事情發生之後,當地的警察部門反映遲鈍,當地的駐軍,也沒有及時增援,以致讓凶犯得以順利逃月兌!」埃米爾也有些氣憤了,「就算他們要放水,總也要當場格殺凶犯吧!?」
「呵呵呵……」常天頡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西門慶看著埃米爾大人,「大人,如此說來,杜比拉王子的死,你們知道的很清楚了?」
埃米爾微笑著點點頭,「不知道,所以才請你們前來偵破此案的。要知道,我們已經付給貴國了很多石油,總不能沒有一個說法吧?」
「可是,大人要的說法,絕不是王子死的真相吧?」常天頡將空茶杯遞給西門慶,示意他給埃米爾大人斟茶。
「當然。我們懷疑,我們掌控的勢力內部,也有變革派的內應,所以,才請中校的人參與此案。你們只需要調查清楚反對派的秘密,剩下的我們自會處理。」埃米爾看著他,「當然,我們給中校的活動經費,是不在那個數目之內的。」
常天頡笑了笑,「好。我答應你。大人,我們一定幫你把那些人調查清楚。不過,大人,你想沒想過,一旦你們行動過于激烈,很有可能會激起兵變或者其他意外,弄不好就會發生暴動。」
「這個,你們放心好了。」埃米爾雖然沒有說什麼,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必有完全準備。
看著埃米爾滿意地告辭出去,常天頡也滿意地坐在沙發上,笑了。
「你真的相信他的話?杜比拉王子遇刺的事,他說的有多少可信度?」西門慶看常天頡滿意的樣子,湊過去問道。
「不相信!」常天頡很肯定地說,「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包括所謂伊詩瑪!可是,有什麼用處呢,不管我們信也好,不信也好,他的說辭,就是沙特官方和民間都能認可的說辭。你沒要注意到?他的這些話,可是有很強的邏輯性,既符合民間小道消息傳遞,又符合官方發布使用。很全面吶,還滿足了人探求名人隱私的癖好,真是很動听的一段故事!難道我們還要再費盡腦細胞去編另外的故事?別忘了,四王子可是只給了我們48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一半了。」
「正是太有邏輯性,反而證明了他的不真實。」西門慶說道。
「真不真的,並沒有區別。王子遇刺的真相,可能永遠都是個謎,就算我們努力的證明尋找,可能也只是距離真相更近一點。從哲學講,我們永遠都不可能還原事實真相。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還原事實真相。我們當前最主要的就是要給這個國際勢力找一個很合適的主角。畢竟,通過我們的嘴,只能宣傳最正統的說法。其他的,可以散布小道消息,以混人視听。記住,明天早晨,對外宣布,說晚間時候,我們將召開記者招待會,公布調查結果。先破掉四王子的這招棋再說。」
「哦!原來,埃米爾大人是來給我們送招數的。」西門慶笑了,「看來,這個故事的編制,不知道要廢掉他多少腦細胞呢。」
「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拖延時間。從現在看來,埃米爾大人的意思,正和我們的作戰意圖。」常天頡說,「明天,召集兄弟們,重新安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