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羅拉那城里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場惡質比賽正在王都進行著。
早上準備進出王都西門的人馬和車輛正大排長龍由于戰爭的關系王都加強戒備檢查變得嚴格起來因此通過城門要比平常更花時間。
「車上載的是什麼?要送到哪里去?」指揮檢查關卡的騎士邊看著遞交過來的通行證盤問著。
「騎士大人貨車上載的是四桶油準備送到西鎮的。」車上的貨主恭敬地回答。
一名士官上車檢查車上確實載著四個木桶順手敲幾下木桶出「咚、咚」的低沉聲音然後用鼻子嗅嗅桶蓋的氣味。
「里面裝的是油沒錯!」他大聲說道。
「那麼我這車可以過去了吧!」車夫滿臉堆笑地問。
騎士露出有點陰險的笑不說話也不把手上的通行證交還。
貨主似乎明白了什麼下車後利用身體遮掩其它人的視線將某物送到騎士手上「請大人多多幫忙。」
「這下子你又多一條罪名。」騎士終于開口。
貨主先是一怔然後苦著臉說「請高抬貴手我盡力而為就是。」說完開始掏起自己口袋。
「王都的油價會比西鎮還便宜嗎?直接在西鎮買更省錢又不必花運費除非…」他轉頭對剛才上車的士官說「把桶蓋撬開檢查。」
現事機敗露而驚慌的貨主轉身想逃跑可是卻被另一名士官的劍擋住去路。
「里面有十幾把劍浸在油里。」說完車上的士官從桶中提起一把劍丟下來然後隨手將油污揩在桶身。
金屬和地面撞擊的聲音還沒完全停止車夫便大喊著「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被雇來載貨的。」
「那種事去對法官說吧!」騎士轉身比個手勢「帶下去!」一名騎士團員從車夫手中抓過韁繩還有一個持劍將人逼下車。
開戰之後武器和幾種軍需品的買賣流通都受到管制不但限制數量還要課征高額稅金。
可是正由于局勢不安而且警備兵力不足許多人都想購買刀劍以求自保。
附近鎮上雖然也有鐵匠鋪但所打造的武器質量較差因此若能將王都內大鑄造場打造的良質武器運出城販售將可賺取高額的利潤所以這種走私案並不稀罕。
兩名走私犯被押走後一名剛到場的騎士問「剛剛又抓到一件是嗎?」
「是啊!今天手氣不錯一大早就有收獲要是再招供些有用的情報還能多抓幾個。」剛才指揮現場的騎士應道。
「我還是要提醒你雖然開會時我表示支持可是實際上對你的提議卻感到不妥畢竟那個人經常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難保這次他不會有驚人之舉。」
「放心吧!不管怎麼說規定都對我們有利在這只要等著就會有獵物送上門而其它幾區都得自己去找獵物這個差距是很難彌補過來的。听說城里的酒店昨晚來了幾個漂亮舞娘贏錢之後再去喝個痛快吧!」不過這時他心里盤算的並不是喝酒。
「希望如此要不然我們第一大隊有些人下禮拜只能喝最便宜的酒。」後到的那名騎士還是像平常一樣板著臉說話。
做為王都的普羅拉那是人口過三十萬的大城東部兩區分別是宮殿和王家林園所在和各種政府機關及公會的辦公處。
由于和西哈克關系不穩定普羅西亞所需的良質金屬和礦物大部份由位于西哈克外海的島國布魯斯轉口輸入因此離港口最近的南部兩區就成了工廠林立的工業區。
地勢最高的北部兩區風景清幽是貴族和富商們聚集居住的高級住宅區和游憩場所。
而人口最密集的西部三區則是街道繁榮、商店林立是住商混合區也就因為人口眾多、組成份子混雜治安狀況要比其它幾區差。
北邊地勢高聳不易進出所以只建東、南、西三座城門東門為王室、官員和軍隊專用通常不開放平民百姓進出西、南兩門外都有市鎮由于是帕威魯的木材、皮革、畜產和本國各種農產品輸入必經之地故西鎮的規模遠大于南鎮。
天狼騎士團奉命支持王都治安工作近衛騎士團把當中最麻煩的王都西部三區、西門和包括西鎮在內的西郊移交給他們將節省下來的兵力用于加強王宮和其它幾區的安全。
轄區分為六部份除了負責情報的加蘭特和不在的萊安團里六名冠名騎士各負責一區。
因為除了西門之外每區都有專屬的警備隊配合其隊長位階為正騎士都配置一個冠名騎士可以確保各區指揮權的統一。
城內三區分別由諾修、修可拉、維黛安負責西郊以貫穿西鎮的大道為界北方是菲莉亞南邊是穆西門則是多尼爾各組負責人可以先挑選幾個親信的小隊然後剩下的按照區域特性分配。
為了不讓分區造成執行的障礙只要有線索各組可以都越區追捕犯人。
就在商量得差不多後多尼爾提議以一周為期進行競賽這樣可以提高成效激勵士氣。
各組以當周薪資做賭注酒醉鬧事這類只能判罰款和拘役幾天的輕罪不列入計算抓最多重犯的那一組可以拿走全部的錢。
加蘭特平時禁賭所以若有這種全團競賽式的賭局團員們都會很熱衷而且工作得特別賣力。
所以其它干部不是贊成就是無異議唯獨菲莉亞和蕾茵極力反對這讓不少人感到納悶且不論蕾茵好強的菲莉亞會如此示弱實在是很奇怪。
蕾茵提出把規則改為自由下注他們就同意這件事的條件雖然有人擔心會因此降低激勵士氣的作用但因為混合編組的關系自己的隊員不見得是組員所以其它干部最後還是通過這個要求。
會後杰利問多尼爾「老大你有把握嗎?」
「放心吧!這場競賽我們有絕對的勝算這個時候武器走私最多而守城門最容易抓到。只要我們能放過一些小魚就不斷地會有更大的獵物上門。在這種時候會買良質武器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防範盜匪的有錢人另外一種就是需要好武器作案的盜匪只要從走私的人口中問出情報就能循線越區抓人相反的其它組進出城都得經過我們。」
「原來是老大是這麼打算啊!」
「所以放心地等一個禮拜後拿錢吧!」多尼爾得意地大笑。
而在另外一個地方「多尼爾那混蛋竟敢提議這種比賽其它人居然也不反對。」菲莉亞不高興地說。
「除了你、我和少數親信以外其它人都不清楚那個人有那種手段所以才沒反對這場比賽。」身旁的人應道。
「蕾茵替我下注。就算再怎麼討厭那個人的做法我也不想把一周的薪資丟進水里。對表現優良的隊員可以建議下注他理由不用說不相信是自己活該。」女劍士有點不甘心地輕囓著指甲說。
「好沒問題。」明白對方的想法蕾茵笑著應道。
就在所有團員登記下注之後一場以王都的不法之徒為賭具的賭局就這麼展開。
賭注的分配情況也被公布多尼爾的西門投注最熱門因為會議上的反常態度和提議被認為是菲莉亞故意示弱好提高賠率所以西郊北區還是有人投注。
詳細投注內容只有負責登記和分配賭金的加蘭特知道也因為如此他是唯一不能下賭注的團員。
在接管西郊南區的治安工作前穆召集包括警備隊在內的小隊長以上干部分配工作。
這治安工作因為是采用混合編組槍兵中隊長以上的干部比茲和沙夫朗分別去支持老隊長修可拉和團長美樂蒂則被維黛安借調只剩下文姬和巴多拉而槍兵隊員大半被派到其它組西郊南區的組員有不少原屬于其它大隊。
這種短期的治安工作某些非常手段若非來不及就是不應該使用所以穆采用比較正規的方法。
先將轄區的環境做一個分析找出適合的地點設置明哨、暗哨和規劃巡哨路線這些都是基本工作。
西郊就是王都最近許多失蹤事件生的區域正因為連近衛騎士團都拿不出有效辦法才會丟給新騎士團去煩惱不過穆自信所安排的監視沒有死角只要再生相同事件一定可以找到線索。
但第二天生的事情卻把這種自信擊碎雖然抓到一些不法份子失蹤事件還是再度生推斷的案區域和時間是白天的街道上可是無論明哨、暗哨都沒有現異狀而且也找不到目擊者。
他明白自己一定是有所疏漏特地連夜將所有最近失蹤事件的相關文件都找來看過整理後卻現有許多案件很反常。
而這類文件中記載的失蹤情形很相似但失蹤的人本身卻沒有多少相似之處從四十幾歲到剛滿十歲的男女都有。
真要販賣人口的話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大概賣不出去所以這不象是人口販子所為。
失蹤者在事情生之前幾乎都沒有離家遠行的征兆今天生的事件就是三十幾歲的婦女在上街購物時從一家商店到另一家商店的路上失蹤。
(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特定的對象在白天的街道上失蹤還沒有驚動到別人難不成是妖魔鬼神之類做的。)
東方有些鄉下地方迷信沒有征兆突然失蹤的人是被神或鬼帶走了也有傳說有妖魔會使風弄雲把人抓走。
(不過西方並沒有類似說法應該不可能會是那些東西何況這里既不是鄉下更沒出現什麼魔風或妖雲。)
(那些人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失蹤的呢?)
一時想不出結論穆起身打算出去四處走走、吹點夜風或許能現什麼線索。
剛走到屋外就現巡夜人員正準備出而帶領這只隊伍的卻是個少年。
安迪在穆的指導下已經拿到劍客的資格武技並不遜于團里的小隊長們雖然經驗不足但當一個分隊長還是綽綽有余的。
「啊!隊長出來散步嗎?」少年顯得有些亢奮。
「出來吹風想點事情第一次巡夜嗎?」
在上位的人沒有必要凡事親力親為所以巡哨輪值之類的細節都是由文姬和巴多拉去安排。
「是的巴多拉先生告訴我今天夜間巡邏的工作很簡單現在是滿月又沒有什麼雲遮擋在月光照耀下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都很容易現。」
(對啊!沒有遮擋所以看得很清楚反過來說…)穆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嗯原來如此!」理出頭緒後他轉頭對安迪叮囑「不管什麼狀況都要謹慎小心別太大意。」曉得少年是為讓他放心才那麼說語氣中沒有斥責之意反倒有幾分關懷。
「是隊長!」安迪精神振奮地回答。
目送巡夜分隊離開後穆看著自己的左肘說「要是真如我所推想就好現在就只能希望他們快點再度出現。」
在城中較高級的酒店里卡西斯正愉快地喝著酒今晚不必值勤也沒人管著他享受著難得的自由時光。
喝了幾杯之後鄰桌幾個客人說的話讓他心念一動。
「昨晚這家店雇用了幾個新的漂亮舞娘等等就有一個要上場表演真叫人期待啊!」
「還有更棒的呢!據說這幾個美女會挑選看上的客人利用小費時間約對方上床。」
「真的嗎!那他們是用什麼標準挑選的呢?」
「大概是看長相如何或小費給得多少吧!」
「唉!早知道我就穿上好衣服打扮一下然後再多帶點錢才來。」
卡西斯听完後竟不自覺的用手梳理一下頭心想自己還算長得不錯說不定也有機會一親芳澤。
沒過多久在眾多男性酒客的口哨聲和樂師伴奏下全身披著薄紗有著一頭淡金長的舞娘出場了。
台上的舞娘隨著樂聲擺動著如蛇般的細腰和柔軟的肢體跳著魅惑的舞蹈隨著節奏的加快台下男人們視為阻礙物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有人狂咽著口水兩眼死命地盯著女性的**有人則隨著音樂大聲擊打著拍子希望能引起美女注意好獲得青睞而卡西斯也混在其中。
當只剩最貼身的衣物和兩襲薄紗時舞娘先解開上身薄紗下的貼身衣物向前拋出。
「那是我的!」、「我先拿到的!」、「別跟我搶!」台下立刻生激烈爭奪許多人打成一團。
在生另一次更激烈的爭奪之後台上的舞娘開始快旋轉舞動著飄起的薄紗下女體的神秘忽隱忽現看得台下的男人們口干舌燥、血脈賁張紛紛擠到台前。
就在**高漲時音樂乍然停止舞者也隨之退回後台把之徒們彷佛吊在半空中的心思重重摔回地面每個都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恢復過來因為還有最後的壓軸戲-小費時間。
在臂上、腰部和大腿各系上一個小袋子後舞娘又再度出場只不過這次場地轉移到台下嫵媚地擺動肢體一桌跳過一桌收取酒客的小費男人們將錢放進袋子里當然多半不會忘記順手揩油。
要是小費給得多舞娘甚至會坐上客人的腿讓對方多模幾下。
卡西斯投了一枚銀幣到手臂的袋子順便模舞娘的豐滿胸部一把對方嫣然一笑後貼緊他的身體讓男人趁機過足了癮。
但是還有更令人興奮的女郎暗中塞了些東西給他當場內的的注意力隨著舞娘的身形移開後卡西斯才敢低頭看手里的事物。
他吞了口唾沫那是張紙條手有點顫抖地打開觀看里面寫著「你先去然後熄掉燈等我。」下面還附著一個地址。
(我中大獎了嗎?)沒想到難得來一次竟會有這種艷遇卡西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等舞娘回到後台後他趕緊叫酒保結帳只恨不能立刻飛進美女的香閨。
黑暗的房間里卡西斯躺在床上舒口氣之前連著兩回合的神勇表現連自己也有些意外听著枕畔女子還沉醉在余韻中的嬌喘聲一種既自豪又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
「寶貝你真是太棒了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享受過。」男人說道。
「親愛的我也是好久都沒有品嘗到這麼美妙的感覺。」女人細聲回應道。
兩人彼此輕撫著對方的身體這種溫柔的感覺卻被一個突來的問題打破「你結過婚了吧?」
「為什麼這麼問?」面對尷尬的問題男人心頭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因為你的技巧這麼棒似乎很有經驗一定是結過婚了。」
卡西斯沒有否認乾笑兩聲說道「是這樣嗎?」
女人溫柔地偎在男人胸口問「那我和你老婆比起來誰比較棒?」
「蜜糖當然是你比較棒了。」
「喔~有多棒呢?」
「這個…很不好形容呢!」男人有些遲疑地說。
「不管我要你說嘛!」
「好吧!如果你是甜美的櫻桃的話那我老婆就只能算是淡而無味的花生米。」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當男人說完後女人起身背對著他點亮燈然後開始翻找東西。
「寶貝你在干什麼?」卡西斯起身探頭看對方在做什麼。
「親愛的我想幫你準備一些宵夜啊!」
「你真好寶貝。」說完之後他揉揉眼楮現一件不對勁的事(奇怪那個頭本來是棕色的嗎?)
「對了那你要準備什麼東西讓我嘗嘗呢?」
「當然是…花、生、米。」女人邊轉身咬牙切齒地說手中還多出把武器。
比起手上的東西更叫卡西斯感到恐怖的是那副猙獰凶惡的臉孔「饒…饒命啊!」他顫抖著說。
「去死!」女人毫不留情地揮著手中的棍棒。
「哇啊!」男人的慘叫聲劃破周圍夜晚的寧靜。
「卡西斯昨天出事傷得不輕這幾天都沒辦法執勤了。」巴多拉報告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
「昨天是別隊的團員送他回來的那個傷好象是老婆打的。」
「我知道了想偷腥被抓到是吧!」穆沒好氣的說心想(混帳東西我正在忙需要人手的時候他居然有時間跑去獵野味。)
「嗯可是卡西斯不肯講事情的經過我問其它人對方大概是顧著他的面子也沒說。」巴多拉答道。
「隊長你要去看他嗎?那樣可以順便幫他開點傷藥。」
「不用偷吃被抓到的笨蛋不值得同情。」但思索片刻穆又改變主意「算了那呆瓜越晚治好你和文姬的負擔就越重。」
他打開木箱拿出兩罐傷藥給巴多拉「把這些東西給他藥膏外敷、藥粉內服。」
做說明完用法、用量後穆冷冷地告訴對方「跟那家伙說沒做的工作傷好以後還要補回來順便替我罵上一句『你這麼笨也敢偷情啊!』」
「是隊長。」巴多拉忍住笑回答。
看著部下走出門後穆放松身體靠著椅背心想(美樂蒂明明不在為什麼會知道老公偷腥?又是怎麼逮到卡西斯的啊?真是御夫有術。)
不過現在沒多余的心力深究別人的家務事他馬上把心思轉回工作上。
總結所有的記錄現西郊這種白天就生在街上的失蹤的案件間隔的時間大約是兩到四天問題是生範圍涵蓋菲莉亞的轄區並不是只監視自己負責的地區就行。
雖然穆可以靠式神從空中查找但長時間使用對自己的心神消耗也是極大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休息一陣子如果對方在此時動手那他就要白忙兩、三天了。
幸好從生的地點來看每次事件都會刻意和上次案地點保持距離還可以把搜索範圍縮小點。
(看來想要早點抓到對方尾巴還得要有一些運氣才行。)穆閉眼調息養神好讓自己耗損的精神體力能快點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