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作者 ︰ 海龜

帶領隊伍的騎士低身用手探觸燒完的火堆還未冷透的殘燼表示他們追跡的對象已經不遠了。

「你看那個亞岱爾先生上面好像寫了什麼。」有名部屬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喊著。

樹皮被剝掉一大片露出白色木質部份上面有用炭條寫下的黑色文字「在見血之前回頭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糟糕我們被現了。」有士兵害怕地說。

「鎮靜下來這只是虛張聲勢想嚇退可能跟蹤的人真要對付我們會先出這種警告嗎?就算敵軍想追殺大家難道各位在雪地中還會跑不過那些普羅西亞佬嗎?」亞岱爾一邊大聲說一邊將樹上的字跡抹掉。

其實他的內心同樣受到動搖可是追蹤隊伍得盡可能地獲取最多情報不能在這種地方退縮。亞岱爾必須在部下面前表現得堅定沉著否則就會影響到任務的進行。

現在大家只有將樹枝折下後稍加磨整的粗糙手杖護身用這種東西根本無法對抗敵兵。

回想起昨天下午時被釋放的他們失去主人和武器做為戰士可以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因此每個都垂頭喪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行動。

「各位這是什麼樣子戰爭還沒有結束呢!」奧斯維德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下起身說。

「可是沒有武器我們又能做什麼?再踫上敵人也只有被宰殺的份。」一名騎士悲憤地說。

「去把泰倫斯子爵和隆納德子爵麾下的騎士們也請過來我有重要事情告訴大家。」

即使在決斗中不幸落敗他仍是受到伯爵手下士兵們尊敬的勇者兩名騎士很快地把交代的事情完成。

「各位知道嗎?這一仗我們失去很多可是也得到很多只要大家振作起來還是有機會取得勝利、救回三位大人的。」

對這番說詞不要說兩名子爵的麾下抱持懷疑就連奧斯維德自己的部屬也感到驚訝。

「失去什麼每個人都很清楚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呢?」立刻有人提出質疑。

「此戰之所以會敗北我軍對敵人的了解太少是一個重要原因之前連對手的兵力組成都不清楚一直誤判是由正規軍和佣兵團混合編成的部隊。但是現在已經知道敵人的真面目是由佣兵團改編的正規軍並知道其前身為何這樣要調查到他們的情報就容易得多。」

「另外大家不要忘記在對方設下陷阱分兵行動之前我們的任務是什麼?不是和敵人交戰而是追蹤他們、聯絡友軍即使沒有武器我們一樣可以完成這些工作。」

這些鼓勵的話反而激起部份人的不滿「不要開玩笑了敵人雖然留下兩天份的糧食給我們但光憑這些東西想繼續追蹤對方根本就不夠何況我們還有一批傷患會拖延行軍度。」一名隸屬于隆納德部的騎士瞪著他說。

「夠的只要能夠將糧食妥善分配就行追蹤工作並不需要使用全部兵力只要有部份人員就夠。」

「只有這麼點也夠?追蹤他們並連絡友軍來援大約需要兩百人以上行動時間可能過一周這幾乎要用上現有的全部糧食。是打算奪走其他人的糧食給少數精銳用然後把傷者全部丟棄在雪地嗎?你可真是有犧牲精神啊!不過我可不能讓自己受傷的部下陪你一起上路。」泰倫斯部的騎士用挖苦的語氣對著負傷的奧斯維德說。

「這種事我們也不會允許。」隆納德部的騎士也皺著眉頭表示立場。

「放心吧!敵人留下的東西夠多我們不必放棄任何人就能達到目的。這附近應該有些村鎮或貴族領地吧?」

「嗯在一天路程內有四個村落和一處貴族領地。」一名對這地區很熟悉的騎士應聲。

「那就是神還沒有遺棄我們了如果地方太少那就要擔心無法取得足夠糧食。」說時奧斯維德的語氣透露出幾許興奮。

「你的意思是去跟人索討糧食嗎?人家會那麼慷慨地提供我們大量食物嗎?敵軍把我們的錢財都搜括走了根本沒辦法購買。」有人用成對比的冷漠語氣說。

「那可以用交換或抵押的方式啊!現在正在打仗盔甲護具都會有比較好的價錢。」

因為不屑和貪婪的商人打交道騎士們很少自己去買賣東西而士兵們則是舍不得自己的裝備所以一時都沒其他人想到這點。

「可是我們已經失去武器若再失去盔甲是要如何和敵人戰斗呢?」一名騎士質疑道。

「失去武器就已經無法戰斗了沒有盔甲行動反而更輕便而且連絡上友軍之後就可以請領軍的大人撥出幾十套武器裝備好讓我們能上場作戰以洗刷恥辱。」

「有這麼順利嗎?他們會答應嗎?」雖然口頭上如此說但話者的語氣已經顯示出動搖了。

「只要能以情理說服對方也很難拒絕吧!況且那些大人還需要我們的情報跟領路能夠不答應我們的請求嗎?」奧斯維德充滿信心地回答。

「這樣豈不等于是向各路領軍的大人們勒索嗎?」有人對此感到不安。

「這是公平交換我們花費多大代價才取得這些情報相比之下要求的東西根本就微不足道。」使用的語氣雖然和緩但眾騎士卻覺得被其氣勢壓住又無法反駁他的道理而產生一種無法與之對抗的感覺。

「那麼大家的動作要快一點了交換糧食來回得花上兩天這個差距得多花好幾天時間才能彌補過來越早出之後就越容易追上敵軍。」在被說服後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表示要開始行動。

「不追蹤隊伍現在就可以準備出去各地交換糧食的隊伍只需要一日之糧之後便有換取到的糧食可以吃節省下來的糧食就可以給追蹤隊伍使用。聯絡友軍的人員就由那些地方派出去其他人帶著剩余的糧食回到這里然後就可以留下一部份人手移走、照顧傷患另外的人就可以帶著補給去接應先出的追蹤隊伍。」

有人喝采道「好方法這樣對方絕對躲不掉我們的追蹤。」在場的騎士們也都興奮起來原本還有些擔心會跟丟敵軍但听到奧斯維德的計畫後已經沒人還有疑慮了。

兩位子爵的部屬此刻開始心悅誠服地接受他的指揮調度在把糧食和工作分配完畢以後所有人都積極地去進行任務不再有先前的頹靡樣貌。

「亞岱爾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交代你。」奧斯維德叫住正在為出做準備的部屬。

「是的先生有何吩咐?」對方恭敬地應答。

「這次追蹤任務的危險程度遠過你們所預想最壞的情況跟蹤隊伍會被敵軍回頭設下的埋伏全部殲滅。」他刻意壓低聲音說。

「您為何這麼說?是認為我們能力不夠沒辦法隱藏好自己嗎?」亞岱爾訝異地問。

奧斯維德輕輕搖頭「你仔細回想看看這一仗和雪鹿谷道的挫敗都是因為我軍的跟蹤、埋伏被察覺而遭到反襲所以我猜想敵軍很可能有某種方法可以事先得知我方的位置。如果連你們這種規模的隊伍都被現那就更可以確認這件事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對方有些驚恐地說。

「如果真是那樣對方必定會回頭對付你們其中有一個人要特別當心。」

「是多尼爾嗎?他的實力高強確實是個難擺月兌的對手。」亞岱爾揣測道。

「錯了如果是他來對付你們反而不會有多少危險。多尼爾是一名可敬的敵人雖然表現出一副輕浮放蕩的樣子但卻是個真正的騎士不會殘殺沒有武器的對手。真正該當心的是那個黑醫生。」

「醫生?」他驚訝的大聲叫出來立刻察覺到自己失態的亞岱爾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直到鎮定下來才小心地問「那個幫我們傷患治療的黑醫生?」

奧斯維德輕輕點頭「他並不只是個醫生而已。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我對某些事有點懷疑加上他那對配劍顯然非普通貨色所以我趁那醫生不在的時候和他們幾個佣兵出身的下級軍官攀談從那些閑談的內容分析出不少情報。」

「問那些人說醫生是不是個很強的劍士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能單獨殺死芬里爾的家伙會不強嗎?」這就是回答。」他臉色凝重地說。

「芬里爾!」亞岱爾又忍不住叫出聲來這種強大的魔獸多半在北方肆虐因此斯堪地人非常了解它的可怕。

「一個人就打倒了那種魔獸?這是真的嗎?」等再度平靜下來他又問。

「我也有點懷疑但那些人說有芬里爾的魔晶石可以證明不信可以跟那醫生借來看看。而另外一個說的事情也很讓人意外他講那個醫生曾有過廚師、技師、佔卜師、劊子手、縱火魔等許多身份甚至還可能干過土匪。」

「劊子手…縱火魔…和…土匪?這…怎麼看都不像啊!」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的亞岱爾結結巴巴地說。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那個醫生不是普通人物。」

「兩年多前我還沒到斯堪地前他們的前身「晨星」就已經是帕威魯屈指可數的優秀佣兵團團長諾修是名杰出的指揮官可是這一連串的行動卻和他以往的用兵手法大異其趣如果不是他最近有所改變就是有旁人協助策劃。」

「「晨星」以前就有好幾個頗有名氣的優秀人才而听他們說醫生加入還不滿一年可是現在卻越有多年資歷的那些好手成為這部隊的副指揮官就表示他有過人的實力諾修的用兵風格產生變化很可能也與這名醫生有關。」

「他還是這只敵軍的副指揮官啊?」在經過前面的刺激後這種事已經不會讓亞岱爾感到驚訝了。

「那個醫生以外表和言談態度掩藏自己的實力像這樣的人經常一出手就是趕盡殺絕的狠招所以你們要特別當心。」

「如果我是他的話就不會采用夜襲因為黑暗之中容易被你們藉著夜色的掩護月兌逃而會派一隊輕裝的精兵從正面殺過來而自己則帶著幾名最頂尖的好手預先埋伏在逃走路線上將所有的漏網者全部解決不留任何活口回去報信。」這話讓听者打了個冷顫。

「所以一但敵人出現來追趕你們必須向兩邊分散跑開以增加生存的機會順著原路逃亡可能會掉進陷阱。」

奧斯維德招手示意部屬把耳朵貼近「萬一情況危急就讓兩位子爵的部下去吸引敵人你們一定要有人設法平安回來報告狀況。」

亞岱爾听得變了臉色但對方語氣凝重地繼續說下去「這種做法是萬不得已的與其全部人一起犧牲倒不如設法保全有用之軀。有時逃跑是需要更大的勇氣的死掉的話什麼都不用煩惱但活下來就要面對艱困的挑戰。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伯爵大人和國家。」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被部下的叫喚聲拉回思緒他開始指示要如何應對依照奧斯維德指示的方法將隊伍分成幾組前後保持相當距離以免全體一起中伏可以讓其他人有預警逃走的時間。

「現在起要特別當心以防敵人在前面埋伏。」亞岱爾大聲提醒士兵們只是能繼續追蹤多久他也沒把握。

斯堪地追蹤隊伍在見到樹上警告文字後的反應和行動全落在附近樹上一只黑色大鳥眼中其在數哩之外的主人解開法術後召回它然後起身拔出配劍注視著鋒刃說「看來還是得見血了。」

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帶來的不是欣喜而只有無奈的感覺。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在觀察監視目標時意外現斯堪地兵雪地行軍快的秘密。

其實特遣隊官兵因為有許多馬匹和雪鹿協助運輸移動度並不比對手慢但是敵軍一天卻可以比他們多走兩成以上的距離關鍵就在于雙方用餐習慣的不同。

同樣每天吃五餐以補充體力斯堪地兵只有扎營後和拔營前的兩餐吃熱食另外三餐都是吃在扎營期間事先處理好的干糧吸吮融化的雪水解渴。

可是特遣隊官兵卻每餐都要吃熱食才行所以得停下來生火煮湯和烤熱食物于是造成行軍時間縮短。

如果想擺月兌以後敵人的追逐就必須設法克服這個問題。

不過眼前還有更急待處理的事他還劍入鞘向著本部走去再過不久隊伍就會停下來準備午後的餐點在開始用殺戮手段之前還有些事可以做。

「因為有少數敵兵仍不放棄地跟在後方為盡快解決這個問題以免泄漏我軍行蹤所以需要三名俘虜協助勸退那批跟蹤者。」

「請稍候下官立刻去向師團長大人報告這件事。」負責看管三名斯堪地貴族的軍官對副指揮官突然到來感到恐慌。

「事態緊急我先寫個手信讓你去向師團長報告然後把人帶走要是有什麼問題責任都由我來負。」說完他拿了紙筆開始寫字。

生怕對方不高興的軍官未敢阻攔因為在大多數人的想法中寧願被師團長責備也別得罪眼前這位。而且又有手信做憑據就算是出了差錯上級也不能怪他失職。

穆把三名斯堪地貴族帶離人群談話以避免受到干擾「因為生些特殊狀況所以不得不請三位過來商談幾件事。」

三人還不明白事情的狀況因此都默不作聲。

「其實是各位的部屬在被釋放後仍有少數跟在我軍後方不肯離去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困擾。」

「現在我們是被俘之身無法約束部屬的行動除非你肯釋放我們。」辛吉亞伯爵率先代表三人用冷淡的口吻說。

雖然極力表現出撇清關系的平靜態度但穆仍可以察覺他們心中暗自欣喜不過自己是準備來讓這些人哭喪著臉的。

「我是打算跟你們借個信物以代表三位大人勸他們回頭。听說貴族所戴的戒指刻著專屬徽記可以當做印鑒使用蓋在文書和信件封口上是不是這樣呢?」

「是沒有錯!不過現在這種狀況我們的印記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說話的人心想這個醫生兼敵軍副將也未免太天真了。

「這點就不用各位擔心我相信憑著騎士們對主君的忠誠心一定會遵照要求回頭的。另外以後為了方便交涉談判將會釋放俘虜擔任使者每次僅需要一個為求公平想請你們抽簽決定先後順序。」說時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簽。

听到後面的話三名貴族的喜悅直接表現在臉上迫不急待地希望快點有結果。如果不是因為雙方交涉需要而被釋放花錢贖身的代價可不低。

抽簽的結果抽中第一的泰倫斯興奮得意最末的辛吉亞難掩失望的神情。居中的隆納德則覺得很不舒服並非因為順序或兩位同儕的態度而是一向自認直覺敏銳的他不知為何對在旁看著他們微笑的那人有種莫名奇妙的恐怖感。

追蹤隊伍為共同分擔風險各組輪流擔任前鋒此時是亞岱爾帶領的小組走在最前面。

「先生你看前面又有敵人留下的痕跡上面還有什麼東西。」一名眼尖的部下喊著。

這次對方留下赭紅的字跡又掛著個長約一呎的東西。

走進觀視後他驚駭地倒吸一口冷氣那竟然是只人手底下的字似乎就是用血寫成的。

踫觸檢查後現這條斷肢還沒完全凍硬顯然剛被砍下不久上面戴的印戒有泰倫斯家的徽記。

「快去叫人來確認這是不是泰倫斯大人的手。」亞岱爾連忙令。

當後方的騎士用最快度趕來後見到那只手立刻變了臉色。

「這真的是子爵大人的手不是假冒的嗎?」

「不會錯的這上面的傷痕是我家大人以前打獵時受的傷。」回答著咬牙說。

樹上的血字寫著『剩下的要以後一次結清還是繼續分批交付。」

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沒人敢跟蹤下去了不僅因為再繼續追會讓三名貴族慘死敵人會做這種事也表示完全掌握住他們的行動隨時都可以回頭殺掉追蹤者。

回想起奧斯維德告訴自己的話亞岱爾喃喃自語道「現在我敢肯定他絕對干過土匪。」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在入夜扎營之後不久從指揮官的帳幕中傳出的聲音把剛巧經過的騎士團干部嚇一跳。「第一次知道原來浣熊也會咆哮。」那名軍官事後這麼說。

此時營帳里只有特遣隊的正副指揮官兩人似乎是把從知道事情到對方過來這段期間所累積的情緒一起泄出來諾修猶自不停地喘氣。

與他的激動相反穆好整以暇地說「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比起把一百多人全殺光這個方法不但簡單省事而且還有其他功效。」

「我寧可你殺光那些人在其他貴族眼中一百多名手無寸鐵的士兵死去是個悲劇一名被俘的貴族遇害就叫做屠殺。」諾修氣息未平地說。

對方的考量穆也明白西方的貴族們為了維持自己崇高的地位在各種場合及論述中總是一再強調其血統的神聖。歷史越悠久、血統越純粹的地位就越受重視因此傳統世家總是對新興貴族抱有優越感才會造成派系的問題。

東方強調「將相本無種」尤其在戰亂之世時各國相爭招攬賢才公卿互競眷養門客「只論才德、不問出身」更成為取士的標準。同等地位的官員起自寒微往往比承襲祖蔭更受敬重。

因為要得天下者必需收攏民心敵國公卿則是計謀陷害的對象所以在穆眼中貴族們其實比一般平民更類似待宰豬羊。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諾修冷靜下來細想對方的話後問。

「知道為什麼是泰倫斯嗎?」穆笑著問。

「不是用抽簽決定嗎?難道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白白替那些傷患治療的診金可收到不少。從那些情報中知道泰倫斯是三人中最跋扈、最記仇的這樣做正是要分化他們。」

「接下來給他的待遇要優于另兩人對泰倫斯來說這當然彌補不了斷手之痛心中必然怨恨可是又能對斬掉他手臂的我如何?于是他的怨氣就只好對著別人泄。」

「但是對另外兩人而言當初是抽簽決定被斷手的也有可能是辛吉亞或隆納德而且泰倫斯又得到較好的待遇對于那種遷怒行為是會累積不滿的察覺到兩人態度則會讓他更加怨恨。如此循環下去三名俘虜就變成兩種不同性質的棋子可以使用。」

听完解說諾修覺得眼前的家伙實在可怕幸虧自己不用跟他交手但是也不能任由此人這樣獨斷獨行。

「總之以後要做這樣的事前請你先知會我一聲不可以再有這樣的事生。」他嚴正的聲明。

「這樣好嗎?就是因為你事先毫不知情以後才好撇清責任。由我負責做你想做卻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這樣對大家更有利。而且我越是顯得殘忍可怕大家就會越親附你因為你是唯一可以制衡我的人這樣不是很好嗎?」

諾修听後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才他就覺得好像是魔鬼在自己的耳邊呢喃細語。深吸一口氣總算暫時抵擋住誘惑「今天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但是以後別再這樣獨斷獨行。你先回自己的營帳去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穆笑著起身離開因為原本就該這樣之後諾修大概會指示槍兵大隊中最信任的沙夫朗注意自己的行動不過就憑沙夫朗一個人又能在他面前玩出什麼花樣。

已經處理成不同性質道具的俘虜就等適當的時機加以運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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