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瑪丘陵的防線三千人花費半個多月時間築出三道十尺高分成三階頂厚兩尺底厚六尺一千兩百尺寬的冰壁。
雙方兵力相當普羅西亞軍在裝備和兵員素質上佔優勢而斯堪地軍有防守之利。
指揮斯堪地軍的賽克利侯爵將部分兵力平均分配在冰壁防守其餘人馬分成十數個隊列在後隨時視戰況支持前方。
普羅西亞軍則在冰壁前擺出四個陣列這是很常見的布陣方式四個陣列同時進攻找出防御最脆弱的地方後再集中兵力突破。
但是攻擊方並沒有采取傳統的做法最西側的陣列後方出密集的箭雨落在冰壁前後的範圍內。
他們刻意在陣列前以旗幟遮蔽掩藏後方的兵力配置從攻擊的情況來看可知普羅西亞方將半數的弓手都集中在西側。
由于弓弩數量、性能都遠不及對方斯堪地軍缺乏足夠力量反制敵軍只能設法掩蔽。
侯爵沒有立刻下令增援西側對方的箭矢有限不可能持續射擊下去而且這可能只是誘餌想先將己方兵力吸引開再猛攻東側防線。
果然在西側箭雨還未停歇時東側的陣列後方已推出數部釘著木板的雪橇向前這應該才是攻擊主力。
防守方指揮官立刻將半數預備隊調往東側防衛可是對方的隊伍此時卻放下那些雪橇後退了。
還在咋異對方的怪異舉動時敵軍從中央偏西的陣列後方對牆頭守軍出魔法攻擊另外幾部釘著木板的雪橇也被推上來。
將其他的預備隊緊急調往後對方又拋下雪橇撤退了(敵軍到底想攻哪里?難道是想藉著這些擾亂動作消磨我軍的士氣和體力嗎?)斯堪地的指揮階層都感到疑惑。
但是此時攻擊方中央偏東和西側的陣形又開始放箭接著各有一隊士兵向前沖。
「所有人留在崗位上不要理會這又是敵人的假動作他們完全沒拿梯子、繩勾、長桿之類的東西根本爬不上滑溜的冰壁。」指揮官傳令道。
但是當普羅西亞兵開始出現在冰壁頂端時所有看見的守軍都變了臉色。
想不透對方是如何上來的也沒時間去想斯堪地軍急急忙忙地趕往要堵上這兩個缺口。
從西側登牆的普羅西亞兵很快站穩陣腳逐步擴大防守缺口從中央偏東位置登牆的卻因為受到來自左右兩方的壓力逐漸支撐不住。
離牆下不遠處的雪橇再度被沖出的普羅西亞軍推動而撞上冰壁大批士兵踩著釘上木條防滑的板子登牆後從兩側包抄正在猛攻戰友的敵人。
至此第一道防線已全面失守斯堪地軍指揮官不得不下令撤退至第二道防線。
能夠順利登上冰壁是利用強弩射涂上顏色的加粗強固箭矢士兵們辨認出來後踩著刺入冰壁的特制箭矢攀上高牆。
如同事前預料敵軍以雪築牆再淋水使其凍硬表面雖然堅實但只要能射透冰層里面的雪層就容易深入。
雖說這些策劃是出自己手筆不過諾修很清楚能進行的如此成功是因為有人完全掌握敵方的陣形隊伍變化並告知所以可以確實抓住時機攻擊對手弱點。
從沒看過那個人指揮陣列但光憑那種能立刻察知雙方陣形變化的本事恐怕任何名將都沒辦法在對等條件下戰勝他。
剛勝一場而士氣旺盛可是諾修沒有下令趁勢追擊。天色已經變得昏暗攻擊的準備卻不完全身體的創傷和疲勞也不是可以完全靠意志來彌補的。
現在要擔心的是敵軍反撲除了安排士兵休息、傷患治療外還要將防御工事稍做修改。
己方在白天的戰斗中死傷合計兩百多人不過敵軍傷亡更加慘重光是留下的尸體就已將近三百只要今夜不出大差錯明天要連續突破兩道防線應該沒問題。
斯堪地軍的主營中氣氛相當沉重不到半日的戰斗己軍傷亡就接近三成丟失第一道防線。
「各位認為這樣下去我們撐得過兩天嗎?」地位最高的賽克利侯爵嘆氣問。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雖然大部份在場者心中都有答案。對方的進攻完全掌握己軍形勢的脆弱處加上今天的戰損和士氣消長明天再打這種攻防戰大概會敗得更慘。
沉默片刻後終于有人出聲「如果能夠稍挫敵人的氣勢提振我軍士氣或許可以勉強支撐下去。」
言者指什麼方法大家都知道「問題是叫誰去?才听說葛修因手下最好的武士剛上場就被斬成兩段。更別說對方接不接受都是個問題。」
「讓那個人上場如何?」
「開什麼玩笑真的這樣做我們顏面要往哪擺!」
「各位勝負這種事是很難說的武技高未必就穩勝有時候道具或策略可以讓人以弱勝強。」一名戴著黑色單眼罩的貴族說。
所有人都把眼光轉過去「你的意思是有辦法取勝?」
「我有必勝的手段只是這方法不太光明正大可能會惹來非議。」褐色的獨眼露出自信的光芒。
「這里要是守不住兩天以後也沒機會捍衛自己的榮譽了達普尼的下場就是個例子。」有人站起來大聲說。
「說得沒錯只要你能贏相信不管用什麼方法大家都會接受的。」另一人也跟著附和。
賽克利環視大家的反應似乎都贊同這個提議「那麼我們就送挑戰書吧!」
「各位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諾修拿著書信問大家。
「一群笨蛋這等于通知我們在今天的戰斗後他們已經傷亡慘重、士氣低落了。」多尼爾嘲弄地說。
「根本不必理會這種挑戰又沒有附上有好處的條件已經佔上風的我們根本沒必要派人應戰。」謝布爾跟著言。
「那些雪地野狗要叫就叫吧!反正過了明天就叫不出來。」費加羅也奚落道。
「對了他們派什麼人應戰呢?」史丹里多好奇地問。
「上面的名字是杰瑞德.迪.戴里克男爵有誰听過嗎?」諾修說出後詢問眾人。
有不少人為此感到驚訝而提出相同的懷疑「貴族親自上陣?真的對自己那麼有信心?」
「那個人是不是獨眼呢?」
「你認識?」大家此時都把眼光投向維黛安。
「以前曾經因為工作到海萊伊那個時候有個獨眼的家夥來糾纏我記得就叫這個名字結果有個長得還可以的冒險者當眾教訓他一頓。」
大家沒想到是這種情況認為登徒子活該被修理但這種實力現在也敢來下戰書不知該說他有勇氣還是蠢。
「這種事情我遇多了會記得是因為他當場就約那名冒險者到沒人的地點決斗听說那名冒險者是實力不錯的劍師而那個男爵連劍師資格都沒拿到可是結果竟是那名冒險者沒回來。」維黛安又說道。
「後來呢?」有人追問道。
「我對獨眼丑男沒興趣他又來騷擾的時候就自己動手了剛好當天事情辦完我就離開海萊伊也不知道那家伙在病床上躺多久。」
「听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因為剛才說全名所以一時想不起『獨眼杰瑞德』這個名號。听說這個人單打獨斗是有劍師水準的實力可是就是通不過劍師測試。」謝布爾跟著說。
「為什麼呢?」
被問到的人沒說話只是指著左眼。
想到測試的方法大家就明白了失去左眼後對來自視覺死角的攻擊很難抵擋如果是一對一倒還好三人圍攻就吃不消了。
「確實听過他為一個美女跟人決斗可是勝利回來之後反而被那美女打成重傷只是我真沒想到會是維黛安當時我還懷疑該不會是菲莉亞吧!」此時諾修也想起來。
「團長別把我跟那女人相提並論要不是那家伙實在太煩當時也不會出手教訓他。」女騎兵隊長不滿地表示。
「但這家伙風評確實不好包括剛才維黛安提的事听說曾三次約戰比自己強的敵人到不受干擾的地方決斗竟都出乎意外的獲勝而那些對手全沒有活下來事後檢查尸體卻又找不出什麼異常。雖然有人認為獨眼杰瑞德故意隱藏實力但以平日行事來看更多人懷疑他是用卑鄙手段害死對方只是找不出任何證據。」謝布爾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種公開決斗他也不能玩什麼把戲現在敢提出挑戰應該是平日隱藏實力的可能性大些吧!」
「大家用不著考慮這種事直接打使者回去就算了我們根本沒必要陪對方玩這種游戲。」幾個人都提出同樣看法。
「我倒認為這件事可以利用一下。」不同的主張把大家注意力吸引過去。
「通道兩邊的地形雖然難以通行馬匹拖橇都無法通過但是人還是可以利用工具繩索攀援上去所顧慮的只是有被現的可能。現在天色昏暗對方提出這場比斗一方面可以把他們注意力吸引在前另一方面藉著為雙方吶喊助威的聲音掩蓋行動。在打敗敵軍代表的同時出信號讓兩邊的奇兵配合殺對方個措手不及不用等到天亮他們的第二道防線就完蛋了。」
穆的提議讓許多人頗為心動這個方法確實可行。
「先叫對方提出比斗附帶的條件既然要打就順便撈點好處也可以爭取我們部署的時間。」
「如果真的要比斗就找別人我不想再跟那家伙有任何瓜葛。」女騎兵隊長先做聲明這些話讓大家笑起來。
不過這麼一來找應戰者就有點麻煩團里的席決斗者是多尼爾但是率領突擊隊的工作也要靠他和謝布爾。接下來以武技來說應該是由穆出戰最理想可是他要監視敵我雙方的動向而無法抽身若維黛安不願出戰那就該輪到杰利上陣費加羅和史丹里多則擔任見證人。
斯堪地方使者比大家預估的更早回來傳達男爵願意用自己全部財產做賭注的決斗條件。
「哼挺有自信的。」有人出冷笑就算打輸被俘贖金也都不會高過肉票身家產業的一半。
雖然眼下金錢沒有任何用處但本來提出條件只是障眼法所以普羅西亞方立刻接受戰約。
「杰利小心一點那家伙可能有隱藏實力不要輕敵對方名聲也沒好到哪去盡管進攻他的弱點就是。」
「情報指出密爾汀王賜兵給許多貴族對手可能也有得到那多少都會提升一些戰力所以要當心魔法武器的攻擊。」
諾修和穆分別給杰利建議。
「放心沒問題的總不能每次都叫多尼爾上場也該讓我們這些人表現一下吧!」這名高大的壯漢比個安心的手勢露出牙齒笑著說。
比斗場地設在雙方陣地前緣等距處準備決斗場地花費了些時間為提供照明而架起十數個火盆和四堆篝火。
當杰利走進場地時舉起戰斧大喝一聲後方特遣隊的士兵們跟著吶喊助威。
對手走進場地時也拔劍高舉讓劍身現出火光擠在冰壁上觀看的斯堪地兵也同聲呼喝。
看到對手的魔法劍反而讓杰利安心許多如果是有麻痹效果的雷電劍還比較讓人頭痛。那把炎劍比菲莉亞的魔劍要遜色些他曾有和菲莉亞以真劍對練的經驗這個獨眼男爵技藝和武器都不如況且還有個明顯弱點因此這場比試的勝算極高。
「雙方都準備好了嗎?如果沒問題那決斗就要開始了。」擔任見證者的費加羅出聲道。
「請稍後讓我把東西拿下。」杰瑞德陰陰地笑著說。
當男爵取下眼罩後杰利和見證者們都大吃一驚(他不是獨眼!)就連斯堪地方面的人也不知道這件事。
(這家伙果然是刻意隱藏實力)此時驚慌會影響武技的揮所以杰利趕緊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察覺這點的史丹里多故意拖延比斗開始的時間直到斯堪地方見證者開始催促。
(先觀察一下對方真正的實力)打定主意的杰利擺出利于防守的架勢應戰。
表示比斗開始的輕響傳進耳中高大的戰士依舊不動全神注視著對手要如何展開攻擊。
(什麼!那是…啊!怎麼會這樣。)現異狀的杰利心知不妙。
在他能做出任何反應前對手的劍已刺中他的右胸肋間。
雪地出一聲低響史丹里多將佩劍擲于地上「我們棄權認輸。」他大喊道。
「你這卑鄙小人。」杰利終于憤恨地擠出一句話來對手冷笑一聲抽出劍時故意稍微轉動以增加他的痛苦和傷害。
費加洛沖上去為杰利按住傷口止血史丹里多則在一旁靜看剛才就注意到比斗一開始杰瑞德左眼就出閃光那時便已察覺不對因此當機立斷地拋劍認輸罷戰。正因為那個閃光杰利才會避不開那麼平常的一劍。
「要是你們還有人敢來挑戰的話本男爵隨時候教。」他用高傲的語氣說。
對方的囂張態度讓人討厭雖然很想沖上去教訓他不過已經有杰利的例子若莽撞行動只會害死自己。
很明顯杰瑞德的左眼是關鍵如果無法破解是贏不了的。
杰利重傷被抬回讓普羅西亞方的聲音低下去斯堪地方則聲威大振因為他傷得太重處理完傷勢後穆直接用針讓他睡著沒有問他比斗的情形。
「他傷得如何?」諾修最先問這件事。
「命暫時保住了可是肺部的傷就算治好也是會有後遺癥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很困難。」
對于這個消息大家都沉默不語不知是該高興他性命無憂還是該悲嘆他傷重難愈。
議題很快轉到那場決斗上听完史丹里多和費加羅的描述「蛇魔女之眼?」魔法師中最見識廣博的葛萊夫驚訝道「獨眼杰瑞德竟然有那種東西難怪他對付強者都是約到無人的地方決斗。」
雖然也有人听過但大多數都不清楚那是什麼所以魔法師們特地說明。
「傳說的哥爾岡三姐妹都是蛇女妖有一位大魔導師創造出以他們為名的三顆魔眼哥爾岡之眼能讓人昏睡拉米雅之瞳會使人混亂而分不清方向和敵我杰瑞德用的是最後一顆的美杜莎之淚那可以讓人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兩名聯隊長一起點頭剛才所看的比斗情況正是如此。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那是一種強力的精神魔法道具但正面接觸的話確實難以對付。」
「怪不得那家伙以前不敢讓人知道要是被傳開來他的敵人都會從背後放冷箭。」听完魔法師的解說大家才恍然大悟。
通常決斗除非事先約定否則不限制魔法武器或道具的使用但那是因為這些東西只是提高比試者的實力。
像蛇魔女之眼這種可以完全倚之取勝的東西極為罕見要是知道對手有這種東西也沒什麼人會接受挑戰。所以對方的手段固然不光彩卻未違反決斗規則。
只是知道有這東西勢必影響進攻雖說其魔力也有極限但沒人會願意打先鋒然後站在哪里等死。
「看來今晚的計畫先放棄比較好等等叫回多尼爾他們。精神魔法要有一定距離才能揮效用明天的攻擊先設法找出那家伙然後接下來就看萊安的表現。」諾修做出決定。
大家也都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有人提出異議「不請繼續原來的奇襲計劃那個渾蛋由我去對付。」
(是因為他提議接受決斗才會生這種事所以想親自為杰利報仇嗎?)有些人這麼想。
「這過太冒險雖然你的實力我們都知道可是若中了那種精神魔法再高明的武技都無法揮。」諾修勸阻道。
「放心吧!我已經知道如何對付他只要別看向那只魔眼就行。」
「這樣是不會中精神魔法可是沒看著對方怎麼打斗?」葛萊夫皺起眉頭。
「相信我的本事吧!另外替我通知對方比斗的條件改變成輸的人就交出性命至于其他事則照原來計劃進行。」這時穆臉上露出的笑容竟讓人有種不協調的恐怖感。
同樣的場地再度舉行決斗雙方的助威吶喊依然高昂只是「光靠道具的家伙有什麼好囂張」、「斗敗的狗還不快挾著尾巴逃」之類的罵聲分別充斥兩邊。
費加羅和史丹里多兩人依舊擔任見證人普羅西亞方的代表先到場上然後閉目靜立著過了好一陣斯堪地方的決斗者和見證人才到場。
「你們的決斗者是盲人嗎?」斯堪地見證者對此有些意外。
「不他的雙目甚至比普通人更銳利這是要應付貴方代表魔眼的方法。」費加羅解釋道。
如果說是早已習慣失明的情況或許還好一個正常人真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克服喪失視力的問題嗎?若是突然看不見東西任何人都揮不出十分之一的實力。
就他們所知杰瑞德也有相當于劍師的實力同時還有炎劍在握就算是有劍聖資格的凡人物恐怕也不見得能閉著眼楮打敗他。用這種方法來克制魔眼這名決斗者也未免太大膽了吧!
斯堪地的決斗者更暗自憤怒對手竟敢如此看低自己這種舉動等是說閉著眼楮都有辦法打贏他甚至還敢賭上性命。心想等等絕不會讓對手輕易死掉要多折磨些時間才甘心。
在一聲脆響的同時兩柄劍同時出鞘劍身上散出青白的磷光。
(詛咒魔劍!他是暗黑劍士?)斯堪地見證人驚訝程度不亞于先前見到魔眼的時候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傳說中的殺戮者。
杰瑞德連忙退後幾步他開始有些擔心如果對方是傳說中的暗黑劍士那事情就不是那麼有把握了。
據說這種魔劍戰士能使用黑暗氣息為護甲如果對方閉眼硬受自己一劍確認位置後還擊那雙詛咒魔劍必定會奪人性命。
所以應該先拉開距離不出聲音等對方想找出自己方位睜眼偷瞧那樣就有機會使用美杜莎之淚雖說暗黑劍士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強但也無法抗拒強力精神魔法到時候敵人就任他宰割了。
此時原本閉著眼的劍士卻緩緩睜開雙目那種深幽的眼神好像看著遠方完全沒把對手放在眼里。
(是因為比斗還沒開始現在使用魔眼是違規的所以先確認目標的位置吧!)幾名見證者都有相同看法。
「那麼兩位決斗者都準備好嗎?沒有異議就開始了。」斯堪地方的見證人喊道這回是他們抽到拋銅幣開始比賽的權力。
杰德瑞立刻表示沒問題另一方卻不開口像這種情況不出聲也可以視為沒有異議。
(趁對方還沒閉眼就動手對我方比較有利。)抱著這種想法的見證者故意不說預備直接拋出銅幣就大喊開始此時魔眼立刻出閃光。
(糟了!他沒來得及閉上雙眼。)費加羅和史丹里多大駭他們事先被交代不要做任何阻止而且也不要隨便靠近決斗者。
杰瑞德獰笑著跨前一步試探看到對方沒有反應立刻挺劍用最快度刺向敵手心窩。對付暗黑劍士必須戰決要不然讓對方因為疼痛擺月兌精神魔法影響勝負可能會顛倒過來。
一聲悶響有東西掉落地上四名見證者驚訝地看著揮著噴血斷臂後退的杰瑞德喊「不要殺我!」但另一把散磷光的魔劍已經砍向他頸間了。
剛落在雪地里的是握著炎劍的斷手而頭顱隨即也跟著滾落地上。
殘缺尸體噴出血泉將周圍染出點點鮮紅後倒下「男爵!」兩名斯堪地見證人沖到尸身旁但在他們察覺之前那雙魔劍已經從頸後斬下瞬間多添兩個死得不明不白的亡魂。
(竟連對方的見證人都殺了!)費加羅和史丹里多害怕得不敢走近他們此時有種要是靠過去就會被一起宰掉的感覺。
看見這個結果一顆火球從普羅西亞陣營升起後爆開「上啊!為杰利大人討回公道。」、「宰了那群只會靠道具的廢物。」士兵們吶喊著向前沖。
魔眼竟然對敵方決斗者無效而且連見證人都被殺還沒從這種驚駭中恢復敵人就攻過來。斯堪地兵尚在慌慌張張地準備應戰防線兩端就響起慘叫和喊殺聲。
這批利用繩索急降的奇兵還不清楚杰利受暗算而敗的事但攻擊信號比預計更晚出讓他們感到郁悶這股怨氣就直接泄在敵兵身上。
倉促應戰的斯堪地兵在這些猛士面前就如同羔羊防線的兩端立刻被壓制住他們隨即打出信號接引戰友們登牆。
兩端被普羅西亞兵攻破中央則有魔法和弓箭壓制剛才敵軍武士在決斗時表現的強悍和凶殘更是令人害怕。不久前才提振起來的士氣這回徹底崩潰慌亂之中有不少人丟下武器奪路而逃甚至生彼此踐踏的情況。
如果不是後方有援軍及時趕到接應並引導敗兵退至第三道防線在前方的這些斯堪地兵可能會全軍覆沒。
天亮的時候敗退至最後防線的斯堪地兵看見可怕景象。杰瑞德男爵和見證人的尸體被砍成數塊插在長桿上立于陣前像是在告訴他們與這批凶殘敵軍對抗的結果。
整夜都沒睡好士兵和干部們正輪流休息等養精蓄銳完後就要攻擊敵軍最後的防線。
穆叫人把昨天死在決斗場上的三人分尸懸掛示眾雖然大多數人覺得這是罪有應得不過也有人覺得太過火但他用瓦解敵軍士氣讓斯堪地兵害怕逃亡的理由說服了不贊成者。
對于昨晚的事葛萊夫心中有許多疑問因此拜托團長讓他跟穆同班輪值警戒。
雖然已經為大家展示過不少驚奇但這個黑的神秘人物身上依舊存在著不少謎團。
他本人堅稱自己不是暗黑劍士可是看到昨晚那場決斗的恐怕不會有誰還相信這種說詞。
從最近觀看那場決斗的兩人詳細描述中可以知道能夠輕易取勝不是因為避開魔眼的效果而是那根本對他沒有作用。
自己也是個研究精神魔法的人知道就算是同道的大魔導師也要事先施展精神防護魔法才有可能抵抗得了同為大魔導師所創造的蛇魔女之眼。
為什麼這人可以完全不受精神魔法影響這關系到自己的研究所以葛萊夫非弄清楚不可。
對此他並不指望對方會老實告訴自己只希望得到一些線索方便以後觀察。
「那沒什麼啊!因為我當時根本沒看到那個美杜莎之淚。」
听到這個回答讓紫眼魔法師皺起眉頭兩名聯隊長所說經過很明白地指出他確實直接對抗魔眼。
但一開始就沒指望這人的誠實于是旁敲側擊地看對方是否能多露些口風「可是這樣子的話你是怎麼確認敵手的位置殺死他?」
「因為人不是我殺的。」
這話讓葛萊夫錯愕這謊言也扯得太明顯了吧!幾千人都看到他不止宰掉對手還殺了兩個見證人。
「那是誰殺了那三人?」說時手指著前面桿上的尸塊。
「是劍殺的。」
「別說這種無聊的笑話。」對方竟玩起文字游戲讓葛萊夫有些無奈。
「我可是認真回答沒跟你開玩笑啊!」
對方說完就起身此時魔法師突然靈光一閃才醒悟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想(如果剛才的回答都是認真的那就是說…竟然會有這種運用魔劍的方法真是前所未聞。)
使用帶著詛咒的魔劍必須仰賴強大的意志力來控制否則就會被劍的力量反噬影響而狂。
眼前的人卻反其道而行他讓自己陷入出神的狀態將身體的操控權轉交給魔劍其上的靈魂就會自行認定所要斬殺的敵人所以連見證者也是一靠過去馬上被屠戮。就是事先知道這種狀況才會一再要兩名聯隊長別隨便靠近正是怕他們被誤殺。
難怪蛇魔女之眼會沒揮效果因為他早就陷入催眠狀態而對著魔劍上已經失去五官的靈魂使用視覺暗示根本沒用。
「穆。」听到這聲叫喚黑劍士停下腳步。
「現在我真的相信那對魔劍里的靈魂是你好友。」紫眼魔法師用凝重的表情說。
對方沒回頭只是比個手勢應聲「謝謝你的相信。」便又邁開腳步。
葛萊夫認為除非是那樣否則是不可能安心地把身體交給魔劍控制。雖然解開原本的疑惑但卻又有新的謎團他的朋友為何會成為附在劍上的靈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