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長生三人和伯納德立即行動起來。他們先沖上三樓,撞開那間引混亂的房間大門。房間里一片狼藉,好像生過一場激烈的搏斗。索菲亞和維爾斯赤身**地躺在床上和地上,有氣無力地在喘氣。他們的臉上泛著一層濃濃的紅暈,眼楮一片迷離。
伯納德沖進洗手間,隨即端著一個盛瞞冷水的杯子沖了出來。他分別往索菲亞和維爾斯的臉上倒了些冷水,一下子把兩個人激清醒了。
洪長生知道不是潑冷水那麼簡單,喚醒被迷惑的人需要一些手段。他向李示意了一眼,然後兩個人撿起地上胡亂丟棄的衣服,蓋在了索菲亞和維爾斯的身上。
清醒過來的索菲亞和維爾斯過了一會才緩過勁來,這才看清楚有四個人站在旁邊,也看清楚了自己的「丑樣」,不由尖叫一聲,捂著衣服不知所措。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了桑多爾夫人的呼喚聲。不一會,桑多爾和桑多爾夫人出現在門口。他們看到房間的情景,不由也尖叫起來,桑多爾夫人更是撲到了索菲亞的跟前,連連追問出了什麼事。而桑多爾先生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轉頭詢問起伯納德和洪長生。
「你們剛才什麼都沒有听到嗎?」李很驚奇地問道。
「我們什麼都沒有听到,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昏睡過去了。」桑多爾冷冷地答道,他心里也知道事情不簡單,他一向非常警覺,旅館有一點動靜都會醒過來。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就睡死過去了,直到剛才才醒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桑多爾繼續問道,桑多爾夫人一邊扶著索菲亞的肩膀一邊轉過頭來,眼楮也露出迫切想知道真相的神情。
「他們遇到不潔的東西了。」伯納德淡淡地答道。
帝啊。」桑多爾夫人不由高聲叫了起來,連桑多爾先生的臉色都變,他們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他還會回來的,你們趕緊躲起來,最好都躲在一個地方。」伯納德接著提醒道。
在等待索菲亞和維爾斯穿衣服地空余。桑多爾和桑多爾夫人把所有地住客都叫醒了。集中到了大廳。六個迷迷糊糊剛清醒過來地住客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听到桑多爾地答話後頓時炸了窩。而更讓他們崩潰不是馬爾梅迪從自己地房間里突然消失了。而是桑多爾在一間房間里現了一具尸體。一具鮮血流滿了整個地板地尸體。他地眼楮睜得大大地。充滿了恐懼。他地脖子被某種利齒給撕咬開了。鮮血就是從那個傷口流出地。
大家都認出這個人。正是那位最後回來地畫家。
「是他把魔鬼引來地。我們只要把他交出去就好了。」一個商人哆嗦了一會突然爆了。他指著伯納德大叫道。「我早就懷疑他了。鬼鬼祟祟。一身地骯髒。魔鬼要找地就是他。說不定他和魔鬼是一伙地。」
住客們被商人地話吸引了注意力。他們紛紛把矛頭指向了看上去孤身一人地伯納德。
洪長生看了一眼依然平靜地站在那里地伯納德。轉向住客們問道︰「你們確定把他交給魔鬼就沒事了嗎?」
看到沒有人答話。洪長生繼續說道︰「如果你們真地這麼認為地話我們可以離開旅館。但是你們地安全就由你們自己負責了。」
一直叫得最凶的商人先萎了,洪長生四個人敢走出旅館因為他們不怕,但是並不意味其他人就不怕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洪長生他們走了,魔鬼卻又闖進來,那誰來保護他們,還不如把這些看上去不畏懼魔鬼的神秘人留在旅館里,等過了今晚再說。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誰也不敢出來作聲。
「既然你們沒有意見了就必須听我們的安排。」看到大家被自己一嚇唬都老實了,洪長生便開始指揮起來,「我們會盡力保護你們到天亮,然後等警察來。」
剛才桑多爾試圖通過電話和手機報警,但是這兩個通訊手段如同意料的一樣神秘失靈了,加上誰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走出旅館到鎮上警局報警,所以他們被困在這里,只有等黎明時分警察例行巡邏到這里。看來住客們別無選擇。
不會呆在這里。」一個年輕人猶豫了許久終于站出來了,「我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或者是謀殺。我不希望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里,所以我決定出去,回到鎮子上去。」
說到這里,他環視一下住客們問道︰「你們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出去?」
很讓他失望,沒有人願意和他出去,大家寧願呆著這個凶吉未測,但是看上去相對安全的旅館里。
這個自稱是自由旅行者的年輕人收拾好了背包,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出了大門,消失在黝黑的夜色中。
在他踏出大門的那一刻,李忍不住要出聲叫住他,卻被鮑里斯攔住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但是他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伯納德平靜地說道,
洪長生卻模了模自己黑粗的眉毛,另有所指地說道︰「是什麼讓他連魔鬼都不怕?是我們?還是天明時到來的警察?」
伯納德卻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問題,他直接問洪長生道︰「你看他們躲到那里最合適?」
洪長生掏出一個小圓盤,前後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又走了幾步怪異的步伐,接著掐著手指算了一下說道︰「旅館的凶位在大廳,吉位在西北。桑多爾先生,西北方向是什麼?」
「是我的臥室。」桑多爾立即答道。
「你們馬上帶上水和食品躲到那里去,我們不進去叫你們不準出來一步。」
听完洪長生的話,住客和桑多爾一家帶著隨身物品亂轟轟地向西北門跑去,洪長生也跟著走了進去,從懷里模出兩個銅錢模樣的東西,把其中一個掛窗戶上,然後走了出來,把門關上,把另一個銅錢掛在了門框上。
「這是神奇的中國秘術,‘地理’,‘神算’,還有驅邪術。」伯納德饒有興趣地說道,中間還雜了兩個蹩腳的中文音。
「一點小玩意,也不知道會不會水土不服?」洪長生笑著答道。
整個大廳只剩下洪長生四個人,一下子變得非常寂靜。洪長生和伯納德一左一右站在最前面,鮑里斯站在後面,身體隱隱地護住了最後的李。
在靜靜的等待中,四個人听到了外面刮起了大風,呼呼的風聲從門縫和窗戶縫里鑽了進來,把窗戶和門拍得 里啪啦亂響。听到這些動靜,李顯得非常緊張,不由往前向鮑里斯靠近了一步。鮑里斯回過頭看了一下李,沖她微微一笑,然後甩了甩手心都是汗水的手。
伯納德站在那里只是低著頭擺弄著懷里的建蘭,仿佛這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洪長生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大門,不一會便覺得這樣筆直站立的姿勢太累了,東張張西望望後便跑到餐廳里拖出來兩張椅子,讓鮑里斯和李坐下,然後又跑了一趟,為自己和伯納德搬來兩張椅子。回來經過服務台的時候,洪長生停了一下,伸手往桌子上一模,飛快地把一件東西籠進袖子里。
但是伯納德拒絕了洪長生的好意,他的理由是︰「站習慣了,坐著反而覺得不舒服。」
看到伯納德依然站在那里,坐下的鮑里斯和李又猶豫地站了起來,然後更加緊張地看著外面。洪長生也不管他們了,自己坐了下來,然後挪了挪**,把自己的姿勢調整最舒服。
風聲越來越大,在外面的黑暗不停地咆哮和肆虐著,而風聲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好像在氣急敗壞地叫著什麼。不一會這個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楚。
「你們休想抓住我!」隨著一聲高叫,大門被砰得撞開,一個披頭散的男子裹著一團冷風沖了進來。他的臉色蒼白,鼻孔流著血,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右手揮舞著一支手槍,左手卻緊緊地抓住一個小包。
他一看到洪長生四個人就開始怒吼道︰「是誰通知了警察?難道你們想黑吃黑嗎?」
大家也看清楚了,正是那個勇敢地走出旅館的青年自由旅行者。
「先生,黑吃黑是不會叫警察的。」洪長生輕松地答道。
青年被這個回答刺得一愣,甩了甩頭才反應過來,他用槍指著洪長生說道︰「不準說話,現在你們是我的人質,誰要是出聲我就打死誰!」
說完後他沖了過來,用槍指著洪長生的頭,對著門外大呼道︰「你們誰也不準進來,否則我就打死人質。」
「先生,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洪長生的問話讓青年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最恨別人用槍指著我,尤其是指著我的腦袋。」
話剛落音,青年覺得眼前一花,剛才在槍口前的腦袋突然不見了,而自己持槍的右手卻像是被老虎鉗子夾住了,並被順勢往前一帶。青年站立不穩,上半個身子向椅子上一倒,右手也從椅子坐面上滑了過去。突然一陣劇痛從右手傳過來,讓青年忍不住出一聲慘叫聲。
在慘叫聲中,伯納德、鮑里斯和李終于看清楚了情景。洪長生已經站在了椅子前面,面對著青年。而青年的整個右胳膊如同一條火腿腸被攤在椅子座面上,手掌正中插著一支筆,正是他們入住旅館登記時所用的那支簽字筆,這支筆不但貫穿了青年的手掌,甚至貫穿了座面的木板,筆尖在椅子底下出現,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鮮血。青年手里原本握著的槍已經掉落在地上,而且巨大的疼痛讓青年象一只蝦米一樣彎曲地蹲在地上。
洪長生不顧慘叫的青年,把槍踢開後徑直搶過他左手的小包,打開一看,原來是兩包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李問道。
「反正不是面粉或者女乃粉。」洪長生把小包在手里顛了顛。
「應該是海洛因。」鮑里斯辨別了一下說道。
「難怪他不怕惡魔,因為他手里有個更強大的魔鬼。」洪長生把毒品把小包里一塞,隨意地一丟,剛好扔在青年的腳步。
「不要亂動,手掌上沒有大的血管,這樣的流法估計到天亮警察來了也不會讓你丟命。我沒有手銬,只好用這個辦法讓你老老實實呆著。」洪長生冷冷地說道。
劇痛應該已經讓青年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他听完洪長生的話,知道自己栽了,便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坐在地上,只是疼痛讓他依舊扭曲著臉。
「真是厲害,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大門外面響起了清脆的鼓掌聲,還有馬爾梅迪那讓人難忘的聲音。
明後天有事,上不了網,所以今天上傳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