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談後的結果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佩刀谷圈,三個人都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他們先嘗試去說服菲爾德,他們告訴這位現代貴族,自己只是想去佩刀谷「看看」,絕不是想去揭戒靈會的秘密,更不會去破壞里面的禁制,就是迫不得已搞點動作也只是保命而已。
金碧眼的菲爾德只是眨眨眼楮便爽快地答應了,讓準備大費一番口舌的洪長生三人很是意外。而旁邊的伯納德做出的表態讓他們似乎明白了一點原因。這位一天到晚抱著建蘭的神秘人向菲爾德保證,他不跟隨洪長生三人進入佩刀谷,只是在外面接應。
看來菲爾德顧忌的是這位伯納德,至于洪長生三人是否進入佩刀谷和能否走出佩刀谷就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第四天一大早七個人就悄悄地來到了佩刀谷,除去洪長生五人,還有另外兩個人是菲爾德雇來搬運東西的,他們把東西一放下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他們實在不明白這五個人怎麼會把野餐放在這里。
菲爾德把太陽傘撐開插好,折疊桌椅打開放在傘下,再把一些食品和一套茶具擺在上面,然後邀請伯納德一起坐下。
看著菲爾德為伯納德和他自己倒上兩杯紅茶,洪長生懷著三人一肚子的月復誹走進迷霧繚繞的佩刀谷。
在迷霧中,洪長生看到兩邊是高聳的山壁,這里屬于喀爾巴阡山的余脈,海拔高度雖然不高,但是連綿不絕,佩刀谷只是隱于其中的一個不大的山谷,估計就是最愛四處「偷拍」的美**事衛星也不會注意到這里。
走了十幾米,迷霧越來越濃,象一團團灰白色的輕紗在山谷中漫漫起舞,而剛才在外面還非常耀眼的陽光也已經悄然遠去,只留下一點點光芒讓洪長生三人看到不到五米外的地方。
山谷非常安靜,只有三個人的鞋子踩在地上的沙石出的沙沙聲和山壁上偶爾滴落的水滴聲,別處山林中最常听到的鳥鳴蟲叫在這里已經絕跡了。
前面出現了一塊石碑,一塊就地取材用長扁形石頭做成的石碑,就被立在路邊,上面刻了一行字跡,誰也看不懂。洪長生三人用手電筒照著研究了一會,李才猶豫地說道︰「可能是迦南閃語的一種,確定的是它不是希伯來文,不確定的是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摩押文、腓尼基文還是烏加列文。」
「不管它,先拍下來再說。」
听從洪長生地安排。李用數碼相機把這塊碑文拍了下來。
三人跨過石碑地時候。立即看到了一種異象。三團幽藍色地火焰在他們身上燃起。就好像他們地衣服上下都起火了一樣。但是洪長生三人感覺不到火燒地疼痛。也感覺不到火燒時地灼熱。
當三個人多走兩步。幽藍色火焰還留在原地。形成了一個隱隱可見地火幕。不一會就自動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團團迷霧。
洪長生三人剛剛鎮靜下來。卻感到一陣刺骨地陰冷迎面而來。這股陰冷不像西西伯利亞涌來地那種干燥寒流。它極度寒冷中卻帶著一點濕氣。在洪長生三人地眼里。眼前飛舞地迷霧開始像大冷庫里飄蕩地冷氣。
「真是個鬼地方。」鮑里斯低聲地抱怨道。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壓低嗓門地聲音還如此巨大。在空曠地山谷輕輕地回響。
三人小心翼翼地繼續走著。突然。李感到一陣前所未有地恐懼。熊。你們感覺到了嗎?」
「什麼?」洪長生和鮑里斯的心里都微微一驚。
「我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洪長生和鮑里斯連忙舉起手里「狼眼」,警惕地四周向張望,但是除了迷霧和隱約可見的石壁,沒有任何人的跡象。但是他們的心里也泛起了一種感覺,似乎有人躲在某個角落,用陰冷的目光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鮑里斯忍不住拔出腰間的手槍,打開保險。盡管他知道這玩意在有些場合跟塊廢鐵沒有什麼區別,但他還是想辦法從索爾諾克黑市里弄來了一把覺到危險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家伙拿在手里。
三個人遲疑一會,決定繼續前進,不管是什麼危險,他們都希望親眼看到。
走了二十幾米,在前面開路的鮑里斯現了一堆了頭顱。十幾個只剩一層皮的頭顱被整齊的碼在一起,前面還插了一根快要腐爛掉的木棍。看著那些頭顱里干魚眼珠一樣的眼楮,還有臉上像破羊皮的腐爛處,洪長生三人覺得從心底深處泛起一陣寒意。
「該死,他們都是被人用利器砍下來的。」鮑里斯觀察了一下,然後指著頭顱上那明顯而整齊的切口說道。
听到這里,李毫不猶豫地從背包里取出那把同樣從索爾諾克黑市上淘回來的烏茲沖鋒槍。
三人繼續向前走,走了不到十米便听到兩邊的迷霧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什麼爬行動物從某處爬了出來。這遠處傳來的聲音雖然很細微,但是在寂靜的山谷里卻格外清晰,它穿過縹緲雲卷的迷霧,在洪長生三人的周圍回響著。
「什麼東西?」李的聲音帶著一點顫音。
洪長生和鮑里斯的狼眼手電筒射向聲音來源處,但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隨著這些聲音越來越近,三人眼前的迷霧像是被突然卷走的輕紗,悄然地消散。十幾個黑色的身影隱約出現在三人的不遠處。
他們腳步蹣跚,行動緩慢,像是在邊走邊模索道路的盲人。當他們中最前面的幾個完全走出迷霧時,洪長生三人終于看清楚了。這是些沒有頭顱的尸身,他們黑色的皮膚緊緊地包裹在骨骼上,讓他們看上去像是骨架子包裹著一層非常陳舊而干涉的皮革,破縷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式。他們的動作僵硬,每走一步都感覺很艱難。他們平伸出來的雙手上清晰地看到十片長長而且黑得亮的指甲。
鮑里斯毫不猶豫地開槍,七子彈全部射進了最前面那個僵尸的胸口,李在第一聲槍響後使勁地壓住槍管,並扳動了扳機,隨著密集急促的槍聲,烏茲沖鋒槍在一瞬間把二十五子彈全部打進了第二個僵尸的身體。
但是所有的子彈像是射進了泥潭里,除了出一陣沉悶的聲音,兩個僵尸只是被強大的沖擊力阻住腳步十幾秒鐘,然後又緩慢地向前移動腳步。鮑里斯和李一邊換子彈夾,一邊大聲喊道︰
不等鮑里斯和李招呼,知道危險的洪長生早就忙乎開了。他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八卦銅鏡,樹立著擺在地上,然後再掏出一張黃裱紙朱砂繪制的符,貼在八卦銅鏡上。
洪長生神情肅穆,念念有詞,當鮑里斯和李打完第二梭子彈的時候,他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右手成劍指向符紙一指,銅鏡上的符紙突然光,然後像是被投影儀放大投影到空中,正對著越逼越近的十幾個僵尸。空中懸浮著的巨大黃色裱紙著金黃色的光芒,那一行由朱砂涂寫的符文出紅色的光芒,兩者相加頓時照亮了方圓十余米的地方。
突然受到亮光襲擊的僵尸渾身上下冒出黑色煙氣,他們的雙手拼命地在身前揮舞著,徒勞地想遮住這些傾瀉而來的光芒。不一會,最前面的兩具僵尸除了越來越濃的黑煙之外,身上還騰起了桔黃色的火焰,很快就把僵尸全部籠罩了。
著了火的兩具僵尸在原地亂轉,雙手亂舞,試圖找到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那神奇的桔紅色火焰燃燒地非常快,不到十幾秒這兩具僵尸就被迅地燒透了,迅到這些僵尸還沒有散架就全部變成了桔紅色的灰燼,然後在空中驟然飄散。
但是其余的僵尸毫無畏懼,他們緩緩走出迷霧,走進光芒籠罩的範圍里,然後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冒著黑煙艱難地向前走。
當光的符紙又將兩具僵尸化為灰燼後,它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許多,帶給僵尸們的傷害也小了許久,使得剩下的十余具僵尸向前走都多走了幾步。
洪長生心里不由叫了一聲苦,自己因為顧及到山谷的禁制,所以沒有準備威力巨大的絕招,而是選擇了威力較小,想來應該有效地招數。但是自己的修為還是低了點,還沒有達到全部目的就要歇菜了,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佩刀谷里面的危險,以前積累的「降妖除魔」經驗太少了。
最後,八卦銅鏡上的黃符紙無聲地自燃起來,化為片片灰燼飛落在空中,而阻擋僵尸的懸浮符紙和它出的光芒也隨之消失,山谷又變成以前的模樣,鮑里斯和李的槍聲也隨之重新響了起來。
看著越走越近的僵尸群,還有步步後退的鮑里斯和李,洪長生一咬牙,開始在背包里翻起東西來。這次跟你們拼了,為了保住三個人不會被僵尸群留下來做客,洪長生決定不管是否會影響到山谷的禁制,準備拼老命用絕招,老虎不威,你當我是加菲貓。洪長生也在心里給自己找借口,這不違反當初的約定,自己這也是保命,誰叫這群僵尸太厲害,而且還喜歡群毆。雖然這僵尸單個都遠比上馬爾梅迪那只老蝙蝠,但是你架不住人家皮厚骨頭硬,而且數量又多,再束手束腳就真的要留在這里當這些僵尸的同類了。
正當洪長生咬牙切齒地準備絕招時,從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清晰急促的馬蹄聲。這馬蹄聲由遠而近,穿透了層層迷霧,回響在空曠的山谷里,也重重地擊打在洪長生三個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