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龍之脈
隱月鎮位于青南省與易州省的邊界交界處,那里叢山峻嶺,人口稀少,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少數民族中的彝族,也有些許壯族和白族。而且附近的居民很奇怪,全部都住在山頭上,沒有人願意住在平地上,就算當年鄉里為了善于管理許諾在山下給村民們無償砌房子都沒效果,讓人很是費解。
也正因為如此,隱月鎮交通非常不便,3年才由鄉里修了一條簡易的村級公路,至于電,那是到現在都沒通的。就那麼幾十戶人,還全都住在山上,一座山頭住幾家,通電的話那成本得多少啊。
秦炎宗和許強先是汽車,又是火車,然後是小巴車,拖拉機,牛車,等他們終于踏上隱月鎮的土地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天四夜。
「真正的風水寶地啊!絕佳龍脈!」站在離隱月古墓不遠的一處山峰上,秦炎宗眺望良久後,由衷的出了一聲感慨。在他的身邊,許強象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喘氣,爬了兩個多小時的山,沒當場吐白沫倒閉而亡已經讓秦炎宗驚訝萬分了。
從秦炎宗此時的角度望去,以隱月峰為主峰,四周環繞四座略微矮小的山峰,風水謂之「四靈砂山」。前有朱雀,後有玄武,左青龍,右白虎,將主峰牢牢圍住。「以其護衛區**,不使風吹,環抱有情,不逼不壓,不折不竄,故雲︰青龍蜿蜒,白虎馴俯,玄武垂頭,朱雀翔舞」。
主峰隱月峰山巒起伏,頓錯有致,生動美觀,峰巒形象夷演雍容,月兌穎特達,端崇雄偉。山峰之上生態良好,有石為山之骨、土為山之肉,水為山之血脈、草木為山之皮毛,追求山或龍之體質。「紫氣如蓋,蒼煙若浮,雲蒸靄靄,四時彌留;皮無崩蝕,色澤油油,草木繁茂,流泉甘冽,土香而膩,石潤而明,如是者,氣方鐘也未休」。
由上述風水之說,及賦以龍脈以靈性,象征其命運,乃築以觀星台,與天地共吐納,窮究天地于其上,以祈達于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
風水之說,吉地不可無水。桑江水自長嶺月復中流下,氣勢磅礡,呈三面環繞的形態將主峰和隱月古墓包裹在其中,猶如一條護城河一樣。
山之血脈乃為水,水飛散則生氣散,水融匯則內氣聚,三面環水的地形是風水學中的最佳地形,謂之金城環抱。金取其圓,城則愈水之羅繞。
隱月古墓位于隱月山脈的山腳下,隱月山脈海拔米,是屬于長嶺山脈的一條支脈,其山勢橫向展開擴大,形成屏障之勢,風水學稱之為「大帳」。
按照風水之說。隱月古墓無論如何都可以稱之為絕佳龍脈。是可遇不可求地極品風水寶地。這種福地。連不懂風水地人都知道是個好地方。
「听你這麼嘀咕。這座隱月大墓下面埋地十有**是某個皇帝了?嗯。呆會把你剛才地話抄一份給我!」受到秦炎宗那一篇風水「大論」地影響。許強也努力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眼楮不時地打探著四處。用眼里看到地景色去一點點套上秦炎宗剛才地論述。這可是唬人地好東西。行走江湖時不管是騙漂亮妹妹還是大頭棒槌絕對是一騙一個準。
「皇帝?」秦炎宗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也許是。也許又不是。又或者下面埋地可能是某個少數名族地藩王。」
隱月峰下方那處空地上。二十來人在忙碌著。有處地方已經被淺淺地挖去了一層。
「下邊已經開挖了。咱們現在要不要混進去?」看著下面忙碌地考古隊。許強地心里有些焦急。
「不急。他們現在也就做點前期準備工作。離真正開挖還有一段時間。而且照我看來。現在他們找到地那處不過是陪墓罷了。要掘主墓。嘿嘿。這幾個人還不夠看。」秦炎宗笑得有些愉快。他雖然沒有盜過墓。不過從爺爺那里听過不少關于墓**地故事。甚至于風水學都是從爺爺那里繼承過來地。而且住在亂葬崗將近三十年。另外幾位老爺子可也教了他不少東西。
「那咱們現在干嘛?」許強揉了揉酸痛的**,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下面的大墓上收回。
「你小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以前在風景區那麼精明,現在怎麼傻成這樣!」秦炎宗白了許強一眼,掉頭就朝山下走去︰「少呆,趕緊走,去附近居民那里打探一下。這麼好的地方都沒人願意住下來,里面八成有名堂。」
「好!好!指不定還能在村民家里找到幾件不為人知的寶貝!」許強這次跑得飛快,下鄉收寶貝的事情他小時候跟著喬老大干過幾次,那時候年代尚早,古玩收藏之風還沒形成,每次下鄉的收獲多少總會有點。有一次甚至收了一個清乾隆的青花抱耳灌月瓶上來,喬老大回家後大喜,分了許強塊,樂得他傻笑了三天,要知道那時候可才88年,塊對于一個才13歲的孩子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了。
當然,很多年後,秦炎宗曾經很委婉的告訴許強,那個瓶子最起碼也能賣5o萬,他分到的塊實在算不上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一點也沒有打擊到許強下鄉尋寶的狂熱。奈何等他有能力自己下鄉的時候,時代已經變了,無數古玩販子早就先于他將山間角落跑了個遍。加上他本身的古玩知識薄弱,秦炎宗又不鳥他,下鄉幾次,假東西收了不少,值錢的沒收到一件。這次跟著秦炎宗一起,最起碼不會收到假東西,如何能讓他不興奮。
看著一溜煙鑽到自己前面去的許強,秦炎宗無奈的晃了晃腦袋︰「這小子怎麼笨成這樣了,事情都上報了,盯著這個地方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周圍的居民家里估計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巡視過了,有漏網之魚的可能性幾乎小得可憐。」
不過秦炎宗是絕對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沒點動力給許強那小子,這麼多座大山誰陪他爬。
很不幸的是,事情並沒有象兩人所想的那麼順利,由于到達隱月鎮的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吃點東西再爬山觀望一下就到了下午四點。兩個家伙許強是讓撿漏沖昏了頭腦,而秦炎宗腦子里根本沒琢磨時間這回事,看見天還很亮就沒想太多。結果爬到一小半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逐漸暗了下來,更要命的是,起霧了。
霧很大,很濃,濃得嚇人,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可視範圍不過2米。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讓秦炎宗和許強都傻了眼,下山?這麼濃的霧,走錯路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繼續爬上山?往哪爬?
「我靠,這霧是哪來的?怎麼這麼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許強就地找了塊干爽的地方坐了下來,嘴里嘟囔著。
「一山十八景,咱倆也算是在山里生活了小半輩子,這種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你還見少了?」秦炎宗踢了許強一腳︰「起來起來,趕緊找個能避風防露的地方,這個時候起霧,一時半會應該散不了,早點做下打算。」
「老子天生就是勞累命。」許強嘀嘀咕咕的爬了起來,拍了拍**上的泥土。
嘴里雖然在嘟囔,不過許強也知道秦炎宗的話很對。他先努力回憶了一下起霧前附近的環境,大致確定了目標後,一把拽住秦炎宗的手,拉著他緩慢的朝左前方開始移動。
在一處凹進去的山石下方,兩人停了下來,然後迅收拾附近可以燃燒的東西,先升起了一堆火。有了這一堆火的指引,兩人就能稍稍走遠點去拾取更大範圍的柴火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兩個多小時後,霧一點要散的跡象都沒有。秦炎宗打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了礦泉水和方便面,扔了一份給許強︰「先啃點東西填填肚子,咱們今晚估計就要在這湊合一下了。」
「除開這樣也沒別的辦法了。」許強接過食物,扭開蓋先喝了一口水,笑道︰「最起碼,咱們明天去登門的時候有了個最合適的理由。」
「登門?切,你趕緊先復習一下你的彝族語言,要是因為語言不通讓我沒獲得相應的情報,那你就準備呆在山上嫁給老母豬!」秦炎宗撥弄了一下火堆,威脅著。
「滾!你小子的少數民族語言比我厲害多了!」小強怒吼。
秦炎宗嘿嘿一笑,道︰「嘿,抱歉,你也知道我最多能听懂,可不會說。你嘛,起碼還泡過彝族姑娘。」
「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許強給了秦炎宗一個白眼,接著大感慨︰「想當年啊……」
有了許強的存在,那個晚上並不顯得多麼難熬。斗斗嘴,听听小強同學的光輝史和景區里見到的趣事,秦炎宗逐漸進入夢鄉。等他被小強推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很亮了,那濃濃的大霧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又是一個艷陽天。
「哦,天亮了!」秦炎宗活動了一下麻的身體,伸了個懶腰,隨口問道︰「咱們現在是繼續上山呢還是下山?」
「屁話,當然是上山了!不然老子這一夜不是白守了!」小強怒吼著。他的雙眼有點紅,顯然是一夜沒睡。在昨天那種情況下,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不能睡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黑夜里的大山上到底會生什麼事情。
「成,上山!〞秦炎宗大手一揮,將背包往身上一背,邁開步子就往山上走去。
「白痴,慢點走,等我把火滅了!」許強大叫一句,拉開褲子朝那已經熄滅得差不多的火堆上了一堆尿,然後從地上捧了幾把土將火堆蓋上。做完這些,他才撒開大腿朝秦炎宗追去,嘴里大嚷著︰「每次都是讓老子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