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突然走近我,他半蹲在我面前,一把捉住了我的左腳,我大驚,縮腳道︰「你要干嘛?」
「你想凍死自己嗎?「他斜睨了我一眼,道︰「你的衣衫鞋襪全濕了,還不月兌下來烤烤?」說著,他已經將我左腳上的鞋月兌去,扔到篝火邊,又開始月兌我的襪子。
「不要你管!我自己來!」我並不領情,掙扎著拼命想將腳縮回去,他卻不管不顧,手如緊箍般輊梏著我的腳踝,並隨手將我的襪子一月兌,白晶瑩的腳丫于是被他握在手中,我的臉郝然紅了,于是伸腳用力向他蹬去,他一時沒提防,雙手撐地,幾乎向後跌倒。
「喂,你跌進河里,可是我救了你!」他郁悶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那我為什麼會跌進河里?」我賭氣道︰「我會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他一時無語,卻又悶聲笑了,聲音慵懶道︰「真是好心沒有好報呀!那好吧,你自己月兌,我也不用幫你了!」說罷,他站至火邊,開始自顧月兌衫解襪。
「你要干嘛?」我猛然起身,一陣頭暈目眩,幾乎跌倒。他扭過身來,奇道︰「我也要烤衣衫呀,為了救你,我的衣衫也弄濕了,這寒冬臘月的,如果不把衣衫烤干,豈不是要凍死我?」
那,那你過那邊去烤,不要在我面前!」我跳腳道。
「我為什麼要過去?」他偏偏不理踩我,繼續月兌另一只襪子。
「你沒听過男女授受不親嗎?」我一時氣極,真是敗給他了!弄得我這個現代人比他這個一千年前的古人還要封建!!「哈哈哈!」他大聲笑了,斜睨了我一眼,嘆道︰「真是麻煩的女人呀!」卻不再與我計較,徑直走至篝火的另一邊去了。
我撿起一根樹枝,劃下一道楚河漢界,望著火那邊正在烤衫的他,嚴正聲明道︰「這一條是界線,你不可以過我這邊來。」他斜著眼隨意瞄了瞄我劃的那條所謂界線,然後繼續烤他的衣衫,並譏諷道︰「你放心吧,即使你請我,我都不會過去的!!」
「鬼才請你!」我嘟囔道。
猶豫了好久,終于將冰冷的外衫月兌下,在火邊用三根長木枝架好,再將衣服展開掛好。
窯洞外仍在飄雪,風從破敗的窗縫里漏進來,雖然倚靠著溫暖的火不停搓手取亂,全身上下卻也已經凍得麻木,喉嚨嘶啞疼痛,頭暈沉沉的,終于還是熬不住,躲在衣服後面,將內衫襦裙也褪下,拿樹枝挑著放至火邊烘烤。
偷眼瞧他,他戴著面具,坐在火的對面,那面具青銅鑄就,怒目圓睜,赫赫生威,鑄的乃上古的戰神-武伊,讓人望而生畏!
只是,不知道,面具後的面容會是怎樣的呢?
「喂,你,可以帶我去洛陽嗎?」
我輕聲的問,聲音虛無飄渺,仿佛不是我自己出的聲音,頭輕輕的垂下,我終于再次陷入黑暗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