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涵凌軒,侍女香允迎了上來,說道︰「姑娘可回來了,雲妃娘娘來了,正等著姑娘呢。」
我心中一喜,暗使了個眼色給真兒,真兒會意停下腳步。我徑直進去,果見雲妃正坐在廳中,身側站隨身侍女銀瓶、蓮心,她見我回來,笑意盈盈的迎上來道︰「原諒我今兒個嘴饞,不請自來了,妹妹做了雜果膏,我怎能錯過?」
「娘娘肯來,翎兒開心還來不及呢。」我笑道,又問侍女听雨道︰「臨出門時,我吩咐蒸在籠上的膏點,可有蒸好?
听雨答道︰「回姑娘,一直在蒸,已經好了。」
我吩咐道︰「去取來吧。」又對雲妃道︰「前幾日長公主喚人給我送了幾盒好茶,名喚‘雨後滴翠’,听說娘娘也喜歡的,我這就去沏來。」
雲妃笑著點頭,我于是退了出來,吩咐侍女將其他幾樣小點心先呈給雲妃,自己則取出茶葉來親自沏茶,這茶遇水展葉,裊裊輕霧襲來一縷清雅茶香,聞之令人心神俱寧,尖尖綠葉青翠欲滴,襯著白色凝脂玉杯十分好看。茶沖好後,我端著盤子剛剛行至回廊處,已經看到真兒匆匆回來了。1
我向她招手,她迎上來悄聲道︰「果然不出姐姐所料,現在殿外多了數名侍衛打扮的陌生男子,只怕都是侯伏侯龍恩的人。」
我點點頭,道︰「你在外面守著,我這就去跟雲妃說這件事。」
真兒點頭應允。我進入廳中,將茶呈獻給雲妃娘娘,她接過後淺酌一口,笑道︰「果然是好茶。」
此時,香允先捧了一盆清水進來,我挽了袖,在盆中濯淨雙手,听雨隨即將兩籠熱氣騰騰的‘雜果膏’呈上,我用從膳食房取來的野生蜂淋上,瞬時,水交融,甜香撲鼻。我輕自用筷子挾了一小碟‘**雪蛤雜果膏’呈在雲妃面前,淺笑道︰「娘娘,請品嘗翎兒親手做的糕點。」
雲妃笑道︰「好,試試你這丫頭的手藝。」一面夾了一塊雜果膏放在嘴里,即時贊不絕口︰「不錯!才幾日工夫,翎兒你的手藝便如此精進,實在讓人嘆服!」
「娘娘謬贊了。」我笑著回答。
雲妃吃得興起,卻不忘挪揄我道︰「翎兒,你這幾日勤學廚藝,如此費盡心思,不知究竟為哪般?」
「只是打閑瑕時間罷了。」我見她眉目含笑,不由得臉頰微紅,忙解釋道︰「在宮里,長日無聊,我才有興致來弄這個。」
「是嗎?翎兒有此興致,我那四弟倒是有福了!」雲妃樂道。
我臉微紅,想要說什麼,望望屋子里的侍女們,又咽了回去。雲妃抿嘴一笑,仿佛了然于心,笑道︰「看來翎兒是想跟我說幾句體已話。」于是她對屋子里的侍女們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那些侍女都依言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我跟雲妃倆人。
雲妃笑著站起來,執住我的手,道︰「妹妹有什麼話,只管對我說才是!往後,妹妹必是跟定四弟的,我們妯娌之間,不算是外人。」
我笑容微凝,道︰「娘娘,翎兒有一事相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