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夢 鬼話百篇 第二十九話 戒毒所幽靈

作者 ︰ Win僵尸先生

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承認。每每閑聊中听到,誰和誰有多不幸,有多悲慘時。都不禁黯然,搖頭慨嘆天意弄人----冥冥中仿佛有雙無形的手,肆意**著世人的命運。

鄰里的李嫂最令人同情,七九年的那場‘逃港’風潮席卷廣東時,丈夫隨著幾個同鄉,拋下她和剛滿兩歲的孩子,期盼能偷渡到香港過上好日子。誰知這一去,卻就此杳無音信……

幾年後,成了華僑的一班同鄉6續回家探親,唯獨不見丈夫。李嫂百般打听,得到的消息只是----當年他們幾個跋涉到保安縣,選了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假扮成種菜農民,偷偷模到邊境。就在深圳河邊,突然四周警犬大叫,黑乎乎的不知有多少邊防軍警包抄過來。一伙人馬上散開,各自拼命的向對岸香港游去……

李嫂深感不妙,看來丈夫定是凶多吉少,因為她知道,丈夫根本就不會游泳。可是總不至于‘人間蒸’吧?幾次厚著臉皮到收容遣送站查詢,那些官員總是冷冷的說‘沒有這人’。

俗話說禍不單行,她那相依為命,引以為托的兒子,卻因為缺少管教,漸漸的變成個‘不良少年’,到處尋釁滋事,打架斗毆。後來竟染上了毒癮……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李嫂一夜間白了頭,人也有些痴呆,整天咒罵那死鬼丈夫。村里有個當年一起‘逃港’的華僑,看她實在可憐,給了她幾千塊,還幫忙聯系了深圳戒毒所,讓她送兒子去戒毒。

(而我今天要講的‘靈異’故事,也就是從‘深圳戒毒所’開始……)

九四年的五月,她帶著十六歲的兒子李青,滿懷希望的來到位于羅湖關外的戒毒所。溫所長熱情的接待她,帶她到里面參觀。

這片土崗原有幾個軍營,而戒毒所就是其中一個改建的。里面很簡單--‘回’字形的四周有幾十個石壘的房間,中間是操場。正對門最里的一排,收押著一批‘強制’戒毒者,右邊則是住著‘自願’來的,而像李青這些新來的,都要先關到左邊的單間小石屋進行月兌癮治療。

當走到小石屋這一排時,李嫂的心突然有種很緊很痛的感覺。她隱約听到,在一間空蕩蕩的石屋里,傳來一陣淒慘的哭聲。她停了下來,眼淚不知為何潺潺流出。溫所長以為她放心不下孩子,不停的安慰她……

由于用的是‘冬眠’療法,醫生一針打下,李青立刻昏昏然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醒來,朦朧間看到,有個穿著深藍色粗布衣,微微禿頭的男人,呆站在他床邊,一動不動的望著他,臉上掛滿悲傷的表情。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是四肢無力,陣陣刺痛由胸口向全身擴散,手腳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清楚這是毒癮上來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激烈,隨著腸胃急的收縮,有東西往喉嚨直涌--他驟然喘不過氣來,腦袋越來越迷糊,就在他以為快要死的時候,‘砰砰砰’不知是誰在擊打著鐵門……

值班醫生聞聲趕來,馬上給他吸痰補氧,又打了一針。此時,半暈半醒的李青看到,那個幽靈般的藍衣禿頭男人,在焦急的圍著醫生亂轉……

當李青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後的半夜。他撐著虛月兌的身體慢慢向廁所走去,剛走到門口,里面的一幕把他嚇倒在地上----在幽暗的廁所鐵窗上,又是那個穿藍衣服的男人,他直挺挺的吊死在上面,吐出長長舌頭的嘴‘嗡嗡’的在動,好像要跟他說什麼……

李青想爬到鐵門去,這時候他現,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樹葉,一把新鮮的女敕得紅的桉樹葉……

最艱苦的第一個月過去了,那個‘藍色幽靈’倒是沒有再出現,只是地上偶爾會有一些桉樹葉。

今天是家屬探望的日子,李嫂早早的趕到,李青把鬧鬼的事告訴了她。

‘溫所長,我孩子說這里鬧鬼,真的嗎?’探過李青,她來到所長辦公室。‘李嫂,我看是小孩捱不了苦,胡編個鬼話想早點出去吧’溫所長微笑著說。‘不,說實話,我上次經過小石屋時,也有很奇怪的感覺。’

看看溫所長一幅欲言又止的情形,李嫂突然跪下來說‘所長,孩子剛才跟我講到那鬼的樣子,我知道他就是孩子的父親,我那失蹤了十幾年的丈夫,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求求你告訴我’。

‘李嫂快起來,你肯定孩子不是在騙你?’‘不是,他兩歲時父親就失蹤了,不可能記得父親的樣子,更不知道他走的那天,穿的正是深藍色粗布衫。’‘哦!’溫所長有些坐不住了,幽幽的說‘李嫂,我,我也等了你們十幾年了’……

原來,十幾年前的溫所長,還只是一名普通的邊防士兵。在一次邊境巡邏中,他們踫到一伙偷渡的,出于同情,只是虛張聲勢的往河邊趕。

可偏偏就有一個不會游水,撞到他手里。這人就是李嫂的丈夫。當時對于偷渡者的處理,一般只是遣送或是勞動教養。可他一直不肯開口答話,連姓名地址都沒說。當得知一行人就他一個被捉時,他在廁所上吊自殺了。

雖然這樣的結果李嫂早有所料,但還是忍不住哭了。‘溫所長,那您知道我丈夫的尸骨在那嗎?’。‘知道,當時就是我負責去埋的,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沒法立標志,就在坡上那顆桉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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