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愛玲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已經15歲的女孩竟從未注射過抗變異血清,要知道這絕對是一種犯罪。因為只有在兒童時期注射抗變異血清,血清的療效才能百分之百揮作用。如果是成年之後才注射抗變異血清,其抗變異功效最多只能揮出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這樣的個體在受到變異生物——祖瑪的攻擊時,有一大半的幾率會受到感染而生變異。而面前這位機靈可愛的女孩竟不知自己身上生的一切。如果換作川愛玲,絕對會把當地政府送上軍事法庭。
川愛玲充滿憐惜地將花季美的頭摟在自己懷里,就像在輕撫一只受傷的小白兔。
花季美並不知道川愛玲在想些什麼,只是感覺川愛玲的表情有些過于戲劇化。不過川愛玲的撫慰倒是讓花季美覺得很溫暖、很親切,就像死去的媽媽。一時間花季美竟忘了自己想要問什麼,整個人陶醉在這種溫暖的懷抱之中。
「美兒!……」川愛玲好像想起了什麼。
「嗯?……」花季美慢慢地抬起頭,俏皮的大眼楮透著一股信任與親和。這種眼神同樣讓川愛玲也覺得親切,就像兩個相處多年的生死之交一般。
川愛玲沒多說什麼,只是拉過花季美的手,兩個人輕快地跑到了醫師的面前。雖說15歲才注射抗變異血清會使血清的抗性大打折扣,但總比沒有的好。
在了解了血清的功效後,花季美開始接受來自未來世界的第一份禮物——完全免費的抗變異育苗。
就在花季美接受血清注射的同時,一位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來到了川愛玲的面前。花季美雖然听不清他們在談論些什麼,但看川愛玲把手扶在額頭上的表情,似乎像遇到了麼什麼棘手的問題。
果不其然,川愛玲在沒有向花季美做任何交待的情況下便匆忙離開了。直到血清注射完畢,那名工作人員才傳話說讓花季美在此等候。
花季美一個人坐在長條椅上,一種說不清的孤獨感莫名地涌上心頭。花季美猜不到川愛玲匆匆而去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老爸到底在何方。不知道兩位哥哥到了基地沒有,是不是再多坐一會兒就能看到兩位哥哥也來這里注射血清。總之,莫名的孤獨在煩亂的思緒中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擔憂。
又過了一陣子,一位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來到了花季美的面前。
「是花季美小姐嗎?」工作人員很禮貌地問道。
「是的!我就是!」
「花季美小姐,我們樓長想請您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樓長想進一步了解您的一些情況,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對方沒有一點強迫的語氣。
「樓長?」
「是的!我們號基地的最高長官。」
「可我在等人!……」花季美一邊說,一邊向遠處巡視著。雖然花季美料定對方並無惡意,但花季美並不想愛玲姐回來的時候找不到自己。
對方似乎也看出了花季美的心思,連忙補充道︰「您說的是川小姐吧?她知道樓長對您的安排。只是您身上沒有有效的通訊器,所以她也無法與您聯系。」
听了對方的補充,花季美也不再猶豫了。既然這位工作人員可以說出自己等的是愛玲姐,想必這個邀請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不管這位樓長此次邀請的目的何在,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自己連中情局不懷好意的胖老頭都沒放在心上,更何況他一個樓長。就這樣,花季美帶著種種的揣測,跟隨工作人員來到了號基地的樓長辦公室。
工作人員敲開辦公室的房門並向樓長報告花小姐已經帶到。這時,隔著半開的門,花季美看到一位四十左右歲、看起來有些福的中年男子繞過辦公桌,親自迎了上來。
「您好!花小姐!歡迎您來到號基地!我是號基地的樓長,我叫陳剛。」中年男子很友善地將花季美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請坐!」經過一個簡短的歡迎後,陳鋼將花季美讓到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會客椅上,自己也回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此次請花小姐來是因為我有些問題想了解一下。」看來這位陳樓長的性情倒是很直率。
「陳長官!您有什麼問題就請問吧!」花季美表面故作自然,實際內心里卻變得十分拘謹。
「別這樣叫我!陳長官,陳長官的。听起來好別扭,真是不習慣。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或者叫我剛哥。對了,我四十三歲,讓你叫我哥不算是佔你便宜吧?」風趣、幽默的陳樓長頓時將辦公室的氣氛給烘托了起來。
听了陳樓長招牌式的演講,花季美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那好吧!…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麼?」雖然「剛哥」二字花季美終于月兌口,但花季美還是覺得有意思。畢竟這位大哥哥比起老爸的年紀也小不了幾歲。
「這就對了嗎!」陳剛正了正領帶,這才一本正經地問道︰「說來也怪!在我們查詢了系統中所存儲的各地鐵樓信息後,並沒有現與花小姐個人資料相匹配的信息。要知道我們聯絡中心存儲的信息是每個月都要更新的。對了,你認識的那位川小姐就是我們基地聯絡中心的信使。專門負責我們號基地與號基地的信息溝通。我想問的是︰花小姐到底屬于哪個基地?為什麼我們的信息庫里沒有你的信息?」
事到如今,花季美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些什麼了。畢竟自己行的正、走的直。若是一句謊話沒撒好,反而讓對方將自己與逃犯或其他一些不好的事情聯想到一起就更不劃算了。想到這里,花季美坦然回道︰「我不屬于任何基地,甚至不屬于這個世界。」
花季美的話雖然是輕描淡寫,但對面的這位剛哥卻被造個一愣。
「花小姐能說得詳細些嗎?」一張四十多歲的臉上同樣能掛出好奇的表情。
「更準確地說,我不屬于這個年代。為了找尋失蹤的老爸,我和兩位哥哥穿越時空來到這里。說實在的,我對現在這個世界並不了解。至于鐵樓、祖瑪這些名詞我也是剛剛才听說的。」
听完花季美的陳述,陳剛沉思了片刻,然後迅翻閱起辦公桌上的電腦。陳剛一邊翻閱,一邊不經意地問道︰「你來自哪個年代?」
又是一個年到底生了什麼?……」
陳剛不經意的自語卻觸動了花季美敏感的神經。「為什麼說又一個難道他有老爸的資料?」花季美暗自揣測著。
陳剛一直不語,只顧著翻看資料。花季美終于先按奈不住,打破了辦公室里的沉寂。「剛哥,你是不是有花冶的資料?」
「花冶!你認識他嗎?」陳鋼驚詫地問道。因為花季美道出的名字,此時正顯示在陳剛面前的屏幕上。而且從花冶的資料中也明確顯示出,花冶正是來自于2315年的穿越者。
「當然認識!他就是我們失蹤的老爸!剛哥!你是不是有我老爸的消息?」花季美說話的語氣當中充滿了期盼與渴望,激動的心情甚至讓花季美的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了。
听到花冶居然就是面前這個女孩兒的父親,陳剛的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至于有關花冶的某些歷史,陳剛不用看資料也能到背如流。因為花冶本身就是一個人人皆知的歷史名人。
阿薩第三代領導人,這有誰會不知道?但面前的女孩兒真的會是阿薩第三代領導人的女兒嗎?恐怕只有調入花冶的個人檢測報告才能弄清楚。但這樣的信息是封存在聖保羅號上的。在尚未與聖保羅號取得聯系之前,這個消息絕不能傳出去。
一方面,面對花季美那雙充滿渴望的眼楮,陳剛實不忍心告訴她花冶已經去世近百年了。
另一方面,越是人人皆知的歷史,越容易被人利用。畢竟有關于阿薩第三代領導人的事,絕不可以草率行事。
想到這兒,陳剛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我的確有花冶的資料。不過我先要比對了你們的基因,才能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陳剛在說話的時候特別留意了花季美臉上的表情。
激動之余的花季美並沒有注意到陳剛的神情已經生了變化。一心想要馬上見到老爸的花季美急切地說道︰「那趕快進行比對啊!」
「呵呵!哪有那麼快?」陳剛一邊用四個指頭在桌面上輪敲,一邊細心觀察著花季美的每一個表情。「花冶的個人資料還在聖保羅號上,我這里只有關于花冶的公眾信息。必須等我們與聖保羅號取得聯系後才有機會調入他更詳細的個人資料。」
「那什麼時候才能與聖保羅號取得聯系?」此時花季美感到與老爸重逢只有一步之遙,急迫的心情更是難以克制。
「這個嘛……」語氣停頓之余,陳剛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既然花冶作為阿薩第三代領導人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花季美的身份也難辨別真偽。但地面與聖保羅號失去聯系已一年有余同樣是人人皆知。不如就此做個試探,也好在確認花季美身份之前給她一個妥善的安排。畢竟大家不能只坐在這里等天上往下掉餡餅。想到這兒,陳剛向花季美說了第一個謊話︰「想聯系到聖保羅號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哦!」听到自己不能馬上見到老爸,撅著小嘴的花季美又將翹起的**安安穩穩地放到了會客椅上。
「不過在我們尚未確定你的身份之前,我還是會派專人來照顧你和你的兩位哥哥的。這一點請花小姐放心!同時,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答應我!」
「什麼事情?」
「在我們沒有確認你的身份之前,還請花小姐不要對任何人談起有關于你和你兩位哥哥的身世!」
「為什麼?」花季美不解地問。
陳剛心想︰這就是我的高棋。如果你是騙子,無非是想用阿薩領導人後裔的招牌招搖撞騙,此一招定可以讓你原形畢露;如果你真的是花冶的女兒,為了見父親,這個小小的條件又怎會做不到?況且,這也是對你的保護。
陳剛的心里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可沒這麼說。而是虛晃了一槍,微笑著言道︰「畢竟你和你的兩位哥哥來自于千年前。在我還沒有為你們做好妥善安排以前,就隨便說出你們特殊身份,勢必會引起較大的轟動。我可不想亂了局面。」
花季美也覺得陳剛說的有些道理,于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給剛哥添麻煩的。」
經過短暫的會面,陳剛了解到了花家兄妹的與眾不同,花季美也得到了關于老爸的些許信息。正可謂是各有所獲。但正是因為這次見面的誤導,花家兄妹也就此改寫了自己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