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中的鐵甲龍雖然已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仍然無法使花少良擺月兌祖瑪的圍攻。眼看花少良與川愛玲將被祖瑪群吞噬。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只見一道紅光瞬間閃過。一只祖瑪伴隨著自己的慘叫聲,整個軀體化為兩半。
隔著可視窗,花季美還未看清這道紅光到底是什麼,而此時的紅光已如狂鷹展翅般飛轉起來。利爪到處,殘軀斷臂,一個個桀驁不馴的祖瑪瞬間便被肢解。
當紅光稍落之時,一位白老人頓時顯現在鐵甲龍的面前。
稍慢一些的祖瑪再次圍上,那道紅光也再次旋起。這時花季美才看清楚,原來這道紅光是老人手中的電光劍。
老人的步伐很輕盈、很敏捷、也很迅急。老人手中的電光劍更是龍飛鳳轉,上下翻飛。而劍下的祖瑪軀體則像豆腐一般被斬為碎塊。不多時,山坡上的祖瑪只剩下淅瀝的幾只。
花季美與花少游一同跳下鐵甲龍,來到飛馬跟前。只見花少良衣衫殘損、遍身血跡,趴在飛馬之上。此時的花少良雖然已經昏厥,但魁梧的身軀已將飛馬下的川愛玲遮得嚴嚴實實。
兄妹倆哭泣著將大哥扶將起來。而此時的川愛玲也慢慢地睜開了眼楮,模糊地望了一眼面前的一切,而後再次昏睡過去。
花少游與花季美在白老人的幫助下,將花少良和川愛玲都搬上了鐵甲龍。但兄妹倆卻不知如何為大哥處理傷口。
白老人在花少良的身上點了幾下,然後說道︰「他的血已經止住。你們趕快離開這里,不然一會兒就更難離開了。」
眼看前僕後繼涌來了更多的祖瑪,花季美也只得驅動了引擎。可鐵甲龍內只能承載四個人,花季美無助地望了一眼白老人。
白老人似乎也明白了花季美的用意,還沒等花季美開口便說道︰「不必管我,你們先行。」
花季美點了點頭,關上車門,向谷口外駛去。就在鐵甲龍起步的同時,白老人縱身一躍,竟飛上車頭。迎著夜風,與鐵甲龍一起離開了不毛之地。
在車頭上那位白老人的指點下,鐵甲龍來到了一片寬敞的空地並停了下來。這時剛月兌離險境的幾個人才有機會細細查看傷者的病情。
老人也走近鐵甲龍仔細地查看兩位遇難者的傷勢。據老人的觀察,川愛玲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一般的昏厥,並無大礙。但花少良身上的傷勢卻顯得很重。
老人仔細查看了花少良的眼白與舌苔,驚詫的表情瞬間顯現在老人的臉上。
「老爺爺,我大哥的傷勢是不是太嚴重了?」花季美一邊抽噎,一邊向白老人詢問。
「他的傷勢的確不輕,但還不至于危機生命。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清楚,他似乎受到了變異細菌的感染。難道他的體內還沒有產生變異抗體?」老人也清楚,每個人在兒童時期都要注射抗變異育苗。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抗體會遍布全身的細胞。但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似乎並不具備這種能力。從他身上漸漸突起的斑點來看,似乎這位年輕人的細胞正在生著微妙的變化。
「我們剛剛注射抗變異血清不久,可能抗體還沒有揮真正的效力。」此時花少游突然想起自己在注射抗體時醫師所說的話。
「我大哥他不會有危險吧?」花季美實在不願相信腦海中產生的那個可怕的念頭。
白老人先是眉頭緊鎖,緊接著雙目之中透射出一股憤怒的目光。「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簡直是在犯罪!」
老人猛然間月兌口而出的訓斥與憤怒的眼光似乎驚呆了面前的兩個年輕人。無論是思路敏捷的花季美,還是邏輯分析能力強的花少游,誰也想不到老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而且老人訓斥的又會是誰。直到老人的目光稍見平和,在老人的親口訴說下,花季美與花少游才明白了這一切。
原來老人在年輕的時候還是一位響當當的人物。尊敬他的人們都稱他為「鐵臂神鷹」。
鐵臂神鷹在當時是聖徒門的頂級高手。即使是聖徒門的聖徒也多仰慕與他。
在當時地球上有兩個最著名的組織。一個是有著希望之光之稱的阿薩軍團,另一個就是擁有驅魔劍之稱的聖徒門。
說起這阿薩軍團,它擁有著全世界最尖端的武器和最強悍的太空堡壘——聖保羅號。自然,阿薩軍團也挑起了與外星人對抗的大梁。
而這聖徒門雖然並無重甲,但旗下的數萬弟子卻各個神功非常。在聖徒門斗士的電光劍下,那些槍打不死,炮轟不爛的變異祖瑪卻變成了菜板上的肉,任由聖徒門斗士宰割。雖說後來的祖瑪經過不斷的變異、進化,有些甚至還演變出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可怕境地。但在聖徒門頂級斗士的面前,卻無戰不破。
在聖徒門與阿薩組織進行聯盟的時期,這些驍勇善戰的斗士們也擔負起了組織上交給的各種艱巨任務。已不能再獨自驍勇的鐵臂神鷹也不例外,在組織的安排下,一個叫作狂風的人成為了鐵臂神鷹的新搭檔。
組織上如此調配的本意是想讓各組在搭檔間的互相配合與掩護下完成各種艱巨的任務。然而在這位狂傲不羈的狂風面前,鐵臂神鷹莫說與其配合,就是多看兩眼都覺得郁悶。這位狂風,莫說滿臉的傲氣令人討厭,就是那油頭粉面的造型也讓人看了便會作嘔。如此的花瓶搭檔,鐵臂神鷹真不知該如何與其配合。
鐵臂神鷹曾多次向組織上請求撤換這位搭檔,但每次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帶著滿心的不情願,鐵臂神鷹與這位新搭檔一起開始了第一次任務的執行。
為了恢復當時還在使用的地面通訊系統,鐵臂神鷹與新搭檔一起帶著信號塔維修人員來到了指定地點。
在一處已被損毀的鐵塔之下,一群祖瑪正囂張地啃食著一堆白骨。無須多問,這堆白骨定是前一次來維修信號塔的工作者。
鐵臂神鷹藝高人膽大,何等那不中用的花瓶來助陣,一個人揮起手中的電光劍便獨自沖向了祖瑪群。鷹爪飛馳、綠血飛濺,不多時,那些囂張的祖瑪便成了一地的殘骸。
鐵臂神鷹將電光劍收入鞘內,回頭望去。那些被驚呆的維修人員無不在為鐵臂神鷹的神勇與霸氣而喝彩,只有那油頭粉面的公子還在整理著被風吹亂的型。似乎這位叫作狂風的家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搭檔的神勇表現。鐵臂神鷹也不在乎他如何看待自己,向維修人員一揮手,大家便開始了信號塔的修復工作。
就在修復工作極盡尾聲的時候,一群群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祖瑪鋪天蓋地般地撲了過來。
英勇的鐵臂神鷹一邊招喚維修人員趕快撤離工作現場,一邊迎向狂奔而來的祖瑪。但此時的搭檔狂風卻喊了句︰「趕快維修,不要分心!下面的事情交給我們。」隨後也拔出電光劍向祖瑪迎去。
狂風的話讓鐵臂神鷹感到出奇。但詫異間,狂風已用更快的步伐趕上並過了還在奔走的鐵臂神鷹。
鐵臂神鷹見過勇士,也見過那些驍勇善戰的聖徒門斗士。但鐵臂神鷹沒見過瘋子,更沒見過如此瘋狂的聖徒。如果說敢于面對成群的變異怪物叫作英勇的話,那麼狂風則是在變異怪物組成的海洋中任意遨游的瘋子。
雖然狂風的樣子顯得很瘋狂,但手中的電光劍卻招式不亂。金光閃過,似狂風一般不斷卷襲著身邊的惡獸。
那些不斷涌來的祖瑪似乎在怒吼,也似乎在為那些卷進狂風漩渦中的遇難同胞而嚎哭。
有了搭檔的神勇表現,鐵臂神鷹的斗志也更為振奮。利爪之下,一堆堆祖瑪的殘骸不斷地堆積在腳下。
在一對兒傳奇搭檔的配合之下,這次通訊系統的恢復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就此「狂鷹組合」的威名傳遍了聖徒門上下數萬弟子。即使是消息閉塞的鐵樓居民,很多人也在傳送著狂鷹組合的傳奇故事。
此後,狂鷹組合的兩位搭檔不但在日後的艱巨任務中不斷撰寫著自己的神奇。同時這對神奇搭檔也由原來的互不認可變成了一對兒好兄弟。
但好景不長。數年後,就在狂鷹組合所向披靡、無戰不勝的輝煌時期,一個災難降臨到這對兒搭檔的頭上。
專接最困難、最艱巨任務的狂鷹組合,在一次血戰中遇到了一個不可想象的勁敵。一只級進化的變異祖瑪在電光劍下展示出了光劍不入的鋼鐵之軀。
當時,人們還沒有意識到祖瑪這種變異生物經過長年的進化演變還可以變異出如此可怕的境地。因而在作戰初期,即使是經驗豐富、所向披靡的狂鷹組合也沒意識到此戰的艱苦。
當兩位斗士意識到面前的考驗不比尋常時,英勇而又桀驁的狂風已身受重傷。雖然在這對兒傳奇人物的齊心合力下,金剛祖瑪最終也沒逃過被碎尸萬段的命運。但元氣大傷的狂風卻舊病復。
原來在狂風小的時候,因為家里窮沒機會注射抗變異育苗。直到狂風加入聖徒門組織後,才在組織內部接受了這遲來若干年的保命藥劑。
可初出茅廬的狂風剛經過幾次戰斗,他那狂野的性格便使他嘗到了祖瑪的厲害。雖然當時狂風的傷勢並不重,但變異病毒卻由此傳入體內。
後來的狂風已變得技力驚人,再沒掛過一次彩。但隱藏在體內的病毒卻只能用內力壓住,並無辦法根治。
狂風從來沒有將此事告訴別人,但此次的重創卻使這位傳奇人物內隱重犯。隨著狂風體力的不斷下降,難以抑制的病毒也迅即蔓延到全身。就在狂風極盡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這位桀驁而又英勇的斗士向自己的搭檔提出了解自己生命的請求。
清除變異生物的確是聖徒門斗士神聖的職責,但親手了解搭檔的性命,鐵臂神鷹卻從未面對過。但眼看著好兄弟在自己面前不斷變異,面對著搭檔最後的哀求。鐵臂神鷹揮淚舉起了手中的電光劍……。
此一劍了解了兄弟搭檔的短暫而又輝煌的一生,此一劍也就此揮去了狂鷹組合的震震威名。
雖然此事以後,政府頒布條例,在全世界範圍內推行免費注射抗變異育苗的政令。同時也嚴申,政府部門負責管轄區內的居民在幼童時期免費注射育苗。凡有疏漏者,其管轄區的負責人員將以刑法論處。但已意志消沉的鐵臂神鷹卻無法接受搭檔的如此離開。從此,鐵臂神鷹離開了聖徒門,銷聲匿跡。狂鷹組合消失了,鐵臂神鷹的名字也在多年以後漸被人們忘記。
鐵臂神鷹直到白蒼蒼之時,再未見過被變異細菌感染的地球人。然而此刻已自稱為白頭鷹的老人家在看到花少良被變異病毒感染後,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苦痛也再次泛起。
花少良在白頭鷹老人的元氣注入下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體內的病毒也暫且得到了抑制。
「年輕人,跟我走吧!也許我的內力可以讓你多撐一時。」白頭鷹老人的眼中透射著一絲憐惜,也夾雜著一份希望。
當花少良弄明白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時,無奈地挺起身,走到二弟、小妹的面前。「你們走吧!去找聖保羅號。大哥已經不能與你們同行了。要是見到老爸,不要跟他講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就說我已迷戀上了神功,跟老神仙學藝去了。讓老爸不要掛念我……」
說完,花少良頭也不回地跟著白頭鷹老人向北而去。
面對著老人與花少良離去的背影,花季美的眼中已浸滿了淚水。花少游深吸了一口氣,堅強地朝遠方揮著手,但禁不住的淚水依然滑落到衣襟。
兄妹倆誰也不知能否再有機會與大哥重逢。心中只是期盼大哥可以挨過這一劫,它日三兄妹再團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