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再次遭受攻擊,花季美命令戰斗小組火向臨近的鐵樓靠近。此時的萊斯雖然身負重傷,但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動作遲緩而連累了隊友。因而萊斯忍著背後不斷傳來的劇痛,努力地將一號機甲斗士的奔跑度不斷提高。但由于具有外力感應的機電鎧甲還不斷地壓迫著後背,因而在急奔跑之中,萊斯的傷勢也不斷加重。
當特殊戰斗小組的隊員們趕到鐵樓後,終于無力支撐的萊斯一下攤在了地上。
「萊斯!你這是怎麼了?」看到一號機甲斗士攤到,剛停下戰機的花季美立刻跳出駕駛艙向一號機甲斗士跑去。
在鐵樓基地急救人員的幫助下,已滿頭大汗的萊斯才勉強爬出了破損嚴重的一號機甲斗士。當工作人員們幫萊斯解上的機電鎧甲時,眾人的目光全都呆滯了。
只見萊斯背後已浸滿了鮮血。在粘稠的血液下,破損的戰衣早已與損傷嚴重的皮膚粘在了一起。
「馬上送急救室!」一位急救人員意識到如此的傷情並非簡單的處理可以醫治,立刻帶領身邊的人員用擔架將萊斯送往急救中心。
花季美和特戰小組的隊員也緊跟著救護隊,來到了鐵樓內的急救中心。在花季美的強烈堅持下,救護人員才允許花季美一個人陪同萊斯進入急救室。
當醫生們合力將萊斯背後的戰服月兌下時,萊斯背後那早已松動的皮膚也跟著衣服一起月兌離了身體。在萊斯「嘶!」地一聲申吟下,萊斯後背血紅的肌肉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起先花季美怕萊斯覺得疼痛還特意準備好汗巾為他擦汗,而此時準備為萊斯擦汗的小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似乎花季美的全身都在為萊斯較勁,緊繃的肌肉不經意間竟使花季美的手臂出了微顫。那個用來為萊斯擦汗的汗巾也早已孤獨地落在了地面。無意間還被花季美踩在了腳下。
見到強忍之中還出申吟的萊斯,花季美感到了無比的心痛。作為組長,花季美還是頭一回面臨這樣的場景。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為萊斯做些什麼。
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萊斯憑借堅強的意志挺過了整個醫治過程。然而當萊斯被送入病房時,背後的痛感卻變得加劇了。
已是滿頭大汗的萊斯覺得實在難熬,緊抓的大手竟把床邊的扶手掰斷。醫生也意識到讓病人這樣挺下去不是辦法,立刻給萊斯注射了鎮靜劑。隨後在藥力揮作用後,已是滿頭大汗的萊斯才終于睡去。
花季美走到萊斯的面前,輕輕地為萊斯擦去了頭上的汗水。看到萊斯安然睡去的樣子,花季美緊繃著的心才算松弛下來。當花季美踏出病房時,特戰小組的隊員們都圍過來詢問萊斯的病情。然而此時的花季美並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緊咬的牙關像是在恨。
當初花季美也沒預料到一次野外露營竟使戰斗組招來如此的禍端。那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蠻烏人實在可恨。不但使一號機甲斗士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而且萊斯的傷勢也十分嚴重。據花季美估計,萊斯的傷勢並不會很快痊愈。面對戰斗組少了一員虎將,真可謂是初戰不利。
花季美緩了半天才從怨氣中走出來。先將萊斯的病情簡單向大家描繪了一番,而後立刻命令隊員們進行補給。準備為萊斯報仇雪恨。
經過緊急修正,特殊戰斗小組的能源都已得到了充足的補給。正當花季美要帶領戰斗組出時,一排白骨號戰斗機飛進了鐵樓基地。
第一個降落的是白骨艦隊隊長田木柯的戰機,隨後降落的便是一直跟隨隊長的那二十幾號老部下。原本田木柯帶領自己的老部下是到附近戰區視察戰況的。誰知無意間與此處鐵樓的一次聯系中竟得知了花季美小組受偷襲的消息。得知自己手下受創,田木柯立刻趕了過來。
花季美見隊長已到,立刻將被偷襲的情況向田木柯做了匯報。田木柯听完匯報後眉頭緊鎖,但抬眼間卻現花季美好像是整裝待的樣子。于是田木柯立即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去打那些王八蛋!替我的隊員報仇!」花季美毫無顧忌的回答讓隊長田木柯也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怒氣。
面對花季美的沖動田木柯並沒有持批評態度,而是繼續用很冷靜的口吻問道︰「到哪里去報仇?你知道他們兵力如何?」
听到隊長如此的問話,花季美高抗的聲音也低沉下來。「不知道!」
「不知道就冒然去打,你這是想替隊員報仇還是想把剩下的隊員也扔進去?」
面對田木柯越問越尖銳的問題,花季美連回答的聲音都沒有了。
田木柯拍了拍花季美的肩,但並沒有說什麼。隨後田木柯轉回身,向身後的那些老部下命令道︰「馬上向東南方進行搜索,現目標後不要打草驚蛇,立刻返回來報告。如果你們現對方的勢力很強,在回來的途中順便將臨近戰區的那些戰斗小組都調過來。」
「是!」
飛行員們接下隊長的命令,立刻起飛向東南方向搜索而去。直到正午時分,探查敵情的戰機才轉會鐵樓基地。但隨後跟來的數個戰斗小組卻表明偵查到的結果並不樂觀。
當所有戰機都降落後,偵查人員向田木柯做了匯報。
就此地出徑向東南所達到的一處鐵樓附近,負責偵查的隊員們現了蠻烏人的痕跡。由于偵查人員無法與這處鐵樓取得聯系,所以偵查人員分析此處鐵樓已被蠻烏人戰領。因為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具體如何,負責偵查的隊員們在返回時將臨近戰區的戰斗小組都調了回來。
听到偵查人員的匯報,田木柯立刻招集所有戰斗組組長進行作戰方案研究。可能是由于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田木柯在臨時會場上來回踱著步。
「隊長!讓我的小組打頭陣!」花季美先打破了沉默。
田木柯舉目望了一下花季美那張充滿憤恨的臉,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反而走到其他組長面前問道︰「你們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大家連鐵樓里的一點具體情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拿出什麼好方案?眾人在隊長的提問面前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花季美並不清楚田木柯的用意。因而田木柯對她的出戰請求表現得越是冷淡,花季美就顯得越急躁。花季美並非是沒有軍事領導才能的人,只是剛剛看著在鎮靜劑下才安然睡去的萊斯,花季美又怎能平靜得下來。剛剛出師便遭此大劫,花季美對那些可惡的蠻烏人真是狠到了根兒。恨不得像碾臭蟲一樣,一腳將他們全部碾死。
但久經沙場的田木柯在自己的隊伍受到重創後,依然表現得很沉穩。田木柯並非不想為自己的隊員報仇,然而戰斗目標鎖定的鐵樓之中會有數十萬地球人,因而不得不慎重。同時再加上鐵樓的防御系統,單憑百十號低空戰艦就想將其攻克也並非易事。在沒有穩妥的計劃之前,經驗豐富的田木柯是斷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花季美見田木柯按兵不動,心急如焚。在等待許久之後,白骨艦隊仍然沒有拿出什麼妥善的計劃出來。花季美終于按奈不住,轉身離去。
當花季美回到戰斗小組後,向隊員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單獨出擊。然而隊員們的反應卻讓花季美感到很失望。除了大哥花少良願意跟自己一同前往,其他的隊員都低頭無語,似乎並沒有要復仇的意思。
還是老隊員兔子先打破了沉默。「憑我們幾個,力量太弱了,恐怕會很危險。而且沒有上級的指示便單獨出擊,恐怕也……」
花季美還沒等兔子說完,就厲聲問道︰「難道你不想為戰友報酬?不要忘了萊斯還躺在病房里!」
「報酬!我也想,但就這麼去,恐怕仇沒報,我們先搭進去了!」
此時花季美的腦中只有復仇的概念,對于兔子的解釋又如何听得進去,只當作他很懦弱。在這樣懦弱的人面前,花季美也不願多費口舌,帶領花少良向門口走去。這時隊長田木柯卻意外地出現在了門口。
「你這是要到哪里去?」田木柯冷冷地問道。
花季美低下了頭,但仍然憤憤地說道︰「隊長!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外星人已經佔領了地球人賴以生存的鐵樓,我們還要按兵不動?」
田木柯平靜地回道︰「不明白!那就想到明白為止。」說著,田木柯向身邊的警衛一擺手,居然關了花季美的禁閉。
臨了還更送了一句︰「什麼時候想明白,讓警衛通知我。」說完,大步離去。將花季美和她的組員們留在了尷尬之中。
花季美在禁閉室里踱來踱去,惱羞的憤慨甚至將對蠻烏人的憎恨轉加在隊長的頭上。病房中正與病魔斗爭的萊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鐵樓居民。一想到這些,花季美一刻也坐不安穩。原本還讓花季美感到崇拜的隊長,如今在花季美的心中猶如一個冷血動物,似乎沒有一絲的可敬之處。
「什麼聲音?」警衛員听到禁閉室里出的砰砰響聲,探頭向禁閉室里窺去。只見禁閉室里滿臉怨憤的花季美正在摔東西泄。警衛員對此毫不理睬,轉頭離去。
可還沒等警衛員走出兩步,禁閉室里傳出的埋怨聲卻使警衛員停住了腳步。因為那個聲音正在咒罵這位警衛員的偶像——白骨艦隊隊長田木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