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背著余新心中格外焦急,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余新的呼吸了。鮮血順著秦川的背流著,比路上的時候緩慢了很多,也不如剛剛那樣溫熱了。秦川知道如果再不進行治療余新可能就再也活不過來了,現在每一秒鐘都很珍貴。
听聞嬌喝,秦川本能的隨聲望去。卻見是張紫月,有些疑惑。可余新傷勢不容片刻耽誤,秦川依舊向前沖去。怎奈前方多人阻擋,更是有一強壯青年擋在身前。
徐今一家此刻也有些犯難,手術室中是自己的親人。被擋的人看上去不怎麼樣,可他背著的人是當兵的啊。徐家眾人也不敢在做其它的事,只希望張紫竹的手術能夠快點完成。
「秦川你先等等吧,我姐在里邊呢。」張紫月走到秦川跟前,輕輕的說了聲。在朋友與親人之間,她還是更傾向于親人。就算這朋友是救過他命的。
一時間的僵持好像將時間靜止了下來,此刻秦川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著張紫月。依舊那樣的清新秀麗,不著濃妝卻比以前絲毫不差。更添一層自然純淨的美,衣服也都平平常常並不影響她依舊婀娜的身姿。頭由原來的披肩長剪成了頭,更添幾分俏皮。現在的張紫月更像是一位遺落凡塵的精靈。
她已經沒有了逃難時的冷漠,想必是誰幫她把心結解了吧!
「你姐怎麼在里面?」秦川把余新背到長椅處,輕輕的放了下來。同時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紫月,淡淡的問著。見張紫月在這里,他已大體明白他們的關系了,對這些人更是不爽。
張紫月見秦川臉色深沉,聰慧的她怎麼會不知道此刻秦川已經極其憤怒?邊幫余新擦拭著傷口,邊說︰「我姐她急性闌尾炎,正在做手術。」
「闌尾炎?」秦川氣極而笑,雙眼直直的看著眾人。他雙眼血紅,神情雖是平靜。給人的感覺卻是猙獰無比,如同地獄的惡魔。
秦川看了一圈,把這幾個人的面孔記在腦中,突然大吼道︰「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32救援小隊的連長,如果沒有他你們還能活著?現在又為你們重傷,可你們倒好!好啊!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不配為人!」
「你說什麼?」徐今從小家境殷實,從小就有一種莫名的自傲受不了別人的挖苦。
說話間,徐今竄到秦川身前就是一腳。秦川原本就為了余新已經快筋疲力竭了,此刻徐今出腳又毫無征兆,便完全的踢在了秦川身上。
秦川只感覺月復部突然劇痛,接著便撞到了牆上,頓感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我呸!看你還說!」徐今沖著秦川吐了口唾沫,對這麼一個輕易被擊倒的人很是不屑。他並不知道秦川倒下是因為筋疲力盡,眼見秦川如此不濟。更是想再上前打上幾拳,還好徐家其他人還算冷靜,被之前秦川說的有些慚愧。于是,及時攔下了徐今。
徐今也覺的打一個昏了的人也沒啥意思,咒罵著繼續等待妻子的出來。
張紫月見秦川被打于心不忍,勸解徐今離開之後便攙扶著秦川放倒在長椅上。不知道秦川為什麼昏迷,以為是徐今打的。心中惴惴不安,當秦川躺下才現他呼吸均勻,神色安詳。暗道這家伙可真會睡啊,跟豬似的!
稍稍放下心來,繼續看護著已經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余新,他的手開始涼了,呼吸微弱的手指幾乎感覺不到。
此刻張紫月是多麼希望姐姐的手術能馬上完成,時間突然之間變的特別漫長。
徐家人看著余新,心生愧疚。
一時間走廊中變的寂靜起來,靜的只剩下牆壁上鐘表的「滴答滴答……」
終于在不知多少個「嘀嗒」聲後,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手術很成功……」
先出來的是主刀醫生李儒,手術成功後的快感還沒有退卻的時候就見到了還躺在長椅上的余新,胸口處的骨刃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李儒快的跑到余新身邊,忙問道︰「這人怎麼在這里,受了這麼重的傷……」
「不知道他為什麼直接來這里,李醫生你還是快點給他看看吧。」徐父說到。
李儒點點頭,迅的召喚護士小心的把余新抬進手術室……一會而手術室的燈又亮了……
張紫竹被推往了病房,徐家中人當然也隨之而去。走廊中只剩下張紫月與還在酣睡的秦川。
走廊中,秦川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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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牆處急促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二代喪尸與舌忝食者同時起了第二波進攻。槍林彈雨中怪物們多數已在半途被擊殺,少數舌忝食者借著二代喪尸射出的骨刃為掩護,竟然攻到了城牆下。
舌忝食者用它的利器——舌頭,殺死了好多士兵。這舌頭異常靈活且有時尖部能堅硬如鐵,如匕一樣刺穿士兵的心髒。
許多士兵奮勇殺敵,甚至拿著手榴彈與喪尸同歸于盡……
此刻,重型武器對分布極廣的舌忝食者的攻擊效果還不如重機槍好用。
「T***,這玩意兒根本就是怪物,打都打不死!」班長抱怨著,趁著舌忝食者還沒有攻上來的時候趕緊點上支煙。
「班長,給支。」張宇喘著氣,手指還一直扣著扳機。直到子彈全部打光才蹲了下來,接過班長已經點著的香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真是享受啊,就算了也無所謂。」
「你小子真賤!一支煙就把自己給賣了?」
班長調笑著,又抽出一支煙點上了。美美的一口煙,仿佛所有的疲累都已經消失了。
「唉~~~如果再能見見我未來老婆就好了,死了也值啊。」
張宇沒落一笑,輕撫著手中的機槍,說︰「你倒是有目標了,我可是正宗處男。連個戀愛都還沒談……」
突然張宇停了下來,身子順著牆壁歪倒了下來……
「我八輩祖宗!」班長大罵,本以為已經把眼淚流干的他當看到透體而過的長長的舌頭,還是忍不住哭了。
此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唯一的信念只有仇恨,復仇。
不再顧忌飛射的骨刃,跳上牆頭對準了爬在牆上的舌忝食者掃射起來。近距離的攻擊使機槍的攻擊效果異常明顯,一輪掃射過後那舌忝食者以氣絕身亡了。
也許是上天憐憫,竟讓班長在骨刃中絲毫無損。
泄之後的班長扔下了手中的槍,迅跳到張宇身邊。默默的把他的衣物整理好,這是他最喜歡的兵,也是班里最優秀的兵。本應有著大好前途,現在卻永遠的離開了。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那絲絲苦笑。
「你小子啊,每次做了錯事都是我給你擦**,我的情你還欠著吶!咋不還了?」班長靜靜的流著淚,靜靜的數落著。
他已經無法忍耐,就算是條鐵漢子也痛哭起來。
「報仇」成為了他胸中的熊熊烈火,班長站了起來拿起了那把張宇最愛的槍……
正當班長含淚奮戰的時候,原本軍容整體的躺在地上的張宇竟然站了起來,迅的撲倒班長毫不猶豫的咬了上去。
此刻,城牆中很多地方都在上演同樣的事情,基地已經被喪尸在內部攻破了……
遠處的黑暗中一人形生物見此「桀桀」陰森森的笑了幾聲之後,「嗖」的一下不見了。